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南常二人隨秘境空間的崩塌而消失,此時,極天峰下,一片樹林邊,兩個年輕人也在對峙着。其中一個青年正是常山師弟宿則,另一個少年無疑就是卓非了。此時卓非神情緊張,雙眼瞪視着宿則,右手劍橫於胸前,左手背於身後,彎腰曲腿,猶如一頭如飼食的獵豹一般。
宿則到是悠閒,身子依在一棵大樹上,手裡把玩着一柄黑色飛刀,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少年。不過也是,這個小師弟的修爲境界宿則是知道的,與自己相差可不是一星半點,與他對戰,那可真算不上是棋逢對手,說是挾泰山以壓卵還差不多,實在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再說了,之前同門學藝,這宿則爲了不引起南陽子的懷疑,對於卓非的態度,表現的比真正的師兄弟還要象師兄弟,既然作爲師兄,他對於師弟,那就少不得手把手的指導,所以,在他看來,這卓非有着什麼樣的手段,那是絕對逃不過自己的眼睛的。
“師兄,師傅對你不薄,你爲何設計來害師傅”卓非怒望着宿則,一副極度忿恨的樣子。
“師傅,他那裡配作我的師傅?我加入天雲的目的不過是爲了得到一件事物罷了。想不到你這臭小子倒是鬼精靈,追到你竟用了我兩個時辰時間。”宿則哂笑道。
“叛徒,師傅不會放過你的。”卓非怒叱一聲。
“小子,你太幼稚了,我可不是什麼叛徒,要說起來不過一個臥底罷了。再說了,你那師傅功力全失,自保都困難,不放過我?求我放過他纔是正經。我說小子,乖乖跟我走吧,你那點道行,在我面前根本就不夠看,還是別反抗了。”宿則哧笑道。
“作夢,我就是死也要從你身上咬塊肉下來。”卓非恨到。
“還真是塊硬骨頭,看來只有廢了你的雙手你才肯聽話了,那我就免爲其難。唉,還真是麻煩呢。”宿則說着便向卓非迫了過去。
只見宿則雙手微張手上竟泛出白色的光芒出來,看他那神情,竟然完全無視卓非當胸握着的那口寶劍。宿則身形一動,經直向其雙臂抓去。卓非豈肯閉目待死,右手寶劍橫切,亦向宿則雙手撞了過去。
若是平常練武之人打鬥,卓非這一着必然會迫得對方收手,但對於宿則這樣的修真之人,卻是不同,尋常刀劍如何傷得了他,除非以自身氣機裹住劍身,在劍刃上形成如刃真氣纔有傷敵效果。卓非修行不深,鬥法經驗又少,竟不知以真氣功裹住寶劍。
那宿則既然能被其師門選來當臥底,自然是經驗豐富心思縝密之輩,卓非一動劍,其中問題便被他一眼看破。於是更不猶豫,左手一轉腕竟向寶劍抓去。寶劍被對方抓在手裡,卓非臉上下不覺顯出慌亂之色,急忙放手棄寶劍,身形向後躍去。宿則當然不肯就此放手,雙腿一錯如影隨形,整個人直欺入卓非懷中。
卓非此時似乎已亂了方寸,右手疾擡,向宿則面門胡亂打去。宿則面上哂笑,竟不管那打向他面門的右手,手上動作不變竟要扼住卓非咽喉。在宿則看來,自己速度比卓非快上許多,卓非右手沒有打自己面門之上,咽喉早已被扼在自己手中了。
眼看卓非已是掌中之物,宿則臉上已開始浮現出勝利的笑容。那知異變突生,只見卓非右手忽地展開,掌心中一張青色符印迎風而化,一根青木巨刺從宿則左則大地中突刺而出,刺向宿則左胸。這宿則也是了得,處變不驚,一擰腰身子躍起向右避去。但事發突然,他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拍,這一急避,雖然脫過了穿胸之禍,但那木刺還是結結實實地刺穿了宿則左腿。
宿則怒極,沒想自己終日算計他人,今日竟中了一個小子算計。可是還沒等他怒火迸發出來,右則竟又有金光閃動,並且這些金光比之剛纔青光來更要強烈。只見卓非時才背在身後的左手此時業已發動,掌中一金色符印迎風而化,宿則右則憑空現出三枚金色小箭,一閃而沒竟一枚不剩全部射入宿則胸腑之中。連續打出兩個符印,卓非卻不敢與宿則如此靠近,極力向後躍去,練氣高價臨死反噬可不是鬧着玩的。受了兩擊,重傷的宿則此時已委頓在地上,大腿和胸腑間四個血洞已是血肉模糊,嘴裡也有鮮血流出來,如此重傷,只怕是大羅金仙也救不過來了。
“嘿嘿,沒想到,真,真沒想到,我宿某會死在你一個小子手中,不錯,你真的很不錯。某自認心計了得,今日與你一比竟是一個笑話了。從一開始我就落入了你的算計之中。先是以慌亂的神情麻痹我的警惕之心,起手時便將兩張符印握在手裡,那柄劍的攻擊只是要引我上當。左手那金箭符印已是算好在我退路上實行最後一擊絕殺。嘿嘿,還真是歷害呢。”此時的宿則真是對卓非這一環緊扣一環的算計佩服至極。
“你知道的,我的修爲與你相差太遠,你心中從一開始就輕視我這個對手,這纔是我能夠算計成功基礎”卓非神情淡定地道。
“我要死了,當然也不能讓你活下去”宿則狠聲道。
“什麼?”看到宿則右手顫巍巍提起那柄黑色飛刀,刀身如毒蛇一樣散發着陰冷的光芒,卓非潛意識中一種絕望的情緒不斷升起,背上汗毛一時都豎了起來。
“這刀是師尊老人家新手煉製成的,名爲噬血,一旦被命中,一身精血皆被吞食乾淨,整個人會變成一具乾屍,黃泉路上我怕認不得你了,哈哈”宿則費力地大笑,手中黑芒一閃而沒,再看卓非胸口,那口飛刀直沒至柄,這正是心臟所在部位。而這柄黑色飛刀,一旦釘入獨孤篪的胸口,噬其心血,竟漸漸由黑變成了血紅之色,傷口裡流出的鮮血已將胸前濡溼,精血業已真的被那刀吸噬去了,再看卓非臉色,也漸漸轉入蒼白,而後變的乾枯。
卓非努力想要提起手來將那飛刀從身體裡拔出去,可是,只感覺到身體裡空蕩蕩的,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血液流失,氣力也跟着流失了,卓非無力地躺在地上,意識漸漸地變的模糊起來。
“噬血生根,不死不休,小子我們就一起走那黃泉路吧,到時看我如何折磨你,哈哈......哈”那宿則大笑兩聲,一口氣竟自提不上來,兩眼一翻便沒了氣息。
不說宿則已死,只是這卓非意識也漸漸餡入黑暗,正在這時,卓非胸前一片白色光芒泛起,胸前衣物竟自裂開,一枚黑色印鈐自卓非胸口處飛了出來,那白光竟是從那印鈐上發出來的。只見那白光慢慢擴大,將卓非身子包裹起來一點點飛離地面,忽而,卓非身上騰起一叢紫焰,那紫焰一經出現,便既一張,將卓非全身裹入其中。在那焰火中卓非身子漸漸虛化一點點收縮,最後竟變成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紫光的燦然圓珠,繮看那圓珠之中竟是一個迷你版的卓非。忽地,這紫光珠紫光一收,竟自撞入那黑色印鈐之中,就此不見了蹤影。
與此同時,極天峰頂上,那處秘境空間不斷踏陷,空間之力的巨大作用竟在峰頂上空撕扯出一個三丈直徑的虛空黑洞出來。只見那黑色印鈐竟化作一道流光直射入那黑洞之中。不大會功夫,那黑洞漸漸縮小,最後消失。
天雲宗真假師徒四人自此皆歿,天雲宗也成爲了歷史,只餘下山門故址,見證着這世上的滄桑變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