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坐周圍的人聽到陶海航的話之後,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沒錯,這裡面的肯定是有人在故意抹黑,錢明通的爲人大傢伙都很清楚嘛,有些還跟他以前是同事呢。”
“你看看這個報道,‘錢明通86年3月11號在***強/奸一婦女’這純屬操/蛋啊!我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天是朗明市地震第二天,老錢跟我在朗明市救人呢!”
“所有的消息全都跟王冰有關,我看八成是她在故意抹黑錢明通……”
“現在這件事情已經讓咱們面臨很大壓力,得趕緊想辦法處理纔可以啊。”
衆人紛紛議論。
陶海航看着周圍人的表現,將手裡的報紙慢慢的放在沙發上,然後起身站了起來。
“這裡面的問題絕對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一個王冰怎麼敢去抹黑一個市長?”
“看樣子,我得找那兩個人親自去談談了……”
在說完之後,陶海航便朝着外面走去。
三個小時之後,陶海航從關押錢明通的地方,前往關押朱小東的地方。
只是,這時候陶海航的臉上已經發生變化,有憤怒還有感慨嘆息。
汽車行駛中,坐在陶海航身邊的那些人也是不斷的嘆氣。
“沒有想到這裡面竟然還有這麼大的糾葛,那個王冰實在是太可恨了,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竟然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這種過分的事情!”
“現在已經調查清楚了,網上的那些言論全都是在故意抹黑錢明通,老錢的事情很快就可以解決,可是朱小東的事情呢?”
“雖然王冰可恨,可是朱小東包庇犯人也不假啊,他可是少不了牢獄之災的。”
“媽的!朱小東明明是爲羣衆做了一件好事情,可是卻讓那個該死的女人鑽了法律的空子去對付朱小東!”
隨着那些人的議論聲,車廂中的氣氛發生變化。
在憤怒的同時,更多的還是在爲朱小東惋惜。
來到關押朱小東的地方,陶海航帶人徑直的走了進去。
“小東,你怎麼可以做那種傻事兒!”
陶海航在看到朱小東之後,直接開口道。
面對着牆壁的朱小東,慢慢的轉過身,看着眼前這個曾經被自己救過的省委書/記。
看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另外六人臉上的表情,笑道:“既然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那你應該清楚我那樣做是出於什麼目的。”
陶海航點頭,“可是,你這樣做是法律不容許的啊!”
跟着陶海航一起過來的那些人全都點頭。
紛紛衝着朱小東惋惜。
看着那些人的表情,朱小東回頭衝着陶海航笑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法與情哪個最重要?”
陶海航頓時一滯。
張了張口,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周圍的那些人同樣是一臉憋,朱小東提出來的問題,這些已經在官場上混跡多年的人根本回答不上來。
看着眼前這個平靜的恩人,陶海航突然臉色一變,彷彿是抓住了某些東西,衝着朱小東急聲問道:“你是不是已經想出辦法了?”
朱小東聳聳肩,“沒錯。”
“但是,現在我有個幫還想請陶書/記幫一下。”
陶海航:“身爲法律的執行者,我必須要隨時維護法律的權威纔可以,在那件事情上我幫不上你,我心裡一直就過意不去。你說吧,只要我能夠做得到,我就一定會拼盡全力去幫你。”
看着陶海航慷慨激昂的樣子,朱小東笑道:“我只是想借你的手機給外面打個電話,這好像違法了法律的規定,不知道陶書/記願不願意幫這個忙呢?”
陶海航:“……”
“你啊你啊,這不是成心讓我犯錯嘛!給,拿去!“
陶海航衝着朱小東笑着,將手機遞了過去,然後繼續說道:“你做的事情在法律上不容許,可是在情理上卻甚好,雖然我不能在法律上給你開後門,但是情理上我還是會全力幫你的,如果你真的有辦法解決現在的處境,我很樂意幫你。”
在說到這裡,陶海航不由自嘲的笑了兩聲。
很矛盾的一件事情,一邊兒是法一邊兒是情,明明知道眼前這農民是做了一件好事,可是身爲法律的執行者,卻幫不當任何的忙。
在陶海航的自嘲中,朱小東給錢菲打通電話,說道:“把孫澤斌做過的事情對外全都放出去。”
說完之後,便不等對方回話,直接掛點了電話。
朱小東的這個舉動,不單單是讓陶海航懵住,站在他身邊的那六個人同樣是一臉懵逼。
不可思議的盯着朱小東。
陶海航感覺自己呼吸都急促起來,衝着朱小東急聲說道:“這……這就完了……”
朱小東點點頭,“是啊,完了。”
簡單的一句話,讓在場的這些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忍不住驚呼。
“朱小東,你知道自己剛纔做的是什麼嗎?孫澤斌可是出了名的殺手,你讓錢菲把他犯下的事兒給對外公佈出去,這無疑是更加坐實了他的罪名,也讓你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起來了啊!”
“是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不行,我得讓錢菲停止動作,絕對不能讓她按照你的話去做。”
在陶海航掏出手機的時候,朱小東伸手製止。
“你這是什麼意思?”
陶海航衝着朱小東疑聲問道。
朱小東:“我的意思就是要讓錢菲把這件事情鬧大,越大越好。”
陶海航仔細的打量着眼前這農民,疑聲問道:“你……這就是你現在這麼平靜的原因?”
朱小東:“生活並不是一道數學題,永遠不存在唯一的答案。”
“生活中總是充滿了變數,最終的結局也會在那變數中不斷的發生變化。”
陶海航等人頓時陷入沉思中。
直到一個電話打來之後,陶海航才反應過來,但是臉上卻依舊茫然。
接完電話,陶海航對朱小東說道:“現在我得離開了,省裡還有個重要的會議等着我趕緊過去主持。小東,你還需要我幫你做些什麼嗎?”
朱小東搖搖頭,“沒了。”
陶海航看着眼前這個農民從始至終的表現,對方越發的神秘起來。身上所擁有的那股自信,讓陶海航感到震驚。
慢慢的轉過身,朝着外面走去。
在陶海航即將走出那道鐵門,朱小東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法與情,誰重誰輕,還請陶書/記好好考慮一下。”
朱小東這話讓陶海航的身子猛然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