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瑤開始訴說她這段時間在宿舍合居生活時,偷看到的一些情況。
關於白水禾這類偷偷摸摸的行爲,丁瑤相信她應該是唯一目擊者。
白水禾的牀在她邊上,白水禾只要一起來,黑影就會蓋住她的眼前,穿鞋的動作也會驚醒她。
所以,即便丁瑤不想知道這種事,也還是被迫偷看到了很多。
那次,楚玲金因爲鞋底磨破而腳底板長水泡的事,丁瑤本來想告訴楚玲金。
但是又害怕楚玲金出賣她,怕楚玲金找白水禾算賬。
到時候白水禾的矛頭便對準到丁瑤身上,這樣一來,丁瑤在女生宿舍的日子就難過了。
也是爲自己考慮,也是心中藏有私利,所以丁瑤一直沒說。
而這次,之所以鼓起勇氣過來舉報,是因爲在之前的任務中,是丁瑤先出了第一步錯,是丁瑤沒堅持住把那個男人搖了下去,差點害得那小孩出事…
在那當下,是楚玲金反應機敏,先一步撲出去把孩子抓住。
如果不是楚玲金的話,孩子落了水,那麼當時責任就在丁瑤身上。
因爲楚玲金抓住了孩子,後來又因爲楚玲金的落水,所以這個任務上面所有的差錯都跟丁瑤產生偏差…
知情的、不知情的人都只知道怪白水禾,都沒有想到是她丁瑤先出錯。
她躲過一劫,卻害得楚玲金差點死在白水禾手上。
所以,權當是爲了還楚玲金那一瞬間的機敏,丁瑤過來舉報了。
鄭司令手上的錄音筆就停在丁瑤跟前,丁瑤知道,她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要她自己負責。
所以,她必須每一句話都要真實,真誠,半個字的虛假都不能有。
“白上尉第一次做這種小動作後,因爲出於對她的畏懼,所以我猶豫了一段時間,沒有告發她。後來這種情況,我又陸陸續續看到好幾次。總是在半夜裡偷偷看到白上尉起牀,要麼割斷楚玲金的腰帶,要麼在楚玲金的配槍上動手腳。我記得有一次的訓練是高空索降,前天夜裡,白上尉在楚玲金腰釦上動了手腳。那天深夜,我試了好幾種方法警告她,可她沒能聽見我的提醒,還是這樣做了。我本來想第二天早上主動提醒楚玲金。但還好,在凌晨左右,楚首長偷偷過來換了楚玲金的衣服。”
說着,丁瑤不禁移目看了楚漢陽一眼,“好幾次夜裡看到這種行爲時,我都告訴自己,第二天一定要舉報。可是,我有好幾次看得楚首長過來偷偷把事情給圓了,偷偷把安全措施給重新補好。這樣一來,我去舉報的心也就不那麼濃了……我也是在想,這應該是楚首長,楚玲金,跟白上尉三個人之間的私事。我這樣插手也不太好,所以,這段時間一直裝聾作啞,睜隻眼閉隻眼,當作沒看到。”
說到這兒,丁瑤又怕楚漢陽跟鄭司令說她包庇罪犯,也當有罪。
於是,馬上向楚漢陽跟鄭司令深深鞠了個躬,抱歉道,“實在很不好意思,因爲我心中猶猶豫豫的決定,最終讓白上尉一直待到現在。一直到上次執行任務時,白上尉因私割斷楚玲金身上的牽引繩時,我纔開始後悔,後悔自己沒能早點舉報她。如果早點將她舉報了,她也能早點退出女子特戰隊,不會造成這樣的影響。所以,在楚玲金跟楚首長安全歸來的這天,我來舉報了。”
至此,丁瑤算是說完了自己的闡述。
說完後,就像鄭司令、楚漢陽彎腰鞠躬,表現十分尊敬。
丁瑤的話已經被錄音筆全部捕捉,在她說完後,鄭司令隨即又問,“你是否能保證,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你眼中所見皆爲實事?”
“列兵丁瑤所說句句屬實,當着華夏黨旗的面立下重誓,如有半句虛假,丁瑤願自動退役!”丁瑤嚴肅以待道。
至此,鄭司令終是圓滿關上錄音筆。
收筆後,鄭司令面上也終是帶起一道笑意,伸手拍了把丁瑤的肩膀,道,“列兵丁瑤舉報有功,將不予追究包庇之罪。你所說的情況,將會全部成爲呈堂證供。白水禾品行不端,即日起停職回家,將接受黨中央制裁,將因涉嫌故意殺人罪接受法院判決。所以你的證據,來的很及時。”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謝司令不計較我的瞞報!”丁瑤大聲回話。
隨着丁瑤的舉報,新證據的落定。
那麼關於楚漢陽監控一說,便不再是問題。
接下來,對於白水禾的控訴,將不需要監控證明。
有證人證詞的存在後,白水禾想用監控來起訴楚漢陽,也成了不可能的事。
白水禾手中一沒有監控視頻,二沒有攝像頭的照片,單憑她一面之詞就像控告楚漢陽在女兵帳篷裡裝監控,證詞薄弱,連立案都立不了。
如此一來,白水禾想要威脅楚漢陽的事也就不復存在。
情況,水逆般的好轉了。
——
楚漢陽與丁瑤一同從司令辦公室裡出來,楚漢陽走在前頭,丁瑤跟在楚漢陽後頭。
兩人都要回B區特種營,所以,丁瑤順勢便上了楚漢陽的車。
車子開始行駛,坐在副駕駛位上,丁瑤雙手抓緊安全帶,緊張到頻頻深呼吸,日常側目看看楚漢陽。
她知道,她剛纔貿然出來舉報,幫了楚漢陽一個大忙。
但是,楚漢陽對她好像沒幾分感謝,態度淡如水,彷彿看不見她一樣。
“那個……楚首長,我之前在司令員辦公室門口,聽到了一些你跟鄭司令的對話。”
丁瑤憋了好一會兒,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她主動對楚漢陽說起了話,“我可能也有一點八卦,但是我聽到你說,你寧願毀掉自己,也要讓白上尉伏法。我有一點好奇,你爲什麼要做得這麼絕啊?因爲…我之前有偷聽到你跟白上尉的對話,白上尉也是真心喜歡你。好幾次夜裡,看到你跟楚玲金親近時,白上尉都在偷哭…”
問出這種話,丁瑤確定她純粹就只是八卦。
說實在話,這段時間裡,看着他們三個人之間複雜的關係,丁瑤對白水禾這種偷雞摸狗的手段是既不齒,還爲其感到可憐。
白水禾愛而不得,又由愛生恨,明明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上尉,明明本性驕傲無比,卻能爲一個男人做如此卑劣的事。
丁瑤既不明白白水禾爲什麼會愛的這樣瘋狂?也不明白楚漢陽爲什麼能絕情如此?
這三人之中,反倒是像受盡一切好處的楚玲金看起來比較冷情。
楚玲金對楚首長的喜歡明顯沒有白水禾濃烈,卻享受了楚首長細緻無比的照顧。
這說不清理還亂的關係,讓丁瑤很是好奇。
所以,難得逮到一個跟楚漢陽獨處的機會,丁瑤忍不住便想問。
不過,她問歸問,卻也不抱太大希望,覺得楚首長會回她。
畢竟,楚首長如此清高的一個人,應該不會跟她這麼個外人談感情事吧?
“白水禾在我眼裡,充其量就是個賤人。被她喜歡,是我這輩子的恥辱。”
然而,楚漢陽還真破天荒的回答了她。
這番回答,狠的讓丁瑤嚥了咽口水,心中泛虛。
“可是…首長,我覺得白上尉比楚玲金要更喜歡你。楚玲金看起來……好像還沒那麼喜歡你。”憋了一會兒,丁瑤忍不住又問。
她這個問題,猛然戳中楚漢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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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着我的金魚眼……再寫一更!我得了霰粒腫!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