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也不是假?”莫說沈雨萱和劉洋兩人,就算是身爲賭石大師的黃石和魏老兩人,此時都是眉頭微皺。
“我想,我有些明白楊奇的意思了。”片刻後,黃石突然道。
聞言,衆人頓時看向了黃石,要說這一次的緬甸公盤之中,出了楊奇之外,最有可能認出假毛料便是翡翠王的弟子孫磊和黃石。哪怕是孫磊也不見得比黃石強多少,此時他一開口,衆人心中不免有些期待起來。
“如果我沒猜錯,這塊賭石應該是用真毛料,而且品相不算太差的毛料製作而成。”黃石緩緩道。
真毛料製作而成?
黃石的話音剛落,沈雨萱和劉洋兩人神色便是猛地一變,緊接着,兩人眼前一亮。二人本來就是心思細膩之輩,經營翡翠生意,自己的賭石技術雖然沒有達到大師層次,但也不算差。這樣的情況之下,黃石只是稍微提醒一下,兩人便是立刻明白過來。
用真毛料製作假毛料,就像古玩界用真古董掩飾價值更高的古董是一個道理。真毛料價值不高,所以可以用來製作假毛料,因爲毛料是真的,就算其中蘊含的翡翠差點,也沒人會想到那毛料有問題,只會懷疑自己的運氣而已。
“沒想到薛青巖的造假水平,竟然已經達到這個層次了。”魏老感嘆一聲。
魏老雖然是賭石大師,可就算是普通的假毛料都認不出來,何況是這種層次的假毛料,要知道,想要用真毛料製作假毛料,難度更大。因爲真毛料本身就蘊含了綠意,那綠意分佈在毛料內部,想要在作假,難度太大了。
“薛青巖這些年一直在進步,是我們,還在原地踏步而已。”黃石苦笑一聲,這樣的假毛料,他也看不出絲毫的問題,恐怕出了翡翠王,沒人能夠看出來。就算是如今翡翠王最得意的弟子,也是一樣。
這塊毛料的造假水平,已經和幾十年前的假毛料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只怕從此翡翠界又要多事了。”魏老微微嘆息。
假毛料不好分辨,對於整個翡翠界都是災難,一旦這些假毛料流出,誰能保證看出來?要知道整個華夏翡翠界的賭石大師,也就數十位而已,這麼點人,相比起翡翠這個龐大的市場,實在不值一提。
“楊奇,有沒有辦法分辨這種賭石?”黃石急忙道,這種新的假毛料,危害實在太大了,其危害程度,甚至比之前謝光耀遇到的假毛料還要大。
謝光耀遇到假毛料,根本就是沒有翡翠的毛料製作出來的,而眼前的賭石,卻是用有翡翠的毛料製作出來。假中有真,真中含假,真真假假,這纔是造假最高的境界。就像那些古玩,透過接面的方式,哪怕用現代的高科技斷代手段,都無法辨別真假。
“暫時還沒有,沒有親手接觸過這種賭石,我也不知道如何判斷。”楊奇微微搖頭,實際上,他連之前的假毛料,都沒有辦法教別人判斷。
畢竟他所用的判斷方式,是感應其中的天地元氣,或者運用元力測試石質,兩種辦法,都不是普通人能夠學會的。
聞言,衆人都是有些失望,這可是價值近兩千萬的賭石,怎麼可能輕易讓楊奇接觸。
“沒想到翡翠和古玩都一樣,都是這麼多彎彎道道。”一旁的謝光耀撇了撇嘴道。
古玩?
此話一出,楊奇和黃石眼前不由一亮。
“黃老,你應該認識一些古玩界的大師級人物吧?”楊奇看向黃石道。
黃石微微點頭,他自己開的店鋪就有古玩,他對古玩接觸雖然不多,但因爲在翡翠界的名聲,倒是認識一些古玩界的大事。
“楊先生的意思,是想透過古玩界辨別古玩的方法,來嘗試辨別這種假毛料?”一旁的劉洋突然道。
楊奇點了點頭,翡翠界想要辨別這種毛料,實在太難了,他自己雖然能夠辨別,可卻無法教會別人。這件事關係到整個翡翠界,不是楊奇一個人能夠阻止這種假毛料流通的。否則當年翡翠王,也不會直接對源頭的薛青巖動手。
至少如今他們根本不知道薛青巖在什麼地方,更加無法找到薛青巖,從源頭入手的辦法,自然也就行不通了。
翡翠界雖然沒有什麼太有用的辦法,可古玩界就不一定了,古玩界造假的方式五花八門,多不勝數,古玩界成爲大師級別的人物,對於辨別假古玩,都是極有心得。若是能夠得到他們在辨別假古玩的心得指點,說不定就能找到辦法應對眼前的假毛料事件。
“這個辦法好。”魏老聞言,不由笑道。
經過楊奇和黃石的提醒,他也是想到這個辦法的好處,若是真的能找到辦法,說不定這次假毛料事件,就會徹底的消滅在萌芽之中。
“這個想法雖好,但未必有用,畢竟翡翠和古玩有所不同。”黃石緩緩道,他對於古玩和翡翠都有接觸,雖然知道這個想法不錯,但最終能不能找到應對假毛料的辦法,還是未知數。
“沒想到我隨口一句話,竟然還能有這作用。”謝光耀見狀,不由笑了起來。
聽到此話,衆人心中卻是一陣苦笑,他們這些人,接觸翡翠的時間太長了,以至於,思維方式都一直限定在翡翠界,想從翡翠界的辦法去分別。根本沒想過,實際上假毛料的事情太少,翡翠界對於假翡翠,還有些應對方法,但對於假毛料的研究實在太少了。
而謝光耀本身只是一個業餘愛好者,甚至對於賭石都不怎麼懂,所以他一開始就沒站在翡翠界去想辦法,只是從一個普通人角度看問題,自然一下子就看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這或許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道理。
因爲劉洋這邊還沒確定準備投標的賭石,自然也就不需要楊奇每塊都幫忙分辨,要是這樣,楊奇什麼事情都不用做,只用分辨真假毛料就行了。謝光耀死活要跟着楊奇,理由是跟着劉洋臉黑。
“雨萱,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就在一行人分開不久,一道熟悉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
看着來人,楊奇等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柳向南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