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主看到高歌的舉動也是微微一愣,繼而輕笑了一聲,微微點頭,內心也甚爲欣慰。
沒有人會喜歡那種不記恩情的人,雖然胡宗主也不是那種施恩求報之人,但是高歌這樣的態度,換做是誰,心裡都會舒服很多。
“高宗主,恢復的如何了?”
“大概恢復了四五成,不過,夏勝唐那邊倒是不着急了,等兩天我再給他重新療傷就好了。”高歌笑着說道。
“既然如此,那高宗主不妨先過來喝杯茶?”
“好。”
高歌心裡嘀咕着,也不知道謝放遊胡宗主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爲什麼都喜歡一大早喝茶呢?
雖然心裡納悶,但是高歌還是趕了過去,兩人坐在院子裡,品茶閒聊。
“昨日高宗主還真是讓老朽大開眼界啊!真沒想到,天底下竟然還有如此神奇之事。”胡宗主感慨道。
“胡宗主謬讚了。”高歌笑了笑。他自然知道胡宗主說的是什麼事情了。
“話說回來,老朽也應該向高宗主賠個不是纔對。”
聽到這話,高歌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胡宗主何出此言?”
“昨日,老朽說的那些話,高宗主不必往心裡去。”
高歌想了想,明白過來,笑着說道:“胡宗主不必如此,我反而是發自內心的感謝胡宗主,那些可都是金玉良言啊!”
胡宗主想了想,也沒多說什麼了。
“只是,晚輩有些擔心,這一次天師宗出手幫星辰宗解圍,是否也會被那些洞天福地盯上?”
“盯上如何,沒有盯上又如何?”胡宗主反問道。
高歌微微一怔,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苦笑了一聲:“看來,是我想得太多了。”
“說的直白點,那些人就算是真的記恨我,也不敢將我怎麼樣,哪怕他們聯手,我天師宗不是對手,但是他們本身的傷亡也是很大的,你覺得他們願意這麼做嗎?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做了,即便滅掉了我天師宗,他們也會給別的洞天福地可趁之機,洞天福地中哪有蠢貨?誰還不懂得精打細算?”
高歌微微點頭:“真希望有朝一日,我星辰宗也可以高枕無憂。”
“要不了多久了。”胡宗主說道,這完全不是客套話,而是發自內心的。
來到星辰宗後,胡宗主覺得自己也算是見識了不少,按照星辰宗現在的發展速度,想要在洞天福地佔據一定的地位,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用輕而易舉四個字,再合適不過了。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一聲大笑。
“我說宗主,您這是怎麼了?還一口一個老朽,高宗主也是,一口一個晚輩,這麼客套嗎?”
玄天真人臉上帶着笑容調侃道。
等到玄天真人坐下後,纔對高歌說道:“我剛纔得到消息,洪家的人要來了。”
“嗯?”聽到這句話,高歌皺起了眉頭,“想要來找麻煩?”
“應該不是,準確的說,是施壓。其實洪愁進的生死,他們根本不在意,但是,洪愁進不能白死,趁着龍閣還沒有緩過來,他們肯定想要來星辰宗,用洪愁進的命換走一些東西。”玄天真人說道。
高歌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皺起了眉頭。
其實這些都是他能夠想到的,唯一沒想到的是,洪家的動作竟然這麼快。
昨天戰鬥才結束,今天,對方就來人了。
“高宗主,若是對方提出要求,你該如何?”胡宗主問道。
高歌看了胡宗主一眼,苦笑了一聲:“晚輩還沒想好。”
“哦?”胡宗主說道,“洪家在洞天福地的實力確實不弱,說句實話,以洪家的實力,若是真的向星辰宗宣戰的話,恐怕,星辰宗危在旦夕,那將會變得毫無懸念。”
胡宗主說的這些,高歌自然明白,他又不是傻子,能夠在洞天福地排在第四,實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更何況,對方能夠將一個古武真境的修仙者扔出來送死,可見洪家的底蘊有多深厚了。
現在的星辰宗,只有高歌一個古武真境修仙者,但是,洪家卻能夠不將一個古武真境修仙者的命當回事,可見對方的古武真境修仙者不在少數。
“高宗主,要三思,洪家不是什麼大風宗白角門,哪怕是我天師宗,面對洪家也要禮讓三分,所以,如果對方的要求不是很過分的話,能退一步就退一步的好。”胡宗主嘆了口氣說道。
他也能感受到,這個時候的高歌,壓力真的很大。
如果是自己站在高歌這個角度的話,可能也會茫然了。
“等他們來了,再說吧。”高歌輕咳了一聲說道。
胡宗主用複雜的眼神看着高歌。
通過高歌的這句話,他彷彿意識到了什麼。
高歌坐了一會後,轉身離開。
玄天真人坐在了高歌原本坐着的位置上,眯縫着眼睛看着胡宗主。
“是不是覺得,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其實都是白說了?”玄天真樂呵呵說道。
胡宗主苦笑了一聲:“這小子,有些太魯莽了。”
玄天真人搖了搖頭。
“宗主,您怎麼說可就不對了啊,如果是在尋常時候的話,你肯定會說,一個如此莽撞的人,肯定不可能將星辰宗帶到這個位置,對吧?”
胡宗主點點頭,喝了口茶。
“那你覺得,是我看錯了?”
“誰知道呢?”玄天真人伸了個懶腰,“我只知道,高歌活到了現在,而且,活得比誰都要好。”
“……”
胡宗主嘆了口氣。
華夏有一句老話,叫不以成敗論英雄。
但是胡宗主覺得這句話完全就是在扯淡,如果不以成敗論英雄的話,那還能以什麼呢?
高歌算是一個勝利者,所以不管他做什麼,說什麼,或許都不是沒有道理的。
胡宗主靠在椅子上,一隻手按壓着自己的太陽穴。
“現在的年輕人,可真叫人頭大……”
沒一會,謝放遊也趕了過來。
胡宗主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謝放遊喝着茶說道:“依我看啊,你就是閒的,人家高歌什麼不清楚,什麼不瞭解,還需要你來說?”
“哦?”胡宗主疑惑道,“你的意思是,高歌還是有所依仗的?”
“那是自然了!”謝放遊說道,“我認識那小子這麼長時間了,還真沒見過他打沒準備的仗!”
胡宗主恍然,也越發好奇起來。
聽謝放遊這麼說,他就很想知道。
高歌的依仗,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