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讓我們出去,死鬥場不是從來不限制會員的活動自由嗎?”王博臉色不善的盯着門外。
“不好意思,長老吩咐,小的只是照做而已,請先生不要誤會。”門口守着的武者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卻沒有絲毫放王博自由離去的意思。
王博和塗八深深對視一眼,只得又關上門,去看死鬥挑戰。
很快,兩人便發現,凌風再次加入了死鬥,而且詭異的迅速取得了六連勝。
“這也太迅速了吧?”王博敏感的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單純。
塗八看了一下時間,纔過去不到半個小時,正常第二場死鬥都不一定進行的完,現在卻完成了五場,也下意識的認定王博的想法,感覺凌風的比賽有古怪。
兩個人都是參加過死斗的人,親身體會過連勝的艱難,這種每勝一次都要取一條人命的死鬥,只要是同級別武者的對戰,都絕不會太輕鬆。
所謂笨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就是這個道理,只要人家想拼命,哪怕對方的天賦和實戰差點意思,拼起命來,依然會讓人分外頭痛。
“看他對戰回放,我感覺這裡面必然有問題。”
王博很快抓住了問題的重點,一個一個返回去看凌風過往的對戰記錄,除了第一個沒有回看,全都看了一遍。
等五個對戰記錄全部看完,王博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這五個人,遠不如孟波那麼強悍,甚至連靈技都沒有修煉純熟,他們怎麼會接受凌風的挑戰?”
“難道是把凌風當菜鳥了?”
“不對啊,凌風第一戰對孟波這個二十連勝的主,可以說整個死鬥場都轟動了。”
兩人越探討,越覺得迷惑,心說這死鬥場要做什麼妖呢?
他們可是知道凌風的底細,並不認爲凌風有能量影響死鬥場。
死鬥場的手腳,可不止王博發現了,他們是因爲離開被阻,這才第一時間察覺到異常。
凌風雖然一直在死鬥,也沒有想着那麼快離開,但作爲有很敏感危險嗅覺的前殺尊,他還是很快覺察到不對勁。
旁觀者如王博,看他的對戰記錄都能覺察到異常,何況凌風本人。
除了第一場的死鬥,凌風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對手變得蠢的可笑,別說應該有主觀進取心的人了,便是一頭豬,也不該一個個直接撞死在自己劍刃之下。
凌風作爲當事人,非常清楚自己身上並沒有任何王霸之氣,自己也根本來不及施展更多的戰鬥智慧,對方便急衝衝的衝上來,“兇狠”的獻上了自己的人頭。
這種打法,弄得凌風的殺心都一陣凌亂,要知道自己可是修煉殺道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該被區區幾個人的死,動搖心志。
凌風在打完第六場後,便藉口休息,跟黑七換了裝,偷偷的離開了自己的包廂。
他不是不相信黑七,實在這貨太笨了,有些東西,他看了跟不看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凌風拿了黑七的鐵牌會員身份,到了死鬥場的綜合觀戰大廳,頓時發現有很多人有意無意的在議論自己的連勝。
綜合觀戰大廳,場地無比的龐大,空曠的場地上,只是個人觀戰用的死鬥屏,就密密麻麻的,足有數萬塊還要多。
凌風走入綜合大廳,幾乎瞬間便被人潮給淹沒了耳朵,一時間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
“聽說了嗎?那個剛入會便終結孟波二十連勝神話的凌風,已經取得了六連勝。”
“可不是,這後五個人,幾乎都是被凌風秒殺,那帥氣,那實力,簡直沒誰了。”
“不說了,趕快預定比賽,聽說很多人觀戰,完了恐怕就沒位置了。”
凌風用斗篷遮着自己的臉,神色有些古怪的躲在人羣之中,聽着別人議論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凌風心想,剛剛的對戰觀戰人數很多嗎?我自己怎麼不知道呢?
凌風正覺得奇怪,綜合大廳內,幾個似乎死鬥場工作人員的武者,推着一個掛着死鬥秘聞牌子的小車到處走。
“都來看一看,銳風侯府世子,殺人立威,擄走大哥,重獲世子身份。”
“凌風世子挑戰王家七少王博,二十連勝後,將越級挑戰銀牌會員王博,天才生死戰,不容錯過。”
“勁爆消息,銳風侯親自來死鬥場等着捉拿逆子凌風。”
“帝國第一天驕百里天冰親來死鬥場,爲未婚夫凌風助威。”
工作人員高昂的語調,在人羣中不斷響起,越來越多的人忍不住掏錢購買一份死鬥秘聞玉簡。
死鬥秘聞的玉簡,和凌風剛入死鬥場接觸的閱後即焚的火靈玉一個性質,只可用神識閱讀一次,無法傳閱。
一個玉簡是一個上品靈石,算不上太貴,對於凌風這種熱門,鐵牌會員們還是很熱情的。
畢竟,前期做好資料準備,到了合適的場次,來一次賭鬥,那說不定就能直接賺個翻倍。
凌風也忍不住買了一份,發現這裡面的信息非常的模糊,卻將自己近來發生的事都涵蓋了進去,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些,也必然忍不住八卦的想多瞭解一些。
特別是這些信息後面被備註了銳風侯府、王家和百里家族武宗高手在死鬥場外廣場對峙的消息。
更加詭異的是,凌風人都不在,死鬥場內已經傳來第七場戰鬥開始的消息,很多被小道消息引起興趣的人,忍不住花了十個上品靈石觀看死鬥。
凌風乾脆也用黑七的會員身份,找到一個死鬥屏購買了觀戰權限,也開始津津有味的觀戰起來。
看別人以自己的身份來戰鬥,凌風的感受也是夠古怪的。
眼見死鬥屏上,假凌風以火鳥劍瞬間斬斷對手的咽喉取勝,凌風頓時有些索然無味。
雖然覺得沒有新意,但凌風設身處地的去思考,也發現便是自己去打,還是一樣贏的莫名其妙。
“這根本還是送啊!”凌風忍不住低聲吐槽。
凌風在感慨時,身旁卻傳來比他更激烈的吐槽聲。
凌風斜眼一看,只見一個同樣穿着大斗篷的鐵牌會員,也在激動無比的看着死鬥比賽,恰好看的也是假凌風的那場。
“嚓,就這就幹掉一個對手了,這也太不要臉了吧!哼,這個凌風,還真是……肯定作弊了,哪有那麼菜的對手,哪怕是一頭豬,也能拖三秒吧。這還不到三秒,直接上場就死人,真是夠不要臉的……”
這說話的鐵牌會員雖然看不清面容,聲音上聽來卻是一個年輕女孩無疑。
女孩語調粗鄙了點,聲音卻格外悅耳動人,宛若寒玉墜地般帶着異樣清冷脆爽,特別在吐槽凌風作弊時,那叫一個嘎嘣脆,聽得凌風非但不反感,反而有幾分心裡癢癢的,差點一個沒忍住想要結識一下這個女中豪傑。
凌風原本不準備多事,可這女孩吐槽假凌風作弊之後,立刻引來身邊很多鐵牌會員的反駁,大聲質問女孩不安好心,不懂死鬥。
“小姑娘,不懂死鬥就不要亂說,我凌風世子,那是身有王霸之氣,那對手心志弱小,自然會被瞬間秒殺。”
“就好比說小姑娘你,如果你面對凌風世子,恐怕不用他出招,就直接嚇的面如土色,雙手發軟了。如果你長的再俊一點,凌風世子或許會破例讓你不死而敗。”
一衆鐵牌會員興奮自嗨的表情,完全一副自己就是凌風世子的模樣,讓明眼人看着一陣牙疼。
凌風顯然屬於這牙疼行列中的一員。
不過這嘲諷的鐵牌會員人數衆多,都是被帶起節奏的無腦者,辯駁到最後怕也是一地雞毛。
眼見女孩被衆人懟的不言語,凌風忍不住安慰一句道:“姑娘,別給這些人一般見識,他們明顯在瞎起鬨。”
誰知道這句話,立刻如捅了個馬蜂窩,立刻引來無數鐵牌會員的狂噴。
“那小子,有種啊,有種單挑一局,老子叫你做人。”
“小子,做人要謙虛,死鬥場拼的是殺人技,不是華而不實的招式,死鬥,你懂嗎?”
被一波反嗆,凌風差點沒有一口老血咳死在當場。
“尼瑪,這都什麼玩意兒,不是說死鬥場很公平公正的嗎?怎麼現在是這個鬼樣子?”凌風一臉懵逼,一時間搞不清楚是自己見識太短淺,還是死鬥場原本就這麼烏煙瘴氣。
凌風正疑惑,突然那沉默了好一會兒的斗篷女孩,猛的一擺斗篷,將一雙冰冷寒眸投向衆人,語調清冷之極道:“有種就來一場無限制死鬥,哼,一堆大男人逼逼話挺多,本姑娘的原則是,能動手就別逼逼。”
被女孩目光一掃,所有人都感到一種骨頭被凍裂的恐怖冷意,有的人甚至忍不住被嚇尿在原地。
但那驚人冷意只是在衆人心頭一閃而過,根本沒有人會在意。
畢竟在元火帝國之中火系武者一家獨大,誰也沒想到眼前的小姑娘會施展旁系靈力。
不過,凌風不是別人,他分明就感覺到,眼前着小姑娘,根本不是火系武者,而是一個冰系武者。
“莫不是她?”凌風突然想到廣場出現的百里家族武宗,又聯想到眼前着女孩驚鴻一瞥般露出的冰冷氣質,心裡瞬間有了幾分推測。
那斗篷女孩保持着一貫的爽脆個性,一雙雪白玉手,宛若一堆翩然舞動的雪白寒蝶,飛快的點開面前的死鬥屏,通過附近會員挑戰模式,一口氣啪啪加了數十個人進入無限制死鬥場中。
凌風悲催的發現,那小姑娘竟然連他也一起加入了無限制死鬥模式,更加讓他震驚的是,這小姑娘的境界竟然是武宗一重,年齡和自己一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