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血脈霸魔族,血脈三成,屬六道靈,以......”
突然,聶雲腦海中那聲音一頓,但下一刻又響了起來,語氣並沒有絲毫的改變。
“無靈獻祭,血脈截取無效,傳承法則,截靈封印!”
話語落定,聶雲頓時痛苦的低吼起來,其眉心處的截靈印變得精紅通透,宛如燒紅的烙鐵印在其上,令他的意識感覺無比的熾熱火燙。
聶雲自知體內的截靈印發生了變故,神魂雖承受痛不欲生灼燙,但卻硬是咬着牙堅持着,生怕自己暈厥過去後,就再也沒有醒來的機會。
這並不是他的擔憂,而是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感知,雖不知暈厥過去後,到底會發生什麼事,但在心中泛起的危機感,卻令他不敢有絲毫的僥倖心。
“啊~~”
終於,聶雲再也忍不住的仰天長嘯一聲,他眉心處赤紅如火的截靈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赤焰靈光,洶涌澎湃,如火日懸空般耀眼。
一瞬間,天地靈氣以一種近乎抽取的氣勢,以截靈印爲中心,虛空間的靈氣全部匯聚向聶雲的眉心,形成一股滔天的靈氣狂潮,似要將一切都淹沒掉。
嗤的一道破空聲響。
聶雲眉心處的截靈印迸射一道火焰光束,上空的魔氣領域瞬間被擊穿,破碎成無數碎片,潰散成濃郁的魔氣,消散在天地之間。
就連聶雲都不知道,火焰光束在擊碎魔氣領域的那一剎那,光束也同時洞穿了領域中的魔人,其魔軀猶如遇到硫酸一般,半個呼吸不到就完全消融在光束中,隨後一起收縮回聶雲的眉心。
確切的說是他眉心處,那道赤焰如火一般的截靈印!
“呼呼呼~~”
聶雲大口喘着氣,只是還不等他有任何休息的時間,上方百米處的高空中,那柄魔劍猛地爆發出滔天魔氣,遮天蔽日,使得天空一下子黑暗了,似是對聶雲搶走了它的獵物令其感到非常憤怒。
吟吟~~
魔劍震吟,劍指聶雲的剎那,聶雲頓時感覺到一股可以毀天滅地的劍意,不僅鎖定了他,更禁錮了四周的虛空,光是這股氣勢就讓他幾乎爆體而亡。
不僅如此,他還感覺就連意識都變得模糊起來,大口的噴血,卻感應不到絲毫的痛,就好像他的靈魂與身體被強行分離開。
魔劍有靈,容不得聶雲這般弱小的存在,搶走自己的獵物,並且還是當着它的面搶走,這令魔劍如何不怒。
譁!
無盡魔氣噴薄而出,再次形成一個絕對的魔氣領域,只是這一次被困其中的卻是聶雲。
此時,聶雲早已被魔劍之威震暈過去,氣息變得極爲的虛弱,如一盞老燈,隨時都有可能熄滅而亡。
他不知道的是,若不是魔劍有意逼出聶雲體內的那個魔人,恐怕在剛剛魔劍劍指他的那一瞬,他就被魔劍之威震得粉身碎骨,哪裡還有機會被魔氣領域困住。
然而,任由魔劍如何散發出恐怖的威壓,以及能毀天滅地的無上劍氣,聶雲體內的截靈印沒有絲毫反應,眉心處的那道截靈印紋,也不知什麼時候隱去。
終於,魔劍似乎失去了耐心,魔光一閃間,變做三尺來長的猙獰黑劍,化作一道黑光朝聶雲的眉心直刺而去。
眼看魔劍攜帶無盡實質化的魔氣,將要洞穿聶雲頭顱之際,一隻虛幻的擎天巨手從天而降,將那柄魔氣滔天的魔劍給抓住,一下子給鎮壓在距離聶雲眉心半寸的虛空中。
魔劍不斷掙扎震吟,任由無盡魔氣翻滾如浪,將聶雲層層的包裹在內,也都沒有辦法掙脫那虛幻的擎天巨手的束縛。
“本魂生死,吾本無意阻攔,但此劍與吾有緣,故救下本魂而取魔劍,因果既結亦終,不相欠......”
一道威嚴的聲音,自聶雲胸口處的那枚暗紅色戒指中傳出。
如果聶雲此刻還清醒的話,一定會被震驚得無以復加,因爲這冷漠而又威嚴的聲音他聽過,無論如何也都忘記不了。
聲音可以說本就是聶雲自己發出,他就是聶雲在星空世界裡,凝練出的那具無上神魔軀!
話落,虛空上那虛幻的擎天巨手,忽然消失不見,與之一同消失不見的還有被它鎮壓的那柄魔劍,以及濃郁至實質化的無盡魔氣。
如果有人在此,一定會注意到聶雲胸口的衣襟裡,亮起了一抹暗紅色靈光,形成一個靈力護罩,將昏死過去的聶雲包裹住,託着他的身軀慢慢下降。
許久過後,聶雲的身軀安然降落在石林中,那本將消散的紅光靈罩,莫名的閃爍了幾下,最終破碎成一團精純的靈氣,沒入進聶雲的身體中。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聶雲被魔劍摧殘得幾欲崩潰的身軀,在這股紅色靈氣的流轉之下,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就恢復如初,血跡都沒有一絲。
而除了破爛得不像樣子的衣服,他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傷痕,就連原本卡在引靈七層巔峰的境界,都在這一刻如馬平川般,沒有任何瓶頸與阻隔的突破到引靈八層的境界。
旭日當空,天早已經亮了。
只是聶雲依舊躺在石林中。
也過了不知多長的時間,兩道黑影在石林中快速遊走,像是在搜尋着什麼,直到看見昏死過去的聶雲時,兩人驚駭的對了下眼,背起聶雲就朝着石林外掠身而去。
與此同時,聶家長老會上。
衆多啓靈境的長老,正爲到底要不要聶雲迴歸聶家而爭論不休。
聶中成滿臉陰沉的看着一衆爭論的長老,心中雖非常不滿反對他的人,但畢竟相對於長老會,他這個聶家家主比不了方業,就算是身爲家主的他,也得聽從長老會定下的事情。
而此時對於聶雲迴歸這一問題,同意者明顯比不同意者多,若不知他這個家主佔有比較大的地位,長老會同意聶雲迴歸的意見,恐怕早就定了下來。
身爲聶家家主,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聶雲迴歸聶家,因爲他們這一脈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又如何能讓聶雲迴歸聶家而翻身,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更何況聶雲在方家考覈會上展現出的實力與潛力,已經不下於他兒子方赦,若是再讓其迴歸聶家,恐怕家族第一天才的的稱號,又會落到聶雲的身上,於公於私,他也絕對不會讓聶雲迴歸家族。
正當聶中成爲如何阻止聶雲回聶家發愁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身從大廳外傳來。
“不好了家主,不好了!”
只見一個引靈七層的修士,慌亂着腳步跑了進來,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何時大驚小怪,沒看到在開長老會嗎!”聶中成怒聲道。
“家主恕罪,長老們恕罪,實在是情況緊急,弟子才貿然闖了進來,還請家主與諸位長老明察恕罪啊!”那人慌忙跪了下來。
“你先起來說話,到底有何事如此慌張,你且一一說來。”一個老者道。
此人見此謝了聲,站起身來後,有些顫聲的說道:“是這樣的,今早赤火長老來命牌閣檢查,發現草錫長老的命牌碎......碎了!”
什麼!?
此言一出,大廳所有人立即驚呼起來,全都震驚的看着他,一股股啓靈脩士的威壓齊齊釋放出,壓得他這個引靈脩士立馬跪身在地,漲紅了臉喘不過氣來。
見狀,衆長老急忙收斂自身氣息,他才慢慢的緩過神來,但卻依舊驚魂未定的低着頭,忍着不敢喘一口大氣。
“你說,此事到底怎麼回事?”聶中成臉色陰沉道。
要知道所謂的草錫長老,正是昨晚帶着三名聶家暗影衛,準備暗殺聶雲的那名啓靈境老者。
而草錫長老的暗殺行動,正是他聶中成暗自下的命令,如今草錫長老不但沒有殺掉聶雲,反而自身都隕落了,這令聶中成如何不驚。
“啓稟家主,此事弟子也不知,只知道昨晚草錫長老出去前,曾與三長老見過面,其餘的事弟子就不知道了。”此人咬牙的說道。
聞言,大廳內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一名玄衣老者,此人正是前幾日帶領聶家子弟,觀看方家考覈會的那名啓靈境老者。
“你先出去,記住,此事沒有長老會的允許,誰都不許提起,你明白嗎?”一名發須盡白的老者揮手道。
“弟子謹遵大長老之命!”
隨後,那人急忙的離開了大廳,大廳內頓時一片沉默,但所有的目光全都看向三長老。
“老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昨晚草錫走前與你說了些什麼?”大長老轉身看向三長老。
聞言,那三長老連連色變,渾濁的眸中更是掙扎不斷,到最後才深深地嘆了口氣,擡眼看向衆人。
“看來此事是瞞不住了,也罷,可能這也是家族曾經的疏忽,唉~~”
衆人見三長老這副模樣,全都滿臉疑惑的看着他,就連身爲整件事主使的方中成,也都一臉驚異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在一干長老的注視下,三長老沉吟片刻,神色略顯黯然的說道:“此事應該是聶雲那孽障所爲!”
“什麼?”
“這不可能!?”
在場所有人頓時驚呼連連,滿臉震驚的同時,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三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