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凌風問。
他當然知道赤血長老此刻的想法,不過他要繼續保持高壓,迫使對方將心中所知,都一股腦的全部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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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赤血尊者本身也是很狡猾的,之前不是還用百里天冰做幌子分自己的神,然後偷襲自己嗎?
因此,凌風實際上也別無選擇。
“我交代,我交代。”赤血長老臉上帶着一些難以掩飾的驚慌,連連表示交代。
他雖然是血修,而且號稱最強血修,但也自知在北冰原不可能是最強的存在。
因此在他決心交代之後,便不準備再隱瞞。
赤血長老想了想,一口氣交代道“……我體質特殊,再一次和黑暗冥尊的戰鬥中,心臟被黑暗冥力感染,結果我的心臟變得超乎尋常的堅硬……”
凌風沉默的看着他,始終不發一言。
赤血臉色難看的辯解道:“我真沒有秘密了,其他的事,北冰原幾乎是個人都知道,您想知道哪方面的,我可以一一告知您。”
這位說着,聲調都帶着幾分哭腔了,顯然被凌風迫的太緊,他自己都有點受不了了。
過了半晌,凌風終於確認赤血不再騙自己,當即開口問道:“血宗的事,你知道多少?”
赤血一聽凌風問起這個,當即眸子猛然一縮,原本爽利的語調再次變得遲疑起來。
看他這個樣子,凌風不由心中樂了。
對凌風而言,赤血猶豫反而不是大問題,只要他知道,一切都是小問題。
“說吧!你知道我的手段,四肢放血只是小事,我知道你是血修,你沒有那麼容易死掉,你卻不知道不死不滅的滋味,纔是最難熬的。
我給你透露一件事,曾經爲了對付不死血傀,我專門研製了一批黑暗冥雞,十個不死冥雞可以將一個武尊巔峰啄的不死血傀給啄死,半聖它們雖然沒有主動攻擊的能力,但如果如果放開膽子讓它們啄,大約它們真的能把您當做永遠不會死亡的不滅飼料!
凌風目光淡然的看着赤血,用最平淡的語調,說着最讓人恐懼的威脅之話。
甚至於,赤血的心忍不住緊緊皺巴在一起,看着凌風的目光一瞬間變得赤紅而顫抖。
在他的眼中,此刻的凌風,根本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如果凌風故意呵斥着威脅,赤血或許還會認爲凌風在假裝。
可凌風說話的語調如此的平淡,聲音也是若有若無的,宛若隨時都會聽不到一般,那種渾然天成的自信,反而讓他心中瞬間害怕了起來。
四肢流血的痛,赤血本來是不怕的,可投降只是爲了儘快的結束本來可以避免的痛。
如今凌風說到被雞啄,而且不死不滅,這便讓赤血的心中開始發毛了。
“我……”赤血想了半晌,終於再次動搖了。
凌風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自己的弧度。
他心中暗道:“妥協這種東西是有慣性的,無論第一次爲什麼妥協,只要有了第一次,再堅強的人,也可能會有第二次。”
這些經驗,自然是凌石堅傳承給他的殺尊記憶,這也是凌風行走五行大陸,最大的依仗。
修爲不夠可以修煉,境界不夠可以參悟,憑藉天分,他甚至可以以極快的速度完成。唯獨經驗,唯獨對人性的認知,需要漫長的時間來完成。
凌石堅前世的殺尊經驗固然不會提供最完美,最適合凌風的經驗,但也因爲他的不完美,給了凌風獨立成長的空間。
“說吧,人應該有自知之明,既然已經動搖,何必又故作堅持,反而讓人對你看不起。來吧,現在就說出來,把秘密藏在心中,其實也不好受,更加關鍵的是,既然遲早要說,又何必承受不必要的痛苦呢?”凌風笑眯眯的說着。
但他並不是只打嘴炮,而是在這個時候,伸出手,從玄靈戒指中放出十隻黑暗冥雞來。
“吼吼吼……”
十隻黑暗冥雞仰着脖子,氣勢高昂的怒吼着,宛若一羣不可一世的黑色軍隊,整整齊齊的排成一排站在凌風的面前,目光睥睨的掃過赤血武尊,一時間驚的赤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赤血神色驚疑不定的看着黑暗冥雞,其實他心中已經猜到,但還是忍不住問。
凌風笑眯眯道:“黑暗冥雞,就是這些其貌不揚的傢伙,我讓它們試試手段,也別當我是忽悠你。”
說着,他從十個黑暗冥雞打了一個呼哨,跟着十個黑暗冥雞齊齊的轉身,向着狼狽的赤血武尊轉了過去。
漆黑如墨的小眼睛,宛若幽深的黑洞一般,視線和赤血武者碰觸的一瞬間,驚的他神色鉅變。
“不,不要!”赤血尊者忍不住驚呼。
“嘿嘿,別抗拒,試一次,有利於你儘快做出決定!”凌風臉上露出惡魔的笑容。
或許對付別人,他還心中有些惻隱之心,未必以對方是血修就狠下毒手。
可赤血尊者除了本身是血修之外,還多次偷襲自己,品行低劣,可謂是真正的奸邪之徒。
他記得爺爺傳承記憶中有一句話,那就是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故而,凌風絲毫不覺得自己對赤血使用黑暗冥雞有什麼不妥。
當然,如果赤血能快點招供,說出關於血宗的全部秘密,凌風也會考慮仁慈一點,讓他不受那麼多罪。
至於殺不殺的,凌風覺得還是要再看看情況再說,畢竟半聖級別的血修,剩餘價值還是很高的,或許能讓他給自己做一個滅殺血宗的參謀官呢?
赤血還沒有招供,凌風已經開始下意識的忍不住想好事。
但赤血已經明顯鬆動,雖然還在想盡辦法給自己找後路,想花招敷衍過去,但他最終還是再黑暗冥雞下嘴前,終於招供。
“我招,我全部招!”
“我在三十年前的確是血宗的高層長老,但因爲前任血宗老宗主選了一個新任的宗主,因爲不是前任宗主的親信,竟是被無情的全部踢出局。我後來不服氣,一直在暗中調查,終於讓我知道,血宗選的新任宗主竟然是來自元火城的皇族。
我……”
赤血的這次招供,顯得格外滔滔不絕,似乎在凌風的逼迫下,他內心的防線徹底崩潰了,竟是開始對凌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說起血宗的種種。
三十年前,血宗作爲血修門派,雖然也是修煉血術的邪惡勢力,但因爲本身戰力低下,故而他們通常會選擇資質比較強大的武者來加入宗門,他們製造血傀的邪惡手段,也只會對一些強者使用,根本不會對修爲弱小的普通老百姓使用。
這也導致了,三十年前的血宗,雖然邪惡,但實力非常孱弱,故而在五行大陸之上,他雖然惡名久遠,卻也不至於人人喊打,這也是這個門派能夠一直存在下去的根本原因。
從赤血處,凌風也逐漸明白了過來。
血宗之所以會和朝廷扯上關聯,起根本原因就在於,朝廷能夠正當殺人,他們能堂而皇之的得到海量的血液。他們和朝廷合作,除了要爲朝廷辦一些隱秘的事之外,同時也能得到朝廷的支持,這也是他們雖然如同過街老鼠一般醜惡,但也勉強能夠再大陸上各個帝國能夠繼續存活下去的根本原因。
但赤血的敘述中,也可以看出來在,這傢伙並不知道現任血宗的宗主是何人,更加不知道外界的元火帝國,已經被血宗搞的烏煙瘴氣。
另外,凌風還從赤血的身上得到了原版的血符真經,更是得到一系列那血液煉製血符操控傀儡的方法。
凌風原本是對這些東西嗤之以鼻的,但因爲他本身體內就擁有血珠,不得已他自己只能逐漸放開心胸,去嘗試着接納血術的存在。
不過,赤血交代了血宗的秘辛之後,凌風並沒有就此放過他。
而是,很認真的對赤血道:“好,既然你那麼配合,我也就表達一下我的誠意,我呢,想把你煉製成我的傀儡,你覺如何?”
赤血自然不情願,但凌風目光冷冷的瞥向一旁整齊排着隊的黑暗冥雞看去,他也是當即沒了話。
刀把子在凌風的手中,赤血命如待宰,他是反對也不是,不反對也不是。
凌風看着赤血一臉不情願,又懼怕的神情,臉上露出滿意的笑。
而後用溫和的語調道:“我只是想要滅掉邪惡的血宗,既然你是血宗的老人,正好做我的參謀,我既然用你,自然會後待遇你。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就會得到應有的尊重。至於傀儡之事,你就當做主僕契約就好了,想開了,所有的事都不是事,想不開,那我也沒有辦法?”
赤血看着凌風,心中期期艾艾半晌,最終還是點點頭。
下定決心的他,也是心狠之極,爲了對凌風表達忠心,情緒竟是也開始變得急不可耐起來:“好,我答應您,反正您年少有爲,如今這年齡都已經能打敗我,將來也必定會成就武聖的,我追隨您也沒有什麼委屈的,只是這血傀……嗯,好吧,我答應,我現在就教您血紋靈符,教您祭煉之法,我以後就做您麾下的第一血傀!”
凌風笑眯眯的看着赤血,輕輕點頭,等着他交給自己血紋靈符的祭煉手法。
他雖然方纔就從赤血身上得到了完整的血符真經,但要將這玩意修煉好,特別是血紋靈符祭煉這種近乎轉身弄鬼的東西,他還是有些頭大,如今又赤血手把手的教,他自然是喜出望外。
赤血恭敬的對凌風道:“血符靈紋的祭煉,主要分爲三個部分:
第一是採血,這要求採集要祭煉成血傀者的血液,至少要夠寫四張符文的血量,才能保證最後血傀祭煉的成功,一般是半碗血。通常要採這麼多血,要麼是找弱者,要麼就是找受傷的高手,但若是採用這種方式煉製血傀,恐怕血宗早已經滅亡,畢竟這樣的機會實在太少了。這也是血宗必須和朝廷搞好關係的根本原因,因爲只有朝廷那兒又大量的高手囚犯可以煉製成高階的不死血傀。
第二則是凝紋,這一點和符文師的刻畫符篆的手法頗爲類似,而且血宗祖先本身就是符文師,因此兩者在手法上是頗爲想通的。
第三是祭煉,所謂祭煉,就是用血符靈紋作爲道具,將目標人給祭煉成血傀。這個分爲,貼符和滴血爲主兩個部分。
……”
下定決心追隨凌風的赤血,說起血符靈紋的祭煉來,那真是條理分明,滔滔不絕,一時間說的凌風宛若一個認真聽講的學徒一般,一臉炙熱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