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瑜搖搖頭,似乎對許采薇的不開竅很無奈。他從來不是因爲她一身潔白的衣服而迷惑,他很理智,清楚的知道她的優缺點,也知道自己被她迷惑,他的寵愛可以無條件給她,而他認爲,在這個時候陪着他,也是他愛她的表現。
許采薇知道,如果離開唐瑾瑜自己就會疼得要命,所以他纔會陪着自己,她時常看到有人送來文件資料,他時而坐在髒兮兮的驢車上,時而就地而坐,時而以驢背爲桌寫着什麼。她覺得唐瑾瑜這種行爲真是作!
反正忍夠了三天,她就讓他把這蟲子拿走。到時候她真的有一萬零一種辦法來報復他。
除了打水,還有劈柴,取食材,煮飯,再分發伙食。伙伕們對於每一個步驟都尤爲細心認真,也許是因爲唐瑾瑜破天荒的與炊事班同行同吃住,這些人每天像是打了雞血。
飯是好飯,蔬菜也是新鮮的,三天吃過兩頓肉,許采薇也不覺得有多寒酸。只是每個士兵的伙食都有標準,在她分發伙食的時候,早已被告訴要一瓢端穩這個道理。
三天一過,許采薇就跑到唐瑾瑜的專用軍車旁,叫囂着還自己自由,消瘦的男人只是站在軍車旁,看着她問道:“你還會掀桌子嗎?”
會!許采薇想說,但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忤逆他,只能搖頭抱歉的說:“不會了。”
唐瑾瑜對她的佯裝並不滿意,只是微蹙着眉頭,心疼的看着她消瘦了一圈的小身板,這也許是她這輩子最受累的日子,但她的眼底只有對他的怨恨,似乎根本不理解他的用意。他既心疼她的倔強,也暗自懊惱自己的決定。
“要滿足一個軍隊的軍需,伙伕只是其中一個環節。伙伕費了很多辛苦才能保證軍隊勉強溫飽,你可知除了伙伕,還有農民、後勤兵、不計其數的存在爲之付出努力?現在還沒打仗,你又知不知道打仗的時候,就算再努力,仍然會餓死很多人?”
許采薇第一次被教訓,還是以這樣的方式,在衆目睽睽下,就如同被教訓的小孩。而唐瑾瑜那丫的就是她老爹,雖然唐瑾瑜有他的道理,可許采薇根本就不能理解。她從來不覺得她發脾氣掀桌子能被這樣興師動衆的對待,讓她在整個軍隊都出了名不說,還被登報了。
這件事還是她進軍隊第二天發生的,還有記者來拍照採訪,雖然後來被唐瑾瑜攔下來,但還免不了登了報。大概是讚揚他們的少帥爲帥清廉,大帥府克勤克儉,連一個丫頭浪費了糧食都要深刻的教訓,一時間,唐家呼聲一高再高,特別是軍隊,對唐家更擁護愛戴了。
而她許采薇,多麼驕傲的美女子,竟然就因爲掀了一次桌子,還沒來得及撕起來,就身敗名裂遺臭齊魯了。
“你還是不懂,不過你要記住,這是大帥府的規矩,你得懂。”唐瑾瑜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也不再說教。他上了車,就見許采薇鑽進來,一臉委屈的趴在他肩膀上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