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別,別哭啊,我最怕這個了。”
看着有些手忙腳亂的許行空,心裡暖暖的,小路擡手抹了抹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其實...其實...是我媽媽病了。”
“病了?很嚴重?”
小路點了點頭,一朵愁雲迅速的爬上了眉頭。
“嗯,確診是子宮內膜癌,發現的太晚了,比較嚴重,就算做了手術預後也不大好,我,我...”
小路說着說着眼淚又不受控制的涌了上來,最後只顧着抹眼淚,話都說不出來了。
許行空怔了一下,心裡也覺得沉甸甸的,生老病死,是每一個人都無法擺脫的苦惱,儘管最近許行空見多了生死,甚至自己也幾次直面生死,神經已經鍛鍊的比較堅韌了,不過看到哭泣的小路,仍然感同身受,深切的體會到生老病死之痛。
許行空原本就不會安慰人,加上小路一哭更讓他有些手足無措,再說了,讓他對小路說些不痛不癢的安慰話他也說不出口。
“那個...別哭呀,哭也沒用,現在也沒有到只能哭的時候。”
小路聞言胡亂抹了抹眼淚,感激的看了許行空一眼點頭道:“嗯,你說得對,還不能放棄,我媽還很年輕呢,如果我們都沒信心了,那她該怎麼辦?”
許行空呼了口氣點頭道:“已經確診了麼?在什麼醫院看的?”
“是市第一醫院,已經會診確診了,病理切片也做了。”
“哦...那...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情況不大好,已經擴散了,手術加放療、化療也只是儘儘人事,甚至有個醫生還說乾脆保守治療算了,人還少遭點罪。”
許行空聞言也不由得暗暗搖頭,這麼看來情況真的不好了,不過,真的沒辦法了麼?
“那個...小路啊...我,我是說我能幫上什麼忙麼?雖然我存不住錢,不過現在薪水還不錯,要是有需要的話,你儘管開口,還有,要不要再找個專傢什麼的看看?”
小路勉強的笑着搖了搖頭:“不用,有醫保,只是...如果真的不行了,我想辭職。”
“啊?爲什麼?”
“我想趁着我媽還能走動,帶着她四處走走,也回老家去看看。”
許行空想了想點頭道:“這樣也好,不過不用辭職吧,我跟林總說說,先請假好了,這份工作也不錯,將來公司的前景也很可觀,走了怪可惜的。”
“這...能行麼?我可不是請一兩天假,也許一兩個月呢。”
“沒關係,反正說說也沒損失,林總人也挺好的,如果成了不是一件好事麼?再說了,我想你媽媽肯定不希望影響你的前途。”
小路想了想,感激的點頭道:“那麻煩你了。”
許行空笑着擺了擺手道:“麻煩什麼?能幫上你我就不會覺得自己很沒用了。”
小路聞言甜甜的笑了,她側頭低頭看了看手錶,起身道:“那我出去工作了,謝謝。”
“不用,記得下次請我吃飯就行。”
小路用力的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離去的腳步輕快了不少。
其實剛纔許行空想說的並不是借錢什麼的,他原本想要說也許還有別的辦法,第一醫院醫生所做的診斷,只是普通醫學水平上的評定,這樣的病症在另一個層面上是不是也屬於絕症呢?許行空覺得未必。
雖然許行空不是學醫的,但是現在知識獲取的方法很多,想要知道點專業的知識也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癌症之類的絕症形成的原因目前還衆說紛紜,但是其致病機理卻並不複雜,無外乎細胞的基因突變罷了。
控制基因變異對於現代醫學來說暫時還是一件難以逾越的天塹,基因靶向投藥也還在研究當中,但是對修行者來說,貌似改變基因並不是什麼難以達成的事情,別人許行空不知道,但是他自己身體的變化他可是深有體會的。
雖然從理論上說,修行者的變化根源應該是元神,但是修行者也沒法脫離開身體單獨拿元神說事的,元神的變化必然導致了身體的變化,而身體變化的基礎很可能就是基因層面的改變,或者說進化。
關於這些非常基礎的生命和元神理論,許行空沒法從正規渠道學習,只能自己從各種零散的情報中自行總結,許行空的目前形成的概念大體是這樣的:
宏觀上,元靈跟大腦結合,產生了靈魂,靈魂通過某種方式強化成爲元神,元神反過來駕馭元靈,再通過元靈影響強化身體,身體的進化反過來又能促進大腦的進化,這又有助於靈魂和元神的強化,這個反覆循環上升的過程,就是修行。
微觀上,人體是由很多細胞組成的,可以說每一個細胞都是一個單獨存在的個體,而這些單獨的個體以某種形式整合起來,形成了一個有機統一的系統,而這個系統原本是不依賴於靈魂存在的,就像植物人一樣能存活。
但是,人體系統不依賴於靈魂卻並不代表兩者是完全割裂的,事實上,靈魂是可以主動干涉人體系統的,一般人用靈魂指揮大腦,大腦指揮人體系統,修行者則更進一步,甚至能直接干涉人體系統中的每一個子系統乃至於細胞和基因,修煉其實就是不斷加強對靈魂這個系統宏觀、圍觀影響的一個永無盡頭的過程。
那麼問題來了,病,是怎麼回事呢?
中西醫理論都一致認爲,病其實就是人體系統出毛病了,只不過,兩者解決問題的方式卻截然不同,西醫採用的方法直接乾脆,那就是修正出毛病的地方,修正不了就直接拿掉;中醫則認爲系統出毛病的要從源頭解決,是外因引起的則消除外因,如果是內因,則需要首先從整個系統失衡和再平衡角度考慮。
當然,許行空現在需要考慮的不是中西醫孰優孰劣的問題,他需要考慮的是致病和治病的方法,中西醫的理論很明確的表明,理論上就沒有治不好的病,除非是機體自然衰老。
既然如此,那麼所謂的絕症其實也只是治療手段暫時不夠高罷了,而許行空接觸的層面不管是在哪一個方面都比普通人所掌握的手段要高明得多,醫術也應該如此。
只不過,許行空這一切都只是建立在自己的猜測之上,所以話到了嘴邊他又硬給嚥了回去,覺得還是等到有明確的說法之後再告訴小路,省得她白高興一場。
等到小路離開,許行空馬上拿起手機,給林曉楓發了個訊息,等了沒兩分鐘林曉楓就回答了。
許行空問得很直接,林曉楓的回答也很簡潔。
問:癌症晚期咱們能治麼?
答:一般情況下可以,只是代價問題。
許行空一看頓時高興了起來,這麼說所謂的絕症在修行者眼裡還真不是絕症,只不過,這個代價似乎大有深意呀。
“代價是指什麼?”
這一次等了好一會林曉楓纔回信:“見面說吧。”
許行空迫不及待的回道:“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林曉楓又是好一會沒回,直到許行空急得有些坐立不安了,林曉楓的回信纔到。
“中午十二點,上次的茶餐廳。”
“不要,飯點那裡人多,你到我辦公室來吧,我叫外賣,牛肉蓋澆飯行麼?”
這一次訊息如同泥牛入海,再也沒有了迴音,開始許行空還以爲自己自作主張讓她生氣了,不過貌似林曉楓應該沒那麼小氣,過了好半天許行空才琢磨過味來,她沒反對應該就是同意吧?女人的心思可真是難猜。
許行空看了看時間,早早的打電話定了兩份牛肉蓋澆飯外賣,然後就忍不住不時的往窗外看去,那忐忑微妙的心情竟然有些像是等待女朋友見面一般。
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騷動,許行空立刻意識到可能是自己等的人到了,沒等腳步接近自己的辦公室,許行空就衝過去將門打開了。
果然,一身颯爽警服的林曉楓出現在他視線中,整個辦公室裡的人都驚豔並驚訝的注視着她,或許很多人都會誤以爲是林總在玩制服秀吧!
張秘書一臉古怪的跟在林曉楓後面,也不知道是引路還是在滿足她自己的好奇心,許行空見狀微微一笑道:
“張秘書,這位是林總的妹妹林曉楓林警官,麻煩你給衝一杯紅茶送到我這裡來,就是林總喜歡的那種。”
張秘書這纔會意的一笑,點頭應了轉身離開,衆人也趕緊將目光收了回去,許行空滿心莫名得意的將林曉楓迎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許行空的辦公室不大,沒有地方安置沙發,許行空只好讓林曉楓坐在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幸好他剛纔已經將原本雜亂的桌面收拾乾淨了,兩份快餐也已經送來擺在桌子的一角。
林曉楓隨意的掃視了許行空的辦公室一眼,安之若素的坐在了椅子上。
“林總今天有事出去了,不然你來她一定很高興。”
林曉楓彷彿沒聽見一樣,擡頭看着許行空道:“反正要吃飯,我稍微繞路來你這裡,你好象很着急?”
許行空乾笑了一聲道:“邊吃邊說吧,也談不上很着急。”
林曉楓點了點頭,正好張秘書將茶端了進來,林曉楓淡淡的道了一聲謝,臉上的表情仍然是那種隔着一個位面俯瞰衆生的樣子,看得張秘書渾身不舒服的逃走了。
“林姑娘,你這樣子容易嚇壞人啊。”
許行空開了個玩笑,林曉楓卻認真的看了許行空一眼回道:“嗯。”
許行空張了張嘴,無奈的搖頭苦笑,乾脆不再說什麼,直接拉過桌角的快餐盒,手腳利索的一人分了一個。
林曉楓吃飯很快,不過卻並不顯得粗魯,反而如同行雲流水一樣的很好看,許行空的視線不知不覺的就被她的動作給吸引了,等到林曉楓吃完了飯端起茶杯時,許行空的飯才吃了幾口,許行空乾脆將飯盒一蓋,開口道:
“其實是這麼回事,我有個同事的母親患了子宮內膜癌,晚期,已經擴散,醫院說沒什麼辦法了,所以我就想...”
沒等許行空說完,林曉楓就打斷了許行空的話,微微皺了皺眉道:
“你還真是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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