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章隊長卻沒任何表情,按部就班的把所有職工喊到大會議室裡開會,宣佈要約談的細節的問題。
他表情嚴肅的看向主席臺下的職工,宣佈總部領導下達的命令:
“同志們,龍騰系列網站的服務器遭到黑客攻擊,邏輯炸彈已經把服務器硬盤的扇區鎖定。出現這個事故,我們在座的同志們都有責任。下面我們工作組將會跟大家一一約談,瞭解這次事故的經過和根本原因。”
聽到這話,會議室裡頓時響起一片嗡嗡嗡的議論聲。
“黑客攻陷服務器跟我們有啥關係?”
“對啊。我是做銷售的,不精通電腦技術。爲啥要跟我約談?”
“我們這些人都是一鳴集團公司的職工,難道還會破壞自己公司的網站服務器?”
在座的職工們都一臉憤然的表情,認爲章隊長的舉動傷害了自己的自尊。
看到這一幕,一位負責恢復數據的專家敲了敲主席臺的桌子,“同志們,這次情況比較特殊。我們懷疑是間諜行爲。希望你們能配合工作,不要自誤。”
他告訴在座的職工,自己這幫人能通過特殊手段恢復硬盤數據。只要有犯罪痕跡,他們都能恢復過來,不會陷害一個好人。
聽說這件事已經上升到國家安全層面,在座的職工們都冷靜下來。
當然,他們當中有人已經在冒冷汗,心臟砰砰砰的狂跳,臉色蒼白的低下頭。這一切都被會議室的監控像頭記錄下來。
…………
另一邊。
許振鳴把接待客戶、發放朱雀III 150CPU的工作交給韓大姐和周家偉負責,自己和桂長樹兩人已經返回一鳴集團公司總部。
他們倆急匆匆的下了車,朝一鳴集團公司計算機中心的臨時機房走去。
“許組長,你認爲這件事和米國人的某些機構有沒有關係?”在路上,桂長樹表情焦慮的問許振鳴。
他但心龍騰操作系統和龍騰EDA軟件的源代碼,若是給米國人通過特殊手段偷走,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而許振鳴卻搖搖頭,“米國人應該沒參與此事。他們也不是傻瓜,會在這種風口浪尖的時候搞事。”
話雖這麼說,許振鳴的心裡卻是在打鼓,七上八下的。他也不能確保米國人是否參與到這件事裡面。倘若參與其中,“邏輯炸彈”這件事的後果就有些嚴重了。
兩人表情凝重的走入計算中心的小樓,正好跟急匆匆走出來的郭連生迎面相遇。
郭連生精通計算機硬件技術,是一鳴實驗室裡最精通硬盤數據恢復的專家。他此時的表情非常嚴肅,正低着頭趕路。
“胡組長,情況怎麼樣?”看到郭連生迎面走來,許振鳴連忙攔住他打聽情況。
郭連生聞言擡起頭來看着許振鳴,嘆了口氣道,“董事長,情況不太好。大型計算機的硬盤陣列出現問題,我們的團隊正在恢復系統引導硬盤數據。”
聽到這話,許振鳴的額頭上頓時烏雲密佈。
計算中心的大型計算機是一鳴集團公司的中心大腦,硬盤序列櫃裡存放着一鳴集團公司所有的技術成果。如果這些硬盤序列櫃出了問題,一鳴集團公司就虧大了,不能用具體數據來形容經濟損失。
一念至此,許振鳴朝郭連生一揮手,“郭組長,咱們應該先搶救技術資料,而不是着急啓動大型機計算機。”在他看來,一鳴集團公司的技術資料纔是重要的。
許振鳴知道郭連生的想法,想要早點恢復大型計算機,恢復一鳴集團公司公司的內部網絡。這樣一來,就能早點恢復一鳴集團公司的內部生產。但這種時刻,技術資料纔是最重要的,應該先把恢復生產先放在一旁。
聽完許振鳴的這番話,郭連生倒是輕鬆了許多。
“董事長,我們已經檢查過備份硬盤序列櫃。情況一切正常,數據資料沒有發生變化。”他停下腳步,把自己率領團隊成員檢查的情況介紹了一邊。
到了最後,郭連生跟許振鳴請示:“我馬上去把儀器取回來,準備立即回覆引導硬盤的扇區數據,怎麼樣?”
“去吧。”聽完郭連生的一番解釋,許振鳴也輕鬆許多。
“如此說來,這個‘邏輯炸彈’的威力也不是很大,只是針對引導硬盤而已。”他目光冰冷的唸叨着,發誓一定要查清敵人的底細,將敵人送進監獄去吃免費的午餐。
一邊自言自語,許振鳴一邊跟桂長樹急匆匆的爬樓。不多時,他們已經來到計算中心的中心機房。
機房裡,計算中心楊主任和王超男等人正在忙碌,噼裡啪啦的敲擊筆記本電腦的鍵盤,輸入指令。
看到許振鳴和桂長樹兩人聯袂而來,王超男表情尷尬的停下工作,立正行禮:“報告!兩位首長好。我現在已經取得‘邏輯炸彈’的標本,正在追蹤它的來源。”
王超男是長弓集團常駐一鳴集團公司計算中心的網絡安全專員,出現今天這種事,他責任重大,可能還要受到處分。他因此比較緊張,說話都有些不自然。
看着他不安的表情,許振鳴搖了搖手,“不要慌,先把‘邏輯炸彈’病毒的情況介紹一下。”
“是!”王超男做了個深呼吸,平復一下內心的緊張情緒。他告訴許振鳴,這個“邏輯炸彈”病毒是木馬病毒的一種變種程序代碼。
“敵人很狡猾,把‘邏輯炸彈’病毒拆分成十幾段程序代碼,分批次潛伏到我們服務器內。當所有的代碼程序都進入服務器,‘邏輯炸彈’病毒程序才自動組裝好,開始引爆,破壞硬盤引導扇區,鎖死扇區。”
王超男指着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一段程序一段程序的彙報情況。
聽他這麼一說,許振鳴反而比較高興!
這“邏輯炸彈”病毒看起來比較厲害,威力大,一下就能讓一鳴集團公司的外圍服務器癱瘓。但是,這顆炸彈卻沒有把服務器硬盤的數據全部炸掉,豈不是好事?
對於一鳴集團公司來說,存儲在服務器硬盤裡的數據纔是最重要的。想到這裡,許振鳴反而表情輕鬆的說:“王超男,你現在的工作是立即恢復網絡防火牆工作站的硬盤數據。”
“現在要網絡防火牆工作站的數據?爲啥呢?”王超男詫異的看向許振鳴。
他知道一鳴集團公司內網防火牆工作站的主控程序是許振鳴親自編寫的,這其中難道還有什麼隱秘?
事實上,這其中確實有隱秘存在。
許振鳴擔心一鳴集團公司內網服務器裡的數據被盜,特意做了個並行工作站。這工作站裡有一個網絡日誌文件,可以記錄所有訪問內網服務器IP的信息。也就是說,你只要訪問一鳴集團公司內網服務器,都會留下痕跡,無處可逃。
這種事情有點小心眼,表示許振鳴對一鳴集團公司所有職工都不相信。一般情況下,他是不願意暴露這個秘密的。但現在碰到這種情況,許振鳴也沒有辦法,只能把這個秘密暴露出來。
看到桂長樹、楊主任和王超男投來詫異的目光,許振鳴苦笑着解釋:
“我們集團公司內網服務器裡存儲的數據非常重要,比如說龍騰操作系統的源代碼、龍騰EDA系統的源代碼、五軸聯動數控機牀CNC系統的源代碼…等等。我不得不小心啊。”
“應該這樣做!我們不能確保每個人會遵守紀律。”桂長樹此時倒是非常支持許振鳴的做法。他認爲許振鳴爲了保護一鳴集團的專利技術,這樣做沒毛病。
而王超男此時卻有些難堪了。“許董,這麼說來,我私下進入內網服務器玩遊戲,也被你記錄下來嘍?”他紅着臉問許振鳴。
“那當然,我們一會兒就能見分曉。”許振鳴點點頭。
“哇靠!這下臭大了。”王超男尷尬的撓了撓腦袋。
這個動作頓時出賣了他還是一個小孩子的心性,讓桂長樹和楊主任兩人忍俊不禁。
“下不爲例,否則我要給你記大過處分!”楊主任表情嚴肅的給王超男下令。
桂長樹此時算是苦中作樂,心裡還是在擔心龍騰操作系統源代碼的有沒有泄露。他朝王超男一揮手,“你快點準備好,等郭組長的團隊恢復好硬盤數據,馬上開始檢查網絡日誌文件。”
“是!”王超男立正行禮,屁顛屁顛的跟在剛剛走入計算中心郭連生的背後。
郭連生聽說先恢復防火牆工作組的硬盤,立即率領團隊人員忙碌起來。
他們把防火牆工作站的硬盤拆開,在真空無塵的儀器裡檢查硬盤盤片,通過特殊的方式讀取數目。這種技術比較先進,一般掌握在硬盤研發和製造企業的手中。
兩個小時之後,防火牆工作站硬盤的數據被全部讀取出來。王超男根據許振鳴的指點運行特殊程序,開始檢查網絡日誌的內容。
果不其然。
敵人攻擊一鳴集團公司內網服務的馬腳露了出來!
1996年3月21日,下午3點10分-3點12分,ID號202.192.01.035的用戶訪問內網服務器,讀取PP聊起器的源代碼,存儲一段“網絡炸彈”的代碼。
1995年3月22日,上午10點01分-10點10人,ID號202.192.01.035的用戶訪問內網服務器,讀取PP聊起器的源代碼,存儲一段“網絡炸彈”的代碼。
……
1995年4月29日,下午16點51分-16點59人,ID號202.192.01.035的用戶訪問內網服務器,讀取PP聊起器的源代碼,存儲一段“網絡炸彈”的代碼。
用過這段訪問記錄,敵人其實已經被鎖定,就是一鳴集團公司內部的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