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推測一下啊——”在經歷了兩次危機重重的戰鬥以後,張念祖他們不得不分析起敵人的情況來,張念祖道,“咱們就假設上次別墅裡逃走的人就是杜恆,那麼我還是那個問題,他爲什麼要找我?”
雷婷婷道:“首先我們可以確定他不是爲了錢。”
張念祖道:“完全可以確定,小明他妹妹不是查過了嗎,杜恆和劉躍進在20年前就受到過美國薔薇花協會的邀請,那些都是身家過百億的人。”
雷婷婷用手機搜索了一下薔薇花協會,說道:“這個協會被傳得很邪乎,甚至有人說美國總統選舉都是受協會控制的。”她輕笑道,“不過這是老套路了,美國總統在哪個傳說裡都是傀儡。”
張念祖道:“杜恆海歸以後,想找祖爺,但是兩眼一抹黑不知從哪下手,於是撒下重金找人,被他第一個注意上的是老蔣,因爲老蔣一人打倒十九個暴露了戰士的身份,所以杜恆把矛頭指向了他,但他不知道老蔣對強人族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後來無果而終。”
李長貴道:“那麼,他是怎麼鎖定你的?”
張念祖想了想,忽然豁然開朗道:“因爲劉躍進——劉躍進臨終前交代把他所有的遺物都交給我保管,爲了這事兒我還小小的出了一名,劉躍進這麼做相當於跳出來把我的身份給點明瞭。”
雷婷婷好奇道:“劉躍進給你留下什麼了?”
張念祖苦笑道:“一個骨灰罈和十塊錢零錢,最有用的東西就是長貴他們的地址,說來說去繞了一大圈到底也不知道他找我的目的。”
李長貴道:“你覺得在醫院門口伏擊你的大塊頭是杜恆派來的?”
“八成是。”張念祖道,“在劉躍進的事兒之前,他就到長勝街來過,現在想來那應該是一次試探,我都不知道當時我是怎麼混過去的,第二次見面他就下手了,但他似乎不想要我的命,只是想抓住我。劉老六救了我以後我才知道強人族公款的事情,以前我一直以爲杜恆和大塊頭是來討債的族人,後來終於想清楚了:公款的紅利再多,他們也看不在眼裡,而且債主是不怕欠錢的人找上門的。”
阿三道:“說明姓杜的心裡有鬼。”
李長貴道:“如果杜恆也是我們的族人,那他針對祖爺下手就不是心裡有鬼了,他這是叛亂!”
阿四道:“你們還記得嗎,咱們去他別墅的時候,發現了好多血袋。”
李長貴道:“你的意思是?”
阿四道:“一個人挖空心思地找另一個人,他又不是爲了錢,那隻能是爲了命!”
雷婷婷下意識地捂住嘴道:“杜恆想幹什麼——喝念祖的血嗎?”
張念祖一頓,他似乎終於抓到了問題的關鍵,於是把探尋的目光投向李長貴:“我的血有續命的作用嗎?”
李長貴卻緩緩搖頭道:“自古以來並沒有這樣的說法,歷代祖爺之所以長壽是因爲他們大多不是純粹的戰士。”
張念祖補充道:“劉老六他們管這種情況叫‘亞強人’。”
李長貴道:“所以祖爺的血不可能是藥。”
阿三道:“而且哪個失心瘋敢提出用祖爺的血來給自己續命?”
一句話提醒了張念祖,他說:“之所以沒有這樣的說法,是因爲沒人試過吧?”
李長貴道:“念祖,你可別胡思亂想啊。”
張念祖擺手道:“我先打個求證電話。”他撥通了徐贏東的號碼,先問,“徐大夫,有時間聊幾句嗎?”
徐贏東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公寓裡看書,說道:“難得休息半天,怎麼了?”
張念祖抓緊時間道:“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把我的血不管是注射也好、還是怎麼提煉也好,弄到咱們族裡戰士的身體裡,會不會成爲解藥讓他們擺脫45歲壽命的限制?”
徐贏東一愣。
“徐大夫?”
徐贏東回過神道:“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那就儘量用不太專業但是你能聽懂的語言解釋,不過請你不要生氣可以嗎?”
張念祖道:“你說。”
徐贏東這才冷淡道:“你吃錯藥了吧?”
張念祖沒生氣,他發現徐贏東有時候還滿幽默的,他還想再繼續問,徐贏東起身道:“稍等,我有訪客了。”他走到門口等着,然後適時地打開了門——他住在最把邊的公寓裡,腳步聲一直到了近前才停下,說明肯定是來拜訪他的。
對方剛舉起手還沒落下門就開了,所以顯出了幾分愕然,訪客是兩個人,一個大塊頭推着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瘦小老頭。徐贏東直接把他們讓進屋裡,對電話說:“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張念祖道:“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戰士到了生命的最後時間,他不停地給自己輸血能延長壽命嗎?”
徐贏東淡淡道:“自作聰明於事無補!戰士血裡的病毒異常強大,陌生血液一進入身體馬上就會感染,代謝別人血的過程也是不斷被感染的過程,我還用句不太專業的詞來形容吧,沒什麼卵用。”
張念祖無語道:“你會客吧,再見。”
徐贏東掛了電話,問大塊頭:“看來你找我是真的有事?”
雷遠征繼續愕然,他不明白徐贏東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贏東道:“你上次跟蹤我的時候我以爲你只是個想搶錢的流浪漢。”
雷遠征詫異道:“你居然知道我跟蹤過你?”
杜恆笑眯眯道:“想不到啊,我一直想拜訪的天才醫生竟是我們族裡的斥候。”
徐贏東眼神一閃道:“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