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鄭謙,還有鄭菲菲,王知一,便一起來到了海城警察局。
那個包工頭鄭謙三人都見過,也都有印象。
所以在認人過程中,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三個人的證詞,全都鎖定在了那個包工頭的身上,這次就算是天王老子,都沒辦法給他洗白了。
等到認人結束,鄭謙三人也沒有離開,而是在會議室裡等待着。
過了沒多久,便有個老警察走了進來。
鄭謙連忙問道:“趙警官,那傢伙認罪了吧?”
趙警官點了點頭,“李學富已經認罪了,不過……他還供出了一條線索。”
鄭謙微微一怔,隨即看了看一眼王知一。
王知一猶豫了一下,也是微微點頭。
趙警官看着做了多年警察,一眼就看出來鄭謙和王知一的眼神交流,當即就問道:“你們還知道什麼,不妨跟我說說,也幫助破案嘛!”
鄭謙再次看向了王知一,王知一直接說道:“說吧,反正又不是咱們做了虧心事兒。”
鄭謙點頭,“趙警官,其實我早就知道,這事兒有人在幕後指使,就是一直沒有證據。”
趙警官也是一驚,“你知道是誰?”
鄭謙點頭,“原始集團太子爺袁文彥。他因爲暗戀某個女藝人,覺得我跟那個女藝人走得比較近,所以才暗中使壞,想讓我身敗名裂的。”
鄭謙說完這話,鄭菲菲也是一臉驚訝,“小弟,你,你說真的?這是有人在背地裡使壞?”
王知一拉住了鄭菲菲,說道:“這件事兒我們開始的時候也不知道,不過後來接觸到了一些以前的客戶。從他們口中,多少了解了一點。”
趙警官追問道:“能詳細說說,誰給你們透露的消息嗎?”
鄭謙搖頭,“我不方便說。不過,趙警官,你可以查一查,當年找我要違約金的那些人。他們都是受到了袁文彥的威脅,所以才落井下石的。”
趙警官問道:“你敢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嗎?”
鄭謙搖頭,“不敢,我這些都是道聽途說的。我雖然跟袁文彥對峙過,但是他從來沒有承認過。但是……我是學表演出身的,他是不是撒謊,我看的出來。”
趙警官輕笑了一聲,“行,我知道了。”
王知一突然問道:“那個包工頭,交代出來的人,也是袁文彥吧?”
趙警官搖了搖頭,“這個……不是。”
鄭謙三人聞言,都是一愣。
趙警官笑道:“李學富不過是個小人物,他只是被人授意,故意在建築過程中偷工減料。我們要順藤摸瓜,估計還要很久的時間,才能查到袁文彥身上。不過,有你們的幫助,這條線索就清楚了。”
鄭謙笑道:“趙警官,原來你是在套我的話啊!”
趙警官也跟着笑了笑,“鄭總,這個叫審訊技巧。”
鄭謙也是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犯人。”
趙警官笑道:“抱歉,不過感謝你對我們案情的幫助。”
鄭菲菲則迫不及待地說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什麼感謝不感謝的。你得告訴我們,什麼時候還我弟弟一個清白啊!因爲這事兒,他可吃了不少苦,總的給個交代吧!”
王知一連忙拉了一把鄭菲菲,“哎,菲菲,警察辦案是要走流程的。”
鄭菲菲急道:“媒體黑我弟弟的時候,可沒看見什麼流程。”
趙警官無奈地笑了笑,“鄭女士,這一點你放心。這個案子雖然複雜,先是線索很清晰。多說一個星期,保證給你一個說法。而且……”說着,看向鄭謙,“鄭總,這個案子裡,你也是受害者,其實你可以一起追討賠償的。”
鄭謙笑了笑,“我就不用了,我只想盡快結案,儘早真相大白吧!”
趙警官想了想,點了點頭,“好,我明白了。”
鄭菲菲皺眉,“你傻不傻啊!原始集團那麼大的公司,你多要點賠償,他們又不是給不起,誰會嫌錢多啊!”
鄭謙笑着搖了搖頭。
鄭菲菲不清楚,但是鄭謙清楚的很。
現在的原始集團,已經是個空殼了。
看着龐然大物,但實際上已經在破產的邊緣了。
王知一在旁說道:“菲菲,謙兒現在是億萬富翁,那點小錢根本看不上眼。”
趙警官笑了笑,跟着說道:“還有,最近這段時間,還希望幾位儘量不要離開海城。如果有什麼調查,可能還要幾位配合一下。”
鄭菲菲皺眉,“啊,那我們蜜月怎麼辦啊?”
王知一說道:“沒事兒,往後壓幾天而已。”說着,看向鄭謙,“我多請幾天假,你沒意見把?”
鄭謙擺手,“給你放半年的假。”
鄭菲菲笑道:“那可就說準了,你可不能反悔。”
鄭謙擺手道:“不能啊!搞定這個案子,就讓你們去度蜜月,環遊地球都行啊!”
趙警官在旁笑了笑,“祝你們新婚幸福啊!”
王知一見狀,也是連忙道謝。
鄭謙這邊倒是一副和樂融融的樣子,可是在袁家卻已經是截然不同了。
袁建業雖然已經出院了,但是整個人卻已經癱瘓了,整個人癱在牀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袁家的親戚,則將袁母圍成一圈。
“現在原始集團已經不行了。”
“就是啊!那些場地,設備,能賣的就儘快賣,還能套一筆錢出來。”
“海城那塊地皮,我已經聯絡好買家了,保證能儘快套現。”
“姐,你就聽我的,保證沒錯。”
“大嫂,咱們都是一家人,我能騙你嗎?”
袁母滿臉爲難,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袁建業瞪着一雙眼睛,不斷地哼哼着,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乾着急。
就在這時,袁文彥出現在了房間裡,一羣人瞬間就閉上了嘴。
袁母連忙說道:“文彥,你回來的正好,咱們家現在怎麼辦啊?你叔叔舅舅,都說把廠房和地皮賣掉套現,咱們到底要不要這麼做啊?”
袁文彥黑着臉,指向這一羣親戚,“滾!都給我滾!”
“哎,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一點家教都沒有!”
“文彥啊!你剛從國外回來沒多久,國內的形勢你不懂!”
“聽叔叔一句話,你還太年輕了,叔叔會給你安排好的。”
“你是不是又聽外人說什麼了?我就說,少跟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
袁文彥聽到這話,肺都要氣炸了,直接罵道:“都特麼給我滾蛋,我們家的事兒,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我告訴你……”
袁文彥話未說完,便有傭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太太,不好了警察來了!”
袁母頓時一驚,“警察,來幹什麼?”
這時,趙警官已經帶人走了進來,“請問誰是袁文彥先生?”
袁文彥不禁一愣,“我就是,你們要幹什麼?”
趙警官說道:“有個案子需要你去警局配合調查一下。”
袁文彥心頭一顫,“案子?什麼案子,我什麼都不知道?”
袁文彥話剛說完,那羣虎狼似的親戚,便開始說道了起來。
“哎喲,早就說了,別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了。”
“你看看,我說什麼來着,這孩子不能不管啊!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
“以前看着挺好的小孩,長大了就完了。”
“姐,我就說文彥還太年輕,容易誤入歧途啊!”
袁母則激動地說道:“警官,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啊?我家文彥是不會做壞事兒的,你別抓他啊!”
趙警官答道:“目前還在取證中。”說着,看向袁文彥,“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袁文彥後退了兩步,扭頭就想逃走。
趙警官見狀,當即呵斥一聲,“抓住他!”
一聲暴喝之下,兩個年輕的刑警便撲了上去,將袁文彥按在地上,扣上了手銬。
袁母當即驚恐地呼喊了起來,袁建業也在病牀上顫抖着。
而袁家的一羣親戚,則拉着袁母,阻止了他的行動。
袁文彥還大喊道:“媽,你救我,我不想坐牢,媽……”
不管袁文彥怎麼呼喊,最後還是被戴上了警車。
袁母跟着一起跑到了門口,卻也毫無辦法。
袁文彥的舅舅當即說道:“姐,你別擔心,有我在。你把海城的地皮給我,我去弄錢,把文彥救出來。”
袁文彥的叔叔,“大嫂,我有關係,廣城的廠房交給我,我保證把文彥弄出來。”
就在一羣餓狼在搶食的時候,傭人又急匆匆地跑來,“太太,不好了,先生不行了。”
袁母聽到這話,頓時就昏了過去。
三天之後,袁文彥終於得到了保釋,不是因爲他舅舅的關係,也不是因爲他叔叔的人脈。
而是因爲袁建業死了,袁文彥是出來奔喪的。
看着冰冷的父親,還有原始集團的一本壞賬,還有那羣人面獸心的親戚。
袁文彥雙目赤紅,心中的怒火,也隨之燃燒了起來。
而這所有的怨恨,卻都歸結在了鄭謙的身上,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兒是因爲誰的妒忌而起的。
袁文彥看着焚屍爐內的熊熊烈火,木然說道:“鄭謙,你要我死,是吧!好,那就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