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至此終於真相大白,多年來黃先生受到傑克和杜恆的賄賂,一直裡應外合幫着傑克。近期的連鎖反應更是直接針對張念祖,沒想到在一個細節上暴露了自己。
劉二倍和劉小貝站到了黃先生身後,以防他做出什麼狗急跳牆的事來。
張念祖問錢夫人:“你們準備拿他怎麼辦?”
錢夫人徵詢紅先生和白先生的意見:“你們的意思呢?”
紅先生眼皮也不擡道:“總之我不想再見到他了。”
白先生道:“這種人......還是你拿主意吧。”
錢夫人想了想道:“我們蟻族不會做違法的事,即使他是叛徒,不過挪用物資也是貪腐行爲,我們畢竟還有正常的社會身份——”她面向黃先生道,“接下來的幾天裡,你會面臨公司的起訴,然後破產清算,幾年的牢獄之災是躲不過去的,對這個結果你有什麼想法?”
黃先生面無表情道:“給我留條命已經是厚道了,張念祖呢,他會同意這麼處理我嗎?”
紅先生道:“處理你是蟻族內部的事他無權干涉,我倒是想知道接下來他會怎麼處理我們,我們是敗軍之將,他就算幹掉我們也正常。”
張念祖一笑道:“巧得很,我們強人族也不做違法的事,我這次來只想要個說法,現在有結果了,我們也該走了。”
劉老六忽道:“你們走之前幫個忙唄,這裡打得亂七八糟的,要不趕緊收拾天亮了給人撞見可是麻煩事,讓你的人幫着善一下後。”他抖出一根中華煙給李長貴,賠笑道,“抽菸。”
李長貴道:“你這是在賄賂我嗎?”
“說那麼難聽......咱不是有交情嗎?”
李長貴看看張念祖,張念祖也在猶豫,蟻族這次爲了對**人族可謂大動干戈,電豌豆也就算了,後來連實彈都搬出來了,雖說是被黃先生帶跑偏了,可畢竟紅先生和白先生也是同意了的,讓他們受受制也是應該的。動用**實彈,這種事一旦暴露蟻族必定要承受致命打擊,至少是不能再有公開的身份了。
劉老六道:“用實彈是黃先生私自下的命令,我們其他人可不知情啊。”
這時錢夫人忽然指着牆角的文件櫃道:“作爲報酬,那裡面的東西可以給你。”
李長貴道:“什麼東西?”
錢夫人對張念祖道:“是強人族的名錄,你聯繫不上的族人,我們都幫你找到了。”
張念祖眼睛一亮,阿三不由分說打開櫃子從裡面拿出一疊寫着名字聯繫方式的名單,興高采烈道:“這是我們搶來的,那就不算報酬是戰利品。”
張念祖道:“罪魁禍首既然已經找出來了,我們也不趕盡殺絕——長貴,讓咱們的人幫着擡一下傷員。”他轉頭對劉老六道,“我這可是衝你面子。”
劉老六笑嘻嘻道:“領情,領情。”
錢夫人掏出一個電子鑰匙遞向雷婷婷道:“打開我的車庫門,裡面有你們需要用到的東西。”
雷婷婷莫名地看着她,錢夫人道:“只有你認識路,而且你現在還是蟻族的成員。”
雷婷婷接過鑰匙亮了亮道:“這也算我還你的人情。”
張念祖道:“讓阿薩莘進來吧。”
片刻後阿薩莘信步走進密室,張念祖指着黃先生對她說:“來認一認要殺你的人是不是他?”
阿薩莘死死盯着黃先生看了一會,忽道:“這人我沒見過。”
張念祖暗道僥倖,看來阿薩莘是真的沒能認住人,一開始沒讓她進來是對的。
黃先生則道:“你當然沒見過我,我和傑克有限的幾次見面都是在確保你不在的情況下進行的。”
阿薩莘道:“看來回國以後你們小心多了——在美國的時候你們也有這樣的意識嗎?”
黃先生淡淡道:“我這輩子還沒去過美國。”
這話一出口衆人先是愕然接着是好笑,難道你說沒去過就沒去過?託辭也找得太不走心了。
紅先生道:“他沒說謊,我一直在國際部,蟻族裡誰出國去了哪是瞞不過我的。”
李二虎道:“那他要是偷渡過去呢?”
“這......”紅先生道,“我只能說,我們不做違法的事,況且他沒必要這麼做啊。”
這時徐贏東忽然走到阿薩莘身邊和她耳語了幾句,阿薩莘看着黃先生一邊聽一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她霍然地指着白先生道:“反倒是你,我見過!”
白先生尷尬道:“這種玩笑不好開啊!”
劉小貝默默地站到了白先生後面,靜待事情的發展。
阿薩莘看着白先生的眼神漸漸開朗,似乎剛纔那麼說只是受了徐贏東的唆使,這時才真正的確認了,她篤定道:“沒錯,我見過你!在我6歲那年,你也是和現在一般無二,模樣一點都沒變!”
白先生苦笑道:“怎麼可能,那年我纔不到30歲——”
這句話飄在半空中,讓現場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氛,衆人都覺得不對勁,可又說不上是哪不對。
劉新亮道:“她只說她6歲那年,又沒說她今年多大,你怎麼推算出那時候你30不到——看來你認識她!”
被他這麼一點撥,衆人紛紛點頭。
白先生支吾道:“她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大,無非是十幾年以前。”
阿薩莘道:“我今年21,那是15年前的事了。”
李長貴意外道:“這位老兄居然跟我差不多大,我還以爲他60多了!”說着他向劉小貝使了個眼色,劉小貝會意,雙手往白先生肩膀上壓去。
一直溫文和善的白先生突然暴起,他猛然站起將劉小貝撞開,接着一拳把他打得跌到牆角,旋即躲到錢夫人身後,一隻手卡住了她的脖子,厲聲道:“都別過來!”
李長貴慨然道:“白先生居然有副好身手!”能一拳把強人族的戰士打飛,擱在普通人裡算得上是絕世高手了。
屋裡衆人一起前撲,白先生手上微微使力便讓錢夫人臉色慘變,他再次喝道:“別過來!”他瞪視着阿薩莘道,“我不服!15年前我根本就沒見過你,甚至都沒去過美國,你是在詐我嗎?”
李長貴道:“詐不詐你你都暴露了,我就是好奇,你這身功夫是從哪學的?”他問紅先生,“你們先前都不知道嗎?”
紅先生滿臉懵,茫然地搖了搖頭,甚至連黃先生都是吃驚不小。
張念祖問阿薩莘:“到底怎麼回事?”
阿薩莘似乎也陷入了迷茫,她忽道:“我明白了,15年前,我見到的是你爸!”
紅先生道:“白先生的父親不是著名的鋼琴家嗎?”
事已至此,白先生冷冷道:“那是我養父。”
張曉亮道:“我和我爸長得一模一樣......而張舒信也是我的養父,所以——”
張念祖微微一震,道:“我也明白了。”
李長貴道:“你明白什麼了?”
張念祖一字一句道:“白先生不是身手好而是血統好,他只怕是咱們的同族!”
屋裡所有人都驚呆了。
白先生打個哈哈道:“不愧是祖爺,夠聰明。”
李長貴慢慢分析道:“15年前,阿薩莘見過白先生的父親,那時候傑克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所有白先生的父親去見的人也不會是他,而是傑克的父親。在美國的強人族,追隨着傑克一家,所以——”李長貴看着白先生道,“你們是17戶侯的後人!”
紅先生和被挾持的錢夫人對視了一眼,眼神裡都是不可置信。
阿四抖着手道:“三個BOSS,一個是叛徒一個是內奸,這還怎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