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歲的顧想想十分單純,就這樣,被一小塊冬瓜渣給收買了。
晚飯以後,蘇景賢惠的去洗碗。
顧懷安在書房裡忙碌了四十多分鐘,之後抱着女兒去洗澡。洗完了澡,他把女兒包裹好放在大牀上,並說:“不準亂跑。”
可是爸爸剛出去,小不點就速度爬着到牀沿上。先把光着的小背部朝向牀下,兩隻小手摳緊了牀沿,泥鰍一樣一點一點的下了牀,披着可愛的兒童浴巾去廚房找媽媽。
蘇景洗完了碗,在收拾地面上的衛生。
看到小不點女兒過來,她蹲着說:“來幹什麼?你爸爸讓你在牀上待着,我都聽見了,你怎麼不聽話了?”
顧想想嚥了咽口水。
蘇景笑着攤手,眼睛笑得彷彿裡面有一汪清水一樣,把顧想想擱在嘴裡含着的短粗小手指拿了出來:“不知道媽媽理解錯沒有,但是真的沒有冬瓜給你吃了。”
沒錯,媽媽理解對了。
……
顧想想呼呼睡着的時候,顧懷安還坐在客廳裡看電視。
認識他三年了,她不覺得他會喜歡看電視,至少以前在一起他應該是不喜歡看電視的,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節目這樣吸引他。
兩人一個在臥室牀上,一個在客廳沙發上,沒有交談,說話聲音大肯定會吵醒女兒。
蘇景哄睡女兒之後,耐心的等了他一會兒。
顧懷安始終沒有進來臥室休息的意思,這套公寓的大牀夠大,睡得下一下三口,綽綽有餘,所以他不用睡沙發啊。
人不進來,可是都快十點了。
蘇景輕輕下牀,放下給女兒讀的故事書,去客廳裡叫他睡覺。
“你在看什麼呢?這麼久。”
蘇景問他的時候,皺眉把視線看向了電視的屏幕,他在看球賽。
顧懷安伸手把走過來的她拽到他的腿上,手臂摟緊了她,身體向後靠去說:“陪我看完這場球賽。”他本意就是在等她出來。
蘇景不困,所以陪他看完這場球賽沒大問題。
球賽如火如荼的踢着,顧懷安看得彷彿認真,但是他的手卻不老實,掌心粗礪,開始在她的身體上來回地動着……
看球賽時,該碰不該碰的地方顧懷安的那雙手都碰了個遍。
蘇景臉上逐漸很熱,不一會兒,兩人喘的氣都有些亂。
稍一轉身,她的內庫更是從腿上不知不覺滑下去,被他的大手一擋,掉在地毯上。
顧懷安已經沒心思再看球賽,蘇景只穿了一件睡裙,裡面完全是空的,伸手一碰便一發不可收拾,褲子裡頭,被她坐着輕輕噌的也不斷彭脹。
蘇景被他放倒在沙發上。
睡裙先起,露出凝一白的身體。
顧懷安的氣息愈發不穩,他的前奏像是勁風,吹得她不知方向,吹得她雙頰朝熱,緊閉雙目,只覺身子毫無着點,被這股風吹打的搖搖浴墜。
弓一着身體想要求饒,但卻有一種感覺在身體裡瀰漫開來,慣穿了整個身體,撐得她連連想叫。
站慄的感覺自尾錐骨瀰漫傳來,她用手抓緊了在動的沙發,身體上出了一層的汗水,而顧懷安卻速度更快,越來越快,他突然俯身一住她的索骨……
蘇景真正躺在牀上休息,已經是快十二點了。
緊緊地閉着眼睛,感覺明天又會是一身疲憊的工作,身體動了動,只想睡覺,但卻突然有男人的氣息靠近。
顧懷安含住了她微腫的紅脣。
舌頭糾纏在一起。
牀頭櫃上他的手機這時響了。
蘇景擰眉離開他的脣,半坐起來伸手拿他的手機。
“是你爸打來的。”蘇景把手機遞給他的時候,掃了一眼。心裡看到來電顯示不免忐忑,半夜打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顧懷安皺眉接了,又不好的預感:“爸,怎麼了?”
蘇景也有聽到他爸在說什麼。
顧懷安起身:“原來那家醫院麼?”
……
深更半夜,顧懷安起牀穿衣服開車去了醫院。
蘇景沒辦法一起去,要在家裡照顧孩子,不能把顧想想一個兩歲的小孩子扔在家裡,睡醒了會找爸爸媽媽。找不到肯定嚇哭。
老太太身體突然很不舒服,被送醫院。
顧懷安說過,老太太的身體從進了醫院開始就越來越差,一是年紀大了,二是心裡裝着的事情太重太沉。
老太太其實不是一個愛多想的人,看得很開,跟兒媳婦彭媛不和氣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被氣到一點。
這次想不開,源頭還是她離開別墅的時候,一下子就沒了消息,扔下孩子和顧懷安。這讓老太太往不好的方面想了,以爲一直疼愛的孫媳婦真的跟別的男人私奔,拋前夫、棄親女。
蘇景上個月從顧懷安嘴裡聽說這事以後,反省自己,二十五歲,在老人心目當中可能還是年紀輕輕不太懂事的,感情用事,衝動的跟人私奔都不稀奇。
後來老太太知道了,孫媳婦不是跟人私奔,但卻比先前以爲孫媳婦跟人私奔還要擔心,擔心孫媳婦是否還活着。
這個關於“死亡”的擔心,蘇忱當時也裝在心裡。
就怕人已死,屍首家人都找不着。
這一轉眼,蘇景回來四個多月了。
又過了一個春節,老太太難免會想起去年的春節,顧矜東一直都沒消息,想來蹊蹺,老太太也不是傻子,心裡肯定胡思亂想過很多種可能了。
其他事情都能看得開,沒了孫子這件事,老太太如何能看得開?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種苦楚太難以承受。
蘇景這一宿沒怎麼睡。
顧懷安十二點半左右離開的公寓,蘇景一點多還看了一次手機,後來糊糊塗塗的睡着了,再醒來是因爲聽到動靜,女兒翻了個身,小腳踹了她的腿根一下。
蘇景拿起手機又看時間,四點多了。
再過一會兒天都要亮了。
蘇景閉上眼睛也睡不着,頭很疼,眼睛乾澀,身上被他折騰的也十分難受,嘆氣地拖着痠痛的身體起來,給他撥了一個電話。
響了幾聲,那邊很快接聽。
“這才幾點,你醒了?”男人低沉醇厚的聲音傳了過來,聲線黯啞。
“奶奶怎麼樣了?”
蘇景擔心,因爲他沒回來,所以她會多想。
雖然不該往不好處想,但是控制不住這顆擔憂的心。
顧懷安道:“我回去再說。”
蘇景“嗯”了一聲。
跟他通完電話,蘇景就去了客廳裡待着,發了會兒呆她把手機放下,去洗了一把臉,洗完臉就去穿好衣服。
顧想想沒醒,一整夜一覺睡到爸爸回來的時候。
“爸爸……”
顧想想爬起來閉着眼睛,東南西北都還沒有分清,就開始叫爸爸。
“爸爸在這。”顧懷安抱起迷糊的女兒,走出臥室。顧想想趴在爸爸的懷裡有繼續睡的意思,完全不理說話的大人。
蘇景說:“我去看看奶奶吧。”
顧懷安伸出大手拍了拍懷裡的女兒,試探問道:“睡醒了沒有?寶貝兒,爸爸給你洗臉,我們帶你出去玩?”
一聽到是玩兒,顧想想慢慢的從爸爸的懷裡睜開一隻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悶悶的點頭。
顧懷安看着女兒,小妻子,心裡滿滿的安慰和踏實,陰霾沉重的心情稍稍得到緩解。
蘇景去拿了外套。
……
醫院裡,顧想想跟爺爺待在一塊。
顧懷安跟蘇景都在病房裡,還有吳姨,吳姨一夜沒睡了,顧懷安讓吳姨去休息,白天這裡不缺人看着。
吳姨眼睛紅,像是哭過。
蘇景勸吳姨去休息,吳姨點頭,出去之前小聲跟蘇景說:“你多陪老太太講點話,寬寬老太太的心。”
蘇景抿着脣點頭:“我會的。”
吳姨要哭了,又說:“老太太最近就是惦記另一個孫子,怎麼都找不着東子,往壞處想了。打了幾個電話沒人透露一點關於東子的消息,老太太猜到是出事了。”
蘇景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醫生下了病危通知,老太太此刻手腳發青,醫生說這是因爲心力衰竭,血液流動不暢,纔出現的這種症狀。
快十一點了,老太太醒過來,有着意識。
蘇景攥着老太太的手,叫着奶奶:“奶奶,你別多想,已經派人去找東子了。東子沒事,就是你的兩個孫子兄弟之間發生了點矛盾,在財產上賭氣東子才離開的。跟他媽走的時候東子說了,不會再聯繫這邊的任何一個人,不會回來京海,不會要顧家的一分錢。東子什麼樣的人,我們都瞭解,自尊心強,說一不二,他哥越是找他,他越是賭氣想證明自己不需要顧家。”
老太太搖頭:“別說了……你接着騙我吧……”
蘇景不敢露出悲傷的表情,強扯出笑容說:“不敢騙奶奶,一直不說是怕奶奶生氣發火。我們都沒想到東子的自尊心會強成這樣,死活就是不回來。奶奶你好好的,東子很快就找回來了,別孫子回來了你的身體不好了。要是這樣,他們兩個得多自責?你如果因爲東子跟他大哥慪氣有個好歹,那他們兩個以後要揹着罪活着了。”
老太太的眼睛清明瞭一點,確實覺得東子出事了,但蘇景這個說法,也是挺有道理的。東子因爲知道自己是私生子,小三的兒子,所以始終都比別人自尊心強,還有些敏感。
“奶奶,你睡一會兒,大家都知道東子的具體位置,這次派人過去就算抓也要把他抓回來。”蘇景笑着保證。
老太太雖然沒話說了,但心裡還是亂,理不清楚。
蘇景的心裡快要揪成一團,來的路上就在想怎麼說,可總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坦白東子車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