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玲愣了愣,說:“倩姐,之前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麼?”
陸倩想了想,說:“我記得……我記得我當時拜託老呂去處理魯家的詭影案,然後……然後就忘了,我爲什麼會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柳月心中一動,說:“倩姐,你可記得亓卓甫?”
陸倩一聽這名字,眼睛一眯,頓時覺得頭痛欲裂,不禁捂着腦袋叫出聲來,蔣玲連忙說:“別想了別想了,倩姐你還是好好靜養休息吧。”
陸倩無力地點點頭,說:“我會的,不過,我真的想知道我到底爲什麼受傷?”
蔣玲說:“你是離開破案小組去追捕食人魔了,結果一不小心掉進了山體石縫中,裡面是上古奇陣,你在其中被困多日,後來我們把你救出來了。”
陸倩說:“哦,原來是這樣啊。”說到這裡,她忽然笑了笑,說:“想不到我也會如此任性,對了,玲子,你是專門爲救我而來的吧,真是不好意思了,總是給你們拖後腿。”
蔣玲說:“你說這話還拿我們當好姐妹麼?快好好休息,你說過的,病人就要乖。”
陸倩失笑道:“好好好,我好好休息就是了。”
離開病房後,蔣玲和柳月找到主治醫生詢問病情,醫生說:“現在患者在生理上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其餘的可能是心理創傷,或許在石縫中的那段生活對她而言太可怕,所以她的大腦選擇了屏蔽,同時也連帶着屏蔽了和她一起被困的同伴。這種病症源於患者心結,所以只能通過心理學手法慢慢醫治。”
兩人又跟醫生聊了一會兒,然後再次回到病房,還沒到門口呢,她們便聽到病房傳來喧鬧聲。兩人連忙跑到病房門口,正好一個男子被一下子扔出門外,她們定睛一看,竟然是亓卓甫!而黃玉瓚正站在屋內,憤怒地看着亓卓甫。陸倩蜷縮在牀上,渾身顫抖,眼神中滿是恐懼。
蔣玲和柳月連忙來到陸倩身邊安慰她,蔣玲問道:“黃老三,這什麼情況?爭風吃醋不能換個地方?”
黃玉瓚無奈地說:“二嫂,你就不能把我想好點?當時我來看望倩美女,結果正好撞見亓卓甫正在欺負她!我是氣不過,才揍他的。”
蔣玲愣了一下,問陸倩:“倩姐,這……這真的假的?”
陸倩說:“其實也不算欺負,只是一看見他,我就不自覺地害怕頭疼,想讓他出去,結果他總是不走。”
黃玉瓚說:“聽見了吧,小子,快滾!小心我再打你!”
亓卓甫沒有理會黃玉瓚,他爬起來,再次走進屋子,說:“倩兒,你真的把我忘了麼?你忘了在……”
陸倩頓時覺得腦海中各種恐怖片段層出不窮,頭痛欲裂,心生寒意,連忙插嘴道:“你別說了,我真不記得了,你快走吧!”
亓卓甫說:“可是……”話未說完,黃玉瓚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說:“你還想捱揍是吧?”
亓卓甫倔強地甩開黃玉瓚的手,說:“這裡有你什麼事?”
黃玉瓚怒道:“你這就是找打!”說罷,他猛地出拳直搗亓卓甫的面門,亓卓甫側頭閃開,黃玉瓚卻立刻變拳爲掌,猛地切中亓卓甫的脖頸,一下子將他擊倒。亓卓甫在陸倩面前被打翻在地,心中惱羞異常,咬了咬牙一下子抱住黃玉瓚的雙腿,想要把他也弄倒。
可是黃玉瓚武功雖然不高,但好歹也是行家裡手,早就看出亓卓甫的意圖,猛地一腳將他踢翻,然後又一腳向他踹去。這時,陸倩看不下去了,說:“你別打了,讓他走吧,何必如此?”
黃玉瓚立刻收腳,說:“聽見了吧?快走吧,別再自取其辱了。”
亓卓甫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心中卻如墜冰窟,無奈之下,憤恨地跑出了病房。黃玉瓚看到亓卓甫走了,嘴角一笑,走到陸倩身旁,說:“倩美女,你沒事吧?”
陸倩微微點點頭,說:“黃先生,我沒事了,謝謝關心。”
蔣玲和柳月一直在無奈地旁觀,心中五味陳雜,不知道說什麼好。何無爲與黃玉瓚是八拜之交,生死兄弟,而且他在破案的過程中不遺餘力,雖然有些吊兒郎當,但是他的加盟有力地震懾了一些當地不法勢力。因此,她們當然不好幫着外人。可是,亓卓甫也確實無辜,而且,陸倩很可能真的是對他有意思,如果不幫他,或許會違背陸倩本來的意願。百般矛盾之中,兩人只好隔岸觀火了。
黃玉瓚笑道:“二嫂,我都聽說了,你這一仗是打得真漂亮,枉我在西北混了這許多年,道上也很少有這樣漂亮的戰役。”
蔣玲眯了眯眼,說:“老三,你消息還真夠靈通的,不愧是地頭蛇,不過,你說道上的戰役是什麼意思?”
黃玉瓚說:“你還不知道吧,最近幾年,西北道上來了些外地人,數量不少,但零零散散的,很是煩人。現在我才知道他們與咱們對付的這個陰謀有關,此次二嫂你守株待兔,一舉把他們殲滅,還重傷了那個混蛋食人魔,實在是大快人心,替我解決掉了心腹大患。”
蔣玲說:“原來是這麼個情況啊,既然如此,老三,打算怎麼謝我?”
黃玉瓚眼珠一轉,說:“不如等倩美女病好了之後,我請你們去吃飯!”
蔣玲笑了一聲,說:“黃老三你這傢伙,真是沒人比你雞賊了,你這是謝我呢還是拿我當槍使呢?”
黃玉瓚嘻嘻一笑,說:“予人玫瑰,手有餘香嘛。”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話說秦九龍與紅紅告別後,繼續在咸陽城裡瞎轉,後來他收到消息,陸倩已經被蔣玲解救了,他鬆了口氣,說:“這回算是徹底沒事了。”當時上頭讓他軟禁孔哲成和呂正風等人,除了懷疑猜忌以外,其實警告意味更大一些。此時陸倩已經被救,按理說也該放人了。
不過,秦九龍是打心眼裡不喜歡那幫人,所以乾脆裝糊塗,決定多關他們幾天。天色漸暗,秦九龍找了一家牛肉館,決定大吃一番,填飽肚子再說。可他剛剛坐下點完餐,便收到了消息:咸陽監獄出事了,那裡鬧鬼了!
秦九龍罵了一聲,說:“真是倒黴,就沒有片刻安穩的時候,還鬧鬼?跟我演電視劇呢?”
不過,目前治安還是歸他管,像監獄鬧鬼這種事兒,他也不能不理,只好叫了輛出租直奔咸陽監獄。過了沒多久,他就到了地方,剛一下車,突然有一名紅衣女孩笑嘻嘻地跑過來,說;“龍龍大俠,你說好的要帶我破案呢!”
秦九龍愣了愣,說:“紅紅?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紅紅嘴角微翹,說:“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
秦九龍說:“不是……不是……你是怎麼知道我會來的?”
紅紅笑了笑,說:“這還不簡單,監獄鬧鬼可是大事,像這樣的大案子,你這警界大英雄肯定會來啊!”
秦九龍簡直對她無奈了,說:“你快些回家吧,這裡不是你待的地方!”
紅紅可憐巴巴地看着秦九龍,說:“龍龍,你出爾反爾!”
秦九龍這人是刀子嘴豆腐心,雖然外表強悍粗獷,但是內心卻出奇的柔軟。紅紅這麼一折騰,秦九龍有些不忍心,便說:“那咱們約法三章!”
紅紅興奮地說:“太好了,約法十章都行!我就知道龍龍你最好了!”
秦九龍說:“第一,不準叫我……叫我龍龍。”
紅紅哦了一聲,撅了撅嘴,說:“那好吧。”
秦九龍說:“第二,不準胡鬧,只許觀看,服從指揮。第三,緊緊跟着我,不許亂跑!”
紅紅笑道:“好噠,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緊緊跟着你噠!”
秦九龍哭笑不得地搖搖頭,與紅紅一起進入監獄大門。雖然沒有看到什麼特別的,但是監獄的肅穆氣氛卻撲面而來,再加上夜晚的黑暗,更增添了幾分陰森詭異。紅紅緊緊靠着秦九龍,低聲說:“這裡感覺氣氛好怪啊。”
秦九龍說:“這不廢話麼,監獄氣氛能好了?不過最近鬧鬼,人人自危,所以可能感覺起來更詭異一些。”
監獄的監獄長名叫紀洪,是一名五十出頭的男子,身體微微發福,國字臉,不苟言笑,看起來頗有威嚴。他聽聞後出去迎接,跟秦九龍握了握手,寒暄幾句,又好奇地看了看紅紅。
秦九龍說:“嗯……這是我新聘的助手,名叫王紅紅。”
紀洪哦了一聲,說:“那兩位請到我辦公室坐吧,我跟二位詳細說一下案情。”
兩人跟着紀洪進入辦公室,紀洪讓人擺上茶水,然後說:“這事兒說起來也是可大可小,就是一些獄警和犯人都聲稱遇到了鬼。”
秦九龍哦了一聲,他畢竟對辦案不是很瞭解,一時也不知從何問起,這時,紅紅插嘴問道:“那這個鬼是毫無由頭的麼?”
紀洪眉頭微蹙,嘆了口氣,說:“說起來,也是無風不起浪,這鬧鬼的謠言,還是源於三十年前的一出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