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迅速走出大殿。
大殿的外面就是一處空曠的廣場,鋪着一塊塊石板。
宣寧牽着宣思雨的胳膊,走出了大殿,小聲說道:“這個高歌,有些莽撞啊,他那副宗主年紀輕輕能夠進入宗師境界,也算是天資卓越,可,以宗師境界的修爲去硬接一個大宗師修仙者的挑戰,實在是不明智。”
宣思雨踮着腳尖張望着,嘴角說道:“姑姑,你就放心吧,高歌從來不幹沒把握的事情,我認識他這麼久了,還真沒將他吃虧過,既然他敢這麼安排,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宣寧笑了一聲,說道:“你對他倒是很有信心啊!”
“當一個人,從來都沒有讓你失望過的時候,你還會對他沒信心嗎?”宣思雨輕聲說道。
宣寧點點頭,若有所思。
廣場上,已經人滿爲患。
不少郭家的人,也都紛紛過來湊熱鬧。
高歌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反而是陳初醒有些沉不住氣了。
“高宗主,你確定你們門派的副宗主沒問題嗎?”
“當然了。”高歌說道,“如果對方是個大宗師後期巔峰的修仙者,還真不好說,可對方這不過只是大宗師初期的境界,嶽新城就更沒有問題了。”
“……”陳初醒看高歌如此自信,也就不好說什麼。
胡宗主站在一位灰衣老者的身側,神情倒是淡定得很。
“胡宗主。”灰衣老者開口了。
“嗯?”
“你覺得,那小子能打得過大宗師境界的修仙者嗎?”
“我覺得是沒問題的。”
“哈哈,你對他很瞭解?”
胡宗主搖了搖頭,說道:“還真不是,我不瞭解他,但是我瞭解高歌,既然他敢這麼安排,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灰衣老者轉過臉,略有深意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
“能夠讓胡宗主如此推崇,這星辰宗的高宗主還真是個有手段的人了。”
“哈哈,等會我倒是可以讓他過來,和您打聲招呼。”
“還是免了吧。”灰衣老者搖了搖頭,說道,“已經夠亂的了,我道宗就不添亂了。”
聽灰衣老者這麼一說,胡宗主只能點點頭。
“上次因爲星辰宗,我已經幫了你的忙,不然的話,恐怕養龍一族和洪家也不會善罷甘休。”灰衣老者繼續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這養龍一族和洪家還是不打算放過星辰宗,你該如何選擇?”
胡宗主咳嗽了一聲,說道:“遵從本心吧。”
“那你的本心是什麼?”
“我覺得,高歌挺好的。”
灰衣老者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說了。”
……
郭載舟和郭彩楊也站在一起。
“這小子確實只有宗師境界的修爲,老實說,以宗師境界的實力對戰大宗師境界的修仙者,贏面太小了。”郭載舟摸着下巴說道。
“爹,我覺得你沒事真的可以去星辰宗走走。”
“爲什麼?”
“等你從星辰宗回來之後,或許就會意識到,不能用常理來推斷高歌,以及高歌身邊的人。”
郭載舟若有所思,笑了笑,不再說話。
此時。
場上。
嶽新城和那個叫洪子期的男人已經拉開了陣仗。
“你的武器呢?”嶽新城拎着刀問道。
“殺你,我還不用武器。”洪子期冷笑着說道。
嶽新城樂了。
“挺好的,不過,你這開口閉口就是要殺我,我是不是也可以弄死你呢?”
高歌忽然轉過臉,看向了洪自如。
“洪家的那位,這生死怎麼說?”
“場上拳腳無眼,自然是生死自負!”洪自如想也不想便說道,“高宗主若是怕了,大可以求饒,或許我會讓洪子期手下留情。”
“哈哈哈,挺好的,我羨慕你有這種自信,你是不是也很羨慕我有爹媽?”
“……”洪自如回過神來,怒容滿面,“放肆!你說我沒爹媽?”
高歌笑而不語。
高歌這樣的反應,讓洪自如更加憤怒,陰沉着臉帶着殺氣對洪子期說道:“洪子期,不用留手!”
“是!”洪子期也笑了起來,笑容猙獰,看着嶽新城的眼神,甚至還帶着幾分同情,“年紀輕輕,能夠有如此修爲,也算是天賦異稟,只可惜,你遇上了我。”
嶽新城搖了搖頭。
“算了,死者爲大,你說什麼就什麼吧。”
“找死!”
洪子期勃然大怒,腳下猛地一蹬,原本站立的地方,數塊石板炸裂,身體也如同旋風一般,朝着嶽新城掠了過去。
“來得好!”
嶽新城大笑了一聲,手中斬龍刀刀氣磅礴,捲起了面前數塊石板,便朝着洪子期砸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的郭載舟心裡哇涼一片。
“媽的,這兩個王八蛋,到底是打架還是來拆遷啊?”
“賠錢!一定得讓他們賠錢!”郭彩楊也在一旁鄭重其事說道。
“砰”的一聲。
洪子期一拳落下,砸碎一塊石板,接着又是一拳揮出。
揮拳如雨,一塊塊石板應聲而碎,石頭塊四處飛舞。
嶽新城雙手持刀,體內靈氣也涌動起來。
“給我去死!”隨着一聲大喝,洪子期已經到了嶽新城的身邊,猛地往前砸出一拳。
“漂亮!這洪子期還真是個高手,洪家拳到了他這,少說也是被練到了第八層,完全沒了花哨動作,應了那句大道至簡啊!”
“不錯,洪家不愧是洞天福地排名第四的家族,隨便拉出來一人,拳法都到了如此巔峰境界,看來,這星辰宗是託大了。”
“哼,依我看,這都是死有餘辜!一個宗師境界也敢挑釁大宗師境界修仙者,不是找死是什麼?”
看來,大多數人都是看好洪子期的。
而洪子期彷彿是聽到了那些話,越戰越猛,接連幾拳,已經將嶽新城逼退數十步。
“嗖”的一聲,一刀橫劈,暫且將洪子期逼退,嶽新城喘了口氣。
“哼,你不是我的對手。”洪子期冷冷笑道。
嶽新城沒有說話,表情逐漸歸於嚴肅。
“再來。”
洪子期並不多言,又一次朝着嶽新城發動了攻勢,拳如雷霆,影如閃電,忽而縱身,忽而橫砸。
“這傢伙的拳法,練的確實不錯。”高歌輕輕點了點頭。
“現在知道了?託大了吧?”陳初醒笑着說道。
“也僅僅是不錯而已,就憑他?呵呵。”高歌揉了揉鼻尖,輕哼了一聲。
對嶽新城,他有足夠多的自信。
而嶽新城也沒有着急,他不停退讓,只要找到機會,就會一刀落下。
這麼有來有回,洪子期也承受着很大的壓力。
他必須得時時刻刻防備着嶽新城手中的斬龍刀,對方每一次出刀,角度都極其刁鑽。
這讓他意識到,對方的武技,很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