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未置可否,一直拿眼睛看着崔玉。
潛臺詞在明顯不過,兄弟拿出來吧!難道還準備等我把計劃告訴你,再給我,那時候你認識我是誰啊!
崔玉無可奈何,裝傻了半天,直到確認凌風非要現在拿到開脈丹的丹方,這纔不情不願的將丹方取出。
凌風嘿嘿一笑,也不多糾纏,當即收下丹方笑眯眯道:“那咱開始說說如何對付崔幹那老東西!”
“好!我等這一天許久了,就看兄弟你有什麼奇思妙想了,我現在是想破腦袋,也不知道該如何入手啊,崔幹畢竟做了族長那麼多年,且不說姐姐不許我直接動用武力毀壞崔家的團結,便是允許,絕大部分人支持他的情況下,我也根本懟不倒他!”
崔玉在付出巨大代價後,便如換了個人一般,一張嘴便滔滔不絕,似乎要一口氣將多年來受的鳥氣一氣全都給傾瀉而出,除了夾雜很多不乾不淨的私貨外,對凌風偶爾的提問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凌風平靜的看着有些魔怔的崔玉,心中暗道:“人還真是賤,之前不找他要好處時,說話還藏着掖着的,如今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後,竟是對自己不打折扣的信任起來。哎,人性啊……”
在和崔玉的對話中,凌風不斷將崔玉和崔幹雙方的實力對比進行精細的梳理,紙面實力,崔乾果然比崔玉強大太多,只高端戰力上,崔玉這邊只有兩個貼身保護的大武師巔峰武者受其指揮,暗中保護他的武宗,根本不會插手。崔幹那邊則是掌握着整個家族的近乎全部高手,只是大武師巔峰的武者便超過二十個,武宗則包括崔幹自己和兩個族老。兩相對比,崔玉的所謂實力,簡直弱到渣,別說撼動崔乾的地位,便是想翻個浪花,也難。
不過,一個人地位,可不能只看紙面實力,所謂的強大,在經過細密的殺道分析後,或許這個所謂強大的人,會變成一個紙老虎。
事實上,崔幹何止是紙老虎,甚至還是一頭沒牙的老虎,身上的弱點,簡直多的不可勝數。一個做了族長多年,且行爲本身就不端的人,想要調出他身上的毛病,原非什麼困難的事。
這些毛病平常自然無法威脅道威望頗高的崔幹,但若是在崔幹形象被污時,被有心人拿來可以放大宣傳,便不是沒有可能將崔幹徹底孤立。
崔幹一旦被孤立,只需要按照凌風設計的法子,便能徹底摧毀崔幹這個威脅,最後是殺是留,還不是全憑心意。
不過,這一次,凌風只是軍師的角色,而他本身和手下的實力太弱,也根本沒有準備親自出手。既然要讓別人操刀,凌風便不得不一再確認這個操刀人是否適合執行自己的計劃。
凌風最後問崔玉道:“崔大公子,你給我說實話,你是否已經下定決心要徹底搞垮崔幹,若是你不那麼確定,我們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反正他們所謂的欺辱,也不過是沾沾便宜,到也不會真的打殺你們!”
崔玉聽凌風這個時候還問這種話,不由得瞪着凌風,目中兇光狂噴,口中發出不耐煩的冷哼,竟是別過頭不搭理凌風。
眼看崔玉這幅德性,凌風當即知曉,這傢伙是一個基本合格的操刀人了,當即讓其附耳過來,輕聲對崔玉細說了自己的計劃,當即驚的崔玉目瞪口呆,原本急的全身直冒火的他,頓時感到渾身暢快無比。
“真的能如此嗎?”崔玉還有些不敢相信的追問。
凌風懶得回答,當即拿出崔玉給他的開脈丹丹方反問道:“你這玩意兒不會是假的吧?”
靠,這凌風怎麼這尿性!崔玉心裡嘀咕一句,遂不再多問,而是大步流星的出門,將自己的親信手下召集過來,火急火燎的按照凌風的計謀安排。
“這可是開脈丹丹方換來的計策啊!”崔玉一邊心裡唸叨,一邊細心之極的囑咐親信手下具體該如何做,什麼時間做,做到什麼程度,如何撤退等等。
等崔玉完全安排一通,將凌風之前說的計策徹底的貫徹了一遍,竟是忍不住信心倍增,原本心中還擔心的他,忍不住暗歎凌風真乃鬼才也。
凌風可不理會崔玉具體怎麼想怎麼執行?自己拿了開脈丹丹方,便緩步回到自己暫時居住的鐵木樓,後讓紅玉將自己手下的其他人全都給召回鐵木樓來。
衆人趕到鐵木樓都是一陣茫然,心說我們可是在認真辦事呢,您這半路把我們給截回來算怎麼回事?
凌風也不多言,當即將開脈丹丹方遞給玲瓏道:“這是崔玉剛剛給我的開脈丹丹方,你現在拿去研究一下,務必儘快製出開脈丹來。”
玲瓏應諾一聲,臉上露出無法掩飾的震驚之色。之前她聽凌風讓他準備研究開脈丹丹方,還以爲只是一時的戲言,哪能想到只是不到一天的功夫,這個落魄世子竟然真的搞來了開脈丹丹方。這丹方可是她渴望已久的,只要她掌握了開脈丹的煉製之法,便能在藥師的頭銜上加上一個“大”字,從此身價提高十倍不止。
隨手扔出這麼貴重的丹方,凌風似乎毫不在意,只是在瞟了一眼王貴和李氏後,突然響起點什麼,隨口對玲瓏道:“他們兩個可是巴巴等着你呢?”
當即驚的玲瓏一身冷汗,心說世子您這也太會拉仇恨了,我這要是丹藥煉不出,可不被這兩個媚宗叛徒給恨死。
王貴和李氏修爲雖低,但玲瓏心中其實還是有些忌憚的,畢竟對方是無所不用其極之人,自己卻有頗多機會,真要玩起命來,說不定吃虧的還是自己這個大武師。
凌風隨後對衆人宣佈道:“今天到明天早上,你們所有的任務,就是修煉,不要理會外面的事!”
衆人茫然的應諾,心說之前還吩咐做了一堆事,現在怎麼就要回來修煉了?
王貴作爲有堅持的人,還是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問:“主子,昨天吩咐的事,都已經有眉目了,不知爲何突然偃旗息鼓?”
其他人也跟着點頭想,顯然有些跟不上凌風的思路。
凌風瞥了一眼衆人的神色,旋即解釋道:“對付崔乾的事已經全權交給崔玉,而開脈丹丹方就是我用對付崔乾的方法換來的。現在我們可以停下來做自己的事了。便是要摸底火麟鎮的情況,重點也是在三日後擂臺比武的總決賽上,那時候可是崔玉和崔幹分出高下的時候,我們中間減少活動,也是免得誤中副車,畢竟我們現在的實力太弱了!”
這一說,衆人都是心裡亮堂起來了,但也不免對凌風搞出來的計策心中生出幾分嚮往,很想現在就知道其中究竟。但凌風不可能這時候說出來,畢竟崔玉還沒有完成行動,這時候說出來,萬一走路風聲,說不定又要有變故。
當夜無話,衆人分散在鐵木樓各處修煉。
凌風繼續修煉火靈鍛骨,繼續提升筋骨的強度和柔韌性,其他人則按照凌風的吩咐或修煉提升修爲,或開始專心搞研究,總之沒一個閒着的也每一個不努力的。而且有了凌風這個高深莫測的少主把控方向,衆人也是感覺很有幹勁。
只是,這火麟鎮就這麼大,鎮上發生點什麼事,便是不刻意去打聽,有時候消息也會如長了腿一般,飛到你耳朵裡。
王貴和李氏就出去取早餐的功夫,便帶回來一個勁爆的消息,說慕家父女竟是有不倫之事,整個鎮子都如炸了鍋一般瘋傳,消息來源據說是崔乾宅院內一奴僕喝多了酒狂噴大話時不小心流出的。
這個勁爆的八卦在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火麟鎮,所有人都在背後議論,竟是將大武師六重修爲的老慕氣憋的不敢出門。
王貴忍不住想凌風請教道:“主子,這應該是崔玉的手筆,只是我不太明白,爲什麼要先從老慕身上下手呢?”
其他三女聽到這個問題,也是聚精會神的看着凌風,顯然不明白,這一則醜聞,怎麼能和八竿子打不着的崔幹扯上關係呢?
凌風見四個手下都這麼好奇,想了想,還是點了一下道:“你們想一下,現在老慕會做什麼?”
衆人都是露出一臉迷惑的表情,心中不解他能做什麼,除了龜縮之外,難道他還能出來蹦躂嗎?
正如凌風的四個手下想的那樣,慕家此刻的確是大門緊閉,所有人都不敢踏出宅院半步,生怕出去被人戳脊梁骨給戳死,當然也保不準會不會被人給羣毆致死。
老慕和慕媚蕊窩在家中,的確不敢出去蹦躂,但對於泄露他們醜事的人,卻是恨得牙根直癢癢。
慕媚蕊咬牙切齒道:“爹,咱們不能讓崔幹那老東西好過,竟然將我們的事給抖摟出來,簡直是要我們死,我們以後還如何在火麟鎮立足啊!”
老慕也是老臉陰沉,獰笑一聲道:“哼,先忍這兩天,我會讓崔幹這老混蛋吃不了兜着走!”
慕媚蕊不甘心的追問道:“爹你別糊弄我,就您的能力,還能有什麼辦法,還不是認慫。女兒若不是聽了您的建議,怎麼會成爲人人不齒的公共颶風鷹,你要是真有辦法,倒是給我說個明白啊!”
兩人說話時的稱呼,還用的時父女稱呼,可是彼此對望的神態,卻非常的曖昧和詭異,和李氏探聽的消息簡直是一般無二。
老慕被逼的沒法,當即讓慕媚蕊附耳過來,低聲道:“我們投靠崔玉,將崔乾的老底全都給掀開,反正我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便是我們難堪,也不能讓崔幹這幫混蛋畜生好過了!”
慕媚蕊猶豫道:“崔玉,他行嗎?我可是很瞭解這位的,他看上去器宇軒昂,可實在缺少些魄力,若我是崔玉,有一個貴妃姐姐,死活也找機會把老慕給做了!咦,那如果別人知道我和崔幹父子的關係呢?會否讓崔幹恨得牙癢癢?”
老慕當即點頭道:“不錯,不過這事咱們還是先別做,一來咱們出不了門,自己也做不成,二來沒有人在後面給咱們兜事,咱們便是搞臭了崔幹,自己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那就投靠崔玉,咱們能毀了崔乾的族長形象,讓他的威望掃地,不怕他不動心!”慕媚蕊不由得臉上露出一抹嫵媚的笑,顯然對於要做的事已經心中有譜。
想好一切的慕媚蕊連忙招來親信的丫鬟,讓她去崔家請崔玉夜裡過來一敘,至於怎麼敘談,敘談些什麼卻是隻字未提。
崔玉接到慕媚蕊的邀請,也沒有多追問,便滿口答應,一入夜便急不可耐的悄然潛入了慕家。
他心裡清楚無比,今晚的行動,看似只是一個簡單的利益交換,卻也是凌風給出計策中,擊倒崔乾的多米諾骨牌中的第一塊。一旦做成,崔幹形象受損,崔家族內勢力必然產生動盪,此後在按照凌風設計的計謀一步步走下去,崔幹一家便是想掙扎反抗,都將無從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