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陽宗。
呂晨負手而立,臉上露出了苦笑。
“宗主,那位儒聖已經前往吳家,怕是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們九陽宗了。”一位老者站在呂晨身後,嘆氣說道。
“我知道了。”
“宗主,咱們現在走,還來得及。”
“走?”呂晨苦笑了一聲,轉過臉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複雜,“叔父,不妨告訴我,現在這個時候,我能去哪?我去哪,是那個傢伙找不到我的地方?”
“……”
“其實,也無妨,我覺得,我能夠活下來。”呂晨說道,“雖說是一位儒聖,但是那文氣畢竟不屬於他,所以想要殺我的話,他還差一點火候,而且,等他解決了吳家到了我這裡,差不多也快撐不住了,除非他能夠抓住最後的機會,要了我的命,否則的話,我就能夠平安無事。”
“宗主,我擔心……”
“叔父,相比較而言的話,其實這個時候,對我而言,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比九陽宗還安全的了,別忘了,我們九陽宗還有大陣。”說到這,呂晨的眼神中也抹過了寒光,“我不去找他了,對方卻咄咄逼人,殺了我的護法,特使,現在還想殺我,呵呵,真以爲我是好欺負的嗎?”
那老者也嘆了口氣。
其實仔細想想,事實也是如此。
九陽宗還有一個大陣,剩下的時間,應該是足夠他們催動大陣的。
只要有大陣在的話,以今晨的實力,未必不能活下來。
最重要的是……
今晨需要做的,並不是擊敗對方,而是拖延時間。
只要拖足夠的時間,對方自然不攻自破。
這就是他們現在佔據最大的優勢。
“叔父。”
“嗯?”
“九陽宗陣法,需要你幫我催動。”
“好。”老者沒有半點猶豫,點了點頭。
“等陣法差不多了,你就直接離開吧。”呂晨笑着說道。
老者眉頭一皺,搖了搖頭。
“叔父,我若是真的死在了九陽宗,那爲我報仇的擔子,可就要落到你的肩膀上了。”呂晨笑着說道,“咱們總不能被一個借別人力量的人一鍋端了吧?”
老者面帶猶豫之色。
“就這麼定了。”
說完,呂晨就轉身回了屋子裡。
老者站在原地,想了很久,徐徐嘆了口氣。
“天道不公啊……”
相對而言,其實他並沒有多麼痛恨高歌。
歸根結底,他們九陽宗和高歌現在就是敵對狀態,如果是他們的話,有了機會,自然也是想着將對手直接弄死,難不成還給對方喘息的機會,等着對方來弄死自己?
這未免也太不明智了。
如果現在他真的見到高歌的話,或許說的第一句話是:如果我們角色互換的話,我一定要讓你知道什麼是殘忍。
所以。
他現在心裡咒罵的是金運。
要不是金家非得去招惹高歌的兄弟,金運也不會過去,金運不會過去的話,九陽宗和高歌之間就不會結仇。
說來說去。
一切都是金運的錯。
這不是沒事幹閒的嗎?
非得去招惹人家做什麼呢?
只是。
現在說這些已經爲時過晚了。
他們能做的,就是想盡辦法,絞盡腦汁,活下去……
……
“砰!”
“砰!”
“砰!”
吳家內,傳出一聲聲巨響。
懸浮在吳家上空的白衫中年男人,眉頭擰在了一起,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現在的吳家,除了吳碎山一人外,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了。
吳碎山知道,對方的目標是自己。
沒辦法,偌大的吳家,除了他這個已經進入古武真境的修仙者意外,別人還真不可能給高歌造成什麼麻煩。
所以,吳家的人只要離開,那劉忠義就絕對不會去尋找。
不單單是呂晨抓住了劉忠義的弱點,吳碎山也找到了。
對方的時間很寶貴,斷然不會浪費在吳家的那些小魚小蝦上。
只要自己能夠活下來,就夠了。
“吳碎山,難道,你就準備躲在這萬年玄龜的龜殼中不出來了?”劉忠義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他也沒想到,這吳家竟然還有這樣的寶貝。
萬年玄龜的龜殼。
哪怕他調動體內的文氣,全力一擊,也沒能將其直接擊碎。
體內的文氣,還在流逝着。
而吳碎山,雖然覺得現在的自己很憋屈,可也沒有半點從龜殼中走出來的念頭。
面子?
開什麼玩笑。
如果他那麼要面子的話,可能很多年前就死了。
都說忍一時風平浪靜。
就是如此。
那些天天唸叨着忍一時越想越氣的人,要是遇到不可能擊敗的對手,他們的選擇肯定也是和自己一樣,暫且苟活下來,等以後有機會在反擊。
真的爲了面子,衝出去和別人拼命,那就是死。
什麼跪着活不如站着死。
吳碎山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好嗎?
好死不活賴活着。
只要自己活着,那吳家就還有希望。
“當縮頭烏龜,當真這麼有趣嗎?”劉忠義冷笑了一聲,再一次調動着自己的文氣。
“給我碎!”
一道赤色光柱從高空落下,落到了那萬年玄龜的龜殼上。
一聲炸響傳來,即便是萬年玄龜的龜殼也應聲而碎。
這是他們吳家的重寶,現在也被毀掉了。
而吳碎山的身體更是直接摔了出來。
劉忠義皺着眉頭。
他體內的文氣,剩下不足四成了。
思索再三,他做出了選擇。
“留你一條命,但是你這古武真境的修爲,還是跌下來吧。”
“不!不要!”吳碎山一雙眼睛寫滿了驚恐。
他已經意識到對方要做什麼了。
剎那間,一縷氣機衝入他的體內。
在這一刻,他最爲直觀的感受是,彷彿有一萬隻螞蟻從自己的身上爬過去。
“一個大宗師,應該也不會給高歌造成什麼威脅了,他回來取你的命。”劉忠義感應了一下自己體內的文氣。
還有三分。
一分贈與高歌一個“誅”字。
三分滅毒宗。
三分碎吳碎山古武真境。
還有三分,就留給那個不可一世的九陽宗宗主呂晨好了。
他能做的,就是這些了。
而且,他相信,以高歌的實力,應付吳碎山,已經不成問題了。
等到劉忠義離開了,一氣尚存的吳碎山,才徹底昏死過去。
只要劉忠義還在這,他便連昏死的勇氣都沒有。
他必須要活着,哪怕是拼儘自己的修爲。
好在,劉忠義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願意用自己更多的文氣,取他性命。
只是,以自己現在大宗師境界的修爲,還能扛得住高歌的尋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