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彤語正對所有的徐家將領傳達命令之時,此刻,在北都城的另外一座豪華庭院外,卻是比平常多出了一倍的守備力量。
數十個氣息內斂的強者護衛,時刻警惕地注意着庭院外的一切動靜,即使是一隻飛蛾,也無法通過他們的防守範圍。
這座庭院位於北都之北,在北都之內,是最爲重要的地方。
因爲,這裡就是歷代徐家首領的居所之地。
而在庭院的最深處坐落着一間環境優雅的大木屋。
木屋外種植着各種奇特的草木,那些草木,將這木屋圍在其中,簇擁而立,看上去就是一處極爲舒適的居住場所。
另外,這木屋之外,也有數個強大的氣息隱匿在這些花草樹木之中。他們的職責,便是全天候地看護着木屋主人的安全。
此時。
在這間寬大的木屋中,兩道魁梧的身影,正半跪在一張精緻的金木雕玉牀前,一動不動。
兩人神態嚴肅,兩鬢之間,早已滲出了豆粒般的汗水。
而且,兩人一直深深地埋着頭,不敢擡頭望向正躺在牀上的那人。
兩人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很久了。
雖然這兩人是亂石堆大戰中的僅有幸存者,在那場戰鬥中也是負傷極重,但兩人還是緊咬着牙根,對牀上那人保持着絕對的尊敬,以及……那抹顯而易見的懼意!
這兩人正是徐天罰和鎮東王。
能讓他倆保持這種姿態超過半個時辰的人,自然便是徐家中的掌權者,當代徐家首領!
牀上那人,一頭黑髮隨意地披在身邊,滿臉蒼白,面色不佳,似乎看上去的確是中了天下第一奇蠱。
只是,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從兩人半跪在徐家首領開始,一直到此刻爲止,這位中了心蠱、已經臥牀不起半個月的徐家首領,卻是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除了他那有些沉重的呼吸聲外,整間木屋再沒有任何響動之聲。
良久。
牀上那人終於是發出了一聲長嘆,隨後便緩緩地坐了起來。
這位當代徐家首領年齡並不大,大概在四十歲上下,甚至,鎮東王的年齡都可以稱作是他的爺爺了。
但是,這人剛一出聲,鎮東王和徐天罰已是渾身劇顫,汗如雨下!
隨後,徐家首領坐正身子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一雙銳利的雙眼,已是看向了兩人。
“都起來吧……事情走到這一步,也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徐天罰和鎮東王身子同時一怔,不約而同道:
“屬下不敢起身!屬下沒有完成家主的命令,願意遵從家法!”
徐家首領淡然一笑,揮了揮手,兩道柔和的氣勁已是掠過了兩人的膝蓋,並讓兩人在一瞬之間就站了起來。
徐天罰和鎮東王起身之後,還是埋着頭,不敢正眼看向這個徐家首領。
這時,徐家首領還是保持着那抹沉穩的淡笑,語氣平和道:
“你們的敵人是……徐家的叛逆者!在那些叛逆者中,任何一個挑出來,都足以和你們分庭抗禮。所以,你們能夠平安活着回來,已是萬幸。
好了,事情都過去了,我還需要你們,不必自責了。”
徐天罰愣了一愣,旋即鼓足涌起,擡頭看着首領說道:
“家主,雖然您將計就計,並且除掉了很多的叛逆者,但最重要的兩個敵人並沒有除掉!
而且,在如今的形勢下,我們現在並不能明目張膽地去對付那兩個敵人!
屬下兩人愧對使命,所以纔不敢站起面對您。”
徐家首領慢慢地站了起來。
他輕輕地走過了徐天罰的身邊,在他的肩上輕輕地拍了拍,淡然笑道:
“你們做得很好了。還有……我在你們的眼中,是不是一個很可怕的家主?”
徐天罰和鎮東王一聽,再次埋下頭去,渾身輕顫不止。
這時,徐家首領卻是微微笑道:“好了,你們剛纔跪了半個時辰,就已經是處罰了。你們爲了徐家浴血奮戰,我要是還對你們施加重罰,那我這家主也就不用當了。都聽好了,現在我們必須要去面對那兩個強敵了!你們可不能失去信心,
給我掉鏈子!”
“是!”兩人恭敬說道。
隨後,徐家首領走到門口,氣定神閒地將房門打開,頓時,屋外便傳來了一股清涼之風。
隨着這清風拂過他的臉頰,他那蒼白的臉色,也是瞬間變得紅潤起來!
徐天罰和鎮東王一見此景,也是爲之一震,雙眼之中,更是露出了驚喜之色!
家主的這副模樣……哪裡像是中了心蠱之人?
徐家首領緩緩地轉過身來,捋了捋衣袖,淡然笑道:
“不用感到驚奇。向夜霜雖然是五毒教教主,但他的功力與當年那位五毒教的絕世天才相較而言,還是差了不少火候。
他雖然很強,但心蠱在他的手下使來,卻是遠遠不能達到效果。
不過呢……你們也不要盲目樂觀。如今的我,還是一箇中蠱之人。只是向夜霜的心蠱,並不能封住我的內勁。而我要完全解決這個麻煩,也還需要一點時間。”
“是!屬下一定不會泄露家主的秘密!”兩人同時沉聲應道,興奮不已。
忽然,徐家首領又是問道:
“徐問天怎麼樣了?他有沒有什麼動靜?”
徐天罰愣了一愣,但還是如實回道:
“徐問天實力很強,我們謹遵家主吩咐,派出盯梢的人,一定不能靠近他的居所。
不過,在幾天前,徐彤言已經進入了徐問天的居所所在地!而當徐問天到達北都之時,就是我們開展計劃第二步的最佳時刻!”
徐家首領冷聲一笑,說道:
“先別急。你們倆沒有除掉的徐家叛亂者,還可以讓她們再蹦躂一會兒!
徐問天來了之後,記得通知我一聲,我要去見一見他……”
“是!”
“好了,我沒什麼事了。你們暫時按兵不動,聽從我的指揮。都下去吧……好好養傷。”
“是,家主!”
片刻後,徐天罰和鎮東王兩人終於卸掉了那空前的壓力,然後走出了木屋之外。這時,徐家首領看着天邊,喃喃自語道:“徐彤語……徐彤言……你們兩人也沒有多少日子可以享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