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蒙萌這話,不光是王知一,就連鄭謙也被嚇了一跳。
這蒙萌的確成長了,竟然背地裡做了這麼多的功課。
鄭謙隨手翻開了文件,這是原始集團旗下,一家乳製品公司的。
這家乳製品公司以次充好,使用非法添加劑,已經遭到了不少的舉報。
不過最後都用錢擺平了,沒有被爆出來。
再往下方,還有原始集團的礦業公司,曾經發生過重大事故,居然也隱瞞不報。
還有一個空殼的房地產公司,利用貸款槓桿,騙了別人一輩子的積蓄,最後捐錢跑路了。
這些事兒,表面上跟原始集團無關,但只要深挖下去,就會發現,全都是原始集團高層在幕後操控的。
鄭謙看了一會兒,不禁冷笑一聲,“這就是家族企業啊!”
王知一微微點頭,“看似輝煌,但實際上都有自己的一本小賬。外派的就藉着原始集團的便利,在外面坑蒙拐騙。留在公司的裡的,就做假賬,監守自盜。看來這袁家的當家人,也不是那麼好做的。”
鄭謙皺了皺眉,“這些事兒,袁建業就一點不知道嗎?”
鄭謙所說的袁建業,就是原始集團的掌舵人,袁文彥的親爹。
今年都六十多了,卻依舊奮戰在公司的第一線。
不過現在袁文彥回國,倒是有了幾分想要退居幕後的意思,所以這些魔都的回憶,並沒有來參加。
王知一悠悠地嘆了口氣,“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都是親戚,你能把他送監獄裡去嗎?原始集團高官入獄,他們原始集團的股票必然大跌。有些事兒,他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看見。”
鄭謙看着文件,猶豫了半晌,突然扭頭看向蒙萌,“你確定這些都是真的嗎?”
蒙萌點頭,“我確定!”
鄭謙緩緩說道:“還記得我最開始教你網絡營銷的時候,跟你說過的話吧。”
蒙萌點頭,“不能違背良心!”
蒙萌說完,看向鄭謙,“謙哥,你放心吧。這些內容都是完全屬實的,我原本也沒有發現這些。只是偶然間,看到了一個網友的吐槽,因爲是跟原始集團有關的,所以才深挖下去的。最後,我才發現,原來原始集團內部這麼混亂。”
鄭謙想了想,說道:“繼續調查!”
蒙萌疑惑地問道:“這些還不夠嗎?”
鄭謙答道:“這些足夠讓原始集團手忙腳亂了,但還不至於弄死他。”
鄭謙隨即看向王知一,“知一哥,想辦法跟銀監會的人搭上關係,看看原始集團的人,有沒有背後操控股價。還有最好是找點原始集團的叛徒,什麼偷稅漏稅,也要查一查。”
王知一錯了措手,“這可不容易啊!”
鄭謙笑道:“但也難不住你,不是嗎?”
王知一笑了笑,“需要時間。”
鄭謙答道:“現在十二月末,兩個月的時間,三月初給我實質證據,可以嗎?”
王知一摸了摸鼻子,“差不多吧!歲末年初,適合走親訪友,辭職回家,把握好了,可以挖到不少東西。”
鄭謙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有辦法。”說着,又看向了蒙萌,“小萌,你也要辛苦一點了。”
蒙萌點頭,“我要怎麼做?”
鄭謙想了想,卻先問道:“之前讓你運營的微博號,現在做的怎麼樣了?”
蒙萌答道:“都有百萬粉絲了,在網絡上有一定話語權,可以影響輿論。”
鄭謙說道:“選一個來運營,做預告,準備揭露一個行業敗類,先造勢。然後暗示自己很危險,把氣氛先做起來。”
蒙萌連忙點頭,拿着紙筆就開始記錄了起來。
鄭謙繼續說道:“第二步,找人出差,去各地尋訪受害者。把他們的遭遇拍出來,視頻內容不用刻意誇大,但是做文章的時候,要把標題做的危言聳聽。”
蒙萌先是寫在了本子,隨即又問道:“爲什麼視頻不能誇大?”
鄭謙答道:“咱們是要把事情鬧大的,到時候不光是你去找,還會有別人的。你把視頻誇大了,咱們就涉及虛假內容了。但是標題不一樣,最多是被說標題黨。”
蒙萌點了點頭,有記錄了一番。
鄭謙想了想,“資料做好了,也先彆着急發,起碼要等到年後。對了,原始集團的主要市場是食品行業和房地產,所以關於食品行業的文章,多做一點。”
蒙萌邊記邊問道:“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發出來?”
鄭謙答道:“過完春節之後。九成商店關門,大家全放假休息的時候。”
王知一在旁撓了撓頭,“爲什麼?”
鄭謙緩緩答道:“年前大家都會買年貨的,原始集團會大批量出貨。年後曝光,受害者就多了,對原始集團的討伐就多了,更容易引起關注。而商店關門,那些買了原始集團東西的人,就想重新補充年貨都辦不到,自然要更加痛恨他們。”
鄭謙說着,看向蒙萌,“同樣的,原始集團也在休假,突然發生這種事兒,他們也會被打個措手不及。倉促應對,未必能夠平息衆怒。”
王知一咧嘴,“你這招夠毒的啊!”
蒙萌點頭道:“我懂了,實際也很重要。”
鄭謙笑着點頭,“還有一點,那就是過完年,進入三月份之後,就會是315晚會。到時候知一哥這邊也有消息了,大家一起努力一下,就能把原始集團送上315了。”
蒙萌張大了嘴,“謙哥,你算得也太遠了。”
鄭謙答道:“這還不夠!回頭還得跟馬哥聊聊,讓他通知幾個熟悉的商家,多備貨,準備補上原始集團的缺口。到時候咱們的人大面積搶佔市場,原始集團疲於應對,纔有可能搬到這個龐然大物。”
聽到鄭謙這話,王知一也是咧了咧嘴,“難怪馬華雲哪麼看好你,你小子這陰謀詭計,一環套一環的,不弄死袁家不罷休啊!”
鄭謙緩緩說道:“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如果只是爲了夏老師,我未必會下這麼狠的手,可現在……”說着,鄭謙敲了敲桌子上,那份原始集團的罪惡檔案,“這樣的企業,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