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百里天冰幽幽醒來,她自覺地說不出的頭痛欲裂,多少年沒有過的風寒症狀,猛烈的在她身體之上發作。
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極度難過的感覺,讓百里天冰難過的要死。
意識模糊之中,一個略顯稚嫩的少年聲音溫柔的在她耳邊說着什麼,她下意識的拼命去抓住那人的手,緊緊的摟着對方的手臂,口中喃喃的說着模糊的字眼。
身旁少年很艱難才勉強分辨出,百里天冰口中喊着的是“凌風”兩個字,當即臉上露出幾分驚訝之極的表情。
少年模樣極爲陌生,神情中覺透着難以掩飾的倨傲,他明明和百里天冰從來沒有見過,卻如同很瞭解她和她身邊的事一般,一聽百里天冰呼喊凌風的名字,當即下意識的探出神識,在周圍去搜尋凌風的蹤跡。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深陷五月社,被炎華逼迫和雲霜結婚的炎玉琮的一個血煞#分#身。
炎玉琮一聽說百里天冰要嫁給炎華,便馬不停蹄的讓自己這個躲在暗處待命的#分#身,,馬不停蹄的向着百里家族這邊趕了過來,正好在他路過雪山腳下時看見百里天冰身形狼狽的向着三百丈高度的雪山之上飛奔,一時心疑,便跟着追了過來,不想他竟然看到百里天冰在雪山之巔下邊一點的位置,昏倒了,這他才衝出來施救。
炎玉琮用神識在附近搜索了一會兒,發現並沒有凌風的人影,當即好不由得抱起百里天冰向着山巔之上急速的瞬閃而去。
“嗡!”
一陣輕微的紅色空間波動閃過,炎玉琮的身形便落在山巔上只有十丈方圓的中心區域。
他正要接着探查凌風的下落,突然就發現,在山巔靠近懸崖的位置,一個明顯高出周圍卻隱隱成人頭形狀的石頭,當即神識覆蓋過去,才驚喜的發現,這人竟然就是他要找的凌風。
“凌風,凌風,你醒醒!”炎玉琮驚呼數聲,隨手一掌火焰掌力,將覆蓋在凌風身上的浮雪給燒融,卻被凌風身體表面那一層淡藍色的冰甲說阻擋住。
“靠啊,着冰層不是凌風特有的極凍寒冰嗎?他怎麼把自己給冰封了!”炎玉琮鬱悶的運轉所有力量,狠狠的對着凌風的肩頭打出一掌,頓時凌風身上完全被血光所覆蓋。
轟!
咔咔咔咔咔咔!
眼看凌風身上的淡藍色冰甲被轟的爆碎開來,卻詭異的在眨眼之間又徹底的凝固在一起,竟是如同沒有被轟碎過一般!
炎玉琮被這詭異的一幕,看的完全呆住了。但下一刻,他的臉上卻露出了一抹狂喜之色,看着凌風身上那層凝結的更加厚實的淡藍斌冰甲一直盯着看個不停,心中更是一個勁兒的感嘆:“我擦啊,這他孃的真是天才啊,高興的時候適合修煉火系功法,不高興的時候,心如止水的時候,就他娘修煉冰系的功法,這也太逆天了吧!”
感嘆之餘,炎玉琮也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久留,當即再度爆發全力去轟擊凌風身上的冰甲,硬是一臉轟擊了十掌,才徹底將凌風身上的淡藍冰甲給轟解體,而這一次也沒有再次凝聚在一起,炎玉琮這才鬆了一口氣,將自己直接撂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白色水霧。
說實話,這是炎玉琮第一次感到做血修純攻擊還那麼累的時候。不過他覺得很值得,如果凌風能將他這極凍冰甲的威力徹底發揮出來,說不定,真有機會和自己聯手做成一件大事。
轟!
凌風身上的冰甲一層層徹底爆碎開來,原本身體被冰封,意識也近乎進入冰點的他,被驚醒了過來。
剛醒過來的凌風,腦子還有點發懵,甚至都忘記之前發生了什麼事,直到他看清楚天地之間一片雪白,纔想到之前他和百里孤寒所談的事,纔想起來,自己可能永遠失去百里天冰的悲慘遭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個時候,冰兒應該嫁給別人了吧!”凌風茫然的自言自語着,眼睛下意識的在地上瞟了一眼,卻突然看見面孔陌生的炎玉琮,更加看見在風雪中瑟瑟發抖,縮的如個鵪鶉蛋般的百里天冰,一時間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圈。
“這是怎麼回事?我……”凌風看着百里天冰,茫然的自言自語着,竟是忘記了第一時間過去查看百里天冰的情況。
百里天冰則是一直閉着眼,下意識的口中模糊的喊着凌風的名字,身上不停的顫抖着,根本就沒有意識去感受到她要找尋的凌風,更加沒有辦法對凌風說她想要說的一些真心話。
原本累的挺倒在地上的炎玉琮,接連聽到凌風自言自語的話,這才意識到凌風已經清醒了過來,當即身形一閃,憑空消失,下一瞬猛的站在了凌風的面前,當即嚇了凌風一跳。
炎玉琮被凌風這被嚇一跳的動作給驚住了,忍不住吃驚的笑道:“喂,你不是吧?這就下住你了,不至於吧!”
“我認識你嗎?”凌風有些茫然的看着對方,半晌也沒有認出對方來。
炎玉琮一見凌風始終困惑的盯着自己的面容看,不由苦笑一聲解釋道:“喂,別認了,你不認識我這張臉,我,炎玉琮!”他用手指着自己,對凌風介紹道。
凌風剛剛清醒過來,頭腦還有些發木,半晌反應過來,吃驚之極道:“你不是吧?成了那個雲霜的血傀之後,你還敢來找我!”
炎玉琮當即哈哈大笑了起來,末了得意之極的道:“我告訴你凌風,我這個人呢,一直都比較有自知之明,所以我在血煞之力的研究上,雖然也注重力量的提升,但更加註重自我的保護,我之前被雲霜,不,準確說是我叔叔炎華施展血符靈印前,便已經提前置換了身體,而在下一瞬又重新換回了我的身體,而我本體之上的血符靈印只是我自己模擬的,我自己還是受我自己控制的,只是我不敢明面反抗而已。”
凌風聽這話,不由得驚的目瞪口呆,他一直都覺得炎玉琮奸猾無比,沒想到,他連他叔叔炎華都能欺騙的過,這也太逆天。
“你突然過來做什麼,莫不是你要告訴我你要反抗你叔叔?”凌風不無嘲諷的道,雖知道剛一說完,就看見炎玉琮連連點頭,搞的凌風一時之間都覺得有些荒誕。
他心中忍不住犯嘀咕道:“你們可都是壞人啊,怎麼會突然想着過來找我呢?便是反抗你叔叔,以你的狡詐和狡猾,難道還對付不了嗎?”
炎玉琮似乎能看透凌風的心事一般,當即連連擺手道:“你還是別胡思亂想了,我說的額都是真的。我就問你一件事,如果這世界上有兩個人可以選擇合作,一個是好人,一個是壞人,你選擇哪一個?”
凌風有些鬱悶,心說老子我正傷心的,你還給我提問題,當即仰着頭,看向高空中飄飛而下的雪花,給炎玉琮來了一個冷處理。
炎玉琮卻是不放棄道:“我知道這個問題有點扯淡,但其中的道理卻是顯而易見的。如果一定非要我和一個人和平共處,才能讓我活的好點,那我一定會選擇你這樣迂腐的好人,雖然我依然沒那麼痛快,但你不會讓我活在變態的不安全之中,你懂我的意思嗎?”
可,炎玉琮滔滔不絕的說了半晌,凌風卻是毫不留情的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凌風當然聽懂了炎玉琮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要聯手搞掉炎華,原因則是,在自己手底下活着比在炎華手底下好。凌風私以爲這也是事實,但這個道理他卻不能輕易接受。而原因則如炎玉琮說的道理是一樣的,那是因爲炎玉琮本人根本就是是什麼好人,他說的話可能比放屁好聞,但絕對可能殺人。
眼見凌風還不相信,炎玉琮是真急了,當即拋出殺手鐗道:“我如果告訴你,我有辦法對付炎華,但需要你來執行,那你願不願意考慮合作?”
明顯是感情牌打不好,換了利誘。
還別說,凌風真有點心動了。
“早說嘛?和你這樣的壞人聊天,還是直接聊利益的好,你跟我談感情,談比在我手底下混的好,我可能不懷疑你嗎?”凌風說了一句讓炎玉琮無比受傷,但也頗爲欣喜的話。
炎玉琮理了一下自己額前微微發汗的劉海,這才繼續對凌風施展恐嚇手段道:“我分析過,叔叔之所以那雲霜做#分#身,根本原因就是要通過女子的身體來吸取男子的極陽之力,他讓雲霜嫁給我,就是想要以最佳的方式,吸乾我身上的血煞之力,讓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東流。
而百里天冰身上的血脈極有可能是冰鳳血脈,雖然沒有被激活,但潛力巨大。如果百里天冰嫁給我叔叔,那她可能會被抽乾血脈,到時候,我叔叔的體質進一步提升,那我們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些話,明顯帶着很多杜撰成分,即便是真實的,也不可能是炎玉琮這麼一個炎華的血傀能夠得到的消息。凌風雖然很快便判斷出炎玉琮扯淡的可能性極大,但一番思量之後,還是忍不住問他到底有什麼對付炎華的辦法。
炎玉琮一見凌風動心,當即也不賣關子,連忙改爲神識傳音對凌風道:“毒,見血封喉的毒,我之前煉製的高防禦血傀,還記得不,那就是灌了毒藥的,你看着那些毒人強橫無比,但撐過一整天之後,便徹底化作了濃水,所以我說,現在的血修最怕的根本不是它以前的老火焰,而毒藥,只要找到足夠毒的毒藥,就能一下子把他給徹底弄癱了,到時候,嘿嘿……”
毒藥的說法,讓凌風心中升起幾分希望來,他雖然不相信炎玉琮的說法,還準備自己私下裡試驗一下,但還是答應道:“好,你可以將具體的用毒方法告訴我,我來想辦法將炎華給毒死。”這般說着,他心中卻是忍不住暗暗發狠,發誓一定要在炎華娶百里天冰之前,把這老混蛋給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