就這樣,日子一天天的過着,平淡無奇。那個自稱是安肖毅派來的私人醫生前前後後給我做了很多次的檢查,還有一些皮膚測試。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幹嘛,但是每次他替我檢查皮膚的時候我都會忍不住的問一句,“還能恢復嗎?”然後就是他的沉默。
現在七八月份天氣有些暖洋洋的,中午的時候我徵求了張媽的意見,讓他推着我出去走走。是的,因爲行動不便,他後來又派人拿來了一個輪椅。
張媽說要請示一下,那模樣好像是擔心我會跑路。想想也是好笑,我都這個樣子了,推我出去曬曬太陽有能怎麼樣呢。張媽跑出去請示,我也就只能一個人坐在輪椅上在落地窗前隔着玻璃曬曬太陽。沒想到我這個位置正對唐人街,透過玻璃窗我將下邊的繁華看的一清二楚。反過頭想想,我在這落地窗前的看景色的時間也不短了,以前居然一直沒有向下看過。
看着那些婦女小孩在街道上吃小吃,看工藝品街邊表演,我有些羨慕。真的好想和他們一樣,只是……我垂下頭看着膝蓋,心中無比悲涼。先去腿還能動動,但那個叫白木的醫生說,由於我被灌的是烈性毒藥,在體內會潛移默化的癱瘓身體。
“換一次血,你的腿應該就能動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安肖毅走了進來,悄無聲息的站在了我背後。對於安肖毅這個名字,其實並不知我問的,而是有一天他晚上來看我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就在我耳邊說了句,“以前忘了就忘了,但是現在開始要好好記住我,記住安肖毅這個名字!”
我用手將輪椅轉動了下,面朝着他,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樣,道:“真的只要換一次血就可以了嗎?”
安肖毅看我一臉興奮的期盼,便不忍心告訴我,其實我是rh陰性血,這種血一般來講很難配到,如果有的話,一般都是第一時間用去救急的,現在就算想要這種血液樣本,也要花上一段時間才能找到。
“嗯,很快就可以給你準備換血了,這段時間只要觀察下你身體沒有有什麼異常就好了。”
“嗯!”我絲毫沒有懷疑他的延遲,傻傻的以爲真的是需要觀察我的身體狀況。直到他們最後將那個男人綁到了病牀上,而他……早就不認識我了。
“你們是誰?爲什麼把我綁到這裡來!”秦子暮在手術室的牀上掙扎着吵鬧着。我被安肖毅抱進去的時候,他臉上帶了一個銀色的面具,當時並沒有多想。
一進手術間我就聽到了那個格外熟悉的聲音,是秦子暮,怎麼會是他?原本還抱着僥倖心理,可能只是聲音相同,可直到我們面對面打了照面之後,我才萬分肯定了那個要給我輸血的男人是秦子暮。
我在安肖毅的懷裡,不安的扯了下他的袖子,他疑惑的看着我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要上廁所?”
額冒黑線,廁所,爲什麼會想到我要上廁所的。
“那個,你們找不到人了嗎?爲什麼找他?”我手有些顫抖的指了指另一張牀上的秦子暮。
“他是你重要的人嗎?爲什麼這麼緊張,而且你好像還不敢見他的模樣。”他的話語中似乎帶着微微的醋意,我只當自己錯覺了。
秦子暮看着那個面具男抱着皮膚乾巴巴皺在一起的女人卿卿我我的,十分不快的吼道:“你們到底是誰,爲什麼把老子綁到這裡來!”
即便是和我對視過,他也沒能認出我來,更是看我的時候一臉的鄙夷和嫌棄。
“之前沒有和你說是怕你擔心,你的血液是比較罕見的,比較難配,但是你的身體又沒辦法繼續等下去,恰巧我知道了這個男人的血型和你一樣,就把他從國內綁過來了。放心,我知道你挺在乎這傢伙的,只要他貢獻一點血,我會保證他安然無恙的回到家。”
好像藥勁上來了,我頭昏昏沉沉的,想要再說怎麼也只是嗚咽了兩下。在我徹底昏睡過去後,安肖毅輕輕將我放在了手術臺上,然後隨後拿過了一塊擦汗布直接塞進了秦子暮的嘴裡。做完這一切後,他冷嘲的看着秦子暮道:“這是你欠她的,你應該感謝我讓你有機會還她!”
秦子暮聽的莫名其妙,但是不等他再做任何掙扎,白木就拿着針管扎進了他的血管。是一隻強效的鎮靜劑,很快秦子暮就安分了。
秦子暮在給我輸血的中途由於失血過多直接陷入了重度昏迷。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人就又已經在自己家的牀上了,就好像一切是一場夢。但是他一眼就撇到了胳膊上的小紅點,這是他們插針的地方,這就是他們綁架過他強行抽取他很多血的證明!
“我秦子暮不管你們是誰,你們最好不要讓我知道,否則我一定讓你們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
秦子暮是連夜被人帶上私人飛機趕往美國的,血液一輸送完成就被人第一時間遣送回國,一切就像是蜻蜓點水,過後不留一絲痕跡。即便是他一直安排在身邊的眼線都說那晚什麼人都沒發現,而且沒感覺到屋裡任何的異動。
秦子暮雷霆大怒,命小暗在七天之內務必找出那個半夜強行擄走他的人。只是這件事情被掩蓋的太好,無論是出境記錄,還是出行記錄,一切都被人抹的一乾二淨,或者說……對方的實力遠大於他。
秦子暮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尋找那個半夜強擄走他的人身上。其實那天但凡他有一點點願意看看我的臉,他就能認出來我,因爲我的面部燒傷並不嚴重。只可惜他在看到我皺巴巴的身體後,就再也不想看我的臉了。以至於,這一次錯過,一別就是整整五年,而五年間,發生了太多恐怖的變化,恐怖的讓我不將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