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似乎是要將心裡的悶氣在一招之中發泄出來一般,他們那手中的法寶猛烈地向着那前面堅守的持盾兵士身上招呼過去。
在他們想來,這些個兵士修爲上比之自己差了一些,一招之下,倒是有着極大的機率能夠將其防禦破開。
事實再一次背離了他們的想法,當看到那些個防禦戰士,在他們猛烈的打擊之下依舊巋然不動時,他們的心一下子降到了谷底。
完了,既然那前排的戰士防了下來,那麼,後排的長刀反擊,自己怕是無論如何也接不下來了。防禦根本就來不及,之前受那一波術法攻擊已然受了不輕的傷,此時一刀下來,怕是大部分的人都要失去戰鬥力了。大家心中都轉着相同的念頭。
這一次的結果沒有出於他們的判斷,果然,幾乎就在他們的武器落在那前排千騎戰士盾牌上的同時,那千騎後排戰士的長刀便隨着揮砍下來,其間時間拿捏的剛剛好。
甚至於,那後排的戰士,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前排戰士可能會出現防禦不住的問題,那時前面的人倒跌,絕對會撞到身後幾乎與其貼在一起的持刀戰士,這麼一來,後排戰士那蓄勢的一擊也將會因動作變形而落在空處,不但失去了一次攻擊的機會,也會失去了再次組織防禦的可能。
直到這五龍宗的修士成排的倒下,他們還是沒有能夠弄得明白,這千騎營的士兵那後排的戰士,哪裡來的對於前排戰士如斯堅定的信任,他們怎麼知道,那前排的戰士就一定能夠防得住呢?
不過,有許多問題他們搞不清楚,可有一個問題是搞清楚了。孃的,這前鋒的千騎軍戰士還真就個個都是雙修之士。不過,似乎那後排的進攻戰士,練體境界比之煉氣境界低着一階,那一刀砍下來並沒有要了自己的性命。
其實這到也不是那些戰士沒有盡力,更不是象這五龍宗修士所想的那樣,這些戰士煉體境界比之其煉氣境界低了一疇。而是他們之前便將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度遞給了那前排的戰友,只有這樣,才使其能夠經受得了對方那強力的一擊,而不至防禦崩潰。所以這一擊的力量,並不是他們一擊所應有的全部力量。
不過這也夠了,幾乎那五龍宗所有衝過來的修士,都被這一擊撂倒在地,卻也幾乎沒有人,在這一擊之下失去了生命。
懵了,這是那不遠處,五龍宗後排陣線上所有修士的感覺。這一道陣線,是五龍宗最前方的一道陣線,投入的並不是合宗全部的力量,不過因爲要迎接千騎營第一波次的攻擊,這一道防線上佈置的修士卻也是五龍宗中比較精銳的力量。
而此時,那作爲一線的煉體修士全部被打的失去了戰鬥力,剩下的煉氣修士還有能什麼作爲,對方有着完整的梯次防禦,捱過自己一方的遠程攻擊很是輕鬆,不過是消耗一些元力罷了,可自己一方呢,那對方的遠程攻擊又能防禦住多少?還有,那近戰之士一個衝鋒就到了眼前,即使是防禦住了前一波,那後一波又應該怎麼辦呢。
退,此時,唯一能作的就是退,退守第二道防線,重新組織防禦。
看到那第一道防線上的五龍宗修士呼啦啦地退了下去,千騎營這邊的步伐卻沒有絲毫變化,直到那後方傳來了指揮員“止”的口令,這整個大軍才如一臺機器一般,轟然停下了腳步。
“哼,既然你們要防守。那我也不着急,一步一步慢慢地來吧。”隨着中軍已經進至這五龍宗山門所在位置的南宮妙,看着那山上第一道陣線處發生的情況,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在她眼中,對於戰術的應用,這五龍宗一方實在是菜的可以,攻守之間毫無章法不說,前軍後軍,一線二線部隊之間,人與人之間配合也是及少,雖然看似許多人聚集在一起,形式有了軍隊的模樣,但實在說來,還是一盤散沙。
之前那煉體修士進攻之時,後面沒有任何支援,更沒有相應的掩護措施,就沒有人想那些人的一波攻擊一旦失效又怎樣退得回來?
“宗主,若是任那臥虎山如此進攻下去,咱們,咱們的弟子怕是要吃不住了。”高山頂上,一位長老滿眼苦澀的對那那蘭峰進言道。此時大家都在看着那山下,千騎營的戰士在有條不紊地佔領着第一道陣地。
“哪怎麼辦?”幾乎是下意識地應了一句。
此時的那蘭峰心裡,對反對加入天雲一事,早就沒有了之前的堅定,他的神識,比之身後其它人要強大的多,之前的戰鬥,那些被對方放倒的弟子,一個個雖然受傷嚴重,幾乎無力再戰,可卻都是沒有性命之危。
戰爭,他也知道戰爭的殘酷,自信對方若是沒有上峰的吩咐,這些個士兵會留下自己那一衆弟子的性命?這樣看來,那天雲是不是在向自己一方傳遞着一個信息。只是到了此時,他還是決斷不了。
“莫如讓屬下去試試。”試試,這位長老的意思,就是要出手試探的意思,看一看那天雲一方壓陣大能的反應。
如果對方的反應不是特別強烈,那麼自己這裡倒是可以顯現出一種玉碎的態度出來,大概便能迫其退走,如果對方表現的態度強硬,那麼自己一方就要考慮這一宗上下的退路了。如今形勢已經很明顯,單靠着那山下的弟子,那便是必輸之局。
“試試?”那那蘭峰略一沉思,便點了點頭,同意了這位長老的提議。他也想看一看那對方強者的態度,也好爲自己接下來的談判確定一個底線。
說實話,這位那蘭峰既然能夠坐上這一宗之主的寶座,自然也不是糊塗之人,之前之所以反對加入天雲,還是他出於對人性的考慮。
試想,有那一個宗門,願意投身作別人的小弟的。可他卻是忘記了那天鬼之亂,是架在其它宗門頭上的一把大刀,會逼迫着別的宗門作出無奈的選擇。
這一點上也須怪不得他,要說呢,還是他這個宗門地處的位置太好,四面上被別的宗門環衛其中,那天鬼之亂至今還不曾波及到這五龍宗,所以他也不曾感受到這利刃懸頸的難受。
不過,等到這天雲宗作出強勢並派的姿態時,他那反對的信念便有些動搖了,今日再感受到這千騎軍的強大,才讓他真正的明白到,這個大勢已然不是他能夠逆轉得了的了。
如今要作的,便是如何儘量爲自己的宗門爭取到一些談判的籌碼。赴死,這個念頭也不過在他頭腦裡轉了一圈,說實話,他是不願意捨命的,當然他也知道,自他以下,這五龍宗的所有長老弟子,沒有幾個是願意捨命的。
修行不易,走到這一步,大家可都是花費了不少的努力與心血,要說這修士,一般來說,對於生命的看重比之凡人更甚。修道是爲着什麼,還不是要將那原本有限的生命,儘可能的延長麼。
“天雲宗,欺人太甚。”隨着一聲大喝響徹天地,那位請戰的長老化作一道灰影,向着山下疾衝而去。既然是要試探那天雲強者的態度,便不好驟然出手,於是便有了這一聲大喝。
“道友那裡去。”果然,就在他的身形還不曾飛臨那千騎軍上空之時,半途上就被一位青年人攔了下來。
一樣的神級修爲,與自己別無二致,可這位五龍宗長老一看到那人的面容,心口便爲之一窒。這人的容貌實在是太年經了,看起來不過二十許人。這說明了什麼?說明此人在修道資質之上比之他自己來要強的太多,應該是於二十幾歲時便步入金丹之境的。
“你天雲宗無端攻伐本宗,實在豈有此理,若不速速退去,莫怪老夫手辣。”這五龍宗長老不得不虛張聲勢地道。
“哦,這麼說來,道友想要違逆那契約約定了?”那天雲強者風輕雲淡地笑問道。
“你們既然有滅我宗門之心,那老夫還何必遵守那勞什子的契約?”五龍長老冷哼一聲道。
“哦,既如此,那莫如尊駕先贏了在下再說如何。”那天雲強者神色不變,右手一招,一把摺扇便出現在了手中。隨手一抖,便將那摺扇打開。只見在那白紙扇面之上繪着一副山水。
看到對方手中出現的法寶,這位五龍長老目光又自一縮。他也是有見識的,對方手裡的那件法寶,他自然能夠認出它的品階,神器,絕對是低階神器。
要知道,神器這東西可不是什麼大路貨,也不是說,是個神級強者便有資格擁有神器的。比如他們五龍宗,合宗上下,神級強者也自也不少,可卻只有一件神器,而且是低階神器,就那品相來說,比之對方手中的這一把摺扇卻還是遠遠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