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城外
隨着最後一名衝鋒中的魔族戰士倒在韃靼武士攢射的箭雨之下,魔族最後的突圍希望徹底破滅了。
吉利王國的人類長弓手排成三疊長陣,在半獸人軍團嚴密的盾牌掩護下逐漸向着魔都高大的城牆靠近着。在他們的身後,馬其頓聞名於世的長槍陣正在重新整隊,轟雷的般腳步漸漸踏出了魔族戰士們剛剛製成的血湖,帶動着攻城塔和衝城車向前移動。不遠處,韃靼汗國的遊騎射手正在搜掠着城牆上的敵人,只要見到那墨綠色的觸角頭顱便是一陣密如飛蝗的箭雨……
“誰都能看得出,魔族這次是覆滅在即了”在七百米外的土坡上,三國聯軍的首領正在微笑的看着遠處的戰局。他們身旁不遠處還插着魔族武士那特有的青銅飛斧,不過,這些卻絲毫沒有影響三位統帥的興致。
“說實話,如果不是聖龍使者,我今生今世都不會想到我們幾個國家竟然還有聯手的可能,更沒有想到我們還能踏足到魔都城下”吉利王國統帥拍了拍腰間的佩劍,有些興奮的眺望着遠處長弓隊正開始的強力壓制。
大部分箭鏃上都被捆綁了小型的魔法卷軸,當箭雨瀕臨城牆上時,混在長弓隊後的魔法師們便立即伸手一指,遠程啓動那些卷軸。一時間,魔都那高達三十米的巨型城牆上,五顏六色的魔法攻擊伴着如雨傾盆的箭鏃光影交織出一副奇美的畫面。
這一次,又不知多少隱蔽在碟錐後的魔族戰士慘死當場,魂歸天國。
馬其頓方陣後的攻城塔已經就位,十餘隻攻城塔此刻正在半獸人們的齊聲呼喚下緩緩靠近城牆。吉利的輕步兵們已經做好登城戰的準備。
“是啊,如果不是那個傢伙的微笑,擁有無盡血仇的我們又怎麼可能會聯手呢?”馬其頓的統帥也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似是想到了什麼人,又似是想到了什麼事。韃靼的統領見了,也不由的點了點頭“那傢伙,冷靜冷酷,卻又在心底是個感情用事的人,重情重義,嚮往自由”。三棱形的眼睛眺望着遠處紛飛的箭鏃,目光中,卻分明包含着無盡的回憶。
對魔族的最後一戰即將結束,西方大陸的長久和平已經近在咫尺,這一切,又有誰能夠預料得到呢?若是有,恐怕就只有他了吧……
忽然,一陣清脆的馬蹄聲自背後響起。三大聯軍統帥齊齊的回過頭來,目光中都有着一絲驚疑。是斥候兵,馬其頓王國的斥候兵。
“報!元帥大人,有重要情報傳來”馬上的斥候兵一勒馬繮,簡單行了一個軍禮便對着統帥們稟報着。馬其頓統帥也回了一禮,道:“說吧,是哪一方面的情報?戰爭都馬上就要結束了。”
那斥候兵有些猶豫的看了看另外兩位聯軍的統帥,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什麼。馬其頓統帥大怒道:“聖龍使者的話難道你都忘了嗎?聯軍之內沒有各自的秘密!有什麼話就給我現在說!”另外兩位統帥聞言臉色都變得好了一點。
那斥候兵聞言道:“啓稟元帥大人,據王都密報傳來的消息。鷹羅議會在半月前突然下令秘密逮捕了聖龍使者大人!現在使者大人已經被扣押在了鷹羅南部一個名叫卡迪亞的小城內。生死未卜!”
“什嗎!?”三個統帥幾乎異口同聲的大聲的驚呼了出來。憤怒、不解、焦慮、擔憂一時間三個人的臉上鋪滿了各色各樣的表情。
“鷹羅老到底要幹什麼!?他們不出兵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扣押聖龍使者,不怕戰神發怒嗎?”吉利王國的統帥猛的拔出腰間的佩劍,憤怒的將之刺入了地面已經因鮮血板固的土壤裡。
就在衆人憤怒莫名的時候,突然又一陣馬蹄聲傳來,刺痛衆人本已敏感的神經。斥候兵那高亮的稟報聲立時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卡迪亞間諜急報!聖龍使者大人重傷不治,已經過世了!”
馬其頓元帥愣了良久,而後突然搶上兩步,一把將那名斥候兵拉下馬來,揪住他的衣領吼道:“什麼時候的事?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
“十……十天前發出的消息。間諜報告說,聖龍使者大人被扣押時就已經受了重傷,而後卻又一直沒有得到醫……”
“混蛋!”馬其頓的元帥一聲怒喝,體內鬥氣瘋狂的提升着,地面上的塵土以他爲中心迅速炸起了一陣高達十餘米的龍捲。
這時,一直有些沉默的韃靼汗國統帥開口道:“兩位,收兵吧。”
“什麼?”另倆人都有些驚疑,一時沒有明白這個詞的意義。他繼續道:“我們的聯軍是因爲魔族城堡而凝固在一起的,如果真的攻破這座城堡我們也就沒有繼續聯合的必要了。你們的國王和我們的大汗會立刻要求各自退兵的。但是,現在!我們手中的力量,卻必須聯合在一起,因爲,我們需要爲那個人復仇……”
說完,那三棱形的眼中,頓時閃耀出懾人的光芒。另兩人沉默了一陣,而後堅定的點了點頭。犀牛角的號聲“嗚嗚”的響起,本已經攻上魔族城牆的士兵們帶着疑惑迅速的撤離了戰場。
天邊的夕陽落下,滿地餘暉,漫天血紅。
在魔族士兵們詫異的目光中,三國聯軍的旗幟陡然轉向,向着大陸正西端緩緩地移動而去。
紀元306年,吉利、馬其頓、韃靼三國聯軍攻打鷹羅,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