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誤會。我的意思其實是,我的本來是啥意思呢?”付小欣漲紅着臉,好半晌語結。
“你還是回去吧,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以後別再這樣隨意的說跟男人開房,幸好你遇到的是我這個正直人。”我爲了讓付小欣這個好心的女子沒有那麼難堪,我於是就開起了玩笑話。
“不是啦,你聽我說,我的意思其實是,你對這裡不熟悉,我帶你去找個旅店住下,我睡在牀上,你就打地鋪。這樣子有個遮風避雨的場所,總好過你今晚要睡在街道吧?”付小欣總算是把自己的想法說透徹了,我注意到她的臉上有些微紅。
看到付小欣,在溪海市這個平平常常的四月某夜,卻是讓我的心,不由自主的一陣子溫暖。
我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卻是邂逅了一個好心的女人。她爲了不讓我露宿街頭,付小欣居然放棄了一個女人的矜持,主動提出了去開房。
這得多需要勇氣啊,而且,可見付小欣把我當君子,根本就沒有半點防患我的心思。
“謝謝你!”我感激的咬咬牙,撇過頭,避開付小欣有些期待的眼神,我說道:“我是一個大男人,不求任何人的施捨與憐憫。對於小欣你的好心,我感存謝意,真的心領了!”
“不是,你聽我講,我不是在可憐你。真的,我只是自己也想找個單間好好的睡一晚,在宿舍裡有其他的女同事,睡不得好覺。”付小欣顯得有些激動,看得出來,她是出於好意並沒有其它,倘若因爲好心的緣故而挫傷了我的自尊心,那就事與願違了。
“小欣,我知道你的好意,也知道你不是可憐我,只是,我們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對於你來說,很不公平!”我苦笑道。
對着這個萍水相逢的女子,我只有感動,看得出付小欣的絕對真誠。
現在這個世道,難能可貴的還竟然有付小欣這種女人,我剛來溪海市就遇到,也算是運氣好到爆。
“沒有什麼不公平的,男女早就平等了!再說了,我不是讓你打地鋪的嗎?你還以爲跟我睡?”付小欣身子微微前傾,有些怪怪的看着我。
“我沒有以爲要怎麼樣,唉……我不解釋了。”我雙手放在腿上磨蹭着,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既然你不想解釋,也不用解釋,換個想法試一下,你當是護花使者,打地鋪的時候,保護我睡一個安穩覺,咋樣?”付小欣微笑。
“你既然這麼變着法子救我於水火之中,我要是再推辭,那顯得我真不夠君子了!”我心中現目前全是感動,萍水相逢之間,能有這樣一個女人對自己真誠,那是多大的感恩。
“那就走吧……”付小欣舉步於前。
“你的行李箱呢?”我問道。
“我放置在廠子的門衛室,出不了意外。”付小欣的笑聲,在這個凌晨顯得格外好聽。
旅店。
“咔吱……”旅店的房門打開,付小欣走進屋子,回身看着杵在門外的我。
“進來啊,你還怕我吃了你嗎?”這句經典對白,居然這次出於一個白裙美女口中。
“不是,我是看到房間好小。”我撓着頭皮,臉上有着愁容。
那可不是,這間屋子,我一眼就能把裡面的擺設看得清清楚楚。
一架寬度一米二的小牀一頭頂住牆壁,留出寬約一米的過道通往裡間,那裡面應該是衛生間。一張小木桌上,擺放着一個十四寸的電視,整個屋子裡,別無其它。
“你想什麼呢?我不是說了嗎?你打地鋪睡覺!”付小欣繃着臉,指着身後裡間。她也知道,這張一米二的小牀,假如兩人睡上面的話,那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我沒有那麼想,只是……”我站在門口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入房間。
一旦進入,關上這道門之後,這個不到十五平米的屋子裡,就真的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樣婆婆媽媽?”付小欣嘟嘴道:“我都不擔心會出問題,你幹嘛思想老那麼齷齪?孤男寡女在一起,也能潔身自好。”早看出我心思的女人,顯得極爲不滿。
“沒有,我纔沒有胡思亂想!”被付小欣這樣激將,我老老實實的踏入了屋子裡,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砰……”雖然我很注意這道鐵門的關閉,還是有着金屬碰撞的聲響。
付小欣站在小牀前,看着那盞燈光微弱的白熾燈,她的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我放下牛仔包,拉開拉鍊從裡面取出一包皺巴巴的香菸,叼一根在嘴角上,慌亂的摸着衣兜裡的打火機。
其實,我一直都不抽菸,但由於我身邊的兄弟們好多都抽,故而我也時常帶着香菸。
而這包煙,我放在牛仔包裡已經有些時日了,我現在抽菸,是因爲此刻,我是真的很緊張。
“我想洗漱一下!”好半晌纔看到我點燃香菸,付小欣發現背部有些冒汗,我越緊張不安,她的心也跳得越快。
開始來的時候,並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不安。
爲什麼一道鐵門的阻隔,能夠帶來這麼大的化學心理作用?
“那我出門去,你洗漱完畢再叫我進來。”我猛吐一香菸,轉身就要拉開房門。
“不用,這個屋子不是有道木門的嗎?”付小欣拉着隔開衛生間的木門,檢查着它的安全性。
“是啊,有門就好,有門就好啊!”我不看付小欣,聽着木門發出咔吱咔吱的聲音,總在擾亂自己的視聽。
“那我,進去了。”付小欣指指衛生間。
“嗯!”我的菸頭發出火亮的光芒,狠狠的吸一口香菸。
“咔吱……”
木門關閉,衛生間的燈光亮起來。
“唉,我的媽呀!”我抹一把額頭上涔出的汗珠,這才小心翼翼的一屁股坐在牀沿上。
“啪嗒……啪嗒……”
幾分鐘之後,衛生間裡面傳來了洗浴的聲音,那是水流滴落髮出的自然聲響。
純屬自然反應,我喉頭間翻涌着一股唾液,這個木門的隔音效果真的很差勁。
付小欣在衛生間裡面的洗漱的聲音,我聽得一清二楚,如同魔音困擾着我。
“啪……”
我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捂住火燙的臉頰,咧着嘴巴強行驅趕着腦海裡不該有的邪念。
“楚思麒……”我正在思緒紊亂,被衛生間裡面的女聲嚇得一個哆嗦。
“我在!”我立即應答。
“我洗完了,要準備出來,你能不能暫時迴避一下?”付小欣的腳步聲走到了木門後。
“應該的……”我起身,迅捷的拉卡房門,隨着‘砰’聲響起,把自己隔絕在屋子外面。
“咔吱……”
木門打開,付小欣裹着白裙走出來,屋子裡面只留下了幾個菸頭和彌散着的嗆人煙味。
“這個笨蛋,我讓他迴避一下,他幹嘛把自己關在門外呢?”付小欣納悶的嘀咕着。
“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啦,這樣的裝束,在溪海市的大街小巷見怪不怪!”付小欣低頭看一下裹着的白裙的身軀,安慰着自己,這才左手緊緊捂住裙子不讓它掉落,走到房門前用右手打開了鐵門。
“好啦?”我聽聞聲響回過頭,卻是一臉的詫異。
眼前的付小欣,沐浴之後,把一襲秀髮披散在肩頭,用白裙包裹着曲線凹凸的身姿,一張帶着嬌柔的笑臉,顯得那麼楚楚動人。
“進來啊!”付小欣朝我笑了笑。
我的目光趕緊閃向一邊,急忙側身走了進去。
“要不,你也去洗漱一下?”掀開被子的付小欣,擡起右腳往牀上放的同時,側過頭來詢問道。
“我就不用了!”我趕緊搖着頭,提着牛仔包往木門後走。
“你睡木門的後面?”付小欣鑽入被窩裡,把被子拉着蓋住胸口,小心的問道。
“是的,我睡木門後面,那點空間足夠。”我憨憨一笑,不敢看躺被窩裡的付小欣。美女洗浴完畢,把一襲黑色秀髮披散,她這樣子顯得尤其漂亮。
“別睡裡面,溼氣重,你還是在我牀邊打個地鋪將就一晚吧。”付小欣眨巴着眼睛。
“不用,男子漢大丈夫,哪裡都可以找個角落睡一晚。”我把木門緩緩合攏:“晚安,小欣!”
“晚安,楚思麒!”看着我的臉消失在自己的眼簾中,付小欣的臉上浮現出一股子甜蜜的笑容。
“我真的沒有看錯他,楚思麒,是個正人君子!”付小欣心中默默唸叨着,緩緩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