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邊位置的樸志效,手緊緊地按着胸口,正獨自進行着發聲的練習,05年進入公司以來,她就一直主修聲樂和唱功的練習。而當聽到她們之間的交談時,她便擡起了頭,將目光投向了兩人這邊。
“兩位,你們在談論什麼呢?”她輕聲問了一句。
“啊。”聽到身後有人說話,兩人一同轉過了身。
“什麼都沒有,是志效你聽錯了吧。”一絲慌張從林娜璉臉上掠過,但很快她就恢復瞭如同孩童般的笑容。
“我好像聽到你們在談論職場壓力什麼的。”樸志效食指輕抵着下方的嘴脣,疑惑地嘟噥着。“難道真的是我聽錯了嘛……”
“絕對是你聽錯了。”林娜璉順着她的話繼續往下說道,“我們剛剛是在,是在。”她轉過頭瞟了一眼旁邊的金多賢,飛速眨動着雙眼。似乎是在對她說:趕快把話題轉移一下哦。
金多賢很快讀懂了她眼神中的含義,迅速將目光望向樸志效這邊。
“志效歐尼,我們剛剛是在談論書而已。”
“書?”
“對啊。”金多賢點了點頭,“是一本關於以畢業生就職爲主題,老舊學生街爲背景的推理小說。據說很不錯呢!”說着她伸出手,拇指微微翹起。
“哦,是不是。”經她這樣一提醒,樸志效這才發現自己也讀過情節類似的小說,她依稀記得書名好像是,“是不是《學生街的日子》?”
“對。”金多賢拍了一下手,順着往下繼續說道:“就是那本書,《學生街的日子》。”
仔細想想,那本書的主人公確實是一個對未來充滿迷惘的大學畢業生。
“那本書的劇情結構確實很縝密,情節當中也道出了不少關於人生的哲理。”樸志效嘴角泛起了淡淡的淺笑。
“真是沒有想到呢,娜璉歐尼。”她望向林娜璉,兩人的目光這時候碰撞到一起。
“你看不出來什麼啊?”林娜璉雙手搭在腿上,疑惑地歪着頭。
“沒想到孩子氣的娜璉歐尼,竟然也有喜歡文學作品的一天。”樸志效向她投去讚許的目光。“我對你刮目相看哦,歐尼。”
“我哪兒有孩子氣哦。”林娜璉歪着嘴角,嬌嗔一句後,將頭撇向了旁邊。不知何時,俞定延也來到了三人這裡。
“各位,你們在這兒光明正大的偷懶,真的好嗎?”俞定延雙手向兩側攤開,聳了聳肩膀。
“我纔剛剛結束舞蹈的練習哦。”林娜璉擡起頭,沒好氣地反駁道。“稍微停頓會兒,難道不行嗎?”
“這倒是隨你哦。”俞定延放下雙手,之後也在她們旁邊坐下。
“那定延。”林娜璉逮到機會,一臉壞笑地湊到她旁邊。“你現在又是幹嘛呢?”
“我當然是模仿歐尼哦。”俞定延翻起眼睛,朝她吐了吐舌尖。“畢竟娜璉歐尼是大姐,所有多少也會受到點影響。”
“你!不跟你說話了。”林娜璉撅着嘴脣,迅速將頭撇向旁邊。
“話說定延。”
“嗯,怎麼了?”俞定延聞言擡起頭,對上了樸志效的目光。
“今天怎麼到現在都還沒看見聖祐歐巴啊?”樸志效說着,擡頭望向掛在練習室中央的時鐘,“都已經快到十點了。”
“哦,他今天要送公司的客戶去機場,可能會晚點。”
“這樣在兩個公司之間來回奔波,還真是辛苦哦。”
“是的呢。”俞定延呼地從口中吐出氣。“馬上他還要上大學了,恐怕到時候會更忙吧。”
“這就是所謂的能者多勞嗎?”金多賢交替地看着兩人,無奈地抿着嘴脣點頭。
“別說聖祐歐巴,Mina今天似乎也沒來呢。”樸志效這時也注意到女練習生當中少了一個人。
“她應該也跟着去機場送行了。”林娜璉說道。
“Mina歐尼也認識那位老先生嗎?”金多賢問。
“對啊。”林娜璉點點頭,“她剛來機場的時候就撞到了大衛先生,後來在‘天空之城’飯店他們又見面了,你們說是不是很湊巧啊?”
“確實很湊巧哦。”聽了她的話,俞定延若有所思地點着頭。
“他們兩人這樣倒是成爲了忘年交。”林娜璉這樣說了一句。
“那個問一下,你們口中的大衛先生指的是?”樸志效纔剛剛開口,卻被一道略顯洪亮的聲音打斷。
“那個各位!”那個聲音很快傳至練習室的每處角落,所有人擡起頭,一同望向門口這邊。樸振英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裡。
“樸社長nim!”看到是他,原本在練習舞蹈的人便迅速停下了動作,而林娜璉她們也迅速站起了身。
“啊,不用了不用了。”樸振英揮了揮手,制止着她們,“我只是路過看看,你們繼續練你們的吧。”他目光環繞了練習室一週,當停留到林娜璉她們那邊時,他便滿意地點着頭,他似乎就是找她們的。
“那個,定延。”樸振英徑直來到她們旁邊,臉上的笑容並未褪去熱度。
“內。”被點到名的少女挺直着身子,怔怔地站到前面,臉上擠出一絲生硬的笑容。“有什麼事嗎,社長nim?”
“可以跟我出來一下嗎,有點事情想跟你談談?”
“現在嗎?”俞定延不肯定地歪着頭,“我待會兒還要練習哦。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哦,你不要緊張。”可能是意識到夾雜在空氣當中的沉重,他笑着呼出了一口氣。
“那,行吧。”俞定延稍一猶豫,最後點頭應答道。她跟在樸振英的身後,走出了練習室。
站在走廊的過道上,俞定延雙手背在身後,擡着頭。感覺就像是被老師罰站一樣,緊張又不安。
“那個,社長nim。你想問我什麼事啊?”
“哦,也不是什麼要緊事。”樸振英雙手環抱着胳膊,“就是想詢問點關於你表哥的事情。”
“關於聖祐表哥,社長nim問他幹嘛?”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他是個怎樣的人?”
樸振英解釋道,“畢竟他現在也算是我公司的員工,瞭解下員工的大致情況,我想這應該是每個公司社長最基本的職責。”
“老實說。”俞定延側歪着頭嘆了口氣,“我們兩個也有好幾年沒見了,總感覺他變了好多。”
“他以前是怎樣的人啊?”
“怎麼說呢。”俞定延抿着嘴脣,“在我印象中,他以前是一個喜歡打棒球的調皮小孩,骨子裡無時無刻都透露着一絲調皮的勁。阿姨那時候對他也感到頭疼哦。”
“這麼說的話。”樸振英聞言若有所思地點着頭。“他應該是因爲什麼事情,性格上發生了改變。”
“我想應該是俊民表哥的事吧……”俞定延垂下腦袋,嘟噥了一聲,對聖祐表哥而言,這件事無疑是對他最大的打擊。
“定延,你在說什麼呢?”
“哦,沒什麼。”俞定延這時擡起了頭。
“那個,你們兩位?”
熟悉的說話聲伴隨着清脆的腳步聲映入耳畔。
兩人循聲望去,只見在走廊的盡頭處,一男一女兩個人就站在靠近階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