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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對戰祭司(四)

第一百九十四章 對戰祭司(四)

嗡!

三柄鐮刀輕顫,爆發出近乎於粘稠的光芒。而後,一點紅芒在鐮刀與刀柄交合的地方亮起。

砰!

一股龐大的力量在光紅芒綻放的瞬間涌出。接着鐮刀微微一側,龐大的刀刃如同一尾游魚,靈巧地避過交擊的盾牌和長劍,在一溜串迸發的火花間,擦着莫痕的身體,掠向身後。

三道黑色鎖鏈,自莫痕身周的三個方位劃過。而後在鐮刀交錯的時刻,在莫痕身後交叉成一個節點。

祭司忽然咧嘴一笑,眼中迸發出最森寒的殺意。他十指甩動,在他的控制下,三柄糾纏在一起,而後交錯而過的鐮刀猛地一顫,而後在鎖鏈摩擦響起的嘩啦啦的響聲中,驟然迴旋。

冰冷的鋒刃,在空中劃過三道肆虐軌跡,在莫痕身前交錯而過。

頃刻間,以莫痕爲中心,無數黑色鎖鏈蔓延,化作一個鎖鏈囚牢將其徹底禁錮在裡面。

“絞殺!”

崩!

無數鎖鏈繃直,有能量構成的鎖鏈迸發出最深邃的烏光。在這烏光中,一道道細密的尖刺自鎖鏈的表面浮現,而後在繃直鎖鏈的引動下,回縮,向着莫痕切割而去。

“禁錮、虛弱、劇毒!”莫痕感受着身周粘稠地空間,微微皺了皺眉。圍困他的鎖鏈之中,似乎蘊含着禁錮和虛弱的屬性。

在這屬性的禁錮下,他感覺自己體內的原力流動變得遲滯,雖然這種遲滯很微小。但是在這強者交手的剎那,這一點遲滯所產生的影響會無限放大,甚至會讓你在這點影響下發生死亡甚至隕落的可能。

若是在先前,在這點影響之下,驟然變得不習慣的身體會讓他在這鎖鏈囚牢中最少獲得重傷的代價。

但是,在開啓了死亡冷瞳的莫痕面前,這影響卻可以忽略不計。

作爲禁技中第一道禁技,死亡冷瞳肯定有它存在的價值。死亡冷瞳分爲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爲絕對冷靜狀態。在這狀態下,莫痕的整個身體都處於他的掌控之中。這種掌控,甚至已經細微到細胞的程度。

而在這等掌控程度下,莫痕可以瞬間便熟悉身體的每個部位,每個變化。甚至,那些肉體所產生的傷害,都會被他第一時間用最正確的方法處理。其中包括毫不猶豫的斬斷自己的四肢。

可以說,在開啓死亡冷瞳狀態下的莫痕,是一臺不折不扣的戰鬥兵器。至於第二階段,若可以,莫痕是不會開啓的。

因爲只有開啓了第二階段的死亡冷瞳,才能被獵辰系統稱之爲禁技。當然,既然稱之爲禁技,在享受那強大瞬間的同時,必然要承受強大後所付出的代價。

這種代價,非到了絕對危險的境地,他絕不會使用。

“爲我製作的死亡囚牢麼?”莫痕冷冷地看着在鎖鏈扯動下越來越小的空間,看着那黑色鎖鏈上閃爍着寒芒的尖刺,他動了。

他緩緩舉起手,精純的原力如涌動的河水般從他的身體流出,而後在天靈蓋中靜坐的靈魂配合下,迅速摻雜着無盡天地靈氣,凝聚出一個個陣符。這些鋪天蓋地的陣符,都是相同的形狀。

而這些陣符,莫痕給了它們一個稱呼-鑰匙。是的,它們叫做鑰匙。而鑰匙,往往能夠開啓很多東西。或許是財寶,或許是死亡,也或許是,突破重圍的希望。

“本來,我以爲能夠憑藉這招殺招,給你一個出乎意料的驚喜。但是,現在這招殺招,卻成爲我突圍的生機。真是變幻莫測的戰場啊。”莫痕突然呢喃自語一聲。

無數道陣符緩緩融進空間中,接着周圍空間掀起一陣陣波動,一個個契合了最後一枚陣符的陣法,終於在祭司微微色變的目光中,怦然破碎開來。

殺道變式-百絞虛暗!

嗡!

一道道黑色裂縫,如同一雙雙自虛空中張開的死神之瞳,冰冷的黑暗中,涌動着無法宣泄的濃重破壞慾。

崩!

無數黑色鎖鏈,無數黑色裂縫,在漸漸交合的剎那,交相碰撞在一起。而後在無聲中,泯滅成世界最渺小的能量粒子。

能量的泯滅,侵蝕,永遠是無聲的,靜默的。

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幕無聲的黑白電影,在寂靜的恐怖中宣泄着能夠摧毀一切的破壞力。

啪!啪!啪!

每時每刻,都有鎖鏈在虛絞的吞噬下破碎,同時,也有虛絞在鎖鏈的摩擦中崩解消失在虛無之中。

對碰,終於停了下來。

祭司默默地站在那裡,手腕翻動,鐮刀在他的掌控下,自崩碎的戰場中飛出,而後在鎖鏈的牽引下回到他的手中。

“沒想到,你居然強大到這種程度。”祭司淡淡地看着莫痕,淡漠的面孔上,那抹瘋狂的神色悄然泯滅在藍色眼眸深處。

莫痕皺着眉,握緊奈何。根據他的瞭解,祭司肯定還有後招,既然他使出了初曲,那麼就必將有中曲,終曲。但是,他沒有,他收回了鐮刀。

莫痕冷冷地盯着這個始終能保持淡漠的男子,試圖從他的臉龐上猜測出哪怕一丁點兒的信息,但是,他找不到。

“我知道,或許現在你在疑惑我爲什麼不殺了你。”祭司看着莫痕,那雙藍色的雙眼,似乎看穿了後者內心的一切。

“是的,雖然我不知道有沒有能力將你殺死,但起碼重傷你,我是做得到的。年輕一輩中沒有人能從我的鐮影刃舞中毫髮無損地走出來,哪怕是我的少主,也不行。”

“但是,我也知道若是重傷你,我也會付出一定的代價。而這種代價,在這個時刻,我並不覺得是有益的事情。”祭司緩緩地訴說着,將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莫痕很疑惑,爲什麼他要將這些想法說給自己聽?難道怕自己麼?或許,在自己層出不窮的術法下,祭司感到了忌憚,是的忌憚。

“所以,我不會再跟你打下去。繼續下去,只會讓漁翁得利。我沒那麼蠢,相信你也是。”說着祭司轉頭看了眼遠方。

莫痕順着他的視線望去,果然發現在極遠的地方有三兩個人影。顯然,這些人影已經潛伏了許久,且用了一些能夠隱藏氣息的法寶。他們潛伏在那裡,或許就爲了一個機會,一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機會。

“實話說,你的實力讓我感到忌憚。不過,這樣也會讓你更危險。你被我們魂殿盯上了,徹底地盯上了。像你這種潛力的敵人,我們魂殿是不會任其茁壯成長的。所以。”

祭司驀然一笑,他張開雙手,眼中閃爍着莫名的意味“所以請你好好的過完這段珍貴的時光吧。或許不久以後,你就再也不能夠享受這等待遇了”

“背叛了魂殿的,總要爲此負責。我們會告訴全世界,背叛了魂殿的下場,是多麼的殘酷。那時候,或許就連戮魔劍聖,都庇護不了你了。妖孽級別的天才,是活不長的。況且是叛徒的存在。”

“爲了報答你給予我這麼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我給你一個忠告。好好地變強吧,竭盡所有的變強吧。爲了讓你能夠在接下來,活久一點。當然,我想這延長的時間,不會太長。”

話音未落,祭司身上陡然浮現出一個龐大陣法,在這陣法中,祭司微微一晃,整個人便在陣法的光芒中變得模糊。

“再見,期待下一次的見面。希望下一次看到的,不會是你的屍體。”

“叛徒?什麼叛徒?你給我說清楚啊。”祭司莫名其妙的話語,讓他敏感地感覺到其中的貓膩,或許,他知道他的身世。以及他那素未謀面的父母。

莫痕怒吼一聲,奈何爆發出一股直刺蒼穹的銳利劍意。在莫痕身後,一個龐大的半透明人影微微浮現。

這個人影,正是眼前這個雙眼通紅,一臉瘋狂的少年。他從未感覺自己離真相是那麼的近。眼前這個藍眼青年,或許知道自己的過往。所以他要留下這個人,不惜一切!

給我留下來!

刺天-第三式-刺天!

莫痕大吼,身後龐大人影舉起長劍,而後在憤怒的嘶吼聲中轟然斬下。鋒銳的劍氣,毀滅一切的破壞力,將眼前的廣袤草原狠狠地撕開一道數千丈的溝壑。

無數塵土,草皮,在這一擊下轟然升上天空。而後在暴虐的能量風暴中被撕扯成最破碎的微塵。

但是,晚了。雖然莫痕傾盡全力地發出這一劍,祭司還是在陣法的光芒中消失了身影。同時消失的,還有遠處的七禱和寒幽。

砰!

莫痕無力地跪倒在地上,在高強度戰鬥下的身體又不計代價地砍出這一劍,瞬間掏空了他體內所殘留的全部原力。

身體的疲倦,精神的不甘,雙重夾擊下,這個癲狂的少年,終於失去了最後一絲勉強站立的力量,砰的一聲軟倒在地上。

他就這麼跪倒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抓着草皮。他很不甘,非常不甘。曾幾何時,他如此地接近真相。

但是在命運的戲虐下,如同一個玩笑,在微微展露出模糊的輪廓後又咻的一聲隱匿在巨大的黑暗之下,無跡可尋。

“不要過去!”

仇楓擡手阻止了想要過去安慰莫痕的洛曦二人,他們三人就這麼遠遠地站在莫痕遠處,默默不語。仇楓知道,此刻的少年,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個緩衝的時間。

他很倔強,一直都是。他不想讓別人看到那副倔強面具下虛弱的自己。所以仇楓沒過去,也不讓任何人過去。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傷痕,是勳章,而眼淚,卻是恥辱。

仇楓不想去看到自己兄弟的恥辱,也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兄弟的恥辱。所以他站在遠方。

他知道,莫痕的傷痛。

因爲他,亦曾經經歷過,那刻骨銘心,千刀萬剮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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