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謙心裡盤算着自己的事兒,便沒有再去管陳從藝跟孫總聊些什麼。
只是這頓飯吃完之後,鄭謙的前老闆程峰的臉色不太好看,孫總依舊是一副憨厚的模樣,讓人看不穿底細。
陳從藝還是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只是偶爾不動聲色地懟上程峰兩句。
站在飯店門口,孫總也是客客氣氣地,將陳從藝送上了車。
陳從藝跟孫總客氣了兩句,便對鄭謙說道:“小謙兒,回家路還認識吧?”
鄭謙點頭,“認識,我這兒有導航。伯父,你先走,我在後面跟着。”
陳從藝微微點頭,便招呼小李開車了。
陳從藝是老京城人,家裡的房子也是祖上傳下來的四合院。
鄭謙要不是有着宮殿記憶法,還真就未必能從這些衚衕裡,找到陳家的位置。
到了陳家之後,鄭謙便看見早到一步的陳從藝,正在燒水,準備沏茶。
小李則抱出了一副棋盤,擺在了院子裡的陰涼處。
陳從藝笑呵呵地招呼道:“小謙兒,等會兒陪我殺兩盤。”
鄭謙笑着應道:“成,我也挺長時間沒跟您老玩了。”
陳從藝隨即對小李說道:“小李,你也別忙活了,去裡屋睡會兒去吧。”
小李放下棋盤,說道:“不用,我不累。”
陳從藝卻說道:“你別不累了,這都忙活一上午了。你可是給我開車做助理的,你要是疲勞駕駛,咱倆都好不了。快點的,去裡屋睡覺去。”
小李無奈地笑了笑,便跟鄭謙客氣了兩句,就去裡屋休息了。
其實小李這年紀,正式年富力強的時候,哪用得着午睡啊!
這也就是陳從藝體恤小李,擔心他休息不好。
鄭謙這邊擺好了棋盤,便來到了陳從藝身邊,幫着燒水沏茶了。
這一老一少合作之下,茶水很快就沏好了。
放好茶水之後,這爺倆就開始在棋盤上,廝殺了起來。
鄭謙的象棋,還是上小學的時候學的。
當時學校搞什麼課外文化教育,組建了不少象棋社,圍棋社什麼的。當時還特地邀請海城象棋協會的老師,親自指導他們學習的。
雖然鄭謙多少年不碰這些東西了,但是底子卻十分厚實,畢竟是象棋名家教育出來的。
所以當鄭謙一羣同學來京城玩的時候,就只有鄭謙能跟陳從藝玩到一起去,因爲就他們倆會下棋。
或許也就是因爲這一點,陳從藝特別喜歡鄭謙,成了鄭謙進入演藝圈的領路人。
這次再回到這小院子,又跟陳從藝下這麼一盤棋,鄭謙也是感慨萬千。
上次來的時候,自己還是個學生,一無所有。
這次再來,已經是大起大落,一切又要從頭開始。
這第一局棋,鄭謙和陳從藝都沒說話,就是這麼默默地下完了。
結果鄭謙慘敗,陳從藝大獲全勝。
陳從藝邊收拾着棋子,邊說道:“小謙兒,棋力退步了。”
鄭謙微微點頭,“多少年沒玩了,的確是生疏了不少啊!”
陳從藝緩緩說道:“上次來的時候,你還是個學生。現在嘛!已經是個大人了。”
鄭謙卻笑了笑,“還是您學生。”
陳從藝也是微微一笑,隨即說道:“我跟孫總他們說的,你覺得怎麼樣?”
鄭謙微微一怔,因爲吃飯的時候,陳從藝和孫總談了什麼,鄭謙根本就沒怎麼聽,自然不知道陳從藝現在說的是什麼了。
鄭謙隨即問道:“您老指的是?”
陳從藝答道:“給我的那部戲做男主角,或者男二,男三。反正有你一個角色,實在不行,就演個反派。”
鄭謙聞言,不禁苦笑搖頭。
陳從藝則說道:“你別看孫總今天對我挺客氣的,那是因爲他算不上什麼大老闆。就算真的投資了,他也就算是個小股東而已,根本沒什麼話語權。可這部戲真的開拍了,這事情可就複雜了。資方,製片,還有我這邊,都要互相角力,才能定下演員的。我目前能保證的,就是肯定有你的角色。”
鄭謙連忙擺手,“伯父,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嫌棄角色,我是真沒打算在走到臺前了。”
陳從藝聞言一愣,“不打算走到臺前?一直做廣告啊?”
鄭謙搖頭,隨即看着陳從藝,不禁笑了出來,“其實也是因爲您。”
陳從藝疑惑地問道:“因爲我?”
鄭謙解釋道:“今天看到孫總對您的態度,我突然覺得做導演挺好的。以前做演員的時候,都是看別人臉色。您當導演的,就要別人看您的臉色了。”
陳從藝揮手道:“都說了,這孫總就是個小老闆,不會投資太多的。只有我想帶上他玩,他纔有這個投資的機會,所以纔會那麼巴結我。如果真到了開拍的時候,那就是幾方角力,導演也沒有那麼大權力的。”
鄭謙卻說道:“至少也有個談判的機會吧。”
陳從藝楞了一下,“這倒也是。那你是想以後轉行做導演嗎?要不,我在劇組裡,給你安排個副導演的職務。我帶着你,很快就上手了。”
鄭謙連忙擺手,“不用,不用,副導演就不用了。”
陳從藝笑道:“那你去做場務啊!”
鄭謙搖頭,“也不是。”
陳從藝皺眉,“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幹嘛?”
鄭謙笑道:“我哪兒不是還有個工作嘛!廣告公司,創意總監。”
陳從藝看着鄭謙,“你就想拍一輩子廣告了嗎?雖然你拍的很不錯,但要是把你的創意放在電影裡,那肯定會更加的精彩。小謙兒,你們這羣孩子裡,我最看重的是你。你,你不要因爲一點小小的打擊,就要放棄這個事業嘛!”
鄭謙也望着陳從藝,緩緩說道:“伯父,我現在的確是有點苦衷,不方便出面。但是你說的這些事兒,我的確是有點心動了。要不然……”說着,鄭謙又有點猶豫了。
陳從藝直接說道:“要不然什麼,直接說,跟我不要來這套。”
鄭謙苦笑一聲,隨即說道:“那我可就直說了。”
陳從藝點頭,“說吧!”
鄭謙說道:“你看我做編劇怎麼樣?不用現在的名字,再起一個筆名,轉作幕後。”
陳從藝微微一怔,隨即問道:“你是擔心那些負面新聞對我的電影造成影響,所以纔不願意出面的吧?我告訴你,這些事兒根本不用擔心的。”
鄭謙擺手道:“伯父,真不是因爲這個,是我的一些私事兒。”
陳從藝見狀,到想要細問,可是鄭謙這個態度,擺明了是不想說。
陳從藝擺手道:“好吧,你不願意說,我也不爲難你。你做編劇的話,現在手裡有劇本嘛?給我看看,我給你參謀一下。”
鄭謙尷尬一笑,“沒有。不過陳伯父,我聽了你對電影的構思,我腦海裡有個故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