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安靜地坐在牀沿上,仔細聽着外面的交談聲音。
老a說他雖然很失望,很氣憤,但他身爲一名刑警,不會埋怨顧懷安阻止自己妻子的這一行爲。
顧懷安又糾正了一遍:“前妻。”
蘇景氣得用手錘了一下牀板,瞪向房門口。
老a笑笑:“那你管什麼你前妻?”
“我前妻是我孩子的親生媽媽,有危險了,我不管誰管?”顧懷安此時拿出一副都是爲了孩子着想的姿態和說法。
老a不再跟顧懷安浪費口舌的糾結這個,顧懷安這就是典型的死要面子,後面準得活受罪!
陳前方面,老a表示自己已經派比較精的人跟了上去。
據說陳前現在帶着三個人,仍舊還在小旅店裡住着。
“希望順利。”顧懷安這話由心而說,聲音極低。
蘇景想爲此再接近陳前,顧懷安不會同意,這一次他成功的找了回來,下一次,找不找的回來他不敢保證。
稍微走錯一步,老天接下來會如何安排,便是誰也猜不到的事情,所以能走在一起的時候就走在一起,別離得太遠。
老a用粗糙的雙手抹了一把臉,說:“如有意外,跟去的人死的機率佔**成,陳前不會放過他不認識的陌生人,尤其恨警察。他要哪兒,暫時預料不見,如無意外,沒準兒就能一路跟到交易地點,一舉抓獲陳前那幫人。”
蘇景在房間裡面嘆息地聽着,眼神變得愈發空洞。
……
跟老a聊完,顧懷安起身到房間裡去找蘇景。
卻在房間的一張椅子上看到一袋子東西,透明袋子,裡面一個粉色盒子,女式內庫,但裡面卻沒有內庫了。
“你住過這個房間?”他挪了挪那個袋子,坐下。
蘇景點了點頭。
陳前派人把蘇景從火車站帶走,便是帶來了這裡,兩人應該在這裡住了一共兩個晚上。
顧懷安瞟了一眼裝着女士內褲盒子的袋子:“誰的?”
蘇景看到,說:“那是我的。”
顧懷安從煙盒裡拿出根菸,眉頭緊皺,低頭點上了:“你說你不能出去。”
蘇景想起顧懷安三番兩次的腔調“前妻”二字,她還生着氣,便只爲氣他的說出實話:“我確實是不能出去,陳前出去給我買的。”
顧懷安心裡明知道是這樣,但仍是在聽到蘇景親口說出來的一剎那怔住,手上動作一頓。他擡頭看了一眼蘇景,眼眸漆黑,他一皺眉生氣,身上自帶的氣場便全都顯現出來,足以震懾面前的蘇景。
蘇景低下頭又不說話了。
可能玩笑開大了,醋罈子不能隨便惹。
但也不能只允許他吃醋口不擇言,而到她這兒就不行了,那不公平。
陳前出去買這些東西,她事先並不知道,她怎麼可能會要求其他男人幫自己買女式內褲?陳前買牙刷牙膏這些日用品,捎帶買了一盒女士內褲。
蘇景當時接下來很尷尬。
陳前卻說:“我結過婚,這方面想得應該比未婚男人周到一些,別不好意思,你說出去有要自己去買的東西,就是這個?”
……
顧懷安要帶蘇景連夜離開這裡。
蘇景跟他鬧彆扭歸鬧彆扭,卻不能不走,況且這個地方她也真的待夠了。
步出門去,蘇景仔細地回憶那兩天,印象最深刻的卻是把腦袋伸出窗子,跟黃毛說話被陳前抓回來的那一幕情景。
摩托車成了交通工具,天氣較熱,他認爲這比坐出租車來得舒服。
“你哪找來的摩托車?”
蘇景上車以後問他,昨天晚上加上今天一百天,都沒問過。
顧懷安說:“跟路人買的。”
蘇景已經主動跟他說話了,而他卻還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算了,閉上嘴巴。
不過明天就要回京海市,摩托車怎麼處理……
……
抵達繁華的市區,兩人來到一家高檔酒店。
都怪這幾天住的條件太差,導致蘇景一進酒店,金碧輝煌,服務一流,倒有點不太適應了。
兩人開了一間套房。
顧懷安拿着房卡帶着蘇景一塊上樓。
兩人在來酒店之前已經吃過了飯,其實現在都很累,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洗個澡趕緊躺下休息。
“我先去洗澡。”蘇景很小聲音,跟正在打電話的顧懷安說。
顧懷安回頭,朝她點頭。
蘇景立馬就去了浴室。
顧懷安彎身拿上煙盒,打火機,接着家裡打來的電話走向了露臺,幾天來一直都在跟老太太撒各種的謊。
他點着了煙,抽了一口之後用手指夾着,精緻卻很疲憊臉龐吹着夏日夜晚的柔風,孩子媽媽找到了,就在身邊,一時間他竟覺得很滿足。
蘇景在洗澡的時候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
早已給蘇忱打過一個電話,告訴蘇忱,沒重要事情的情況下不要亂出門。
那天在出租屋裡跟蘇忱分開,蘇景還叮囑了蘇忱不要報警。
首先是沒有被傷害,所以別衝動,其次是陳前這個人是老a要抓的,在馬上交易的這個時間裡,陳前若是因爲蘇忱報警被警察帶走詢問調查,恐怕會影響老a的那一套計劃。
顧懷安接完電話的時候,蘇景也洗完澡了。
用毛巾擦着頭髮從他的身邊經過,蘇景深吸了一口氣,坐在牀沿。洗完澡卻發覺不困了,只好打開電視隨便看一看。
顧懷安直接脫了上身,隨手扔在地上,一件衣服穿了將近三天,這是他從小到大都沒有過的。
蘇景淡淡的視線望向顧懷安裸露的背部線條,上面傷口處有繃帶纏着,她說:“你這樣洗澡不行……傷口會溼。”
昨晚住賓館,他去洗澡之前說過沒事,不會影響傷口,不讓水碰上傷口,但診所的大夫卻說傷口不能這樣不在意,沾過水了,繃帶都已被染紅。
顧懷安脫了褲子:“那你說我怎麼洗?”他倒有個法子。
……
熱氣蒸騰的浴室裡,蘇景原本穿着浴袍現在脫了。
顧懷安身上有傷,所以不能躺進浴缸裡舒服的泡澡,更不能正常的淋浴,爲了不讓水影響到顧懷安背後傷口的周圍,蘇景的手裡拿着淋浴頭,幫忙讓顧懷安一塊一塊地衝洗身體,讓他避開後背和頸後被水流衝擊。
顧懷安心不在焉的站在那裡,一低頭,他就看到貓着身子在他眼前晃的女人。
身上該硬的地方叫囂地硬着。
“你要不要稍微往裡面站一站。”蘇景的注意力都在幫忙上,伺候一個後背有傷口的男人原來這樣不易。
蘇景微微地皺眉,抿着小嘴,心裡不停地默唸着老天保佑,讓他這輩子只有這一次不能自理的經歷就夠了。
顧懷安聽話的往裡站了站,目光深沉,望着她時突出的喉結在上下滑動。
花灑的溫水噴灑在顧懷安結實勻稱的胸肌線上,在他眼前認真忙活着的蘇景,皮膚一如既往的白,嬌嫩無暇。
現在看着不穿衣服的她,跟昨夜在小賓館房間裡看到完全不同,小賓館那燈稍暗,不同燈光下的她閃耀着不同的美感。
花灑的水噴灑到了腹肌部位,蘇景抿緊了脣。
不知是不是這浴室裡太熱,顧懷安有些窒息的感覺,或者說他經不住幽惑,一把撈過蘇景嬌柔的身子,壓下身體,吻了下去。
“唔……”蘇景手裡的花灑噴頭掉在了腳邊。
措不及防的吻下來時,叫人沒有準備,身子處於被他提着的姿勢,嘴脣吃疼,但卻忍不住“嗯……”出了一聲。
一個綿長且深重的吻結束,蘇景面頰發紅,喘着看他。
顧懷安在她“啊”地一聲驚叫時打橫抱起她,出了浴室,身上的水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兩人到牀上,電視裡演着不知什麼節目。
蘇景身體上的水珠很快被身下的被子吸乾。
顧懷安強勢的吻讓她心神迷亂,一邊吻着,一邊緩緩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男人身軀令人移不開眼。
……
蘇景第二天睡到十點多才醒過來,接近中午。
八點左右醒過一次,當時就告訴自己要立刻起牀,否則時間會太趕,但是卻累得重新閉上眼睛,身體痠痛的好像要斷了,很快又睡着。
顧懷安不在。
蘇景難受地先起牀,嘆了口氣,地上一片散落的衣服和浴袍與浴巾。
……
顧懷安回來的時候,身着西裝,恢復了在京海市時一絲不苟的模樣,緊接着他的身後有服務員推進來豐盛的早餐。
“過來,你先吃飯。”顧懷安命令似的走過去用手攬着蘇景的細腰,忍不住地捏了一把,隨後把她帶過來。
蘇景早已洗漱完畢,皺了皺眉,聽話的坐下吃飯。
“如果身體實在難受,我們就休息一天再走。”顧懷安望着她有氣無力的拿起筷子,夾菜手都抖的樣子,說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其實很願意疼她寵她溺愛她,如果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
蘇景低頭悶悶地吃了一口青菜,身體確實難受,不過既然要回去就不想耽誤回去的時間,想女兒了。
“你不吃嗎?”
蘇景這才發現只有一雙碗筷,在他面前,觀察能力和智商似乎都自動退下了。
顧懷安扳過她的身體朝她鎖骨輕吻了一口:“我吃過了,跟鄒哥一起吃的。”
蘇景端着飯碗和筷子呆呆地看他,她身上穿着酒店的浴袍,而他一身西裝革履,表情中儒雅帶着幾分狂妄,溫柔卻又透着幾分輕佻。這樣坐在一起,怎麼吃飯。
記得初次見面過後她無恥的想,商場上手腕果敢冷硬的男人,在對待妻子的時候會不會狂熱得很?還是冷落妻子,只愛野花。
目前來看,這個自己任性之下嫁選的老公表現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