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醒醒!”
雨默拍打着她的臉,站着都能昏睡成這樣,她也是服了。
“唔……”木香悠悠轉醒,一對上雨默的臉,頃刻間睜大了眼,“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那個玲瓏小姐……”她看向雨默身後,愣了一下,“人呢?”
“走了!”
說完雪舞佩劍後,玲瓏就走了,離開時對着木香打了個響指,解除了她施下的幻術,堪比催眠之術啊。
“走了?什麼時候的走的……”木香敲敲腦袋,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只記得玲瓏小姐哭了,之後的事……一片空白。
怎麼會這樣!?
“剛走!你清醒了沒有,清醒了,我們就回去了。”
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人來,安全起見,她還是趕緊回去的好。
“我睡着了?”
“是啊!”她擰了擰她的鼻子,“小瞌睡蟲。”
木香完全想不起自己是怎麼睡着的,又敲了敲腦袋。
“好了,別敲了,定是你最近太累了。”
“小姐,玲瓏小姐沒對你做什麼吧,她可是幻術師啊。”木香圍着她轉圈,想看看她有沒有受傷。
“沒有,她人很好,我與她說了許多琳琅姑姑的事,你想多了,我們快回去吧,晚了魅羅會找我,讓她知道我們擅自出來,他肯定生氣。”
雨默擔心小丫頭待會兒會刨根問底,直接將話題打住,玲瓏就這麼走了,竟然什麼也沒做,她要是問起來,她可沒法自圓其說,只好將魅羅拿出來當擋箭牌。
木香最怕魅羅,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慌。
“對,對。”她趕緊麻利地收拾貢品和香燭。
收拾完了,雨默隱了身,隨着木香出了陵園。
回去的路上,贔屓沒法說話,用魚鰭戳了戳她。
她壓低聲線湊近它道:“我知道你是想問雪舞劍的事,現在不方便,回去了再說。”
贔屓點點頭。
“小姐,你剛纔說什麼?”
“沒有,你聽錯了,是風聲,我們趕緊走。”
“哦!”木香只覺得腦子昏沉,沒有多問,加快了步伐。
兩人安全地回到了寢宮,見魅羅還沒回來,木香鬆了口氣。
木耳從內殿走了出來,一看到木香就大呼小叫,“臭丫頭,你又帶小姐去哪了?”
“沒,沒有啊!”
今早木耳祭拜琳琅前,千叮萬囑過要她別告訴雨默今天是琳琅的生辰,怕的就是雨默會出去祭拜,他要緊忙着伺候魅羅,就沒看着她,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心中擔憂,就瞞着魅羅回來瞧瞧,果然兩人都不在寢宮裡。
“還說沒有,這籃子裡放的什麼,拿給我看。”
“不給!”木香將籃子藏到身後。
“哼,肯定是去琳琅姑姑那了對吧?”
見事情敗露了,木香趕緊躲到雨默身後,“姑姑在世時最喜歡小姐了,生辰之日,小姐能去,她肯定高興,而且小姐也念着姑姑,我沒錯。”
“你還敢頂嘴。”木耳揚起了手。
雨默喝道,“木耳,是我自己要去的,和木香沒關係。”
“小姐,現在外頭風聲緊,你要是暴露了行蹤,可怎麼好?”
族相府被幻司府折騰得夠嗆,分身乏術,沒法像之前那樣,沒事就上門要求蒼梧派兵去天狼鏡要人,但除了白牙的黨派,還有其他貴族,那次浩劫中,貴族也有傷亡,這些族人氣憤難消,恨不得能當場擰下雨默的頭顱祭天。
蒼梧雖有調停,但功效不大,平得了一時,平不了一輩子,現在魅羅身體康復了,貴族紛紛藉着賀喜的名義重提捉拿她的事,現在還堵在議事殿裡不肯走。
魅羅因爲雨默不想見人的關係,只能想辦法周旋,又不能用命令強壓,省得讓他們看出端倪。
至於他解毒的事情,一股腦地說成了是卜芥的功勞,倒也沒人敢質疑。
整個犬境看似因爲王康復歡喜鬧騰着,但實際暗潮洶涌,除了部分知情雨默回來的人,剩下的都等着魅羅下令捉拿她了,還有一件事……
木耳頭疼地嘆了一聲,不提也罷。
“我有贔屓,不怕,你看我不是安全回來了嗎,什麼也沒發生。”她用眼睛示意木香,要她別將遇到玲瓏的事說出來。
這事木香哪敢說,說了不就等於告訴木耳,雨默遇到危險了嗎,打死她,她都是不會說的,反正遇到玲瓏有驚無險,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不提也沒人會知道。
“哥,你就別囉嗦了,小姐要休息了。”木香推着他出去。
“你給我小心伺候,別再出餿主意,小心王將你扔去地獄池。”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煩。”
“我煩也是爲了你的命着想。”家裡兄弟姐妹很多,但他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妹妹。
“我記住了,你快去伺候王啦,對了,記得叫紫艿回來,這個點她該回來伺候小姐了。”
犬妖族死傷衆多,死的最多的就是當時在王宮裡的人,因此人手不足,只能一人當三人用,雨默回來的事又不能讓人知道,她和紫艿也就不能專職伺候她,是分時辰來,忙完了另一邊的活,再忙這邊的。
“你以爲我回來的時候沒喊嗎,你也不看看紫艿那邊伺候的是誰,活脫脫就是個小祖宗。”
木香嘆氣道,“這位小祖宗什麼時候能走啊。”
“走?哪會讓她走,除非……”木耳瞅了一眼雨默。
雨默心領神會,“她只是脾氣大點,任性了點,本性不壞,順着她就好了。”
這小祖宗不是別人,正是樂顯。
“我們哪有不順着她,是她要求太多。”
“她是公主嘛,自然的。”含着金湯勺出生,養尊處優慣了,也就養成了唯我獨尊的性子,這次爲了她的事,樂顯等於被軟禁在了犬境,只要她不回來,她也就沒法回去。
不過對於樂顯而言,她樂得留在犬境纏着魅羅,說是軟禁,但沒人敢欺負她,她是綺羅王后疼愛的侄女,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而且犬妖族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和狼妖族交惡,不過是出出氣罷了。
回來的這幾日,雨默也聽說了不少有關樂顯的事,她的嬌蠻跋扈是一點沒減,魅羅中毒臥倒在牀榻不能動彈,她自告奉勇地要來照顧,可誰敢讓她照顧,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身體素質又差,萬一累了,可會要了她的命,幸好有束淵在,能製得了她,天天跟在她屁股後面轉悠。
除此,魅羅非常老實地告訴她,他臥病期間想要照顧他的人不只樂顯,還有金姬和族相府那位寄芙小姐,趁她不在,他身邊的花蝴蝶可多了,爲這事,她猛喝了一桶醋,一腳將他踢下牀,他也是挺不要臉的,說什麼要身體力行地表明自己的忠誠,又狠狠地摧殘了她一把。
一想到這個,她的腰就會莫名地痠痛。
蹲在她肩上的贔屓戳了戳她,“丫頭,事情還沒說。”
她知曉它要說什麼,對着木耳和木香道:“你們下去吧,我睡一會兒。”
雖每日睡到中午,但其實睡得很少,因爲有個人形馬達在,可以無休止地律動。
“小姐,該吃晚膳了。”
“沒胃口,睡醒再吃,魅羅也沒回來,等他回來了再吃吧。”
“是!”
木耳和木香退了下去。
等他們走了,贔屓將饕餮和燭龍也叫了出來,三頭兇獸圍着雨默開大會。
“丫頭,你真相信那什麼玲瓏說的話?”饕餮覺得這事有蹊蹺。
雨默給自己倒了杯茶,“相信啊,她沒理由騙我,想害我,可以一刀把我解決了。”
“你怎麼這麼容易相信人。”贔屓也覺得這事有問題,直言道:“這什麼破劍,老子聽都沒聽過,她說不定是想換個不會被人發現的地方害你,陵墓裡好啊,殺了你,直接放在裡面,外頭的人即使知道你不見了,也不會想到在裡頭。”
“對!”燭龍點頭,“你不能去。”
雨默掏出飼料罐,給它們餵食,“她就算真要害我,那又如何,有你們在,我還會出事?”她伸手在它們腦袋上輕輕撫摸,饕餮和燭龍是狗的模樣,她會多摸幾下。
贔屓吃醋道,“它們是八下,我就六下,少了。”
它還數了數呢,傲嬌性子顯露無遺。
雨默伸出另一隻手,多摸了它幾下。
燭龍和饕餮見了,直接將它擠開。
饕餮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要是她動手,你就開神,本君非廢了她不可。”
“對,對!”燭龍附和道。
“這不就結了,你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贔屓從饕餮和燭龍並列的縫隙裡擠了進去,“還有老子,還有老子!”
“你最沒用,憋氣都撐不住。”饕餮狠瞪它一眼。
“哎呀,老子沒用,你憋憋看,老子看你還沒老子憋得長呢,對了,你都不會隱身,哈哈哈!”
隱身是贔屓的獨門秘籍,別的兇獸不會。
饕餮怒了,伸住爪子掐它。
“丫頭,它欺負我!”贔屓撲騰着魚鰭。
“饕餮,別欺負它,要友愛。”
這寵物養多了就會這樣,就像家裡養的狗多了,狗都是會爭寵的。
“哼哧!”
“哼!”
兩人整齊劃一地別過頭,誰也不看誰。
“你們記得,不許告訴魅羅。”這件事她想自己解決。
燭龍皺眉:“不告訴犬小子?”
“當然!他知道了肯定不讓我去。”
“可是丫頭……”饕餮心裡還是有點擔心,“這雪舞劍,爲何琳琅那丫頭未曾對你說過?”
有了這把劍,等於綺羅王后肯定了她,比什麼都管用,早知道,她之前還念什麼書。
“我想,不是姑姑沒說,是她沒想過會有這樣一天,也或許……”她暗了暗眼神,“相信這把劍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那你還去!”
“有你們啊!”她笑臉綻開,圍攏它們,“你們是我的後盾,我的朋友,我最好的戰友,有你們,我一定會成功的。”
三頭兇獸不好意思了,都臉紅了。
饕餮咳嗽了一聲,“嗯,丫頭說的沒錯。”
贔屓摸了摸鼻子,“有老子在,量她也不敢欺負你。”
燭龍呵呵傻笑,“不過,首先我們是不是得團結?”
饕餮不喜歡贔屓,贔屓也不待見它,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阿燭說的對,你們不能再吵架了。”
贔屓不服,“誰跟他吵架了,是他總欺負老子。”
饕餮擺出一副老大的樣子,“本君能力最強,你得聽本君的。”
“憑什麼,老子比你體型大,你怎麼不說。”
這話沒說上兩句又掐上了。
雨默道:“你們各有各的能力,缺了誰都不行,既然都是我的兇獸,自然都得聽我的對不對?”
她纔是那個老大。
“來,伸手,我們要團結。”
贔屓和饕餮互看了一眼,還是不願,但雨默催促道,“快!”
它們伸出了手。
“不對,不對,要抱圈。”
“這麼麻煩!”
“來嘛!”雨默將它們的爪子放在一起,當然其中一隻是魚鰭。
圍攏一圈後,她要它們弓起身子,呼喝道,“團結就是力量!”
“哦,團結就是力量!”
“對,對,再來!”
“團結就是力量!”
魅羅回來的時候就見雨默和它們圍成了一個圈,樣子很滑稽,笑道:“這是在幹什麼?”
她嚇了一跳,擔心他聽到了雪舞劍的事,但見他面色正常,心裡安穩了,挑釁道,“要它們對付你!”
“我?爲什麼?”
“看你還敢不敢折騰我了。”
趁着腰沒真的斷了,打個預防針也是好的。
“是不是小題大作了。”他笑容滿面地走了過來,“我傷可是剛好,咳咳咳……”他假意咳嗽了一聲。
雨默立刻心驚,“怎麼咳嗽了,不是都好了嗎,快過來坐下。”
三獸表示,也就這丫頭會上當。
散了,散了,小倆口又要膩歪了,它們受不了。
贔屓不想進煉妖壺,覺得外頭空氣好,但被饕餮拎了進去,這東西也不怕長針眼,它和燭龍可是每到他們膩歪的時候自動屏蔽耳目的。
不然,讓這丫頭知道了,估計真要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煉妖壺和神農鼎也同樣,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嘛。
不管兇獸,還是神器,都是很有節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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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用過了晚膳,沐過了浴,雨默和魅羅上了牀。
“你別過來……就在牀沿邊上待着。”
她特地讓紫艿多拿了一牀毯子過來,正圍在身上提防着他。
“默默,我那麼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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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要再敢越雷池一步,我就回蓬萊島。”她現在可是有房產的人。
果然驗證了一句話,有房子的女人就等於有了底氣。
“你回去做什麼,當蠟燭?”蠟燭的意思就是電燈泡的意思,蓬萊島上可是蜀都和針羽在。
“吃醋啊!”
他哼唧一聲。
“哎,我是怕你精盡人亡咯。”她老早就想說這句話了。
“看不起我?”他挑眉,身體沒過來,手伸長了。
雨默哪會那麼容易被他捉到,離的距離正好讓他勾不到,果斷做了個鬼臉。
魅羅金眸一閃,釋放了妖力,代替他的手,困住了她。
妖力可是能隨意伸長的喲。
“你賴皮!”
“你又沒說不能用妖力。”他身體沒動,就不算犯規,直接將她拖了過來。“你自己投懷送抱的哦。”
“明明是你耍詐。”
“有嗎,證據呢。”妖力收了,看不見了,又沒人證可以證明,手一推就將她推倒了,人也覆了上去。
“你早晚會死在牀上的。”她大叫。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好句子啊,佩服古代人的腦子,不過這話是人界的,不是山海界的。
“不要!”她掙扎。
他耳鬢廝磨道,“默默,就一次!”
“你騙人!”
“這次不騙你!”
是一次,不過……不出來不就行了。
完美。
------題外話------
小狗崽:投胎準備已經作齊全了啊,趕緊的讓我上線啊。
二狗哥:快了,快了,你奶奶那關要過啊。
小狗崽:奶奶都死了。
二狗哥:劇情需要。
小狗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