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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她逃跑了

107 她逃跑了

“駱少騰,你該不會是真愛上我了吧?”

那聲音明明一點底氣都沒有,空蕩地迴響在安靜的空間裡。就連她明明也覺得很荒唐,偏偏從嘴裡吐出的每個字都逐個敲擊在自己的心上,讓她緊張的掌心都冒汗了。

四目相望,他眼中帶着些微的怔然。而她連動或呼吸都忘了,或者說不敢,只是那樣的瞧着他。短暫的沉默,明明只有幾秒而已,卻感覺像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

遲遲等不到回答,她突然害怕起自取其辱,低眸落在他的肩頭,伸手正打算推開他,卻被他驟然抓住手掌。

“是。”他回答。很乾脆利落的一句話,卻帶着一種壓抑和慎重,彷彿真的是經過深思熟慮。驚的她猛然擡起頭,臉已經被他捧着吻下來。

熟悉的男性氣息襲來,溫熱柔軟的脣將她的脣瓣包裹,餘小西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彷彿腦子裡什麼都不剩,唯有一片空白!

裙子在他回答之前已經被他扯開了拉鍊,他鬆手抓住她手一刻早就已經掉到了腳邊。此刻根本就沒人去管它,餘小西感到從他嘴裡傳遞過來的氣息異常的灼熱,像是要把她融化掉。

頭腦天昏地暗之間,她用僅有的一絲理智去反抗着,卻人小力微。他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理,那般不容拒絕地瘋狂地親吻着,吸取着她的一切,包括靈魂。

餘小西的脣被他蹂躪的早就破了,可是無論怎樣反抗,他都霸道又自私的佔有着她的脣。也不知親了多久,漸漸的,她由堅冰,被他融化成一灘春水,像是被征服洗腦的奴隸,一點一寸,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駱少騰粗喘着終於放開她,望進她的眼睛,那種目光,摻雜着決絕,疑惑,渴望,和佔有慾,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熾烈,他的手掌撫弄着她的發,癲狂到心臟都開始發顫。但下一刻,與這些完全不符的是耳邊他冷冰冰的、不容置啄的聲音,他說:“所以餘小西,你別想逃。”

主宰般的口吻,令餘小西沒來由的打了個寒戰,終於醒過神來。她永遠不知道自己這時瞧着他的模樣,有多無辜和恐懼,襯的他更像個卑劣的掠奪者。

是的,駱少騰明知這樣不對,還是忍不住去得到。因爲除了這樣,他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可以將她留在自己身邊。所以他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給餘小西,直接將她抱起來走向臥室裡。

身子騰空,餘小西掙扎,仍然沒有擺脫被拋到牀上的命運。一陣顛簸之後,他的身子隨之壓過來。餘小西絕望,她捶打着他質問:“駱少騰,你不是說愛我嗎?爲什麼一定要這樣對我?”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在她眼裡,愛應該是被珍惜而不是傷害。而駱少騰的意識中,這是他得知唯一征服女人的方式。

什麼是愛?他其實還遠遠不懂。

更何況,在他眼裡,餘小西巴不得離自己遠遠的,她會愛自己嗎?

他沒有親口去問,就已經在心裡給出否認的答案,卻仍忍不住俯視着她,問:“我尊重了,你就保證不會離開?”

餘小西啞然。

別說她沒確定心意,就是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感情,準備接受這樣一個男人也需要莫大的勇氣。然而她眼眸中的掙扎和猶豫映在他的眼中,就像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果然,他心裡涌起諷刺。同時心頭一狠,終於撕掉她身上僅剩的布料。驕傲如他,經不起自己的真心被踐踏,所以出於自私的行爲,他早一步做出傷害的舉動。或者,那只是一個本能的,自我保護的反應。

整個過程餘小西都在反抗,掙扎,然而一個女人與一個男人的力量懸殊太大。最終的結果,也是沒有任何懸念的被他得逞。怎麼結束的,又是怎麼回到牀上,餘小西已經無力去回想,她也不想去回想。

每一次被強迫,都像經受一次凌遲,那顆本來蠢蠢欲動的心也終於開始冷卻下去。

臥室裡迴歸空寂的安靜,除了事後那種潮溼靡爛的味道,還夾雜着他指間的香菸味。

白色的暗花紋牀單,絲綢般的柔滑,遮在他的腰部以下。餘小西背對着她,裸露的後背隱約可見他留下來的痕跡。她不哭也不鬧了,挺屍般就那樣臥着,身子蜷縮在成一團,卻拒絕他像往常一樣幫她清洗,更拒絕他的任何碰觸。

駱少騰整整吸了兩根菸後,終於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將指尖的菸頭狠狠捻滅,掀被,不顧她的掙扎將她從牀上弄起來,然後扔進了浴缸裡。

“你再跟我鬧脾氣,我在這裡做死你信不信?”他指着她的鼻子吼。

餘小西看着他笑,臉上的表情真是諷刺又荒涼。她真想說你來啊,今天不弄我死你別姓駱!可是她說不出來,她覺得此時的自己真是狼狽又恥辱。

她是不是非要將自己弄得更加不堪?

她所能發泄的就是將浴室裡的東西全砸了,關在浴室裡哭。

駱少騰又何曾舒服?

他聽着浴室裡壓抑的哭聲,每一聲抽涕都像在心口上劃刀子似的。

餘小西在浴缸裡泡了不知多久,哭聲漸漸止住了,溫水也已經轉冷。門板被人輕敲了下,傳來保姆小心翼翼的聲音,喊:“少奶奶?”裡面沒有迴應,她也不敢進來。

隔了五分鐘,又敲了一次。

“少奶奶,你如果不方便就自己出來好嗎?不然我就真進去了。”保姆有點爲難地說。

有那麼一瞬間,餘小西覺得自己乾脆死在這裡算了。可是真的能嗎?她不想動,但是她又無法忍受保姆闖進來看到自己赤身*的樣子,只好簡單地洗過,披了件浴袍出來。

這時的駱少騰也已經洗好了,穿着家居服,看她從浴室裡緩慢地走出來。頭髮溼溼漉漉地搭在肩頭,將浴袍的衣料都透溼了,她卻看也沒看他。

保姆這時重新進來,卻是個陌生面孔。大概也感覺到房間裡的氣氛不對,小心地喊了聲:“駱少,少奶奶。”

駱少騰微微頷首,示意她忙自己的。

保姆便逕自走到凌亂的牀邊去收拾,那是他們剛剛在上面翻滾過的牀,自然是凌亂不堪的。餘小西看到保姆面不改色地將一片溼濡的牀單收進衣簍裡,覺得難堪的想吐,終於受不住擡步往外跑。

拉開房門,站在外面的兩個保鏢同時回頭。下一秒,她的身子就被駱少騰拽了回去,門彭地一聲關上。

“駱少騰,他們……”她沒想到他說到做的,外面真的有保鏢守着。

駱少騰撇開眼,不想看到她此時看着自己充滿控訴的眸子。他不說話,餘小西就不明白了嗎?恰好相反,他這是在默認,讓她看清事實。

法制社會,就算他們是真的夫妻,他也沒有權力這樣。

明明覺得這般荒唐,她卻知道自己走不出這裡。駱少騰他到底有多瘋就有多狂,在m市沒人能左右的了他。

“你知道,就算我不找律師,你爺爺也會讓我離開你的。”她低下頭,語速緩慢地陳述着事實。

她已經不再爭、不再吼、不再歇斯底里,因爲都沒有用。駱鈞讓她明白,豪門的家族利益面前,婚姻、感情都不算什麼。

“所以你就在這裡乖乖待着,剩下的我來解決。”他說。與她一樣,說話的語速不快,卻很清晰地表達他的立場。

他是誰?

m市的駱少騰!

不管是他的婚姻還是意願都沒有人能左右,哪怕是他的爺爺,亦或是他愛的她……

至此,餘小西就算被他禁錮在了家裡。

手機、電話一律收繳,門口保鏢三步一崗,守衛重重森嚴,她就算身上有那點三腳貓的功夫,也不可能逃脫。甚至,連保姆都換了。

這樣她接觸不到外人,外人更沒有接觸到她的機會。

餘小西每天的活動範圍只有這橦公寓,她開始還像個困獸般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生氣的還會砸東西,漸漸的,兩天下來整個人就變的安靜很多。

因爲她不管怎麼砸,這屋子裡就只有一個保姆在收拾而已。她也不阻止,除了怕她傷到自己會出聲,之後就是等她發泄完了,便默默地收拾東西。

而駱少騰不知在忙什麼,兩天沒有露面。

這天早上起來,保姆進來喊她吃早餐,敲門推開門板的時候,看到她已經起了,就坐在窗邊的咖啡椅上。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她身上穿着白色寬鬆的睡衣,頭髮垂下肩頭。明明很寧靜祥和的畫面,她看上去卻如同一隻枯萎的花。

保姆被自己的想法嚇了跳,趕緊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喊:“少奶奶,該用早飯了?”

餘小西沒有胃口,保姆卻按吩咐照常一天三頓地做,盡職盡責地按點喊她。餘小西壓抑着內心想要將房子砸掉的衝動,起身,像縷幽魂般出了臥室,坐到餐桌邊。

保姆將銀耳蓮子粥給她端上來,配着某大飯店配送的密制湯包,早餐十分簡單、清淡。駱少騰雖然不在,但報紙還是放到了餐桌邊。

餘小西拿着湯匙攪了攪碗裡的碗,雖然很想強迫自己吃一點,但是真的半點胃口都沒有。

“少奶奶?”她已經兩天沒怎麼吃東西了,駱少騰又不在,保姆實在擔憂。

餘小西擡頭看着她,問:“你有手機嗎?”

保姆表情爲難。

“幫我跟駱少騰說,我要給我媽打個電話。”聲音那麼平靜,誰又知不是別無選擇後的無奈?

在外人眼中,她嫁入豪門無限風光,如今卻被困在公寓裡,連人身自由都沒有,就連保姆看了都覺得可憐。但是誰讓她拿的是駱少騰給的薪水呢?保姆也很無奈。

人總是要向現實低頭的。

“我的手機進來的時候也被收走了,我去門口問問。”保姆回答。

公寓的門被拉開,餘小西隱隱能聽到保姆與保鏢商量的聲音。沒有什麼精神地起身,手卻意外碰到了桌上的報紙。

保姆將報紙放在餐桌上,只是因爲駱少騰平時有閱讀的習慣,大概並沒有看上面的內容,否則這份報紙大概不會出現在這裡。

餘小西不經意的低頭,卻輕易捕捉到上面的內容。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無非就是說她與駱少騰感情破裂。這段灰姑娘嫁入豪門的童話,有可能最終走向離婚一途……

彼時,駱少騰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

他這兩天很忙,忙到抽空連回公寓看餘小西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幸好那邊早就安排妥了,知道不會有任何人有接觸她的機會,也就放心許多。至於別的,只有等事情告以段落纔能有精力和心思解決。

駱少騰剛剛結束了部門會議,攜助理走進辦公室,身上的手機就響起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才接通。電話那頭便傳來駱鈞的聲音:“少騰,佟青今天覺得有點不舒服,你能不能回來趟陪她做產檢?”

“我是醫生嗎?”駱少騰問,聲音裡滿是諷刺。

“少騰!”駱鈞一點兒也不喜歡孫子這樣與自己說話的口吻。

駱少騰卻不想聽他的教育,便道:“我忙着呢,先掛了。”一點面子都不給。

掛了電話,他一邊坐下來一邊吩咐助理:“剛剛提到關於那個新能源項目的核算,儘快將數據弄出來。”

“是。”李志應着。

身子前傾,本來想找份文件的,目光卻掃過在桌面上攤開的報紙。上面聳動的標題和圖片讓他不由頓住,眼睛微眯,伸手將報紙拿起來。

助理從昨晚上就一直跟他在身邊,早上在辦公桌上睡了一會兒,然後便是開會,今天也還沒來得及看報紙。見老闆反應不對,不由將注意力集中了過去。

片刻,只見駱少騰眸色一沉,直接將報紙摔回桌面上,斥道:“誰讓他們這麼寫的?不想混了嗎?”

助理想要明白老闆發脾氣的原因,所以將報紙拿起來。這纔看清楚上面大片幅寫着駱少騰夫妻感情疑似破裂,不久將會離婚的消息。筆者信誓旦旦,甚至還強調據知情人士透露,此消息已經經過駱鈞證實。

爲了提高可信度連駱鈞都搬出來了,這件事到底誰授意的,其實已經不言而喻。

助理看了駱少騰的神色一眼,沒敢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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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少騰沉吟了下,從文件堆裡抽出一份文件遞過去,叮囑說:“謹慎一點。”

助理點頭。

駱少騰便拎了車鑰匙出門,乘電梯直奔停車場。

藍色的布加迪由飛凰集團的大樓駛出去,一直奔向駱家老宅。車子依舊停在噴泉池旁,管家已經遠遠過來,不等他上前開門,駱少騰已經下車。

“駱少。”他喊。

駱少騰卻看都沒看他,逕自往別墅內走。

“駱少。”

“駱少。”

客廳裡,佟青正在嫂子的陪同下吃着水果,聽到傭人的聲音擡頭就見駱少騰進來。

“少騰!”佟青猛然站起來,含笑的臉上有着掩飾不住的驚喜。

駱少騰卻像沒有見到她般,眸子沉沉地掃了一圈客廳,問:“爺爺呢?”

這話顯然是問身邊站的傭人的。

“駱老在書房。”傭人老實地回答。

駱少騰捏緊手裡的報紙,便逕自上了樓。

“哎,他什麼意思啊。”佟青的大嫂見他這樣,不由有點不滿。

佟青趕緊挽住她的手臂,示意讓她稍安勿燥。

彼時駱少騰已經上了二樓書房,門都沒敲,但直接推門進去。駱鈞正在戴着老花鏡翻一些古書,聽到動靜擡頭,駱少騰已經站到他的書桌前。

他臉色雖然不好,卻並沒有發火,而是將手裡的報紙攤開在駱鈞面前,問:“爺爺做的?”

駱家的是非雖然一直是新聞的焦點,但是從來都是臆測。這次說的那麼肯定,還指名道姓的,必然是家裡人授意。

駱鈞皺眉,問:“有什麼不妥嗎?”

“當然不妥,我根本就沒想過離婚。”他這是在逼自己離婚的節奏?

駱鈞沒料到會孫子這樣嗆着,臉色自然不好,沉着聲音說:“既然沒想過,就不要招惹人家佟家。”他這麼做還不是了他駱少騰,爲了駱家好。

駱少騰卻並沒有將他的脾氣看進眼裡,目光依舊沉沉地,說:“我說過,這件事你不要插手。”

現在不但插手了,還把佟青弄回了家裡,到底是幾個意思?

“我也不想插手,但是佟家已經找到家裡來了,我作爲大家長,總要給人家一個交待。”他以爲佟青是他在外面胡混的女人嗎?

“我自己會處理。”駱少騰仍是半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態度比較強硬。

“駱少騰,你究竟知不知道,飛凰那個新能源項目d市是重點城市之一?”駱鈞有點生氣地質問他。

這個提案是駱少騰提出來的,按照他的想法項目會覆蓋全國。現在只是前期投建,包括d市在內,是飛凰實驗的重點城市五個之一。

如果順利的話,不止會給飛凰帶來巨大的收益,甚至會壟斷市場。未來二十年內,在這個行業裡沒人可以及得上飛凰。有這樣的收益,自然投資也是巨大的,並需要各個城市同時推行,可以說是血脈相連,不容有一點差池。

換簡單的話說,如果這個項目在d市卡了,那就連同其它四個城市的項目也會被叫停。前期投資全部會成爲泡沫,沒有收益不說,飛凰無疑也會陷入很難的境況。

駱鈞不願拿自己的家族事業去賭,所以他試圖說服駱少騰,覺得跟佟家聯姻的話只會事半功倍。

駱少騰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所以他一時沒有說話。

駱鈞以爲他認知到事情的嚴重性,便軟了口吻,恩威並重地說:“我知道你現在對小西上了心,既然喜歡,就仍把她留在身邊就是了,我沒也沒讓你們徹底分開不是嗎?”

這話乍然聽上去與他之前說的話自相矛盾,但是聰明人很快就能品出其中關竅。駱少騰擡頭看着他,問:“爺爺想她以什麼身份待在我身邊?”

駱鈞知道以駱少騰的聰明,應該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但明白是一回事,卻沒料到孫子會這麼問出來,有點咄咄逼人的意思。他故意嘆了口氣表示無奈,說:“佟青出身好一些,這個圈子裡的事她心裡也明鏡似的。你和小西又原本是夫妻,我想她能理解。”

駱鈞的意思就是讓駱少騰與佟青結婚,實在不喜歡,也就是個形式。反正上流社會,貌離神合的夫妻多了去了,要的不過是個紐帶。

駱少騰若真放不下餘小西,大可結了婚後還和她一起生活。現在,他不就是正將餘小西禁錮在那橦公寓裡嗎?在駱鈞眼裡,其實沒有多大區別。

駱少騰是真沒想到爺爺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脣角露出一抹諷刺來,問:“佟青也是這個意思?”

“她會接受的。”駱鈞說。

結婚了嘛,兩個家族的聯姻,結合在一起容易,將來分開就難了,佟青到時想反悔也來不及,當初的葛雲就是這樣。駱鈞這麼迫切的另一個原因是,現在有人盯上駱家了。如果跟佟家聯姻,將來有事,也算多一重保障,他實在是心心念念在爲駱家打算。

“可惜,就算她願意,我還不想委屈了餘小西呢。”更不想委屈自己。

駱少騰諷刺的聲音打亂爺爺的如意算盤。

“駱少騰!”駱鈞終於惱了。

他說了這麼多,到底是爲了什麼?

駱少騰任他惱着,眼裡的諷刺愈濃。

“你這麼執迷不悟,就不怕她出什麼意外?”駱鈞眼眸沉沉,帶着壓抑的怒火。

“爺爺在威脅我?”駱少騰問。

駱鈞看着他,沒直接回答。他現在並不想跟駱少騰撕破臉,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我再重申一遍,佟青肚子裡的野種不是我的,我根本就沒碰過她。你既然想要,將來不要後悔。”駱少騰沉聲說完,擡步離去。

駱少騰下樓的時候,佟青的大嫂已經不在,只有她自然眼巴巴地等在樓梯口,期望能跟他說上一句話。結果他還是像進來時一樣當她是空氣,目光根本就沒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便走了。

“駱少騰!”氣的佟青跺腳。

駱少騰沉着臉坐進車廂內,想着剛剛與駱鈞的談話,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藍色的布加迪剛剛駛出駱家老宅不久,駱鈞就接到了駱子揚被帶去警局的消息。對方稱是駱少騰親自報的案,以他多次虧空公款,將商業機密賣給競爭對手等多項罪名被捕,且證據確鑿。

葛雲收到消息的時候,幾乎要將駱家的屋頂吵翻過來。

駱鈞親自去的警局,雖然一直知道這個孫子不爭氣,卻也沒料到他竟幹得出這麼多損害駱家根基的事來,真是又氣又惱又失望。

駱子揚在看守所裡哭着給他下跪,說自己一時鬼迷心竅,但那些事也未必全是自己乾的,多半是駱少騰栽髒,求爺爺救自己。

駱鈞忙着到處走動,卻發現駱少騰這次是把路都堵死了,有意要致駱子揚於死地,半點餘地都沒有留。

這才終於明白過來,他這是在給自己下馬威呢。

——分隔線——

葛雲與駱鈞忙着撈駱子揚的時候,駱少騰在休息室裡眯了兩個小時。現在已經撕破臉,乾脆就將自己的親信召集在會議室裡,封閉式地忙碌起來。

直到外面華燈初上,大家漸露疲憊,這才讓衆人都散了。

他最後一個從公司裡出來,居然還有下屬沒走,剛剛掛了電話跟一起的同事調侃,老婆嫌他他加班太多,回家前要先去買件禮物賠罪。

他駕着布加迪離開飛凰,途經廣場時又在堵車。目光掠過街邊的珠寶店。想到那個下屬的話,心裡一動,便乾脆將車子停在路邊走了進去。

“駱少。”他腳踏進店內,經理眼前一亮。

駱少騰微微頷首。

經理親自招待,問:“駱少需要什麼?”

駱少騰隨意走到個櫃檯前,目光在裡面掃了一圈。目光定在一條鑲了藍寶石的腳鏈上。鉑金的細鏈,垂着幾顆心形的藍寶石,挺簡單的設計。小巧婉約,一下子就入了他的眼。

男人買東西就是這樣,講究個眼緣,看中後痛快地讓店員包起來,刷卡離開。

車子停在漢庭公寓樓下,他將那條腳鏈從首飾盒裡拿出來,攤在掌心看了看。買的時候挺篤定的,這時候反而有點緊張。

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莫名其妙地對着那條腳鏈看了半晌,若是有人經過,會看到他薄脣淺勾着,笑的模樣有點傻。須臾,終於將它重新放回盒中,揣進褲兜裡下車。

保鏢依舊佔據整個走廊,看到他回來都微微垂道,喊了:“駱少。”

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打開房門時刻意放輕了動作。沒料到那麼早,客廳裡竟然一片黑暗,將燈打開,明亮的光線充盈進客廳裡,餘小西並不在。

推開臥室的門,牀頭的燈亮着,餘小西正裹被躺在上面。腳步放輕,走近了才發現她居然這麼早就睡了。

被單裹將她的裹的像繭似的,就那樣蜷縮着。因爲臉揹着光,所以燈光只柔柔地落在她的長髮上,隱隱約約可看到眸子闔起。

兩天不見,她的臉色看起來極差。

他在牀邊坐了一會兒,才從兜裡將腳鏈拿出來,小心地將被單掀開一個角,打算幫她戴上。

事實上餘小西這兩天都沒怎麼睡,這也纔剛剛眯着一會兒而已,正在半夢半醒之間。就覺得腳上有個東西在蹭着自己,且是溫熱的,就那樣睜開了眸子,然後駱少騰的側臉映在眼中。

剛睡醒的眸子本來就迷懵,眼睛眨了眨,一時還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腳上一涼,便下意識地蜷了下,耳邊劃過類似於金屬碰撞的聲音,她才注意到自己腳上多了條腳鏈。

藍色的寶石掛在纖細白皙的腳腕上,燈光下折射出華美的光。

“醒了?”駱少騰看着她問。稀鬆平常的口吻,好似兩人之前沒有任何不愉快。

這下餘小西徹底清醒了,坐起身時,腳上多了個東西還是感覺很明顯。她看清後,作勢便要將它從腳上扯下來。

駱少騰見狀,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手扣着她的手,警告地喊:“餘小西!”

他一番心意,她非要這樣糟蹋是不是?

“駱少騰,這算什麼?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吃?”餘小西擡頭看着他,問。

駱少騰回視着她瞪視自己的眸子裡,那裡有怨也有恨,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讓她喜歡。

“睡吧。”他聲音裡諸多無奈,擁住她躺下來。

餘小西開始自然是掙扎的,可是他不止手長腳長,最主要的是力氣比她大。她怎麼也掙不開,就那樣被他強行抱在懷裡。

兩人是都累了,餘小西也沒有僵持太久,是因爲她知道,再反抗下去也是沒有結果,終於安靜下來。只是臉埋在他暖烘烘的懷裡,呼吸進的都是沾了他身上那股迷迭香的味道,覺得彆扭極了。

睡到半夜時,駱少騰覺得懷裡的人有點不對勁,睜開眼睛便見睡夢中的她皺着眉頭,身子在微微地抖瑟着。

“餘小西?餘小西?”

餘小西終於睜開眼睛,映着眼前駱少騰的五官。

他開始以爲她做惡夢或不舒服,手探到她額頭,卻不冷也不熱,但是臉色又蒼白的厲害。

“怎麼了?”他有點着急擔心地問。

餘小西被鬆開手腳後,捂住小腹的位置,說:“疼。”

駱少騰的手伸過去,碰到她的手才發現很涼,問:“肚子疼?”

餘小西點頭,轉眼,額頭就疼的出了汗。

駱少騰見她忍痛地咬住脣瓣,那模樣像是極其難受,不由更加着急起來。將她從牀上抱起,嘴裡安慰着說:“別怕,我們現在去醫院。”

因爲着急只穿着拖鞋,說着便已經出了臥室。兩人這副模樣出門時候把保鏢都嚇了一跳,他卻來不及解釋。將餘小西安置進副駕後,一邊將藍牙掛到耳邊一邊發動引擎,跟醫院那邊溝通着,車子一路急弛,很快就到了醫院。

駱少騰整個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走着,直到急救室的門被打開,馬上上前。

“駱少別緊張,少奶奶只是痛經而已。”婦科的女醫生馬上安慰。

“痛經?”駱少騰的臉色有點驚疑。

“對。”女醫生很肯定地回答,頓了下,遲疑地說:“少奶奶的經期有點紊亂,這次可能是因爲吃避孕藥的緣故。你們如果暫時不想要寶寶,建議還是商量別的避孕方法,服藥對女性的身體傷害很大。”

駱少騰壓着心頭的異樣的感覺微微頷首,餘小西便已經被人從急診室裡推出來,直接送到了病房裡。駱少騰腦子裡還在消化剛剛醫生的話,關於避孕藥什麼的。

她在避孕,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其實說他不負責也好,他還真沒想過兩人會有寶寶的問題。但是聽到醫生說她一直在吃避孕藥時,他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餘小西,她果然從來沒有打算在自己待在自己身邊過,所以纔會這麼謹慎嗎?

“駱少。”護士從病房裡出來,禮貌地喊了他聲。

駱少騰微微頷首進了病房,餘小西安靜地躺在病牀上,點滴架子上掛着塑料藥瓶。大概藥效發作沒那麼快,她臉色並沒有好轉。眉頭微蹙着,無意識地咬住脣。本來乾澀的脣瓣,被她咬出的血浸紅。看着病牀上她這副模樣,他的心也跟着軟了下來。上前,蹲住下來,伸手摸着她的脣,說:“鬆開。”

餘小西擡眼,有點意外地看着他的神色。

駱少騰見她不聽話,皺眉,脆俯身,吻住她的脣。

她驚了下,手下意識地去推他,卻被他按回牀上:“小心滾針。”

她楞了下,他倒沒有進一步輕薄,只幫她理了理被角。病房裡的氣氛忽然又怪異、微妙起來,餘小西不想面對他,或者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所以乾脆閉上眼睛。

駱少騰知道她逃避什麼,也沒有戳破或強迫什麼。她不舒服,就讓她好好休息好了。

時間在靜謐中行走,餘小西大概是舒服了些,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駱少騰則一直守在她病牀邊,直到藥液滴完,他喊護士過來拔了針。

他也是真的累了,坐在牀邊看了她一會兒,便到陪牀那邊展開被子躺下來。與餘小西一樣,駱少騰自那天后也沒有真正好好休息過,所以這一覺睡的格外的沉。再醒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亮了。

他摸着發沉的頭坐起來,入目所及纔想起自己是在醫院裡。下意識地去查看餘小西的情況,卻看到對面的牀鋪是空的,驚的腦子一下子清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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