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消息不是來自於網站,而是安全部門的同志們轉來的內部消息。這則消息來自於島國,對你們公司非常重要,我不得不來一趟。另外,我們這邊還有一個9701項目需要你幫忙。”
手機裡傳來桂長樹含蓄的解釋聲,卻讓許振鳴的笑容僵住了。
“桂長樹的話中有話啊!”念在有其他人在自己身旁,沈易也沒打算多問,匆匆的掛上電話。
看到這種情況,喝嗨了章釹金張開大嘴,笑呵呵的問許振鳴是誰打來的電話,到底有什麼事情。這種時刻,他好像已經失態,問一些不該問的問題。
許振鳴看了他一眼,突然大笑道:“沒啥事,咱們繼續開喝!”
“乾杯!”
“都站起來,大家一起幹杯!”
“耶!”
衆人頓時都嘻笑起來,開懷暢飲。
就這樣一直到深夜,許振鳴等人才盡興散席。
第二天一早,許振鳴被電話鈴聲驚醒。
此時已經是7點多鐘,距離上班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難道桂長樹已經到了我們南安?”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這電話卻不是桂長樹的,而是花晶芯片公司的老總宋時添。
花晶芯片現在比較亂,正在尋求合作方。聽說香江電子給他們報價5000萬美刀購買55%的股份,談判陷入了僵局。
“宋總,有何指示?”念及此,許振鳴把電話夾在耳邊,一邊穿衣一邊通電話。
這時候,電話裡傳來宋時添的笑聲,“祝賀你啊許董,聽說你們集團公司已經能自己生產8英寸的硅晶圓片。”
“呵呵…這事情不值得一提。我們華國人遲早要走這一步,咱們一鳴集團公司只不過是早走了一步而已。”許振鳴謙虛的笑着。
“許董,你有沒有接到島國人的電話?”
“什麼電話?”許振鳴很詫異。
這時候,宋時添告訴許振鳴,他剛剛接到島國半導體產業聯盟的電話,說8英寸硅晶圓片要降價一半。
“什麼?他們不想賺錢了,虧本賺吆喝?”聽到這話,許振鳴猛然一驚。
現在是7點多,島國已經是上班時間。他們一上班就要調整8英寸硅晶圓片的市場價格,顯然就是要打壓一鳴集團公司。
由此看來,他們昨晚就已經知道一鳴集團公司能自己生產8英寸的硅晶圓片。島國人的反應速度果然很快,比國內企業的反應迅速多了。
想到這裡,許振鳴不禁在想,“我是不是趁機吃進一批8英寸硅晶圓片,讓島國人虧本。”當然,他這個念頭要不得,只能幫助敵人。
“許董,還有一個消息更可怕。氟化聚酰亞胺、光刻膠、高純度的HF等輔助材料突然漲價200%,這叫什麼事啊?”這時候,手機裡又傳來宋時添的抱怨聲。
他告訴許振鳴,島國這些輔助材料供應商突然提價,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這種情況對於花晶芯片來說,可以用雪上加霜來形容。所以,他準備使用島國的8英寸硅晶圓片來降低芯片代工的成本。
聽到這話,許振鳴不禁猛然一愣,“不是說好了,大家是一個聯盟,共同進退嗎?宋時添怎麼能來這一套。”
到了現在,當初他擔心的問題出現了,華國人的半導體產業聯盟自己分裂,不用島國人來挑撥離間。
念及此,許振鳴只能苦笑,“好吧宋總,我知道你的難處。你要向上級領導負責,不可能採購價格高的8英寸硅晶圓片。”
“哎……”電話裡傳來宋時添的嘆氣聲。他告訴許振鳴還有一個好辦法,“你乾脆把我們公司收購了吧,那樣就好辦嘍。”
聽到這話,許振鳴真的動心了,“我們花5000萬美刀,購買你們公司54%的股份怎麼樣?”
“不行,太少了,最多50%股份。”
“最少也要51%的股份。我們一鳴集團公司要絕對控股,否則沒得談。”許振鳴隨口說出自己的要求。他要麼不做,要麼就必須拿到絕對控股權。
話音落下,手機裡頓時安靜下來。
三十幾秒鐘過去,手機裡才傳來宋時添的嘆息聲,“好吧,我把你的問題帶回去,跟京師的上級領導彙報一下。一鳴集團公司來我們公司絕對控股的要求,我個人的意見是非常歡迎的。”
說完這些,許振鳴又跟宋時添閒聊幾句,交換一下關於芯片行業發展的意見。旋即,他才掛上電話,準備去刷牙洗臉。
而這時,手機裡又有電話打進來。這一次的確是桂長樹。
“許董,你這個手機是廣播電視臺的熱線電話嘛,一直的都打不進來啊!”桂長樹在電話裡發牢騷。他告訴許振鳴,自己在上午十點鐘左右到達一鳴集團公司的總部。
聽到這話,許振鳴反而不着急了。
現在時間還早,他真想再睡一個回籠覺。但這個念頭只能想一想而已,一鳴集團公司還有許多要緊的事情需要他親自處理。
…………
另一邊。
高麗國三新電子集團總部,李董事長的辦公室裡,負責採購的採購部總經理把一份報告捧在手裡,等着李董事長親自接見。
在他的前面,還有兩人排隊在等待着。不過此時,這位黃總心情非常好,恨不得唱幾句民宗歌,扭幾下屁.股。
高麗國人能歌善舞,每個男人都會玩聳胯的舞蹈。他們白天在單位一本正經的,晚上下班以後就集體去酒吧或者KTV唱歌。到那時,他們都狂態畢露,聳胯扭腰的搖擺着,嘴裡狂吼流行歌曲。
這種生活方式,他們是跟島國人學得,下了班以後,也不喜歡回家。按照高麗國人的想法,下班就回家的男人沒本事,沒有上進心。
是以,黃總此時激動的都有些手舞足蹈了。好在是李董事長的接見速度非常快,很快就輪到他到內間去彙報工作。
“董事長,這是島國人的硅晶圓片最新報價表。他們瘋掉了,硅晶圓片降價一半。而氟化聚酰亞胺、光刻膠、高純度的HF等輔助材料,突然漲價200%。這些島國人怎麼了,變得如此瘋狂。”
採購部的黃總喜滋滋的跟李董事長請示,立即採購一年的硅晶圓片回來。至於光刻膠、高純度的HF等材料,他認爲可以再等等看,島國人說不定什麼時間就會降價的。
聽到這番介紹,李董事長看都沒看黃總手中的報表資料。“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麼?”他淡淡的問黃總。這些消息,他昨晚就通過島國的內線人員獲得詳細情報,怎麼會像眼前的這位黃總那樣一驚一乍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現在的心情也的確比較複雜,用驚喜交加來形容也不爲過。
“一鳴集團公司的技術研發能力越來越厲害,的確讓人感到很吃驚。島國人採用打壓我們公司的套路來對付許振鳴,我們集團公司趁機倒是能賺點便宜。不過…這好像有點問題!”
李董事長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卻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他正在想心事,眸光不動,兩隻眼睛一眨也不眨,正好盯着辦公桌對面的黃總。
這位黃總此時已經滿頭大汗,差點都尿了褲子。
“到底是什麼原因啊?哇咔咔……島國人爲何要降價?他們是瘋了嗎?”黃總不知道原因,非常着急,太陽穴旁的青筋都在一跳一跳的。
“你以後多看一看鳴芯製造公司的網站。作爲同行,我們一定要關注對手的情況。”這時候,李董事長冷冷的把手中的報告朝辦公桌上一放。
聽到這話,採購部的黃總終於鬆了口氣。老闆沒有呵斥他,這說明自己還有的救,不會丟掉眼前的這份工作。他拿起辦公桌上的報告,給李董事長連續鞠躬了幾次,才急匆匆的離去。
看着此人離去的背影,李董事長皺着眉頭思考了片刻。
旋即,他拿起電話給華國分公司的總經理打電話。“你立即跟許振鳴聯繫,詢問他們有沒有8英寸的硅晶圓片出售?”電話接通以後,李董事長說出一個讓人吃驚的決定。
與之同時,高麗國樂金電器的董事長辦公室,老闆也是這樣下達命令。
高麗國項代電子公司的總經理,此時正在跟心腹手下們討論,是不是立即站出來支持一鳴集團公司。
“諸位,我們只要做一個姿態就行,其實不需要花真金白銀去幫助一鳴集團公司,就能獲得許振鳴的友誼。”總經理如是分析。
他認爲華國人愛面子,重感情。在這種關鍵時刻,只要流露出支持一鳴集團公司製造硅晶圓片,就能獲得許振鳴的好高。這筆買賣賺翻了。
“還是總經理站得高看得遠。我認爲這個方法好。”
“一鳴集團公司總共才兩條8英寸的硅晶圓棒生產線。他們哪能有多餘的硅晶圓片對外出售?”
“哈哈哈哈…所以說,我們宋總的計劃很完美吶。”
心腹手下們都是如此拍着馬屁。
看到這一幕,宋總拿起手機,給遠在華國的車宏根打電話,把自己的決定說了一遍。
…………
另一邊,許振鳴正好在去集團公司的路上。他靠坐皮座椅的後方,手中拿着手機正在接電話。
這個電話是高麗國三新電子華國分公司總經理打來的。
此人之電話中提出要購買一鳴集團公司生產的8英寸硅晶片。除此之外,他們還想引進一鳴集團公司芯片Foundry的製程技術。
說來說去,後面的這句話纔是重點。高麗三新電子想要得到FinFET和浸潤式光刻製程工藝技術。
爲了表示感謝,許振鳴的特意給他們打了五折,需要五億美刀。至於8英寸的硅晶圓片,一鳴集團公司倒是沒有庫存,而且產量有限,只能確保自己的工廠。
“呃?我知道了許董。你說得的這個價格有點高,但我會跟董事長彙報的。”對方訕笑着掛上電話。
通過這句話,許振鳴其實已經知道對方電話裡透露出來的意思,“我們有獲得FinFET和浸潤式光刻製程工藝技術的渠道,價格比較便宜。”
這麼說來,米國英特爾公司準備擴散FinFET和浸潤式光刻製程工藝技術,讓高麗人、島國人和灣灣苔機電公司來買單嘍。
念及此,許振鳴心情不佳的關上電話。
誰料到,他根本沒時間休息一下。
高麗國樂金電器公司的宋經理就打來電話。這個電話的內容跟三新電子一樣,都是來賣好的,甚至要花錢買一鳴集團公司的製程技術授權。
許振鳴當然不會鬆口,那樣會沒面子,經濟收入也會受損失。
一番客套之後,他才掛上電話。本來以爲耳朵邊會清淨一下,但高麗國另一家公司的代表車宏根,又打來電話示好。
就這樣,許振鳴一路走一路接電話,直到奔馳車來到集團公司總部的辦公樓下,他才終於接完電話。
這時候,他的手機已經發燙,許振鳴都有些擔心,“這個手機電池會不會爆炸?”
當然這都是許振鳴的雜念而已。現在的鎳鎘電池除了壽命有點短,安全性還算不錯。把這個雜念拋開在一旁,許振鳴夾着公文包,朝辦公樓走去。
這時候,胡春梅正好急匆匆的從樓梯口走下來,目光焦慮的看着辦公樓的大門外。
“許董,長弓集團的桂總剛纔打帶電話,說他們已經到了集團公司的大院門口。”當看到許振鳴的身影以後,她眸光一亮的彙報情況。
胡春梅就是擔心許振鳴趕不上時間。她現在看到許振鳴的已經來到,頓時鬆了口氣。
“許董,我去準備接待程序。是在你的辦公室裡接待嗎?”她笑吟吟的請示許振鳴。
長弓集團的情況很不一樣,有些談話的內容需要保密。在許振鳴的辦公室裡接待客人,要安全多了。
許振鳴也是這麼考慮的,朝胡春梅點點頭。
隨後,他也沒有上樓,就站在辦公樓的門廳裡等待着桂長樹的到來。桂長樹對他和對一鳴集團公司有提攜之恩,值得許振鳴的用這種禮節來接待。
不多時,一輛黑色的軍牌車出現在許總的視線裡。這輛黑色的奧迪車比較新,走進一看掛得是空—XXX的車牌。
“桂長樹今天怎麼會讓空軍的車送他過來?”看到這一幕許振鳴不由得的一愣。
他朝門廳外走去,準備迎接桂長樹和跟他一起來訪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