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陸洞天閉關兩百年,連其餘洞天福地都不知道靜陸洞天的存在。
所以對方不知道星辰宗,不知道高歌,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但是龍閣不一樣。
龍閣在華夏已經存在多少年了,再加上沈序畫現在就在靜陸洞天,他們要是不知道龍閣那纔是真的奇怪了。
至於靜陸洞天不是很待見秦譽鳴,甚至有牴觸情緒,這是非常正常的。
自古以來,龍閣都是懸在所有洞天福地和隱世門派頭頂上的一把劍,他們得時時刻刻膽顫心驚,害怕這把劍會落下來。
只是最近這些年,隨着洞天福地實力的逐漸強大,與龍閣之間的關係也變得微妙起來。
當然了,這些,都是靜陸洞天的人未曾知曉的。
而現在秦譽鳴說出口的話,又讓靜陸洞天的衆人頭疼起來。
“你是來找沈序畫的,是吧?”文門主非常直截了當說道。
看來對方確實是知道沈序畫是龍閣的人。
不然的話,現在也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秦譽鳴聽了文門主的問題,沒有絲毫猶豫點點頭。
“是。”
“哎,那我也求求你,趕緊將他帶走吧。”文門主一副抓狂的樣子說道。
秦譽鳴當時就不好了。
這特麼什麼操作?
原本她還想着,自己如果真的想要將沈序畫給帶走的話,會不會有太多阻力。
現在看來,自己之前的想法,似乎有些多啊?
“您是認真的?”
“不然呢?”文門主說道,“我知道你們龍閣,我也知道,沈序畫是你們龍閣的人,我閒着沒事非得將他留在靜陸洞天干什麼?”
秦譽鳴深吸了口氣。
“你要是掙夠把他帶走的話,也算是我謝謝你了。”文門主繼續說道。
高歌聽着有些牙疼。
他只是聽說過沈序畫這個名字。
但是對於沈序畫,他還真沒什麼瞭解。
現在聽文門主的意思,怎麼總覺得,沈序畫是個聽招人煩的人呢?
雖然夏勝唐之前就和他們說過,沈序畫在靜陸洞天並不是被抓起來,而是自己要留下的,可誰也沒想到,文門主在這個問題上的態度這麼新奇。
就算是夏勝唐自己,都有一種始料未及的感覺。
文門主又說道:“不然,我現在就帶你們過去?”
“額……”秦譽鳴被整的都不會說話了,不過還是下意識點點頭,“好,多謝文門主了。”
“不謝,不謝,是我應該謝謝你們纔是。”說完,文門主就朝着門口走去。
高歌等人趕緊跟了上去。
文門主的腳步很快。
彷彿迫不及待想要讓高歌等人將沈序畫帶走。
一衆長老還有弟子們,都跟着走出了靜心殿。
走在文門主身後的秦譽鳴,有些疑惑問道:“文門主,我能問問,沈序畫爲什麼要留在這嗎?”
因爲文門主之前一直都是很爽快的樣子,所以秦譽鳴以爲,自己會很輕易得到答案。
卻沒想到,文門主並沒有那麼利索,反而遲疑了許久。
過了好長一會,才嘆了口氣。
“這個問題,我覺得你不該問我,應該問沈序畫。”文門主說道,“反正你馬上就要見到他了。”
秦譽鳴點點頭,神情卻有些複雜。
高歌看了她一眼,大概能夠想明白此時秦譽鳴的想法。
正是因爲馬上就要見到沈序畫,秦譽鳴已經有些緊張了。
畢竟,這是讓她等了十年的男人。
十年的等待,每天都穿着一身旗袍。
就因爲,那個男人說她穿旗袍好看。
現在。
馬上。
就要見到沈序畫了。
秦譽鳴現在的模樣,就像是考試沒考好,卻要看老師發試卷的小孩子。
高歌想要安慰幾句,但是轉念一想,這又不是什麼壞事,更不是上刑場,似乎也沒什麼需要自己安慰的……
等走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文門主才停下來。
“就是這裡了。”
看着面前的樹林,秦譽鳴有些愕然。
“這裡?”
“就是這裡。”一旁的夏勝唐說道,“我之前來過。”
秦譽鳴點點頭。
“對,夏道友之前進去過,你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我就不進去了。”文門主說道。
秦譽鳴點點頭,看着面前茂密的樹林,深吸了口氣。
“走吧!”高歌咳嗽了一聲。
“你也進去?”秦譽鳴看了看他。
高歌當時臉就黑了:“我說秦組長,你可不能這麼過河拆橋啊,我知道,等會你可能會哇哇大哭,但是,你總得先讓我看一眼沈序畫長什麼樣子吧?不然我這一趟不是白來了……”
秦譽鳴不高興了:“什麼叫白來了,你是覺得我沒辦法帶走沈序畫是嗎?”
高歌自知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賠着笑說道:“哪能啊,我就這麼一說,你這都親自來了,沈序畫要是再不跟你走的話,就是渣男!”
“不許你這麼說他!”秦譽鳴不滿道。
高歌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心裡感慨,女人啊女人。
三人一同進了樹林中,也察覺到周圍存在一個能量場。
“跟着我走。”夏勝唐說道,“這個地方,還是很危險的。”
“哦?”
“上次我來這裡,差點就涼了。”夏勝唐認真說道。
高歌一臉吃驚。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夏勝唐爲什麼這麼說了。
當他們走了差不多有幾十步的時候,前方忽然飛來數十把長槍。
同時,周圍的幻境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身邊的那些樹,瞬間都變成了一把把屹立在平地之上的長槍。
“快,跟我走!”
夏勝唐說完,就朝着東方狂奔。
高歌和秦譽鳴緊隨其後。
很快,他們就擺脫了那幾十把長槍。
在他們的面前,出現了壯觀的一幕。
數百把長槍,全部懸停在半空,彷彿是組成了一個玄妙的圖形。
飛槍之下,是一個寬廣的廣場,廣場中間,一灰衣男子盤腿而坐,緊閉雙目,彷彿是在參悟什麼。
當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秦譽鳴的身體就輕輕顫抖了一下,眼淚奪眶而出。
高歌知道,這個灰衣男人,就是讓秦譽鳴等了十年的沈序畫了。
“過去吧。”夏勝唐說道,“我們在這裡等你。”
秦譽鳴沒有猶豫,緩緩朝着坐在飛槍之下的沈序畫走去。
而沈序畫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來了人,依舊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高歌一臉的疑惑。
“你在想什麼?”夏勝唐問道。
“我在想,沈序畫在這裡待了十年,洗過澡呢?你說,他這一身衣服,原本是不是白色的?”高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