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嗎?”莫痕在心中問着自己,接着在下一刻,他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莫痕一步踏出,而後縱身一躍,來到了吳諾旁邊的另一輛馬車上。
他擡起頭,背後的長髮在夜風中肆意舞動,澄澈的眼眸望向已經漸漸涌現的大羣逐月,擡起了手中黑矛,矛尖直指萬千逐月,嘴角微微上揚。
我可以!!!!
呼!
狂猛的夜風瞬間變得猛烈,萬千的樹木揮舞着枝條沙沙作響。頭頂的月光傾瀉而下,在這片大地上灑下一大片潔白的幕布。
然後,在高級逐月高亢的嗷叫聲中,以生命爲代價的盛大表演,緩緩拉開了序幕!
唰!唰!唰!
隨着高級逐月的一聲令下,逐月一族終於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一條條逐月躍動着修長的四肢,咧開有着鋒利牙齒的嘴,悍不畏死地衝向人類構造地簡陋壁壘,向着馬車上一個個站立的人類撕咬過去。
“來吧”
莫痕怒吼一聲,手中的黑矛高高舉起,對着前方撲過來的一條逐月狠狠地掃去,將其擊落。
接着,莫痕一個錯身,讓過一條抓向他心窩的逐月,空着的左手緊握成拳,中指突出,向前一拳打去。
砰!
在一聲噼裡啪啦的骨折聲中,這隻逐月帶着噴灑而出的鮮血,劃過一條鮮紅的軌跡。如同一顆隕落的流星,在未接近土地時早已消亡了生命。
然而莫痕卻無暇理會那頭逐月的下場,他左腳前伸,穩穩地紮了一個馬步。
接着剛纔橫掃而出黑矛逆向掃回,在他面前的虛空中劃過一道黑色的軌跡,再次劃破幾隻逐月的胸膛。
右手緊握,左手錯手向**住矛尾。看也不看地向下一插,將一條偷偷摸摸想從馬車下方偷襲他的逐月貫腦而過,直接將其殞命。
“哈哈!爽!”
就在莫痕宛若殺神降世般肆意地虐殺着靠近他的逐月時,他旁邊突然響起了吳諾粗獷的聲音。
只見他穩穩地站立在馬車上,手中的大刀肆意揮舞。而每當他手中的大刀揮過時,往往伴隨着數聲哀號的聲音響起。
同時響起的,還有那些被開膛破肚,劈成兩半的屍體落地的砰砰聲。
他手中的刀,就像一柄死神之鐮,毫不留情吸取着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哈哈,這樣搞有什麼意思。下去搞纔夠痛快。”這時,殺得興起的吳諾突然大吼一聲,整個人縱身一躍,向着馬車外圍跳去。
那豪邁的聲音,宛若振奮人心的巨鼓,在這片血戰荒野響徹開來。
“靠!老爺子,快回來!”一旁正在戰鬥的李鴻看着吳諾神經似地跳了下去,不一會便被蜂擁而來的逐月團團圍住,心中不禁大急。
就在這時!
“哈哈!對!這樣搞有什麼搞頭,吳前輩,我來幫你!”莫痕看吳諾在逐月羣中上下揮舞着大刀,肆意地屠虐着生命的豪邁背影。心中不禁涌起萬般豪情。
他學着吳諾一樣仰天大笑,然後雙腳微躬,準備縱身一躍,學吳諾那樣在逐月羣中來個大開殺戒。
就在這時,莫痕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大力,一雙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抓緊了他背後的衣服,將已經越在半空中的莫痕狠狠地抓了回來。
莫痕回頭望去,看到的,是一雙極度血紅的瞳。
只見李鴻瞪着血紅的眼睛看着莫痕,一字一句的道“小子,你要是敢跳下去。那麼。。。”
砰!
李鴻面無表情地握拳將一隻撲向他的逐月一拳直接轟死。
孔武有力的臂膀直接貫穿逐月的頭部,插入逐月的身體中,然後手臂一震。整隻逐月崩散成一團血霧,將李鴻和莫痕噴灑成兩個血人。
“明白麼?”李鴻擡起頭,看着莫痕,語氣森寒。
“額。。。”莫痕大大地吞了一口唾沫,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鴻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很好!”李鴻滿意地點點頭,擡起手中的劍又刷刷刷的砍下幾頭逐月,向着自己負責的防守地帶走去。
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道。“死老頭,沒事下去下面逞什麼威風。害我連你的區域都得防守!真是晦氣!”
“嚇死我了,和平時完全不一樣啊。好恐怖的鴻哥。”不知不覺中被當成發泄對象的莫痕心有餘悸地看了李鴻一眼,心中暗暗想道。
同時,另一邊。
“恩?那隻高級逐月呢?怎麼到現在還沒有現身?”李穹刀看着氣勢上已經陷入頹勢的逐月羣,皺了皺眉頭。
“氣勢已降,軍心難用!這高級逐月怎麼還不發動總攻?它應該不會那麼愚蠢纔對。難不成兩面夾擊只是它的第一步?難道還有下一步計策?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就不是一隻二紋或三紋逐月那樣簡單了。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的營地裡又有什麼吸引了這麼高級的逐月的注意力呢?難道落雪村除了運送鐵器外,還有什麼隱瞞着我嗎?”
想到這裡,李穹刀若有所思地望了望旁邊正竭盡全力防守的吳闊一眼,卻並沒有再說什麼。
“如果是這樣的話。逐月的頭領,你的下一步棋會下在哪裡呢?”李穹刀心裡喃喃道。
這時,那隻逐月統領給出了答案。
嗷!
一陣急促的嚎叫聲從不知名的地方響起。聽到這陣聲音,逐月獸羣頓時像磕了藥似地陷入狂暴的狀態。
它們睜着通紅的眼珠,猙獰地張開血盆大口,不顧一切向着大夥撕咬過去。
哪怕是已經被人砍斷了腿,只要能夠攻擊,它們就會拼命地衝上來,就像一頭頭生化危機中的喪屍一般,彷彿肢體已不再是它們的一般。
“靠!這些兔崽子發春了嗎?”莫痕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些悍不畏死的逐月,再看看已經被淹沒在逐月獸羣的吳諾,後背被冷汗打得冰涼無比。
此刻的吳諾,已經徹底被逐月一族淹沒。從外面看去,就像一隻不斷蠕動的大毛球,煞是恐怖。
“喂,吳前輩,用小子去接應你一下不?”李鴻看着已經被逐月淹沒,遠遠看去就像一個蠕動的白色毛球的吳諾,大聲喊道。
“不用。老子我可不會被這些沒有的廢物給糾纏住。”那個白色毛球大喊了一聲。接着白色毛球中伸出了一柄森寒的恐怖大刀。
大刀斜向上豎着,刀鋒向外。寬闊的刀面摩擦着白絨絨的皮毛,震顫着發出一陣陣嗡嚀聲。
“難道是。。。”李鴻眼前一亮,想起了關於落雪村守護者的那個成名絕技。而莫痕也似乎感應到什麼,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柄顫動的大刀。
“無名-亂刀天/葬”
恐怖巨刀的嗡嚀震顫到極致,而後刀芒一閃。
莫痕只覺眼前一花,無數柄巨刀便如同花蕾綻放般,從白色毛球中伸出。接着無數柄刀匯成一道最耀眼的光芒,在血肉鑄成的毛球上,轟然炸開。
轟!
宛若煙火綻放,鮮紅的血肉化作燃料,在這明亮的夜空中燃放出最驚心動魄也最令人心悸的美麗。而在這美麗下,一個渾身浴血的人影顫顫巍巍地走出。他擡起頭,看着馬車上的衆人,發出豪邁的大笑聲。
“這個騷包的老頭。”李鴻看着仰天長笑的吳諾,笑着搖了搖頭,心中卻不免生出了一絲親切之意。
原因無他,只因他的真實,坦誠。
從小到大,他見過太多太多披着面具的人。他們表面和善親切,背地裡卻不擇手段。而像吳諾一樣坦誠的人卻很少很少。吳諾算一個,莫痕也算一個。
“鴻哥,你看吳前輩。真是帥暴了啊!什麼時候我能像他這樣呢?”莫痕眼睛閃閃地看着吳諾,一臉興奮道。
“你啊,估計再過一兩年就能了。。”李鴻看着眼前這個仍有些稚嫩的少年,輕輕一笑。
突然,李鴻嘴角的笑意忽然凝固,他身形一晃,整個人突然消失在馬車上。接着在下一秒,他已經出現在吳諾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