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劉忠義恍若天神。
而此時的高歌，也回想着之前劉忠義出現的場景。
不得不說。
這個時候的劉忠義，比起他之前在鬼宗看到的仙人，還要強大一些。
當然了。
主要原因也是因爲那仙人只是仙骨殘念，並不是本尊的戰鬥力。
“儒聖……”高歌低喃。
之前聽他們說，儒聖幾乎可以和修仙者中的天人相比了。
如果自己能夠擁有天人的實力，豈不是可以擡手間滅掉那些所謂的洞天福地了？
只可惜，現在的他還沒有這個實力。
而且，多少年來，高歌也未曾聽聞過有天人的出現，可見一個修仙者想要修煉到那種境界，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在修仙界的記載中，華夏最後一個天人，還是哪位武當的創始人，從那時候開始，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一方面是因爲靈氣匱乏，另一方面也是因爲修仙界的傳承逐漸斷了，更多玄妙的修煉方式已經消失。
在這樣的情況下，修煉的難度也增加了許多。
但是。
對高歌而言，這並不是什麼高不可攀的。
閉上眼睛，感受着自己體內的星辰樹。
明明已經佔據了這個世界尋常修仙者沒有的東西。
還有什麼理由，不成長起來呢？
他握緊了拳頭，又徐徐鬆開。
或許，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異類。
依然如此，爲什麼不異類的更瘋狂一些。
讓那些不將自己當回事的修仙者，將自己當做神明呢？
……
九陽宗。
劉忠義體內的文氣已經蕩然無存。
他轉過身，緩緩離開。
即便是這樣，那位九陽宗的宗主也沒有敢追出來。
看着那一層光罩。
此時已經千瘡百孔，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痕，看上去就像是……
一張巨大的蜘蛛網。
在深吸了口氣後，他緩緩坐下來，閉上眼睛，感受着自己體內的靈氣。
和劉忠義一樣。
此時他體內的靈氣也已經徹底枯竭。
自從進入古武真境的修仙者後，他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很難想象，在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強大的修仙者。
哪怕是龍閣的龍王來到九陽宗，憑藉着九陽宗大陣，對方也未必能夠將自己逼到這個地步吧？
更可怕的是。
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修爲已經從古武真境，跌落到了大宗師境界。
和吳家的吳碎山一樣。
只是自己好稍微好一些。
在大宗師後期。
“再給我五年的時間，我還能進入古武真境。”呂晨冷笑着說道，“等到了那個時候，你那個學生，會死的很慘。”
雖然說，他之前從大宗師境界進入古武真境，用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
可現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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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因爲靈氣復甦，另一方面，是因爲他曾經進入過古武真境。
就像是一個破產的老闆。
他的創業經驗還在，他的人脈還在。
想要回到巔峰，比尋常人簡單不知道多少。
而且，他懂得的道理，也要比別的修仙者多很多。
這就是他的優勢，也是他的底氣。
原本，他也沒覺得自己和高歌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劉忠義的出現，讓他從古武真境跌落到了大宗師境界。
而且，也因爲劉忠義和高歌這兩個師徒。
他九陽宗的弟子死了數百。
兩個大宗師境界的護法死了。
四個宗師境界的特使也死了。
而這九陽宗的陣法，也被毀掉了。
現在的九陽宗，已經不算什麼洞天福地，甚至比起一些一流門派還要差一些。
所以，他暫時只能選擇夾起尾巴做人了。
……
劉忠義的速度不是很快。
走了差不多有十分鐘，他才停下來。
“從我去毒宗的時候，你就跟着我了，既然不是敵人，爲什麼還要尾隨呢？”劉忠義問道。
一個白髮老者，緩緩走來，他手中拿着一個酒葫蘆喝着酒，笑了一聲。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尾隨那是小人行徑，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們這個世界的儒聖，到底有多厲害，現在看來還算不錯，嗯……應該是和我差不多的。”
“你？”劉忠義皺起眉頭，“老實說，我不覺得你有天人境界。”
“哈哈，那你猜猜看，我是誰？”老者問道。
劉忠義搖了搖頭。
對方的修爲很高深。
甚至……
比龍王還有可能高一些。
但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對方，也從來都沒有聽自己老師提起過。
按道理說，華夏有這麼一個高手，全世界都該知曉纔是。
“天人境界有九重，你之前的實力，應該算是天人境界的三重，嗯……不能再多了，如果是聖人親至的話，肯定和你不一樣。”對方眯縫着眼睛，看上去像是一幅喝醉了的模樣，“其實，我到底是什麼修爲，我自己都不瞭解了，我總覺得，我應該是天人境界九重，可偏偏，我現在只有浩瀚境巔峰後期，連天人境界都未曾踏入。”
劉忠義皺起眉頭。
“你口口聲聲，我們這個世界，你不是？”
“我？”老者摸了摸鼻子，將酒壺掛在了腰間，“你說，你們這些人，會不會都只是我的一場夢，你們本來就不存在，只是我夢中構建出來的？”
劉忠義聽的有些懵逼了。
這個老傢伙……
是個傻子嗎？
這麼自我的嗎？
全世界都圍着你轉啊？
“其實，我也不清楚，甚至，三百年來，我都要忘了我到底是誰了，總覺得，我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你的文膽破碎了，對吧？”
對方的話題忽然跳躍，劉忠義凌亂了。
跟不上對方的節奏啊！
“跟我走吧，我幫你恢復文膽，畢竟得到過聖人的力量，哪怕現在沒了，可你真正成爲儒聖也不是不可能的。”糟老頭子說道，“等你真的成爲儒聖了，得幫我一個忙。”
“成爲儒聖……我沒幾年好活的了。”
“我可以幫你修煉。”
“那需要多久？”
“嗯……可能，一百年，也可能兩百年。”
“……”劉忠義整個人都木了，“這你都等？”
“三百年都等了，一兩百年，又算什麼呢？而且，我也未必用得上你，畢竟，還有兩個更好的選擇，不對，是三個……哈哈，走吧。”
“再問你一遍，你是誰？”
“我？嗯……在這裡，我叫神遊大仙。”老者砸了咂嘴，品嚐着牙縫裡的酒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