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
“衝神惠子,你確定,夏勝唐會現身嗎?”
“竹山君,請您相信我,既然我會做出這種安排,那就一定是有把握的。”衝神惠子神色嚴肅。
站在衝神惠子的面前男人腳上踩着木屐,腰間懸掛着一把刀,頭髮禿了一大塊,身材也顯得有些臃腫。
但是他的身上卻散發着一股恐怖的氣息,即便是高歌見到他恐怕也會提高警惕。
這絕對是一個實力不亞於古武真境修仙者的高手。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小泉竹山冷哼了一聲,說道,“如果這一次,夏勝唐並沒有出現,甚至平安離開了大和,後果如何,你是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衝神惠子心裡也嘆了口氣。
事實上,在大和,忍者和陰陽師之間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和諧,存在太多的明爭暗鬥。
所以與其說小泉竹山是過來幫忙的,還不如說是過來挑刺的。
如果衝神惠子再一次失誤的話,以小泉山竹爲首的一衆忍者,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將衝神惠子犯下的錯誤無限放大。
畢竟,衝神惠子不單單是個陰陽師,還是個可以和式神溝通的陰陽師,絕對算是大和陰陽師中的中堅力量。
如果趁着這一次機會能夠滅掉衝神惠子,或者是限制衝神惠子在大和的發展,他們忍者也就有了出頭之日。
“李浪,將竹山君等人帶下去休息吧。”衝神惠子說道。
穿着黑色運動衫的李浪往前走了幾步。
“竹山君,請跟我來。”李浪雖然學了大和語,但是依然說的不是很清晰。
這一開口,就讓小泉竹山等人哈哈笑了起來。
接着,就聽到他們嘰裡呱啦說這話,看着李浪的眼神也充滿了嘲弄。
不用人翻譯,李浪也知道,這些人一定是在用語言羞辱自己。
不過,他並不在意。
而衝神惠子雖然聽的很明白,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幫李浪說幾句話。
站在高臺之上,衝神惠子眺望着遠方。
事實上,她也不清楚夏勝唐到底回不回來。
不過,已經到了這一步,她也沒一條退路了。
太多太多的人盯着她,她已經有些厭惡了。
有的時候,她是發自內心的好奇,爲什麼大和人就不能擰成一股繩,對付華夏的修仙者呢?爲什麼非得內鬥呢?
可後來,她也逐漸明悟了,想要結束這樣的局面,並非是等着小泉竹山等人,亦或者是自己上面的人想明白,而是必須有一方能夠站出來,以絕對的優勢將對手給打垮,到了那個時候,忍者和陰陽師之間就可以和平共處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着灰袍的陰陽師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惠子。”
“老師……”衝神惠子轉過身,面對一臉溫和的老人,行了個禮。
“嗯。”老者名叫井上一郎,是大和現在陰陽師的領軍人物,也正是因爲有井上一郎的存在,大和的陰陽師纔會在於那些忍者的交戰中暫時取得上風。
而衝神惠子,就是井上一郎最滿意的弟子,甚至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說過,等到他死以後,衝神惠子就是繼承他衣鉢的人。
也正是因爲如此,衝神惠子纔會被無數上眼睛盯着,肩負着這麼大的壓力。
“老師,華夏那邊的情況,遠比我們想的複雜。”衝神惠子嘆了口氣說道,“我有些應付不來。”
“所以,你才更需要提升自己的實力。”井上一郎微笑着說道。
衝神惠子苦澀地笑容。
她覺得,自己的老師實在是有些太看得起自己了。
“放心吧,等到這邊的事情結束了,夏勝唐死在了我們大和,我會讓更多的人去協助你。”井上一郎安慰道。
“……”衝神惠子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她覺得,井上一郎還是沒明白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
這根本就不是多帶一些人的問題,就算她將大和所有陰陽師和忍者帶到華夏,也未必能夠掀起什麼風浪!
只是她知道,這些話自己現在說了也沒什麼意義,因爲……沒有人會聽,甚至會覺得,她在誇大其詞。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大和的陰陽師和忍者們,都越發的看不起華夏的修仙者。
這是一種自大。
而如果大和還意識不到這個問題的話,一定要爲自己的自大付出慘痛的代價。
當然了,現在她也不準備說這些,因爲就算是真的說了,也沒有人會在意,反而會覺得,自己是在誇大其詞,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既然是這樣,那還不如保持沉默。
人都是這樣,只有被打了,並且被打疼了,才知道什麼叫害怕,才神心生敬畏。
“惠子,如果夏勝唐不來的話,你想好應對之策了嗎?”井上一郎又問道。
“如果他不來,我甘願接受一切懲罰。”
“不。”井上一郎搖了搖頭,“有我在,我就不會讓你受到任何懲罰,所以你得做好準備。”
衝神惠子臉上已經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準備什麼?”
井上一郎深吸了口氣,轉過臉看着自己的弟子,臉上依舊是帶着微笑。
“做好,隨時撤離大和的準備。”
衝神惠子一臉的錯愕。
“記住了,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保全自己,纔是最重要的。”井上一郎終於收起了笑容,臉上的表情看着也是無比的嚴肅。
“老師……”
“如果他來了,那一切都好說,因爲不管我們有沒有留下他,都沒有你的責任了。”井上一郎說道。
衝神惠子極度震驚。
無論如何,她都沒想到自己的老師竟然會面對自己說出這麼一番話。
這一番話對衝神惠子造成的衝擊力,也是巨大的,畢竟不管對於陰陽師還是忍者而言,逃離都是一件非常恥辱的事情。
就在此時,李浪卻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
“夏勝唐會來的。”
井上一郎轉過臉,看着李浪,面露微笑,並且用字正腔圓的華夏話問道:“你怎麼知道?”
“因爲我瞭解他。”
井上一郎目光流轉,卻沒說話。
“但是,你們未必能留下他,因爲高歌一定會選擇出手,不管是什麼方式。”李浪繼續說道。
“你這麼確定?”
“是的,因爲我瞭解他。”李浪看上去像是同樣的話說了兩遍。
只是這個“他”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