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做什麼?”
王博大驚失色,雖然只是在死鬥屏中和凌風的視線虛無的對了一眼,但還是被其凌厲的殺氣驚了一跳。
王博不是沒殺過人,也不是怕被人挑戰,可面對攜帶勝勢而來的凌風,驟然之下,還是忍不住心驚肉跳。
這種感覺很詭異,很微妙,以至於天才如王博,也忍不住心中產生了一瞬的惶恐。
凌風眼神中森然的殺機,也是嚇了塗八一跳,但他還是強道:“死便死,不過都是爲主子盡忠一場。”
兩人心驚肉跳說話時,凌風已經離了死鬥場平臺,回到自己的包廂。
一見凌風進門,黑七就黑這個臉,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主子,奴才有罪,我忘記了死鬥場的潛規則,沒有事先提醒,讓主子遭遇危險,奴才有罪。”
黑七的請罪,顯得言辭匱乏,毫無新意。
凌風一聽黑七的話,臉上頗爲不悅,心說你小子就是個楞種,但又知他是蠢,不是不忠,也懶得多說,暗道以後少給你派用腦子的事就是了。
旋即擺擺手,問道:“我贏的靈石呢?拿給我,孃的,我打了大半天,差點被被孟波莽夫弄死,我要看看前,開心開心。”
黑七連忙取了靈石點卡,送到凌風手裡。
凌風隨手刷卡,將點卡數據加載如銅牌會員身份之中,在死鬥屏上一查,果然是五十萬上品靈石。
凌風眉開眼笑,道:“靈石這東西就是好,看着讓人精神都好了不少。對了,你替我下注,上下奔忙,我贏了靈石,也不能虧了你,這樣,我這兒還有十萬中品靈石,就賞給你吧!”
上一世當殺手,殺人取財,凌風對靈石財物之屬,也是格外貪愛。
這一世起點太高,有武尊眼界在,又有侯府世子身份,靈石財物獲取要容易的多,如今卻只當個愛好,看着欣喜罷了。
如今自己賭鬥大獲豐收,也不願獨樂。
說着,將玄靈戒中的中品靈石倒到地上,呼啦啦一大堆,紅光燦燦的一大片。
黑七對賭輸得個精光,眼見要得一大筆賞錢,眼中忍不住露出幾分精光。
凌風感應何等敏銳,除了禁靈環,輕易便察覺到黑七心跳加速異常,當即隨口道:“我賞你些小錢,也不過一百上品靈石而已,何至於激動到這種地步。”
想起先前囑咐他也下注自己,接着又道:“我讓你下注給我,你怎麼這麼哭喪着臉,不會下了給孟波吧!”
黑七被問的額頭直冒汗,但還是硬着頭皮回覆。
凌風氣個半死,咬牙怒道:“你小子是豬啊,我不信,去投孟波?”
黑七是一以頭磕地,愧的不敢擡面。
凌風無奈道:“起來吧,別裝死了,將火絮叫來,我要好好和她計算一下,坑我的事,還說要做我的專職侍者,莫不是忽悠我?”
黑七詫異的擡頭看了一眼凌風,心說主子年紀不大,怎麼如此成熟?
說的直白點,就是凌風說話有點老氣橫秋。也是他有個年輕皮囊遮掩,否則真會以爲是個老怪物。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非凌風骨子裡帶着年長者的寬容,就黑七的表現,早就扔出門喂狗了。
很快,黑七麻溜的請來了火絮,自己也收着原本的傲氣,知趣的守在門外,做個不招人煩的看門卒。
眼見黑七如此,凌風心中不由一笑,暗忖這小子終究還有點眼力勁,知道向後縮一縮,終究不像大哥凌雲說的那般無用。
凌風客套的讓火絮落座,話裡話外卻不太客氣。
“我這剛成爲銅牌會員,就被人強行挑戰,是否是被人針對了,火絮姑娘可要給我一個交代才行啊?”
火絮美目一翻,心說你這小人還是個直脾氣,說話也不拐彎抹角點,我若說是死鬥場的潛規則,你怕不吃了我。
當即笑吟吟道:“是奴家大意了。”竟是這麼不解釋的自行擔起了罪名。
“就這?”凌風斜眼看了火絮一眼,顯然很不滿意這個解釋。
但他不是生瓜蛋子,自己這虧也吃了,也還不過來,最多就是找補點東西,當即念頭一轉,道:“這個先不說,那個銀牌包房是怎麼回事?給我說說吧!”
火絮眼波輕旋道:“少爺,這怕是不合規矩?”
凌風心道,給我拽門道,當即又換種表達方式道:“我要挑戰那包間裡的傢伙,該如何做?”
火絮一聽,心猛的砰砰跳了起來,心說這位還真不怕事多,剛遭遇鐵牌會員挑戰,這會兒就想着越級挑戰別人了,這腦回路也太不正常了吧!
眼見火絮不說話,凌風卻笑道:“算了,你去吧,我這侍者怕是要換人,一問三不知,還不如我自己摸索。”
火絮也不生氣,笑道:“那奴家便先去了,有事您再叫我。”竟是就那麼走了。
凌風眼見這個油鹽不進的火絮退出門,當即將黑七叫了進來。
劈頭蓋臉,便直接問黑七道:“我說老黑,你也算在死鬥場混過,這火絮油鹽不進,還一副要做我侍者的模樣,是不是腦子有病?你說說。”
黑七被這一問,又是一腦門子汗,心說主子您就別讓我想這種費腦子的事了吧!我是真不擅長啊。
憋了半天,黑七一張嚴肅兇悍的臉,也沒有舒展開,最後只得厚着臉皮子道:“主子,奴才替您去問問去,我就不信,她就不想做主子的侍者,她就是做這個的,我……我這就去問。”
黑七方走到門口,凌風卻叫做他道:“你給我站住。”
見黑七停下,凌風才道:“你這麼去,能問出什麼?”
“那怎麼辦?”黑七這笨腦袋,終於學會問問題了,凌飛看着他一臉苦瓜色,反倒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凌風端詳了黑七半晌,突然神秘兮兮的衝他勾勾手道:“老黑,我看你也挺威武帥氣的,如果施展個美男計什麼的,你說那火絮是否會上道?”
“啊!”黑七一臉菜色,驚道:“主子,我可不敢,火絮姑娘又漂亮又高傲,我不敢……”
凌風簡直被黑七蠢出汗來,當即循循善誘道:“我看你不是不敢,是怕對方會拒絕你。不過以本世子的眼光看,你們兩個倒是挺相配的。嗯,我只問你,你有沒有意思。”
“這個……”黑七遲疑了。
凌風一看,心說有門,當即吩咐黑七出門買一束最漂亮的花送給火絮。
黑七不解其意,但凌風也懶得搭理他,便只催他照辦。
隔了半個小時,火絮卻是紅着臉跑到包房來,眼神不善的質問凌風:“少爺爲何如此羞辱我,火絮大少爺那麼多,可不許胡鬧?”
凌風不由笑道:“姐姐不喜歡凌風這般少年,可喜歡黑七這般鋼鐵直男?”
火絮輕輕搖頭道:“火絮命苦,可不敢高攀,只是不想多惹是非,若少爺不想用火絮爲侍者,便退了我就是。”
說完,火絮竟是直接退了出去。
凌風反而對這火絮越發好奇起來,心說這火絮倒不像笨拙之人,謹慎成這般,卻和黑七完全相反了。
凌風又將黑七叫進來,問他如何送的花,果然這貨只是說主子讓送的,纔有這般誤會。
不過,火絮雖然當面就不樂意了,但跑進包間來,竟還沒真個得罪凌風,也算是個異數了。
這般一瞭解,凌風越發覺得火絮有意思了,乾脆讓黑七將火絮尋來,正式簽了個合約,約定凌風在死鬥場所有接洽之事,都由火絮代勞。
火絮大爲驚喜,連連感謝,卻還是不見給凌風提供什麼特別的照顧,倒是黑七有些耐不住性子,衝到門口攔着火絮。
狂轟濫炸般扔出一堆難聽話道:“主子看的上你,你也不表示表示,死鬥場的潛規則我可是知道的,所謂侍者,也和陪酒女沒什麼區別,你裝什麼清高。還有死鬥場也暗地裡允許侍者提供其他會員資料,反正你是專屬主子的,藏着掖着,到底有啥意思。主子覺得你好,我可覺得你沒什麼了不得的。”
火絮被黑七這一番狂轟,炸的有些懵,心說這黑七還真什麼都敢說,真是個莽夫,這樣的人一直待在凌風身邊,說不定還會妨害到自己,當即決心要和凌風好好談談。
很快 火絮挑了一個黑七不在的時候,特意尋到包間,對凌風表達了深談的意思。
“少爺多次試探,心意我也略懂,只是火絮不知,少爺來死鬥場,是想要得到什麼,名或利,還是要結交朋友。死鬥場,看似以死爲勝負,但殘酷之外 其實還內有乾坤,不知少爺可想知曉?”
火絮間斷的話,很快便將凌風的心神帶到了更加寬廣的地方,他終於確定,火絮或許就是自己來到元火城,真正要收納的智囊型人才。
“怎麼說?”凌風未置可否道。
火絮眼見凌風沒有直接表態想或不想,具有眸子微亮。
稍微整理了一下神態,才道:“少爺可否容我坐下說話?”
凌風點點頭,心說你這氣派可是不小啊,就不知自己這葫蘆裡的貨,要什麼成色才能對得起這高傲做派。
火絮淡定坐下後,俏臉微露笑容道:“少爺可知,你方辦完銅牌會員後,我爲何要親自出門辦理您的邀戰?“
凌風搖頭表示不知。
火絮這才道:“結果一會兒功夫,您卻被黑鐵武者強制邀戰了,難道您就不覺得這個潛規則激發的太及時了嗎?誰知道您剛辦完會員呢?不就是我嗎?”
一聽這話,凌風就更加困惑了,心說你要害我,還自己承認,莫不是有病。
凌風自己都差點以爲自己失心瘋了,纔會覺得火絮是個人才。
他正要將人趕走,卻聽火絮忍不住呵呵輕笑兩聲:“少爺,難道您就沒覺得,這黑強制邀戰,是幫了您嗎?至少您找到了自己的對手在何處?難道少爺忘記自己最開始要來做什麼了?”
凌風一聽這話,不由得眼前一亮道:“他真的在那包廂,那快帶我去,我們約好了要會面的。”
火絮卻連連搖頭道:“看來,少爺還是沒有搞清楚我的用意,難道不知道元火城內,銳風侯府的大長老凌石堅正在滿世界尋您,以奴家淺薄的見識看,大長老找到您,怕是不會再放您出去?”
火絮的話,說的凌風越發迷糊起來,但他也越發覺得火絮不簡單了,總覺得她似乎知道了些什麼,卻又一直不願意直言,只是讓人心頭鬱悶,卻又不得不多高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