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燈箱是四方的,所以鄭謙讓劉建平送來的玻璃,也是四塊。
每塊玻璃上,都有精心設計好的文字。
第一塊玻璃上,自然就是金剛玻璃的地址和聯繫方式。
第二塊玻璃上,寫的則是鄭謙設計的廣告詞,“金剛玻璃,堅如金剛!”
第三塊玻璃上,就只有一句加粗放大了的話,“這裡是三百萬現金!”
第四塊玻璃上,寫的稍微有點多,“只要你能打破玻璃,裡面的錢就是你的!”
所以當那業務員,看到這四塊玻璃上的話時,便對鄭謙豎起了大拇指。
他做過的廣告燈箱多了,但是敢把廣告做的這麼囂張的,鄭謙還是第一個。
三百萬的現金,就這麼放在馬路上,難怪他要做個跟保險櫃似的燈箱了。
而鄭謙此刻,卻沒有理會業務員的驚歎,直接說道:“現在把玻璃給我裝上吧。仔細點,別給我裝反了。”
業務員連連點頭,就招呼着工人動手,把玻璃給裝上了。
等到玻璃安裝完成,那業務員便忍不住對鄭謙問道:“鄭總,你這真準備往裡放三百萬現金啊?”
鄭謙點頭,“我敢把這廣告做出來,自然不是在開玩笑的。”
業務員嘿嘿一笑,“能說說,你這燈箱準備放哪兒嗎?”
鄭謙也是嘿嘿一笑,“你給我送,我就告訴你。”
業務員頓時一愣,“鄭老闆,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這麼沉的燈箱,我可沒辦法給你送。除非……你給加運輸費。”
鄭謙笑道:“說吧,多少錢?”
業務員眼珠一轉,“你得先說往哪兒送啊!”
王知一在旁說道:“金陵路步行街,我已經打好招呼了,凌晨三點到五點可以過去安裝,你們這邊可以嗎?”
業務員摸了摸下巴,就是不說話。
鄭謙輕哼一聲,“一萬,送貨加安裝。”
業務員滿臉爲難的表情,“凌晨三點,實在是早了點。”
鄭謙卻說道:“三萬!明天凌晨三點,我在金陵路等你。”
業務員挑了挑眉,“三萬這有點……”
鄭謙沒等他說完,便看向王知一,“知一哥,聯絡物流公司,再找一個施工隊。五萬塊錢,能搞定嗎?”
王知一還沒來得及說話,那業務員便急忙說道:“五萬!我們能搞定啊!”
鄭謙冷哼一聲,“你就值三萬,愛幹不幹?”
業務員碰了一鼻子灰,只好乾笑了兩聲,“三萬,三萬也行。那咱們明天早上,金陵路見。”
鄭謙輕笑了一聲,“去晚了扣錢。”說完,就帶着人走了。
鄭謙這邊才走,那業務員便吐了口唾沫,“呸,狂什麼狂!等你把錢放裡面,老子第一個砸了這破玻璃。”
……
次日,凌晨三點,金陵路步行街路口。
鄭謙和王知一還躲在車裡打瞌睡,就聽到有人在敲車窗。
鄭謙微微睜眼,便看見昨天的業務員,已經帶着人過來了。
鄭謙見狀,立刻叫醒了王知一,便帶着人去了燈箱的位置。
業務員帶來的都是熟練工了,三兩下就把原本的燈箱給拆了。
不過要重新安裝的時候,卻發生了一點小問題。
按照鄭謙的意思,還要往下挖半米,把燈箱的底座,全都埋在下面。然後再用水泥,重新把路面鋪好。
可是這業務員卻不同意了,因爲按照他們的常規操作,把燈箱裝上就完了,誰還給你刨地啊!
看着這業務員,鄭謙也是一陣冷笑。
老子給你丫的三萬,你連個地都刨不了,我要你何用啊!
而業務員的態度也是十分堅決,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
因爲按照業務員的角度來看,現在凌晨三點,除了我之外,你還能找誰來給你裝啊!
現在老子就是要坐地起價,你還不得照樣給錢。
鄭謙則彷彿看穿了業務員的心思,冷笑着說道:“不加錢,就不給裝,是不是?”
業務員也是笑呵呵地說道:“鄭老闆,裝燈箱沒問題,這刨地可不再業務範圍內啊!咱們昨天,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鄭謙笑道:“好,你走吧!”
業務員則說道:“那你先把錢給結了啊!”
鄭謙挑眉,“什麼錢啊?”
業務員頓時一愣,“運費啊!三萬運費啊!”
鄭謙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怎麼不知道啊?誰跟你說的三萬運費,你就找誰要去,你跟我磨嘰什麼啊!”
業務員看着鄭謙的架勢,頓時臉色一變,“你不承認是吧?耍無賴,是不是?我告訴你,你要是不給我錢,我……我就找媒體曝光你!”
鄭謙冷笑一聲,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也不上網查查去,詐捐百萬的事兒,老子都做過。你這兩三萬的,我還怕你曝光我?再說了,從你們公司到金陵路,你管我要三萬運費。你覺得這事兒要是曝光了,咱倆誰的問題更嚴重?”說着,又笑了一聲,“反正我是蝨子多了不怕咬。你要找媒體,你就去吧,我就在這兒等着你!”
鄭謙乾脆擺出了一副無賴的樣子,那業務員也沒招了。
昨晚他可是拍着胸脯,跟自己公司老闆保證的,說肯定帶三萬塊錢回去。
可現在鄭謙死賴着不給,他回去也沒辦法交代啊!
沉默半晌,那業務員才滿臉不爽地說道:“刨,刨,刨,都給你刨了!”
鄭謙輕哼一聲,“給我弄乾淨點!水泥給我用速乾的,刨下來的地磚,還得給我原樣放回去。你要是差一點,我保證你一毛都拿不到。”
業務員聽到這話,更是氣得牙根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鄭謙則坐在了一旁,開始當起了監工。
而王知一則是看的一愣一愣的,這副痞子樣的鄭謙,他以前也沒有見過啊!
以前鄭謙做藝人的時候,不說溫文爾雅,起碼接人待物,都是客客氣氣的。
可現在的鄭謙,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把這業務員吃得死死的。
王知一坐在鄭謙旁邊,不禁問道:“鄭謙,你這,怎麼變得這麼犀利了?”
鄭謙仰頭嘆道:“知一哥,經過那件事兒啊!我也算是明白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現在從頭再來,可不想再被人隨便欺負了。”
王知一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再追問下去什麼。
畢竟那件事兒,對鄭謙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導致鄭謙性情大變,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想想以前軟萌稚嫩鄭謙,再看看眼前這個帶着幾分痞氣的鄭謙,也不知道這種轉變,到底是不是件好事兒。
而此刻的鄭謙,則微微側目,心中暗道:“沒露餡吧!丫的,一不小心把本性暴露了。早知道就先準備兩句更有深度的話,直接把這老王忽悠瘸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