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四皇兄你快點!”
虛空中劃過一道遁光,赫然便是一座飛舟疾馳而過,只不過船身晶瑩剔透,赤紅如焰,全都是以火山水晶煉製而成。
一塊手掌般大小的火山水晶,價值就有上千靈石,如此大的飛舟,全都是以火山水晶煉製而成,單從外表的價值來看,此飛舟最少值三十萬靈石。
若是論上飛舟的品階,更是一件下品飛行靈器,恐怕八十萬靈石都不夠衡量它的價值。
玄國境內,別說是三大世家,就算是四大宗門,恐怕都拿不出更奢侈的飛舟。
飛舟上,萱萱公主不斷催促着身旁的四皇子,要求他飛行的速度再快一些。
“萱萱,不是皇兄不想快,你這座飛舟雖是下品靈器,但如果想全速飛行,沒有啓靈後期的修爲絕對辦不到,你皇兄我突破啓靈初期才半年時間,能勉強催動它飛行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裡還能再快。”
四皇子英俊的面容上,泛起一絲苦笑,極爲無奈的對萱萱公主解釋道。
“哼!”
興許是知道內情,萱萱公主輕哼一聲後,就沒有再催促四皇子,反而安靜的坐在飛舟上。
只是她口中不時念叨着什麼,讓一旁催動飛舟的四皇子哭笑不得,連連的搖着頭。
與此同時,凌天侯府冶星閣內。
距離名額選拔,已經過去了兩天的時間,除了通過的十二人外,其餘被邀請的年輕修士,傷勢痊癒後,就都被凌天侯府下了逐客令,各自回了去。
一時間冶星閣內,倒是冷清了不少,十二人中除了周天外,其餘之人皆很少進出冶星閣,全都閉關在各自的房間內。
聶雲自廣場回來後,就閉關衝擊九層境界,兩天的時間裡,他總是差那麼一絲,就可以邁入九層境界,可每到關鍵時刻,他就心神不寧了起來,導致進階沒有成功。
此時的房間內,聶雲盤膝坐地,雙眼緊閉,渾身氣息極不穩定,在八層與九層之間不斷徘徊,體內的靈力也十分紊亂。
突然,聶雲眉頭一皺,緊閉的雙眼動了動,一股龐大的靈氣宣泄而出,頭頂上更是出現一個靈氣漩渦,牽引着虛空中的靈力不斷匯聚,慢慢的灌入進天靈之中。
如此持續半炷香的時間,他頭頂上的靈氣漩渦陡然一縮,一股更爲磅礴的靈力,自他體內宣泄而出。
緊接着,靈氣漩渦極速轉動凝縮,變成半個巴掌大小,僅僅持續了兩息的時間,眼看靈氣漩渦將要沒入進天靈之中,聶雲眉頭不斷地顫抖,似控制不住自己般。
‘譁’的一下。
驟縮的靈氣漩渦潰散開,聶雲渾身氣息也跟着下降到了極點,喉間悶哼一聲,一道血痕便自嘴角處流出,臉色也跟着蒼白了許多。
沉息片刻,聶雲緩緩地睜開雙眼,眸光輕顫黯淡,看起來十分虛弱,幽幽的嘆了口氣,喃喃道:“果然還是不行……”
兩天的時間裡,他衝擊九層之境不下五次,每一次都在靈力灌體之際,其心神一顫,體內的靈力就跟着混亂,不受控制的潰散,導致衝擊失敗。
引靈八層巔峰,曾經的他也是這個修爲,只是那一日他嘗試衝擊九層之境,體內的靈力卻莫名的消散不說,就連一身的修爲也都消失不見。
雖然聶雲已經知曉,那番變故是古蒼龍戒所致,但每當他想起當時的場景,心神都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
平日裡還好,他可以壓制得住,但修爲突破之際,卻是來不得半點馬虎,當日留下的陰影,終於是暴露了出來,直接干擾他進階九層之境。
這就好像一個人被困在密室中,大門被一塊巨石堵死,他知道只要將巨石推開就能逃出,但知道方法卻並不代表解決,推不開巨石只能是有心而無足力。
聶雲也知道心中的坎,也知道不會再發生修爲消散的事情,但他就是看不開,或者說心中的那根刺,他找到了卻拔不出來。
“此事若不解決,我修爲定難進一二,即使僥倖突破,也必然還是留在心中,長此以往,必然會演變成心魔,到那時就晚了。”聶雲輕嘆的自語道。
深深地吸了口氣,聶雲也不再想其他,將嘴角處的血跡擦掉後,便再次閉上雙眼,運轉靈力開始調息起來。
半個時辰後,當一道傳音符破空飛入房間內,立馬將還在調息的聶雲給驚動。
聶雲猛的睜開雙眼,眼內氣息恢復了不少,一把就將傳音符攝入到手中,凌天侯的聲音便就傳來出來。
當傳音符化作灰燼時,聶雲眉頭輕皺了起來。
凌天侯傳音找他,至於有什麼事則其一概沒說,這讓聶雲有些搞不懂了。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畢竟還有不到一個半月的時間,摩昀秘境就要開啓,他與凌天侯之間有一層交易,找他也是應該。
隨後,聶雲稍稍整理了下,就出了冶星閣,朝凌天侯府議事大殿走去。
不一會兒,當聶雲走進議事大殿時,就見一男一女坐在大殿內,與正坐的凌天侯像是在交談着什麼。
只不過交談的是那名清衫華袍的男子,至於那碧衣女子則單手撐着下巴,一臉無聊的樣子。
見聶雲走了進來,凌天侯當即就起身,說道:“呵呵,聶小友你來了,我來爲你介紹,這兩位是......”
沒等凌天侯將話說完,那碧衣女子連忙站起身,當即就將聶雲給攔住,氣憤的說道:“你就是聶雲?”
聶雲眉目微皺,但見凌天侯與那男子正看着他,也就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在下,不知姑娘......”
碧衣女子再次打斷道:“是你就行,你快將拍賣會上拍到的那個茶壺還給我,此事我就既往不咎,要不然......”
“要不然如何?”
聶雲漠然的聲音傳出,讓碧衣女子話語一滯,一雙大眼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聶雲竟敢打斷她說話。
“萱萱!”
華袍男子低沉一聲,卻被碧衣女子當做耳旁風,根本就沒有理會他。
“你可知道我是誰,你敢這麼對我說話!”碧衣女子嗔怒的瞪着聶雲。
然而,聶雲並沒有買她的賬,雙眼內淡漠一片,冷冷道:“在下不知道,也並不想知道你是誰,那茶壺是在下在拍賣會所得,當日姑娘也參與競拍,最終又沒有加價,如何說‘還’之一字,那茶壺又如何成了你之物。”
聶雲已經聽了出來,眼前這個碧衣女子,就是那日包廂內競拍的人。
只不過對於她無理的索要,聶雲甚爲厭煩,索性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給她看。
“你......”
“好了萱萱,拍賣會上的一些事,本侯也略有耳聞,那茶壺既被聶小友拍得,就是他的東西。”
萱萱公主指着聶雲,剛準備再說什麼,凌天侯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只是凌天侯的這句話,不僅是讓萱萱公主感到震驚,就連他身旁的四皇子都感到十分意外。
原本以爲凌天侯會許諾重利,讓聶雲放棄茶壺,這樣一來皆大歡喜,既不得罪萱萱公主,也不寒了聶雲的心。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一向穩重親和的凌天侯,竟然一口就否決了茶壺之事,這讓對凌天侯有些瞭解的四皇子十分費解的同時,看向聶雲的目光也變得不一樣了。
萱萱公主也不是糊塗之人,自然聽得出凌天侯話中的意思,再加上他一臉的微沉,已經說明了他會偏袒聶雲。
萱萱公主暗自咬了咬銀牙,美眸中滿是不甘,但最後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強顏的笑看向聶雲。
“好,你開個價吧,要多少靈石你纔將茶壺賣給我。”
“一億靈石!”
幾乎是萱萱公主說完的瞬間,聶雲想也沒想的開口,就連站在後方的凌天侯與四皇子,都被他的這句話給弄蒙了。
“你敢耍本公主!”
萱萱公主再也忍不住,翻手一柄靈光匕首就握在手,沒有任何猶豫的朝聶雲刺去。
“萱萱!”
凌天侯與四皇子同時大喊,但事情發生的太快,兩人也距離不過半米,幾乎瞬間的工夫就刺到聶雲的胸口處。
萱萱公主只覺眼前電光一閃,匕首就刺穿了聶雲的身體,還沒等她高興過來,就見聶雲的身軀慢慢的消失,留在原地的僅僅是道殘影。
與此同時,聶雲已經出現在數丈之外的大門處,看向萱萱公主的眼中閃過一道冷芒。
若不是關鍵時刻,他催動炎蛟龍族的血脈之力,施展出電蛟閃遁離,就算不死也得重傷,換做是一般的八層甚至是九層修士,恐怕都會被刺得個透心涼。
聶雲眼中也逐漸泛起殺機,將靈力運轉到極致。
若是真的動起手來,他要防備的不是萱萱公主,而是她身後啓靈境的四皇子。
至於凌天侯會不會阻止,在聶雲看來根本就不重要,他不會將自己的性命,置於猜想與他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