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父子無聊的互嗆了一陣,最後發現沒意思,這才分開。
“走了!”凌風算不上客氣的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凌鐵山卻看着凌風的背影,嘴角微微露出一絲會心的笑意。
走出御書房,一個面容清秀的紅衣女子神色端正的等在臺階下。
“侯爺!”紅衣女子恭敬的躬身對凌風行禮,最後卻目光灼灼的看向凌風,眼神中寫滿了毫不掩飾的探尋之意。
“你是楚楚?”凌風也看向對方,目光鋒利燦爛,宛若能在一瞬間將人的身體和靈魂全都看透了。
“是,不知侯爺是否得到黑魂面具?”紅衣楚楚站直身子,宛若一個鋒利的劍客般,毫無畏懼的看向凌風,迎着他凌厲的目光,沒有一絲畏懼和退縮。
更加讓凌風詫異的是,明明楚楚生的嬌媚動人,身段婀娜動人,他卻感覺對方是一把兇悍無比的利劍,而非一個美女。
這瞬間引起了凌風的興趣。
當即凌風抓出黑魂面具,道:“這東西很重要嗎?”
楚楚點點頭,鄭重道:“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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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話時,凌風甚至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一股信仰的光芒。
“那我現在我拿着它,是不是可以命令你爲我做所有事呢?例如伺候我,爲我生孩子。”冷風一字一句一頓的說。
一邊說着,凌風的目光還死死盯着楚楚的眸光,他發現自己說出方纔的話時,這個漂亮又很一把劍的女子,竟是忍不住目光輕微的抖動了一下,而且她的脣角還小範圍的輕微顫抖了一下。
這個細微的變化中,凌風沒有看到羞憤和侮辱的反應,而是看到了一絲不甘心不情願。
一直到出炎皇宮,凌風都沒有再說話,當然他也沒有回銳風侯府,更加沒有去接管所爲的毒刺,而是向着東城方向走去。
楚楚就那麼靜默的跟着凌風。
哪怕她是一個如劍般鋒利的女子,這麼跟着一個陌生男子偏離預期的行動路線,也總該有點懼怕的反應吧!但她沒有,一直都沒有,就如她真的是一把劍,而不是一個相貌漂亮的年輕姑娘一般。
凌風一直感到東城的三皇子府門外,遠遠的下了馬,這才又開口問她。
“你一直都這麼冷靜嗎?這樣有意思嗎?”
凌風這麼問,其實並沒有意思,相反很無聊,或者這只是他一點小小的好奇心。
但楚楚還是認真的搖搖頭,如同凌風的問題是一個需要無比認真嚴肅對待的問題一般。
“有人說你像一把劍嗎?”凌風盯着楚楚,想看看她的反應,結果卻迎上了楚楚同樣灼灼有神的目光。
兩人的眼神如同最鋒利的劍氣在正面交鋒,甚至兩人視線交匯的空氣都在一瞬間變得滾燙了起來。
“你的劍意是什麼?”凌風突然問。
他越來越感覺,面前這個女孩子不同凡響,只是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凌風隱隱覺得,楚楚很特別,身上散發着無與倫比的魅力,總讓他特別想要親近。
這是第一次,他不是因爲迫不得已,而對一個人感興趣。
凌風知道這不是愛情,可那種強烈的感覺,甚至於比他目前對愛情的認知還要強烈很多。
他很想和楚楚多聊聊,當然不是家長裡短,而是關於劍,關於志向,或許那是星辰大海,是夢想,而不是生活。
這麼想着,突然凌風找到了形容楚楚的詞彙,她是一個有夢想的人,一個渴望將自己修煉到一把劍那般通透銳利的人。
突然間,凌風感覺楚楚就是一般個性鮮明的故事,鋒芒四射的直指人心,只是她身上的氣息,便足以撼動凌風的所有注意力,想要更多的瞭解她接觸她。
“如果有人挾持了你愛的人,你會怎麼做呢?”凌風突然問。
他問的如此突兀,如此的毫不猶豫,如此的迫切。
原本,凌風來三皇子府門外只是看看,但遇到楚楚,他突然改變了注意。
“殺!”
楚楚清脆的聲音,帶着冰冷的寒意,在她說出這句話時,眼神中甚至迸發出無與倫比的鋒銳光芒。
那一刻的鋒利,凌風竟然都忍不住心驚莫名。
這讓凌風越發懷疑,楚楚是一把人形的劍,而非一個普通的姑娘。
到了這個時候,凌風已經忍不住想問出心中那個折磨他許久的問題。
“你是人,還是一把劍?”
這句話問出口,凌風瞬間感覺自己說了一句廢話,他甚至覺得,楚楚多半以爲自己是瘋了。
可凌風自己很清楚,他沒有瘋,不但沒有瘋,而且比很多人腦子都清醒,而且聰明。
這一刻,他意識到自己問題的問題,他心中卻又固執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楚楚是一把劍嗎?
她當然不是一把劍,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感情。
但這是最庸俗的說法,而且毫無價值可言,甚至是一句廢話。
這時候如果有人和凌風爭論,說楚楚就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凌風一定會舉雙手投降,如果有必要,凌風甚至願意將雙腳給舉起來。
這不是凌風口才不夠好,而是凌風覺得,自己用心中的高潔和一個庸俗的人爭論,實在是浪費時間。雞同鴨講,大約就是這個道理。
凌風定定的看着楚楚,目光灼灼的期待着她的答案,他很渴望她的回答,甚至忍不住心都在發慌。
這不是愛情,但比愛情更讓人心動,讓人着迷,凌風隱隱感覺到了它的存在,但他不是很確定,或者說他從未見過。
曾經在元火山逃亡的時候,凌風感覺自己就如一把冰冷鋒利的劍,雖然未必強大,但自己是冰冷鋒利的劍,心和身都是。
回到元火城,覺醒記憶後,凌風曾經以爲那樣是不對的,是不完整的,也是不真實的。
如今凌風看到楚楚,看到這個渾身散發冰冷和鋒利氣息的女子,他忍不住想要問這麼一個問題。
“我是。”
“我是一把劍!”
楚楚突然回答,一句毫不猶豫,但並不完整,一句完整,但不夠銳利。
不管如何,楚楚給了凌風回答,給了凌風一個答案,這讓凌風很滿足。
他終於知道,這個世界有鋒利如劍的人,而且可以完全把自己當做劍一般,而不僅僅是鋒利。
這讓他完全確定了,之前在元火山逃亡的自己,並不是不正常,也不是不完整。
他得到這個答案似乎什麼也沒有德島的,但又似乎得到了全部他想得到的一切。
這麼想着,凌風突然向三皇子府大步走去,身上的氣息飛快的變得鋒銳冰寒。
楚楚跟在凌風的身後,目光灼灼,施施然走着,突然手中猛地抽出一柄宛若秋水的長劍,劍尖斜指地面,一步步向前走着,身上的鋒利氣息,卻是在一瞬間飆升到要刺破空間的程度。
凌風被身後的驚人的鋒銳氣息所驚,忍不住向後看,楚楚已經拖着劍快步走過他的身側。
“什麼人,竟敢……”
皇子府的守衛老遠怒聲呵斥,顯然已經感覺出凌風兩人不懷好意。
凌風轉過身,正要說自己要找三皇子炎玉琮。
誰知,還沒有張嘴,之見面前紅影一閃,一道宛若秋水的璀璨劍光已經掠過了守衛的身側。
撲通!
當先呵斥的守衛,突兀的到底,甚至傷口都來不及噴血。
凌風在遠處,神識隱約感覺是被斬斷了喉嚨,而且是被正面,毫無防備的一劍割破喉嚨。
這一劍快的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不禁嚇的其他守衛下意識的腳步後撤,忍不住氣勢軟弱的不敢呵斥一句。
甚至連凌風都感覺,此刻的楚楚鋒利的有些刺目。
但這就是楚楚,一把劍似的女子,她鋒利的讓身爲男子的凌風都忍不住汗顏。
凌風不住回憶方纔那一劍的光景,雖然他努力去記憶,回想,還是無法記憶清楚,楚楚斬出那一劍時是如何移動的。
記憶中,楚楚似乎沒有任何施展身法的動作,她就那般和她的劍招一起,一瞬間飄忽的直接斬了過去。
劍動身移,這是什麼境界,人劍合一嗎?怎麼讓人感覺有些奇怪,不是說人劍合一,只是身與劍和,只是能提高出劍的熟練度嗎?
奇怪!奇怪!奇怪之極。
凌風感覺,楚楚剛剛的舉動已經完全超出了凌風對劍意的境界認知,而或這個如劍一般鋒利的女子在劍道道上的造詣,比自己還要強大。
這個想法讓凌風有些覺得荒誕,因爲之前不久自己還要求對方侍寢,雖然只是玩笑,但如果對方的劍道境界真的比自己還高,那自己那樣的話,無疑和找死沒有任何區別。
但楚楚並沒有憤怒,她甚至沒有劍道絕頂高手該有的高傲和憤怒。這不禁讓凌風的判斷有些混亂。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情況,楚楚這個劍一般鋒利無雙的女孩,都值得人更加尊重。
凌風胡思亂想着,楚楚已經施施然拖劍而入,一路緩行,地上滴了一連串猩紅的血跡,看的人一陣陣心頭髮寒,忍不住身上的肌肉輕微的顫抖。
三皇子府的守衛面色蒼白的不斷後退,目光中透着無比壓抑的絕望,卻如傻子一般一步步被楚楚前行的動作逼着不斷後退,竟是沒有一個人鼓得起勇氣拼死一戰,而或軟弱的轉身逃跑。
凌風忍不住下意識想要嘲諷,突然驚的滿頭冷汗。因爲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想起,自己一直是站在楚楚的背面,而被楚楚完全嚇傻的皇子府守衛卻是正面面對楚楚的氣勢壓迫。
“這!”
凌風不敢置信的看着楚楚的背影,看着那一身紅裙飛揚,手中劍光照人,明亮的讓人無法想象。
誰又能想到,這個如劍般鋒利的女孩,竟能達到那樣可怕的境界。
這一刻,凌風忍不住想,在劍意的六重境界中,楚楚展現的恐怖劍意,不知是屬於最後兩重的哪一種?是凝劍域,還是凝劍神,凌風一時間竟是完全無法判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