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沒有理會杜長鳴的話,他端着大腕白飯,來回轉着,在女警劉君面前停住。
劉君一米六六的個頭,在警隊女隊員中不是最高的,卻是最能幹的一個,加上她後天的努力,現在已經是雲京市局中的一名組長,也是杜長鳴的得力助手。
林語興致頗高的端詳着劉君,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後目光最後停留在她的一雙丹鳳眼上。劉君或許是見慣了林語這樣色眯眯的流氓,面色絲毫沒有變化,自然的站在原地,雙目與林語對峙着,林語就納悶了,她明明有着明星的臉蛋怎麼放在好好的明星不做來當警察?
女孩子有時穿制服會更能吸引男人的目光,劉君就是最好的證明,她烏黑的頭髮用髮夾束着,平整的垂落在腦後,頭髮不是太長剛好齊肩,身上一套威風的警服完全不能夠掩飾住她完美的身材,此時她站立得就像標槍一樣筆直,但是胸前兩團威猛的飽滿打破了“筆直”的說法,因爲它那裡實在是太大,已經不能說是標槍而是像標槍上掛着兩個大紅蘋果,讓人垂涎欲滴,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咳咳……”
林語只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何況他一個正常男人怕是抵擋不了這樣的致命誘惑,最多能堅持住十秒鐘,雖然林語的毅力驚人,可兩人大約對峙了十幾秒後,林語終於有些心猿意馬,敗下陣來。
“那個劉君,吃飯嗎?”林語心裡有鬼,尷尬的問,同時把碗遞到劉君嘴邊。
“不吃!”劉君冷冷的說,臉色也冷得可怕,就像世界上已沒有任何事情能使她發笑一樣。
“哦,那算了。”
林語不想自討苦吃,趕忙將碗移開,不過心裡多了一個戲謔的想法。
“真的不吃嗎?”林語左手才移開飯碗,右手夾着一塊回鍋肉片遞上上去。
劉君心中咯噔一下,心中疑惑:“這傢伙怎麼知道我愛吃回鍋肉?”她的這種思想可沒有表現在臉上,這一次,語氣沒有那麼冷,只是隨後拒絕道:“不……”
林語心中已察覺到劉君的變化,不動聲色的說:“嚐嚐,很美味的,試試就知道了。”
那筷子又湊近了些,幾乎到了劉君的嘴邊。
這頓飯菜本來就是林語安排大廚特意烹製的,每一道菜色的材料都經過了精心的挑選,又是大廚慢工細活烹製出來的,色香味一個不差,餓了一個下午的劉君,聞着濃香的菜味,忍不住想要張口,但是她可沒忘記,杜隊長還在眼前呢?警隊的紀律還在她不敢亂來。
“真的不吃嗎?”林語重複着同樣的話,只是這次配上了表情和動作,他裝出一副可惜的樣子,鼻子湊近筷子,使勁的聞着,菜香確實濃厚,不過,林語都有八分飽了,這塊肉對他的誘惑力已大大的降低到極致。
他們此時的姿勢極爲曖昧,林語沒有發現這個問題,其它人發現了,特別是杜長鳴,坐在凳子上,叉開雙腿,雙手插在腰間,擺着霸道的造型,眼中笑意極力忍着,像開放了三分的花骨朵兒,沒有人比她更瞭解他這個下屬,對付歹徒的時候出手是又狠又準,毫不留情。
他似乎已經能想象到林語被一腳踢中襠下,鬼嚎的慘狀。
他在等着,可是他臉上的笑容完全撒開,直到笑不出來的時候,他腦中的場景還遲遲沒有發生。
劉君對林語的印象建立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時候,林語路見不平,不顧性命危險出手救下謝懷生一家的事讓她記憶深刻,而且這個傢伙事後張口不提一個字,如果她不是當事人,恐怕沒有人知道林語做過這樣一件偉大的事。
雖然她送林語去醫院的時候,林語身上帶着傷,可受傷的是手並不是其它別的部位,她清楚自己的魅力,一般的男人見到她之後都是呆呆的模樣,眼神落在她身上就很難移開,可林語偏偏是個例外,在車上只顧發愣,似乎有心事的樣子,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這件事讓她心裡糾結了很久,差點對自身的優越資本產生了懷疑。
現在,林語就站在她的面前,距離她不到十釐米,只要她稍微往前湊一點就能親到林語的嘴,換做其它人恐怕不是杜長鳴想象中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
每件事情往往都存在奇妙的地方,面對林語的流氓行爲,她就是不生氣,讓她生氣的是林語居然當着人羣的面調戲她,女孩子的矜持讓她不得不假裝生氣。
“拿開你的爪子!”劉君嘟着嘴,氣呼呼的說。
“這妞終於有火氣了。”林語暗暗偷笑,考慮到對方是警察,他不敢太過分,緩緩的收回筷子,筷子尖部夾着的肉片也以一種勻速直線運動遠離劉君。
“嗯……”
突然,劉君不知道那根經脈出了問題,居然不顧形象的一口咬下了肉片,有滋有味的嚥下了肚,留下滿臉詫異的林語和杜長鳴等人。
劉君本人當作什麼也沒發生,她給找的理由是:到嘴的肉怎麼能飛了?
最終,警隊以一場鬧劇收場,他們只得悻悻離去。
入夜,開始起風,氣溫驟然下降。
漫天的夜空一望無垠,幾粒星點高掛,像鑲嵌着閃亮鑽石的黑寶石。
藉着夜色,林語順利躲掉高級住宅區外的監控,一個翻身落入圍牆內。
爲了安全起見,林語特地換上了一套黑色的衣物,圍牆上插滿了各式的碎玻璃片,鋒利無比,只要一碰便會見血,月色照在上面發出隱約模糊的光。
圍牆下面長着些不知名的低矮植物,一排一排,橫豎交叉,它們排列成型,每一排的種類又不相同,倘若細看會發現多達十數種之多,林語無暇欣賞眼前的月下美景,徑直繞過植被羣,來到山下。
林語擡眼一望,半山腰上分佈着十幾座別墅羣,幾乎每一座都獨具特色,歐式的,返古的應有盡有,其中一座處在一個大院子當中,大院的樓門頂上用古繁體雕出“金府”兩個剛勁的大字,沿着半山公路,林語幾個跳躍來到離金府門前不遠的植被叢中。
林語並沒有急着潛進去,他隱蔽好身軀,收縮着瞳孔,儘量使目力達到最佳狀態。
這是一座復古風的獨立別墅,距離最近的另外一座別墅至少有一百來米,兩座別墅之間除了蒼翠的綠化帶之外沒有任何相互關聯的東西,綠化帶在專業人員的精心管理下,修剪得很整齊,連那葉子上都不帶一絲灰塵。
這一片區域,地勢開闊平坦,從院子外的空地一直延展到別墅後院,佔地兩千多平米,其中光是前院就達到一千平米的面積。
別墅左右兩側分別裝着一道監控,由於地形的原因,除了圍牆下面之外幾乎整個別墅的正前方都處在監控下,全無死角,林語想要從正面進入肯定是行不通的。
幸好還有圍牆掩護,林語正在暗自慶幸時,轉眼一瞥,便瞧見圍牆外面的牆壁上閃着紅光,智能旋轉的第三道監控。
“天殺的!”林語心裡不斷的咒罵,把金三祖宗十八代一個不漏的問候了一遍纔算解氣。
院子左側停着三輛豪華的名車,正中間修建了一個噴水池,花灑從離地一米多高的上方向四面噴射出細膩的水花,形成一道圓形的水圈,水池中五顏六色的觀賞游魚,自在的搖曳着尾巴,不時冒出頭吐出一個小小的氣泡。
“轟轟……”
山下一輛大馬力的高級轎車穿破夜色朝山上駛來,憑着兩盞大功率的大燈,它的速度很快,直到接近了金府,速度才緩緩降低,不一會車子就離林語藏身的地方不到五米了。
林語眼神一動,待車子從面前經過後,一個翻滾,滾在路面上,雙手一扣,車尾的保險桿被他牢牢的抓在手上。
這一套動作難度極大,林語都不敢保證能絕對成功,只能說是他運氣好,把握的時機也好,不但完成了動作,而且沒有被車主發現。
轎車在金府前院停住,待全自動的鐵門打開後纔再次往前移動,最後停在車位上,與另外三輛豪華小車並列排成個“一”字。
“咚!”
一隻亮的發燙的皮鞋從車裡伸出來,狠狠踩踏在地面,接着肥胖的身軀費力擠出來,待整個人脫離車子後,林語纔看清這人正是金三。
金三梳着一個賭神樣式的髮型,下了車自認爲很酷的活動着脖子,只是在林語看來,他的髮型與肥頭大耳完全不搭配。
“林語嘛!我會讓你記住我的!”金三整理着衣裳,一口濃痰吐在地上,狠狠說道。
林語躺在地面一動也不敢挪動,任由金三發泄謾罵着。
哐一聲,車門被一股大力一甩關上,金三順着臺階,搖晃着碩大的屁股,走進別墅內。
過了好一會兒,林語確定金三不會從房內出來,才從地上站了起來,以車子作爲掩護,摸到了別墅門前。
別墅是小三層,下面兩層漆黑一片,只有第三層亮着燈光。
林語拉開沒有鎖的窗戶,側身上翻,靈巧的落在房間內,他不敢開燈,只得憑藉過人的目力辨別着屋內的環境。
樓梯在大廳右側,上樓的樓梯。
林語踩着輕巧的步子踱了過去,扶着護欄一步一步往上摸去,他不敢走得太快,深怕碰到阻礙發出響聲,引起金三的注意,由大院中停着的三部車子來看,樓上很有可能不止金三一個人,或許還有別的人,林語不害怕被發現,就算露了蹤跡他也有相當的自信從容離去,只是這樣一來,他會空手而歸,他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調查金三針對3號地皮的計劃,當然能額外得到一些別的消息,林語也是樂意接受的,比如針對李氏的陰謀。
樓梯呈環形狀從下到上繞着,別墅裝修豪華,但構架卻和普通的別墅沒有什麼不同。
林語花了五分鐘的時間來到三樓的樓梯口,三樓大廳亮着一盞吊燈,從黑暗中看來格外的刺眼,林語一時難以適應,他揉了一把眼睛,觀察着樓上佈局。
樓梯口連着走廊,走廊兩邊分佈着三三兩兩的房間,紅木寬門底部沒有光線透出來,只有走廊盡頭最裡面的一間滲透出散亂的光線。
林語豎着耳朵,想要從裡面聽到些什麼,即使樓梯口距離最裡頭的房間足足有十來米長,林語仍然相信自己的能力,可是什麼聲音也沒有聽到,林語眼皮緊鄒,光滑的額頭上被硬生擠出幾絲淺淺的紋線。
在原地逗留了十來分鐘,房間內依然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音。
“難道金三已經睡下?”
林語心下思忖,思索着下一步行動。
“哐當!”
那一道房門突然被從裡向外推開,林語嚇得一驚,急忙閃進通向天台樓梯內的黑暗中,當他再一次擡眼望去時,門口站了三個人,除了金三之外還有另外兩個穿戴整齊的中年男人,這兩人林語不認識,料想該是樓下豪車的主人之一。
金三同其中一個高個子握着手,臉上的肥肉笑得一顫一顫,邊笑邊說道:“王總,這事咱們就這樣敲定了,下個月我們加把力爭取把3號地皮一舉拿下,讓京雲市看看咱們的實力。”
王總回敬道:“金總,是你太看得起我們了,我們真是榮幸啊,其實沒有我們,以你金家的實力一樣輕易拿下3號地皮。”
“哎!千萬別這麼說,有錢大家一起掙,這是我金三從商的原則,既然我們是盟友了,就不能分你我,說些見外的話。”金三吐字很快,這些話他幾十年來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就算把這話倒過來念只要給他幾分鐘時間,他也能順暢的一口氣說下來,金三的眼神中不易察覺的露出奸商特有的精詐,這兩人不知情的是,金三同很多人都說過同樣的話,只是這些人要麼已經進了大獄,要麼在世界上消失掉了。
王總使勁搖了幾下金三的手,鬆開,咧開嘴大笑,話鋒一轉,擔憂的說:“金總啊,有些話我還是說了的好,這次競拍3號地的對手可不容小覷,只要金總你一句話我肯定全力支持,不過,我這廟小,能力有限,萬一到了那天,競價超出了我的預期,我可就無能爲力了。”
金三臉的變了變,奸笑不已,道:“王總,你這話可是馬後炮啊,原來你還跟我來這一招,咱們剛纔可不是這麼說的,你想臨陣逃脫恐怕不行吧!”金三最後一句話明顯沒之前的客氣,帶着威脅。
王總瞬間呆住了,頓了頓,心裡已後悔上了金三這條賊船,突然大笑道:“王總真會說笑,這樣吧,2個億,我只能出這麼多,地皮要是成功拿下,由你開發,做什麼項目由你決定,我只要我的份額,怎麼樣?”
金三隱隱有些不快,還是點頭,道:“既然你王總就這麼大的能力,也只能做這麼大的事,我也不勉強,但是我可提醒你,今天的事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要是泄漏了出去,我想咱們都沒個好,特別是來福地產和謝懷生那死老頭,你千萬要嚴防着,別出了差錯。”
任誰都聽得出金三話中的狂妄和嘲諷,偏偏王總還無力反駁。
這就是自然的規則“強者爲尊”。
“這個是自然的,金總請放心吧!”王總不情不願的說,現在他的心裡很不舒服,這次的合作根本不是你情我願,而是金三的仗勢欺人,可他又不敢正面得罪金家這棵蒼天大樹,不然以後在商場上恐怕會處處受阻,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從了金三提出的合作,王總是個精明人,知道留一手,2個億是個大數目,但還不至於動搖他王總的根基,所以金三同意他的提議,王總也是鬆了口氣。
王總離去後,別墅內又恢復了窒息一般的沉悶,這種感覺在林語身上尤爲明顯,三輛車,三輛車,王總兩人開走兩倆,那麼還有一輛是誰的?
疑惑在林語心頭快速的蔓延,他好奇心越來越重,要解開這個謎底,就得親自到房間內看一看,此時,林語完全可以肯定,這座金府就是金三個人獨有,金三的家人是不住在這裡頭的。
幸虧房間內偶爾會傳來極細微的說笑聲,讓林語稍稍鬆了口氣,證明他的判斷是沒有錯的,但是任憑林語怎樣集中精力就是無法聽清他們的談話內容,林語只得歸咎於房間的隔音效果太好的緣故。
林語咬着牙,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側身貼着牆壁,朝房間潛行過去,這個時候,萬一金三突然出來,林語又該怎麼應對?帶着這種無形的壓力,林語步子放得更輕,經過兩旁房門的時候,嘗試着扭動把手,看看房門是否能打開,提前做好應對措施總比被發現強百倍,畢竟林語不是來幹掉金三的。
距離房門越發近了,林語難免的緊張,這是人類本能的自然反應,林語只能藉助內力將呼吸壓抑到儘量的平穩緩和。
當林語將耳朵貼在房門上的時候,正好聽見金三得意的笑聲,笑聲如針尖般的尖銳,說明此刻金三正處於極度的興奮之中。
“老闆,有意競拍3號地的十幾家企業,有七家同意跟我合作,他們投出的資金加起來100多億,這些資金拍下3號地問題應該不大,到時候我們再找個藉口,以資金不足爲理由,延緩3號地的開發,我們給他們出一道選擇題,要麼他們自己籌資開發,要麼逼迫他們以低價轉讓給你,如果不出我的意料,第一條路他們定是不會選的,我已經逐個進行的調查,他們的財力根本不能支撐這樣龐大的項目,向銀行貸款?也行不通,只要我跟銀行那邊溝通溝通,我保證他們一分錢也借不到。”
金三的言語總是飽含煽動力,每一字每一句似乎都經過了深思考慮,林語不清楚到底是怎樣的背景讓金三這麼的自信。
“那麼,他們也就只能選擇後者了?”這句話不是金三說的,光憑聲音,林語腦中就刻畫出一個嫋雄人物的輪廓。
他大約在四十歲的年紀,腮幫敞闊,嘴脣寬大,只要這樣的一張嘴才能吐出沉悶的聲音。
他頭上的毛髮濃密而且打理得很整潔,林語能想象他的眼睛是深藍色的,或許也會是淺藍色,就像黑夜中的獵鷹,總能夠在獵物最疲軟的時刻給予致命一擊。
這雙眼睛不能用寶石來形容,寶石是什麼?是美好,幸運的化身!可是這雙眼睛充滿了邪惡,充滿了血腥,充滿了冷酷,它不會憐憫世上的任何一樣東西,哪怕是親人,在必要的時候它也會毫不手軟的宰割。
“是的,老闆!”金三似乎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沒有了之前高傲的神色,他的聲音比之前下沉了一寸,距離門口也更近了些,林語從來也沒想過,自己的聽力會有如此神奇的一面,他感覺到金三在後退,這是心虛?還是敬畏?或許只有在這種人面前,金三才有低頭的時候。
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是一個普通人?林語仰望着天花板,把自己擺在金三的立場想象着面前站着一個什麼樣的人。
修煉者?
不是!
林語心裡默默否定,對方直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就是林語說服自己的理由。林語也會想,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但他永遠也不會忘記,有了表面才存在深入。
個人……家族……國家……
林語把自己化身爲猜想專家,遙遠的天際都無法束縛他的思想,他必須以及必要了解一切,只有把所有細節都狠狠抓在手上,他纔有前進的希望。
林語將方纔幻想出來的畫面重新梳理了一遍,終於把對方定位成一個擁有強大家族背景的西方人,或許他不是修道者,但是真正的修道者站在他面前也僅僅能像金三一樣充當一個不起眼的配角。
“按你的計劃去辦吧,我的要求是以低於百分之三十的價格回購,多一點也不行。”
這個聲音又一次響起來,林語聽來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反正林語知道,要是有人在他面前說出這麼苛刻的話,他鐵定不會鳥的。
林語無法想象金三的感受,但是就算林語想象到了,也絕不會是同一個結果。
金三完全把自己放在一個卑微的位置,他的心情和表情一樣忐忑不安,但一聽到對方的話,他的眼中就立刻射出了精光,面色紅暈了起來,連連點頭道:“我一定不會讓老闆您失望的。”
這話林語想象不到,也聽不到了,當暗黑的天際劃過一道不可多見的流星,林語嘴角跟着笑了,這個時候,在地球各處,所有能看到這顆流星的地方都可能有無數少男少女懷着對未來美好的期待許下心中的願望。
這些繁雜的願望有的可以實現,也有的不着邊際,但是人們仍然願意相信神奇的傳說,而堅決不會把它當作迷信。
“如果,曉婷看到流星的時候,會不會閉着眼許願呢?她會許下怎樣的願望?”林語無暇多想,眼前的困境已足夠他煩惱。
他已不能從原路出去,那樣一來,肯定會被監控撲捉到,所以他選擇從天台離開。
“監控總不會朝着天空拍攝吧!”林語有些小得意。
別墅周圍並不存在別的建築,幸好有一顆碗口大的觀賞樹種長在別墅左側面,距離林語站立的地方七米遠,這個距離有些遠了,但不是極限。
林語隨便的活動了一番,算是熱身了,他估算了下距離,後退幾步,起步縱身一躍,身子騰空飛出,在空中的感覺沒有體會過的人永遠不會懂,夜晚的風總是特別涼,當濃厚的空氣迎面撲來,擠壓着身子,擦拭着林語身上每一寸肌膚,每一處毛孔,就如同在炎炎夏日中用高山之巔純淨的冰晶放在胸口一樣,讓人冷並享受着,連人的思維也變得多彩。
林語彷彿處於幻境中,在裡面,所有的繁世塵雜都被拋棄,只剩下一生中最美最美的那一片刻……
這一片半山別墅區距離林語的住處少說幾十公里,林語出了住宅區,隨便打了個車,回到住處,他剛下車就聞到了一絲危險的信號。
常年遊走在山中與狼羣共舞,林語養成了和狼一樣的嗅覺,特別是對危險的**更是敏銳。
從另外一種程度上來說,這是一種超能力,而且不是天生就有,而是後天培養出來,人的潛力大到不可捉摸,但是林語從來沒有深入研究過這一點,恐怕也研究不出來,就像科學家也解釋不了某些不解之謎一樣。
世界上總是要充滿各種神秘,探索它們的人才會活得精彩。
林語在深山中每時每刻提心吊膽,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危險,卻能明明白白的感受的危險的威脅,至今,他活着走了出來並且在京雲開始了新的人生。
他自有一套應敵的法子。
林語大模大樣的走着,步子不大不小和平常人沒區別,他記得從下車那一刻開始,到現在共走動了一百八十步,每一步六十釐米,一共走了一百零八米的路程。
如果,如果在第一百八十步對方發動攻擊,那麼有三種方案供抉擇,一是逃,二是前進,三是留在原地。
假如林語選擇逃走,一百零八米的距離,林語全力衝刺只需要十點五秒,在十點五秒內保證自身安全,這一方案就是成功的。
老金當初教授林語學習的時候,林語的算術是最差勁的,偏偏在這種問題上堪比天才,也可以說是一個習慣,那時候,林語面對的可不是一頭狼,而是一羣狼,稍微半絲的判斷失誤就可能結果掉他的小命,在那樣複雜的情形之下林語都能活着靠得就是這樣一種簡單的方式。
林語依舊在邁動步子,腳步踩在地面發出富有節奏的拍子讓人歡快,奇怪的是前方竟然傳出了接應,那個人的步伐幾乎同林語一致,林語腳步落地的時候,那人剛好擡起一隻腳,林語擡高腳的時候,對方恰好落地了,沒有出現任何偏差,兩人形同搭檔,共舞一出腳踏舞。
直到兩人相遇,林語看到了對方,他的心臟猛然收緊,巨大的冷意從頭涼到了腳,雙腿冷不丁的被灌了鉛一般承受着千鈞之力,再也無法挪動一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