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鄭乾也終於趕到了西餐廳。
“許大師……”
鄭乾剛來到西餐廳,許東已經坐在那裡等着了,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太好。
“哦,鄭先生,你來了,坐吧!”
許東擡起頭,看了一眼鄭乾,淡淡開口道。
“聽說你昨天去了我家找我了?”許東看着鄭乾,道:“真抱歉,我昨天有事外出不在。”
鄭乾擺了擺手,也沒有開腔。
“關於我侄子許彥的事情……還能不能請鄭先生高擡貴手,我也不知道他是受了誰的蠱惑纔會這樣的……”
許東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道。
鄭乾慢慢的品着面前的茶水,“不是我要讓他進局子的!”
“但是你有辦法讓他出來!”許東嘆了一口氣,“我這個侄子從小就沒了父母,我也沒有後人,所以一直把他當親兒子對待,可是現在……”
鄭乾把玩着手裡的杯子,靜靜的聽着,等到許東說完,他才道:“要放許彥也不難,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
許東一愣,有些怪異的看着鄭乾,“答應什麼事情?一些違法事關重大的事情我沒辦法答應你”
鄭乾頓時一笑,“不至於,據我所知,你還是考古學會的名譽會長吧?”
許東不明白鄭乾的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點了點頭。
“最近你們應該是在議論江浙諸暨的西施墓吧?”
鄭乾淡淡開口問道。
“你……你是想插一腳?不可能!”許東斷然拒絕,“那裡面都是國寶,這些都是違法的事情,我寧願許彥被關起來!”
鄭乾微微一笑,也不惱,只是道:“我想讓你做的是,阻止這一次的西施墓的發掘,這一次應該是柳如風出錢給你們作爲經費的吧?相信你也對柳如風有一個瞭解,真的發掘之後,能有幾件國寶真的留下來?還有,我再告訴你一句,這個墓不是這麼輕易的開的!”
鄭乾說話的聲音很低,許東被他的話弄的一愣。
“你確定真的是阻止?只有這個條件?”許東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發掘西施墓這件事他一開始本就是持反對態度的,但是後來在柳如風收買的幾名理事的鼓動下,他才慢慢的鬆了口。
“對,只要你能阻止這個項目,我就能讓許彥從牢裡出來,而且,穆南山也會出面阻止這個發掘項目!”鄭乾繼續道。
穆南山在考古學界也擁有相當高的的權威,聽到這個名字,許東有些不可思議看了一眼鄭乾,沉默片刻,才道:“好,我答應你,本來這西施墓我也不贊成發掘。”
鄭乾微微一笑,“什麼時候你拿到這個發掘項目的終止文件,許彥就什麼時候出來!”
說完,鄭乾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那是穆南山寫出來的反對發掘西施墓的意見書,上面還有他的親筆簽名。
許東看完之後,老臉苦澀無比,嘆了口氣道:“你放心吧,即便不爲許彥,我也會阻止的!”
鄭乾笑了笑,站起身來,對許東恭敬的道:“如此便多謝許大師了。”
鄭乾離開西餐廳,黎芊芊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電話裡面,她的聲音之中滿是興奮之色。
“鄭乾,老同學,張總打電話給我了,讓我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請你過去一趟。”黎芊芊在電話裡面道。
鄭乾知道,那是因爲張照的病情又嚴重了。
他剛趕到上次的農莊的時候,已經守在門口的張照撲通一聲就給鄭乾跪下了。
“鄭先生,你救救我吧,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的兩條胳膊已經完全動不了了,這條腿也在慢慢的失去感覺……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只要你能救我,你讓我幹什麼都行啊!”張照哭喊着道,他一邊朝着鄭乾蹭了過去,一邊用腦袋在地上磕着,血跡斑斑。
鄭乾面無表情,有些人不死到臨頭是不會相信的。
他扭頭看着黎芊芊,臉上掠過一絲淡笑,“怎麼樣?我說過,他會有求我的那天的!”
黎芊芊苦笑一聲,一邊幫忙安慰張照,一邊讓鄭乾出手救人。
但鄭乾沒發話,張照根本就不敢起來,生怕鄭乾反悔。
“你起來吧,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不然的話,我可不管你了!”鄭乾開口道。
張照頓時如蒙大赦,腦袋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是,是,是,我一定照做!”
“你感覺家裡多了一個人,這個是半個月的一天晚上你做了一個噩夢開始的吧?”鄭乾開口問道。
張照則完全愣住懵逼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一臉震驚的看着鄭乾,畢竟鄭乾完全說對了。
“神醫,你一定可以治好我的!”
“那我問你,你在併發前一個月到三個月,你是不是和一個女人有矛盾?”鄭乾繼續開口問道。
張照的臉色,明顯一白,搖晃着腦袋,道:“沒有,這個沒有!”
鄭乾冷哼一聲,轉身就走。www ¤t t k a n ¤¢O
黎芊芊懵了,張照一下子傻了,他趕緊一把過去想要抱着鄭乾的大腿,可雙手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只得嘴裡喊道:“神醫,鄭神醫,你別走,我說,我說!”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鄭乾頓住腳步,面色冰冷。
張照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地上,臉上滿是苦澀和無奈,他開口道:“你說的沒錯,在我犯病前一個月到三個月的確有事發生……”
“去年我包養了一個學生妹,一次意外,她懷孕了,她想生下來,我不讓,就上上個月,我偷偷的安排人把她麻醉,帶到醫院流掉了孩子!”張照滿臉苦笑的慢慢說着。
“後來,她醒了之後就精神恍惚,一直說她看到有個小女孩在房裡走來走去,嘴裡還在喊着媽媽……”
“我僱了好幾個女傭照顧她的衣食起居,幾乎一有空就去看她,可還是沒想到,她最後還是跳樓走了……隨後,我給了她父母五百萬安家費,她父母也沒繼續追究,我本以爲事情就這樣算了的……可是……”
張照說的淚流滿臉,臉上滿是悔恨和苦澀。
“孽因結孽果……這一切不過你咎由自取罷了!”鄭乾坐在涼亭的靠椅上,聲音冰冷。
從見到張照的第一面,他就感受到這人的身上揹負着深重的怨氣,他生病也是因爲怨氣入體,導致肢體不能動彈,直到最後心臟停止跳動。
“鄭神醫,你可以一定要救救我啊,雖然我包養她,可是我也是真心愛她的,我對她可沒有一點吝嗇啊……”張照哭喊着大聲道,膝蓋在地上蹭着,朝着鄭乾移動,褲子磨破出血了都依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