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來,魔焰山爆發已是常態,但這一次的規模最大。
無數的山澤野修和亡命徒都死在其中,周圍的毒瘴也變得更加的可怕了。
即便有真元護體的五境武者都不敢太過深入,更別說五境之下了。
於是,無數靠山吃山的低階武者和亡命徒只能另尋出路,其中就包括與木青有過一段因果的冰冰冒險隊。
“冰冰,咱們爲什麼要去蒼茫海岸啊?”
崎嶇山道上,胖子大汗淋漓,拖着這一身肥膘在烈日下趕路,即便是離心境的他,也扛不住啊!
“蒼茫海岸遠離喧囂,那些人很難找到我,而且那裡毗鄰蒼茫山脈,我可以進山採藥,繼續煉丹!”駱冰冰平靜的說道。
“那小子送的清心丹還是讓你魔怔了!”
胖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轟!
忽然,一塊巨石從天而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隨後,十幾名彪形大漢圍了上來,領頭的那位,氣息比之駱冰冰還要深厚!
“女人和財物留下,其他人,滾!”
山匪的目的非常簡單,只要財物和女人。
然而駱冰冰性情剛烈,胖子和雙胞胎更是視她爲逆鱗,一場血戰就此爆發。
“老實跟我回去做個壓寨夫人豈不快活?非要這麼折騰,弄壞了這一身大好皮肉!”
山匪頭目說完,大手就這麼肆無忌憚的摸到了駱冰冰的身上。
然而當他的大手滑向駱冰冰胸前之時,一抹亮光瞬息而至。
嗤!
亮光穿透山匪頭目的心臟,將他釘到了旁邊的巨樹之上,周圍的山匪見狀,當即嚇得亡命奔逃。
這突如其來的的變故,打得駱冰冰措手不及。
她猛然回頭,卻只能看到一個逐漸遠去的背影,那個背影的身邊跟着一隻眼神猥瑣的大黑狗,肩膀上還站着一隻金光閃閃的小老鼠。
“人間路遠酒杯寬,若是有緣,江湖再見!”
木青沒有回頭,只是舉起一隻手搖了搖。
“嗚!——”
駱冰冰鼻子一酸,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些年她和夥伴們走過山山水水,見識過人情冷暖,也傷害過許多無辜的人。
她本以爲這世上已無光明,不曾想那個浴火而無懼,心黑卻不壞的少年郎卻在她的心間灑下了一道亮光。
胖子和雙胞胎兄弟看到這等情形,對視了一眼,眼中神色複雜。
……
“老大,那幾個傢伙這麼壞,你爲什麼還要救他們啊?”
小不點有點不明所以,當日若非木青懂得場域,早就被那地火大陣焚燒成灰燼了。
“這世間的是非善惡很難界定,雖然他們對我心存惡意,但卻陰差陽錯的成全了我,就當還他們人情吧!”
木青微微一笑,心情似乎不錯。
魔焰山化爲絕地,魔焰營地名存實亡,靈梟飛舟自然也就沒有了。
而且在這邊遠之地,也沒有靈梟飛舟可以直達炎都,所以木青他們只能跋山涉水,去往最近的炎陵城再做打算。
“炎陵城距此足有八百里,以咱們如今的腳程,至少得走十天半月,要想按時到達炎都,咱們還得另想他法!”
木青拿出朱雀國全圖看了一眼,開始思慮對策。
“老大,咱們進山抓頭三角魔犀吧,那玩意耐力強,奔跑速度還快!”小不點興奮的說道。
“嘿嘿,走地的哪比得上飛天的!”
說話間,木青看向了大黑狗。
“你個黑心肝的,又惦記狗爺那點家底!”大黑狗一臉晦氣的說道。
“少廢話,出發吧!”
不久之後,黑心三人組意氣風發的坐在了一隻三丈長的碧鱗雕背上。
“飛翔的感覺就是好啊!”
木青站在雕背上,迎風招展,心懷坦蕩。
在神木城的時候,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可以飛起來,因爲他壓根沒見過這麼巨大的雕。
“要不是有狗爺的兜網靈器,你飛個毛線啊!”
大黑狗換了個舒服的位置,一臉的嘚瑟。
“行,你牛掰,將來等本靈師成爲丹王,給你煉一堆金丹當糖豆吃!”
現在木青心情正好,懶得跟大黑狗計較。
而他們座下的那頭五階妖禽則一臉的幽怨。
“老子不就出來捕個食嘛,特麼招誰惹誰了,就遇到你們幾個黑心肝敲悶棍的傢伙?”
這碧鱗雕確實夠冤的,先是被大黑狗的靈器罩住,然後又被木青在身上下了一大堆的符文,只要它稍稍反抗,體內就劇痛無比。
“你再廢話,等到了炎陵城,狗爺直接用兜網把你裝起來收進儲物戒!”大黑狗惡狠狠的說道。
“尼瑪,老子忍!”
碧鱗雕強忍住將這幾個王八羔子摔下去的衝動,猛然加速。
在動力十足的碧鱗雕的努力之下,半個月的路程,木青他們竟然只用了一天就看到了炎陵城的城門樓。
“終於到了!”
黑心三人組全都興奮得跳了起來。
“老子終於解放了!”
碧鱗雕也是鬆了一口氣,經常這次倒黴事件,它決定躲進深山老林,不化形成功,絕不再出世了!
咻!咻!咻!
就他們心神鬆懈之際,幾道紅光破空而來。
等碧鱗雕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根紅色的弩箭已經射進了它的胸膛。
“唳!——”
碧鱗雕發出一聲尖厲的慘叫,就往地上墜落。
“是城門樓!”
小不點眼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城門樓上的巨弩。
“待會再跟他們算賬!”
木青眉目一凜,尋龍杖入手。
叮!叮!叮!
幾下就將其餘的弩箭打落,然後跳了下去,托住了碧鱗雕。
“小碧,連累你了,不好意思!”木青歉意的說道,這樣的變故,他確實始料未及。
“尼瑪,別特麼亂起名字,你才**!”
碧鱗雕對小碧這個稱呼似乎非常的不滿意,掙扎着就想離開,但那一箭讓它受傷不輕,而且上面還淬了毒,它根本飛不起來。
“爲何無故傷我同伴?”
木青眉目含霜,冷冷的看向城門樓。
“小子,第一次來炎陵城吧,不知道入城要繳納入城稅嗎?”
斜躺在城門樓上那穿着鮮亮鎧甲的守城官斜眼俯視着木青,一副蔑視的姿態,看着就讓人窩火。
“收稅就收稅,爲何傷人?”
若炎陵城真有這一項稅收,木青自然不會多問,但無故被人放冷箭,他必須討個說法。
“炎陵城內,不許隨意飛行,否則格殺勿論!”
然而守城官話音剛落,一隻巨禽就呼嘯而過,他明明看到了,卻屁都不放一個。
“那他又是怎麼回事?”
木青看了那遠去的巨禽,眼中殺氣瀰漫。
“切,人家莫公子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拎不清嗎?”
守城官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壓根沒將木青看到眼裡。
“欺生是嘛,咱們走着瞧!”
被人欺負到這等境地,木青反而冷靜了下來,帶着大黑狗他們就離開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