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莊以西兩公里
這是一片保存完整的原住民居住地
背靠山林面朝大海,木質建築物搭建起來的兩層小木樓搖搖欲墜,微風輕撫,張賢走在那個被自己押送的男人後面,男人已經醒了,感覺到腰部被堅硬的東西抵住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的同伴已經全部死了,這個人很厲害。
不敢動彈,也不敢說謊話騙張賢,他怕死,這就是理由,張賢問了他該去什麼地方見自己該見的人,於是乎一路被帶到了這邊。
建築羣外圍百米用籬笆做起了柵欄,柵欄後面橫向每隔三十米左右就有一個手持ak頭綁絲巾的傢伙守在那裡,張賢和男人出現的瞬間槍口全都鎖定在了兩人身上。
張賢不傻,他當然是站在了男人身後。
男人的腳再次發軟,真不知道這傢伙是如何成爲打手的,被張賢一邊推着往前走,一邊雙手高舉半空喊着:“不要開槍,自己人。”
“你是誰?”
“我,青堂阮十三”
這些對話張賢聽不明白,但大概能感覺到是在進行友好的溝通,張賢附在男人耳邊說着:“告訴他們,我要見老闆”
說的是英文,張賢的語法就不追究了,反正這個男人也聽得懂。
柵欄打開,目送兩人往裡走,那些手持ak的人緊緊跟在兩人身後。
正中央的建築物門口,阮十三跟守在門口兩邊的壯漢說明着情況,還沒說完就聽到裡面傳來聲音,這個張賢聽的懂,因爲用的是韓語,讓他進去。
“嘎吱”
門開,張賢並沒有馬上進去,而是站在門口觀察了一眼,屋內的燈光比較昏暗,只有一張長桌和一張辦公桌,長桌兩邊坐了八個人,每個人身前都放着一臺點鈔機,桌上全是成捆的美金。
點鈔機‘刷刷刷’的工作着,煙霧瀰漫在房間的四周,不遠處的辦公桌後面坐着一個男人,依舊是那個油膩的髮型,雙腿放在桌面上,吐出一口煙霧,用夾着煙的手指着張賢道:“我很少有欣賞的人,你是第一個。”
身邊,白衣女人負責翻譯,剛纔韓語是是出自她口,看着張賢一字一句的說着,眼神有些閃爍,微微皺眉,似乎有什麼事情想不明白。
的確想不明白
張賢她在酒店18樓見過一次,儘管只是驚鴻一瞥,後面彭少華又在自己面前提起過,說李弘勝找了一個人過來打算對付他,原本是想把張賢做掉當做禮物送給李弘勝的,沒想到今天他派出去的人失手了,而張賢卻沒有逃走反而是找上門來了。
就憑藉這個魄力,彭少華說欣賞張賢到真的不假。
但欣賞歸欣賞,張賢現在的舉動在他看來是十分愚蠢的,自投羅網不是嗎?這裡可都是自己養的人,槍口數十把,張賢只要是做出任何一個有威脅的動作就會被打成篩子。
“我可不需要被誰欣賞,談筆生意怎麼樣?”
女人附在辦公椅上斜躺着的彭少華耳邊進行翻譯。
聽完,彭少華依舊保持那個姿勢開口說着:“談生意?你?有點意思,說來聽聽”
張賢沒有馬上開口,而是推着那個被自己挾持的人進了屋,經過長桌,直接來到了辦公桌前,看着彭少華道:“謝謝你給我指引了一條能夠找到你的道路。”
輕輕一笑,彭少華坐直了身子。
“你們都出去”
工作中的那些人係數離開了屋子,門口守着的那些人卻紋絲未動。
“我欣賞有膽量的人,但最鄙視沒有腦子的人。”
張賢也不客氣,直接說着:“今天我死在這裡,明天你一樣會被盯上,只要是被大父盯上的人,沒一個溜得掉,包括你。”
“哈哈哈”
一陣爽朗的笑聲發出,過了大概五秒中又突然安靜了下來,將菸頭狠狠的揉在菸灰缸裡,起身,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繞到了張賢身邊,彭少華微微仰頭說着:“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來要我命的,你說我會和一個要我命的人談生意嗎?一條要咬人的狗不管怎麼改始終會咬人,除非變成死狗。”
“咔擦”
“刷刷刷”
門口那些手持ak的人又一次將槍口對準了張賢。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現在是生死一刻,張賢原本也是冒險過來的,他不能死,他還有重要的事情沒辦,小小挪動了一下腳步,位置也出現了變化,槍口從被挾持的男人腰部移動到了右鍵上,可以隨時開槍做掉男人也可以瞄準眼前的彭少華。
“這個地方你待不下去了,但我可以讓你安全離開,然後去果敢那邊發展,等我做掉大父,這裡都屬於你。”
負責翻譯的白衣女人楞了一下,女人很漂亮,五官相當的精緻,鵝蛋臉,修長的睫毛,誘惑的紅脣,以及吹彈可破的肌膚,但這些對張賢來說一點吸引力都沒有,沉迷了兩秒,女人這纔跟彭少華反應着,一字不差的反應着。
“好笑,你是說放過我?看來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啊。”
張賢很淡定,他現在是真的淡定了,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過人的,這裡是彭少華的地盤,彭少華也的確是個角色,可他也怕,越富有的人越怕死,位置越高的人越怕死,就像華夏古時候的秦始皇一樣,他不也命人四處尋找長生不老藥嗎。
所以
張賢的底氣更足了,彭少華既然瞭解李弘勝,自然也瞭解他的家庭背景,他是混的不錯,但和大父比起來差的太遠,大父手下不缺亡命之徒,張賢根本就算不上是打手,如果那幫延邊佬(我不是在說我們最可愛的朝鮮族家人,只是借用了韓國電影裡的稱呼,請朝鮮族的家人多多海涵,)過來,那纔是真的麻煩,或許那就是大父的底牌。
“你搞清楚狀況了嗎?如果搞清楚了,那我們就開始談,我能夠來到這裡就是我的誠意”
來回走了幾步,彭少華有了決定,他讓門口那些人全都退了出去,張賢也鬆開了被自己挾持的男人,那傢伙滾滾爬爬的好不容易離開了這個屋子,估計出去後也會躺在地上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來吧,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轉變的很快,彭少華一開始還說的華夏語,一直都是那個白衣女人在做翻譯的工作,突然間,彭少華改說韓語了,而且非常的流利,找不出半點毛病。
張賢沒有去想彭少華爲什麼要隱藏自己的語言能力,他只是拿起了手槍,然後‘嘭’的一聲劃破了寧靜。
之前退出去的傢伙全都回來了,一個個緊張兮兮的,還好,他們看到自己的老闆依舊站在那裡,開槍的是那個闖入者,而地上多出了一具屍體,屍體正是那個漂亮女人。
“拖出去”
過來兩人拖着女人的屍體迅速離開了,張賢將手槍的彈夾取出來扔到了彭少華的辦公桌上,隨後又把手槍扔到了遠處的角落位置,聳了聳肩,用相當不標準的華夏語說着:“紅顏禍水”
“你會華夏語?”
彭少華微微一驚。
張賢輕輕一笑,換回韓語說着:“中學唸書的時候學了一點點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
問的顯然是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張賢自然不會說是讓樸鎮宇查出來的,而是說着:“猜的,不是的話就當冤枉她了,反正跟過李弘勝的人來到你身邊你放心嗎?尤其是女人。”
“可你來了。”
“我沒跟他,也不是要混到你身邊,我們是合作。”
這句話張賢說的很篤定,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彭少華沒說話就那樣看着張賢的眼睛,似乎是想比一下誰的眼神更加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