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振鳴非常生氣,恨不得踹上一腳跪在地上的劉正。“他這人的膽子不小,居然敢在我身邊鑽營。這樣搞下去,我也會被他連累的。”
想到這些,許振鳴決定不再縱容劉正,動用關係把他調走,省得在眼前晃來晃去,壞了自己的事業。
商業場上的許多老闆崛起又垮塌,就是因爲自己不小心,身邊的人壞了大事。許振鳴可不想重蹈覆轍,跟那些老闆一樣倒大黴。
冷靜的考慮片刻,他默不作聲的轉過身,準備立即離開這間客房。
此時此刻,劉正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滿頭大汗,嘴裡在哀嚎着,“我錯了許董,你就繞過我這一次吧。”
他見許振鳴轉身要走,更是嚇得六神無主。經過跟許振鳴這一番接觸,劉正對許振鳴的能量非常清楚。萬一惹毛了許振鳴,他以後還有什麼前途。
“許董,我下次不敢了!我一定改。求求你繞過我一次吧。”劉正一把抱住許振鳴的左腿,哀嚎大哭起來。
他這人有點手段,能哭能笑,姿態能放得很低。劉正其實已經不是簡單人物,倘若能得到助力,前途還真不敢限量。
但越是這樣,許振鳴越不敢幫助此人。“萬一他哪一天反咬我一口怎麼辦?這種能拉下臉皮的人最可怕!”他冷冷的看着劉正的表演。
幾分鐘以後,許振鳴見劉正的哀嚎聲小了許多,這才緩緩說道:“厚德才能載物。依你現在的水平,能扛得住副處級的職位嗎?”
許振鳴說得非常有道理,副處級的領導都是從科級殺出去的,哪一個人是好相與的?眼前這位劉正要是突然坐到副處級的職位,能鬥得過那些老江湖麼?
即便能鬥得過,劉正會不會得意忘形,或者還要向正處級的職位衝刺?
許振鳴總不能一次次的幫助此人。他又不是欠劉正的,爲啥要幫他?
所以說,許振鳴用一句敲打劉正,讓劉正清醒一下。
劉正此時其實很清醒,已經知道許振鳴對自己的感官了,“許振鳴這是要把我安排走。哎……”
念及此,劉正收回手,恭恭敬敬的給許振鳴行禮,“許董,我知道你的意思,請看我以後的表現吧。”
許振鳴瞥了一眼恢復正常的劉正,然後就一言不發的離開客房。
不多久,他來到一樓的停車場,正好看到徐培東的專車還停在那裡。
“老領導,你還沒回去?”許振鳴迎了上去,表情嚴肅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今天的接待搞得一團糟,他心裡也不好過,高興不起來。
徐培東的目光從許振鳴的臉上掃過,臉色也不太好的說,“我哪敢回去啊許董。你闖了大禍,我怎麼能安心離開?你怎麼在樓上呆了這麼久纔下來?”
“我幹才跟劉正說了幾句話。”許振鳴笑了笑,從衣兜裡拿出香菸,遞了一支給徐培東。在徐培東點菸的時候,他跟徐培東商量,把劉正調到太·平縣去工作。
聽到這番話,徐培東很吃驚,“嗯,這個劉正不是你姑父麼,爲啥要把他調走?”
“誒!”許振鳴無奈的搖頭,卻沒把劉正的所作所爲說出來。這種家醜他可不想外揚,讓別人笑話自己的父親太傻,被人耍得團團轉。
所幸徐培東不太關注劉正,答應在適當的時候幫忙安排劉正的工作調動。“你今天把陸國慶得罪的這麼重,以後怎麼辦?”他隨後皺着眉頭,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
“怎麼辦?我是私營企業的小老闆,跟陸國慶八竿子都沒有關係,他還能把我怎麼樣?”
“呵呵…人家是二老闆。以後還有可能是大老闆的,怎麼管不到你?”徐培東氣憤的不行,冷笑着懟了一下許振鳴。
徐培東的說法很有道理,符合人之常情。
陸國慶是二老闆,只要歪歪嘴,點點頭就行。想要巴結他的人會主動出手,許振鳴或者一鳴集團公司就有的好看嘍。
看了看徐培東說話時的焦慮模樣,許振鳴倒是沒有慌,哈哈大笑起來,“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後果他自己知道。再說了,過些日子我準備去香江投資一些產業……”
“哦?你要走?”聽到這話,徐培東非常驚訝的看着許振鳴,想從許振鳴的臉上看出一些苗頭。
“不走!”
“那就是站隊嘍?”
“嗯!”許振鳴鄭重的點點頭。現在是97年,香江馬上就要回歸,正好是一鳴集團公司大舉進軍香江的好時機。
他這種身份怎麼能走?
況且許振鳴也不想走,他又不是許跑跑。
而且一鳴集團公司是做製造業的企業,怎麼能跑得掉?倘若在香江投資一波,不但能獲利,而且還可以在明面上支持國家的行動。
“你這樣做很不錯,總部領導會記得你的!”聽懂許振鳴的意思以後,徐培東笑了笑,掐滅手中的菸蒂。
“晚上要不要喝一杯再回去?”許振鳴岔開話題,邀請徐培東留下來喝酒,兩人聚一聚。
但徐培東怎麼會同意?今天是大年初一,時間非常寶貴,他還要連夜趕到廬州市去拜年,怎麼會有時間在南安耗着?
“不行,我下午就走,今晚在廬州市。”
“好!我就不耽誤你的大事嘍。”許振鳴微笑着跟徐培東握手,半開玩笑的打趣。
送走徐培東,他立即上了車,朝鳴芯製造公司的大院駛去。
…………
…………
另一邊,劉正已經洗完臉,來到一樓的餐廳跟許有奎一家人匯合。
許有奎今天喝得不少,眼睛有些朦朧。“他姑父,你的眼睛怎麼回事,紅紅的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嘿嘿…大哥,我喝醉了,眼睛充血自然是紅的。”
“不對,你還沒我喝得多,怎麼會喝多?你的酒量我…我知道”許有奎嘮嘮叨叨的問劉正。他酒品還算好,喝酒過量以後就是話多,不會耍酒瘋。
劉正跟許有奎喝過很多次,知道他的脾氣習慣。利用許有奎醉酒的機會,才把許振鳴敲打自己的事情瞞過去。
經過這次教訓,他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不要把別人當成傻子,倘若這麼想,自己會比別人更傻而已。
在許有奎的嘮叨下,劉正含含糊糊的才糊弄過去。
剛剛一回到市區,他就立即找機會脫身,急急忙忙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