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謝懷生一頭撞在林語身上，一道極強的氣勢把他壓砸下地面，沾上了滿滿的血水。
謝懷生半張臉抽蓄不止，紅色的眼睛駭人的盯着林語，道：“好小子，我不會讓你這麼快死的，我要一塊一塊割你的肉，一層一層抽你的經。”
他精心佈下的局就這樣被徹底瓦解了，他恨，他恨林語。
林語全身痠疼，踉蹌的站起來，堪堪舉着孤刀，斜指蒼天，大無畏說：“我贏了，我值了，你不是很想要踏入真仙境界麼？你沒有機會了，完全沒有機會了。”
“死！”
血手穿透林語的肩骨，將林語挑了起來，舉高，擡到半空，猛的一摔。
林語像玩具一樣狠狠砸在地上，左手手骨骨折，他咬着牙，疼得滲出了眼淚，這不是他的本意，但是這個是身體本能，林語控制不了，眼淚到了眼角處的時候才被逼回了眼眶。
“很堅強嘛？再來？”
謝懷生的語氣變得很平淡，就像在與一個很久不見的老朋友敘舊，所有的人都死了，所有的人都走了，只有林語可以陪他玩。
林語無意中竟然瞧見，謝曉斌正站在一堆僱傭兵的屍體旁，面無表情，像是嚇呆了。
謝懷生又挑住林語的另外一隻手臂舉到空中，這一次更高，他就想這樣折磨林語，直到林語死得不能再死爲止，現在林語還沒有死，所以他玩得很開心。
當林語的身體第二次被摔下快接觸地面的時候，一團溫暖的能量托住了他，把他輕輕落到地面。
“誰！”
謝懷生猛然回頭，就瞧見一個留着白色鬍鬚的老人站在十幾米開外，正朝這邊走來。
“你是誰？”
謝懷生落了地，面對着來人問道。
“上古靈龍！”
老者很平淡的說。
“上古靈龍是人！”
謝環生有點懵了，千年前與他交手的明明是一條龍。
他不相信上古靈龍突破了真仙境界，在他眼裡，他的天分無人能比肩，連他血手耗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突破到真仙，上古靈龍就更不可能了，可是眼前的事又無法解釋，因爲只有達到真仙才能虛實幻化，到了這種層面的人幾乎就等同於半個神仙了，別看人仙頂峰和真仙之間只差一步，這一步就是天然的屏障，是人和神的區別，千年萬年來，謝懷生還沒有聽說過突破到真仙境界的人。
上古靈龍很大方的承認了，道：“我沒有突破真仙，只不過我們龍族有一種獨特的秘法，可以幻化成人身。”
謝懷生點點頭，道：“那就好，千年前你我不過同爲大奇頂峰，今日既然有緣我再賜教你幾手如何？”
說完，他已經動手，一出手就是血手殺招。
上古靈龍不敢大意，手一抖動，也是化成了爪，龍爪。
兩隻異類的爪在在空中一觸即收，不過是試探而已。
謝懷生笑了：“你真的很令我失望啊，才人仙境界而已，真是天助我也，我就要突破真仙了，哈哈哈……”
“前輩小心，他身上有古怪，正義之心的氣息對他的影響很小了。”
林語靠在一角，提醒道，他就怕上古靈龍的思想停留在千年前，自恃有正義之心氣息對血手的壓制而輕敵吃虧。
上古靈龍微微垂首，像是早就知道了些什麼，解釋道：“那是因爲他根本不是血手，只不過是一具人屍而已，正義之心的氣息沒有失效，只是人屍身上聚集了太多的死氣，連正義之心的氣息一時之間都剋制不了太多，只要用你的刀插進他的腦中，停留一段時間就可以把死氣消噬掉。”
“人屍？”
林語本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聽到這話突的站了起來，孤刀生出在手中，這人屍的威力他早在張陰骨手上見識過了，今天他面對的居然是一具人屍？而且還是人仙頂峰的人屍，難怪怎麼也打不死！
“真正的血手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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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靈龍擡手一指。
順着上古靈龍所知的方向，林語探高腦袋一瞧，除了滿地的屍體，就剩下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參與打鬥的謝曉斌。
“他，他纔是真正的血手？”
林語簡直要奔潰，很難相信，真的很難相信一向斯斯文文的謝曉斌是血手。
謝曉斌緩緩睜開眼睛，之前害怕驚惶無措的樣子也沒有了，換上了一副冷漠的臉，淡淡道：“上古靈龍的龍息果然厲害，居然讓你看出來了，不過，那又怎樣？你們的結局不會改變，我的結局也不會改變。”
“你真的是血手？”
林語進一步問。
血手仍舊是那副鐵打不動的陰冷，道：“不錯，上古靈龍說得很對，我就是血手。”
林語苦笑，笑老天爺真會開玩笑，他用付出生命的代價來阻止人屍，王素死了，大嘴死了，上百名僱傭兵死了，幾個正統修道者也死了，連他林語也一隻腳踏入了地獄之門，鬧了這麼久，打了這麼久，原來別人血手一直在邊上看戲呢？
但他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真正的戰鬥現在纔算開始，可他林語還有餘力再戰麼？
“有！”
林語心裡問口中答，挺了挺胸口，上前一步，小時候在山野中，和劉君在在慾望沼澤中鍛煉出來的韌性此刻很好的體現了出來。
林語突然的一叫，讓上古靈龍和血手不解，血手不屑的冷哼：“白癡！”
至於謝懷生此時已經沒有了思想，因爲血手已經將思想抽離了回去，謝懷生就是單純的一個人屍了。
“是，我是白癡！”
眼下敵強我弱，林語也只有認了，他實在沒有力氣再和血手在嘴皮上交戰。
接下來你死我活的決鬥纔是重中之重。
“上古靈龍，你，你不該來的。”
林語擔心道，萬一上古靈龍死在了血手手中，他擔心的是雲京乃至更多更廣的地域中生活着的人們。
“我不來，你已經死了！”
上古靈龍不帶一絲感情的回答，聽不出是褒還是砭。
林語心中突然的就涌起良多感觸，他本來是來救上古靈龍的，可是現在反而需要上古靈龍來救他.
這，是多麼諷刺的一句話？
林語很無奈，帶一絲委屈，他做錯了麼？他已經很努力……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