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第一人民醫院。
除夕之夜,除了幾個輪到值班的醫生和護士外,整個醫院顯得異常的安靜。不能回家的病人,也都聚集在會議室裡看着春節晚會。
“醫生,醫生在哪?”
一個撕心裂肺的男聲傳進了大堂,在安靜的醫院裡顯得異常的突兀,嚇得正坐在掛號室裡值班的醫生差點跳了起來。
可是等他擡眼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時,才真正的嚇了一跳。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懷裡抱着一個同樣滿身是血的小女孩,他們的身後還跟着一個神情驚慌的女人。
“醫生,急診,快!”龍辰傑把丫頭放在椅子上,朝醫生吼道。
醫生連忙走了出來檢查丫頭的傷情,片刻後搖了搖頭。龍辰傑突然變得神情猙獰,伸手抓住醫生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威脅道:“你怎麼不說話?我告訴你,她要是活不成,你也別想活了!”
“阿杰!”白筱柔拉着龍辰傑的胳膊厲聲喊道:“你冷靜點,現在這個時候不要意氣用事,耽誤了丫頭最佳治療的時間!”
龍辰傑驟然驚醒,剛剛大漢一刀刺在丫頭身上的時候,他竟然失神了。鬆開手,他語帶歉意的說道:“醫生,對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醫生鎮定的說道:“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不過這小女孩確實很危險了,大年三十的,醫生都不在,我只能先做止血處理,至於別的,只能看你的人脈關係了。”
醫生露出無奈的神色,眼神中透着憐憫的看了看丫頭,轉身打電話找人去了。
“人脈,人脈!”龍辰傑嘴裡唸叨着。醫生說得是實話,大年三十,醫生都在家過年,誰有心情來醫院做手術?
可是他的情況不同,搶過白筱柔的手提包,翻出手機打給張鴻淵。
張鴻淵接到電話後,聽着龍辰傑慌張祈求的語氣,他知道出大事了。龍辰傑從未用過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不管什麼要求,他都答應,只求張鴻淵利用自己的關係,把S市最好的醫生全都調到第一醫院來。
撂下電話,張鴻淵沒做猶豫,立刻換了一部電話,一個號碼接一個號碼打了出去。
醫院這邊,龍辰傑完全的鎮定下來。剛剛發生的事情他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丫頭竟然在危機的時候替他擋刀,而大漢的那一刀他是完全可以避過去的。
他不知道丫頭爲什麼要這麼做,是報答他的恩情,還是別的什麼,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從現在開始,丫頭就是他親妹妹,誰也不能否認!
不得不說張鴻淵在S市的勢力之大,不到十五分鐘,醫院門前立刻熱鬧起來。一輛接一輛的好車停在門口,從車下上來的全部都是第一人民醫院的主治醫師,而且很多人都是邊走邊穿外套,一眼就能看出是慌忙之間被人硬拉來的。
張鴻淵帶着曹軍和張薔也趕了過來,張薔進門看到坐在大廳渾身是血的龍辰傑立刻驚叫了一聲:“哥,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龍辰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歉然的對張鴻淵說道:“張叔,真對不起,大年三十的還要麻煩你!”
張鴻淵大手一揮,神情不悅地道:“才說過不見外,現在怎麼就這麼見外了?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頭再和你們細說。”龍辰傑現在最關心心的是丫頭的安危,“還是先讓醫生研究一個救治的方案吧。”
張鴻淵點了點頭,沒再多問,朝着迎上來的院長走了過去。
院長滿頭大汗的匆匆趕了過來,能讓張鴻淵動用關係救治的人一定大有來頭,他不敢大意。可是來到醫院瞭解情況之後才知道,竟然是一個小女孩,他不敢亂猜,既然張鴻淵說話了,他需要的做的就是盡全力組織手下的醫生救活這個小女孩。
“張總啊,你怎麼親自來了?”院長客氣的說道。
“行了,再們這關係客套話就不要說了。”張鴻淵打斷了院長的寒暄客套話,“現在情況怎麼樣?”
“是這樣的,那個小女孩被一刀穿過胸頸,很危險了。”院長回道。
小女孩?張鴻淵不明白一個小女孩和龍辰傑有什麼關係,但是他沒有遲疑,立刻說道:“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救活!動用一切手段,錢不是問題!”
院長也不多言,既然人家這麼說了,他只需要做就好了,點着頭回去研究救治方案去了。
張鴻淵來到龍辰傑的身前,問道:“小杰呀,那個小女孩是?”
“妹妹!”龍辰傑的冷冷的回道。慢慢的站起來,眼神陰冷的對張鴻淵說道:“張叔,我想清剿S市利用小孩乞討賺錢的組織!”
張鴻淵到底是老道,幾句話就聽出了大概意思,只是淡淡的勸道:“小杰啊,我不阻攔你!如果你真的想這麼做,我可以派人幫你,但是你要明白,一旦你手上沾了血,可就停不下來了!”
龍辰傑渾身一震,張鴻淵的話像在警鐘一樣驚醒了他,仇恨會矇蔽人的心神,果然沒錯!從丫頭受傷以來,他自己所謂的鎮定、清醒也只是他的一相情願罷了。
頹然坐了下來,內心激烈的掙扎着,最終放棄了。
張鴻淵見他沉默不語,勸慰道:“放心吧,我已經把S市最優秀的醫療團隊都請來了,應該不會有事的。”
“張叔,真的謝謝你了。”龍辰傑由衷的說道。
“行了,你先靜靜,讓他們陪着你,我過去看看。”張鴻淵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
張薔看着張鴻淵離開,朝白筱柔打了個眼神,拉着她到一邊問話去了,留下曹軍陪着龍辰傑。
“柔姐,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啊?”張薔拉着白筱柔來到一個拐角處,責問道。
“薔薔……”白筱柔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眼淚竟然不自覺的流了下來,“現在的我,竟然感覺離阿杰那麼遠!”
“柔姐,你在說什麼呢?”張薔以爲是自己的話說重了,立刻補救道。
白筱柔輕搖着頭,默然不語,一股悲傷的氣息立刻瀰漫在空氣中。張薔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此刻的感情,是自怨自艾,也有着無比的懊惱。
張薔輕輕的摟着白筱柔的肩膀,低聲的勸慰道:“柔姐,你到底怎麼了?”
“是因爲丫頭!”白筱柔把剛剛的事情和她說了一遍。
“這……這不是真的吧!”張薔吃驚得張大了嘴,“這太誇張了,她只是一個小孩而已,還不到十歲,可能見到刀子還會害怕,竟然……”
她說不下去了,因爲隨着她的話,白筱柔神情更加的悲傷。
張薔立刻意識到,白筱柔是在怪自己連一個小孩都不如,連替龍辰傑擋刀的勇氣都沒有!
“柔姐,能聽我說幾句話嗎?”張薔勸道:“你不必自責,你和丫頭的境遇是不一樣的!天知道她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麼,而你呢?你從小在優越的環境中長大,兩者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白筱柔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在她的心裡就是跨不過去這道坎。
張薔見她不語,自己也沒轍了,只好繼續勸道:“你想,丫頭也許只是爲了報恩呢?”
“我也可以去報恩呀?”白筱柔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這……”張薔被她的話噎得夠嗆。話是那麼說,可關鍵是你敢去擋嗎?張薔鬱悶。
“薔薔,我也許該離開一段時間了!”白筱柔突然做了一個決定。
“嗯?”張薔還沒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什麼離開?上哪去?”
白筱柔收起自責的情緒,淡淡的說道:“臺裡過了年有可能要外派兩個記者,我想我應該出去轉轉了,現在這樣,我是在無法面對阿杰。”
“這樣啊……”張薔思考了一會,“可是,你不怕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會發生什麼突發事件?”
白筱柔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我解不開心裡的結,以後就算在一起了,我也不會快樂,這將會成爲我的負擔!”
“那好吧!”張薔見她這麼堅決,也就不再勸她了,轉而說道:“我們過去看看他們怎麼樣了吧。”
“龍哥,我從來沒見你這樣過!”坐在一旁的曹軍突然說道。
“軍子,讓你失望了吧!”龍辰傑自嘲般的笑了笑,“我並不如你想想中的那麼堅強。”
“不!”曹軍語氣堅定,“你這樣纔算是真正的一個人!以前那樣的你,總是像身前有一層屏障一樣,讓人不能親近。”
“軍子,知道我今天爲什麼這麼失常嗎?”龍辰傑看了一眼曹軍問道。
“龍哥,你就說出來吧,憋在心裡總不是間好事!”曹軍勸道。
“是呀!”龍辰傑嘆了口氣,“那小女孩叫丫頭,我今天遇到她的時候就像是看了小時候的我,心裡別提多心疼了。把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再看一遍,真的很難過!”
“龍哥,誰都有過去,咱慢慢忘了就好了。誰讓咱是爺們呢,總要多扛着一些心事!”曹軍說道。
“沒錯,果然是我的好兄弟。”龍辰傑收拾起失落的心神,“走,咱們去看看。”
曹軍見他恢復了往日的心態,欣然跟着他去了。
手術室外,龍辰傑已經站了八個小時,而張薔和白筱柔則讓他趕回家休息去了。
突然,手術室的紅燈滅了!
大門從裡面被推開,丫頭嬌小的身體趟在移動病牀上,脖子上纏着紗布,身上還掛着吊瓶。
“醫生,我妹妹怎麼樣!”龍辰傑焦急的拉着一位醫生問道。
“還好,你們送來的及時。”醫生摘下口罩,“命是保住了,可是孩子的身體是在是太弱了,等她醒了需要精心的調理。”
“謝謝,醫生謝謝你 !”龍辰傑不迭的道謝。
醫生擺了擺手,大年三十還忙着出來做手術,連年夜飯都沒吃上,現在他只想快點回家休息,八個小時的大手術,一年也做不上幾次。
趴在隔離室的窗戶外,龍辰傑看着熟睡的丫頭,原本俏生生的小臉,現在顯得那麼蒼白。
“龍哥,現在可以放心了吧。”曹軍也鬆了口氣。
“嗯,謝了,兄弟!”龍辰傑真心的感謝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照顧她。”
曹軍哪能答應,拉着他朝外面走去,嘴裡說道:“我有事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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