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
剛剛被李副廠長任命爲軋鋼廠監督隊隊長的劉海中,徹底被驚喜給衝昏了頭腦,本不精明的智商更被按在了地上,他連自己的位置都沒有擺正,完全靠着一腔漿糊腦子,在胡亂的自我腦補,覺得自己不能辜負了李副廠長對他的信任,自認爲李副廠長是他的引路人,是他的恩人。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覺得自己不做出一番成績,等於抹黑了李副廠長,讓李副廠長臉上無光。
要報答李副廠長對他的知遇之恩。
忙拍打着自己結實的胸膛,朝着李副廠長主動請纓起來。
“李副廠長,您將我從一個普通的七級鍛工提拔成軋鋼廠督導隊的隊長,您就是我劉海中的大恩人,我劉海中別的不會,但會對你忠心,您有什麼事情,自己做不來,您交給我,我劉海中肯定給您辦的漂漂亮亮,讓您滿意。”
劉海中的本意,是你有什麼不方便出手做的事情,你交給我,我劉海中沒有這方面的顧忌,就算有,也因爲你李副廠長的原故變得沒有了。
體現一種能爲李副廠長衝鋒陷陣的態度出來。
卻因爲文化程度不高,話從他嘴巴里面說出來,完全變了原本的本質,從表忠心變成了奚落。
保衛科唐科長。
全然是一副目瞪口呆的癡傻樣子。
被劉海中神一般的言語內容給震驚到了。
要不是李副廠長當面,他真想豎起大拇指,誇讚一聲猛人也。
這話說的。
李副廠長現在在軋鋼廠內,是一言九鼎的大人物,換做別人,肯定會把副廠長的副字給去掉,稱呼李廠長,不想稱呼李廠長,你也可以稱呼一聲李主任。
剛纔唐科長已經給劉海中打過樣了,一口一個李主任的稱呼着,就算劉海中再笨,他也應該跟着唐科長喊出的李主任的稱呼來喊。
腦子裡面進水了。
一口一個李副廠長的喊着,這個副字還被劉海中着重點了出來。
除了稱呼。
內容更是讓唐科長坐立難安。
什麼是你李副廠長做不來的事情,你交給我劉海中,我劉海中肯定給你辦的漂漂亮亮,言下之意,李副廠長不如劉海中。
心中打定了主意。
不跟劉海中一般見識,對劉海中敬而遠之。
他對李副廠長叮囑的保衛科全力配合劉海中的任務,百分之百的執行。
算是看明白了。
李副廠長對劉海中,純粹的利用心思,並沒有因爲劉海中那幾句不怎麼好聽的話語,就對劉海中惱羞成怒,臉上依舊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還順着劉海中的意思,高捧了幾句劉海中。
“劉隊長對工作的態度,很讓我滿意,軋鋼廠要想發展壯大,就必須要有劉隊長這樣的一腔熱血的好同志,劉隊長,你是第一個,但我不希望你是最後一個人,你要以身作則,當好這個帶頭人。”
劉海中的眼睛。
成小月牙了。
樂的。
被李副廠長這番誇讚,忽悠的有些暈頭轉向,又開始表衷心,直言自己就是李副廠長手中的槍,李副廠長指哪打哪,爲李副廠長馬首是瞻。
唐科長翻了翻白眼,早這麼說不就好了,非要給自己加戲。
乖乖站着沒動。
本就對劉海中持着利用心思的李副廠長,此時已經圖窮匕見,臉上卻是那種對劉海中重用的表情。
“劉隊長想要大展拳腳,我身爲軋鋼廠的主任,自然要支持一二,唐科長,保衛科有什麼事情沒有,交給劉隊長,我相信劉隊長會圓滿的完成任務,向軋鋼廠上交一份滿意的答卷。”
“李主任,您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秒懂李副廠長意思的唐科長,出言道:“那會兒我還犯愁,派誰去處理這件事,劉隊長在跟前,我這不是騎驢找驢嘛,有劉隊長出馬,就沒有辦不成功的事情。”
還不知道什麼事情的劉海中,急切的朝着唐科長申請任務。
“唐科長,你說什麼事情就成,我劉海中肯定讓李副廠長滿意了。”
官迷着急的樣子。
就彷彿被人睡了自家婆娘。
都要動手了。
“是這麼一回事,我剛接到彙報,保衛科二隊三組組員牛大龍,前幾年就探到了分房的條件,卻因爲住房緊張,一直沒辦法實現分房的願望,後來秦淮茹曠工一個多月,被收回了工籍,他們家的房子被房管科要了回來,牛大龍住進了95號四合院。”
“這件事我知道啊,他怎麼了?”
劉海中瞪着眼睛。
追問了一句。
牛大龍住到四合院後,礙於對方保衛科的身份,沒人敢招惹,就連劉海中這管事大爺也要退避三舍。
想不明白。
誰這麼頭鐵。
敢招惹保衛科的人。
這是不拿豆包當乾糧嗎?
“牛大龍剛纔跟我說,四合院回去了一個老婆子,叫什麼賈張氏,非說牛大龍霸佔了他們家的房子,要死要活的,牛大龍讓保衛科出人解決這件事,我正想着派誰去,劉隊長主動請纓了,四合院的老住戶,還是管事大爺,又是督導隊的隊長,再沒有比劉隊長更適合的人了。”
劉海中心裡咯噔了一下。
賈張氏回來了。
盤算了一下日子。
也該回來了。
坐牢三年半,四合院消停了許多,也讓劉海中漸漸的忘卻了賈張氏這人。
回來的好。
正愁尋不到立威的主。
賈張氏觸碰到了槍口上。
這就是老天爺在給他劉海中創造機會。
忙說了一句。
“李副廠長,唐科長,這件事就交給我劉海中了,不相信她賈張氏翻了天,有我劉海中在,好解決。”
“唐科長,你跟着一塊去,坐實了劉海中同志監督隊隊長的身份,後面的事情,一切由劉隊長負責。”
唐科長點了點頭。
告別李副廠長。
跟在劉海中屁股後面,一前一後的朝着四合院走去,路上,故意恭維了劉海中幾句,說的官迷心花怒放,連自己叫什麼姓什麼都忘記了,唯有收拾賈張氏的想法,藉着收拾賈張氏的機會,徹底打響自己當隊長的第一炮。
……
四合院內還不知道劉海中鳥槍換炮當了隊長的街坊們,依舊在看着眼前的好戲,傻柱、許大茂等等之類的街坊們,都在。
別說。
三年多沒看賈張氏招魂的大戲。
如今舊事重提。
頗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好個賈張氏。
好個賈家。賈張氏見街坊們看猴子似的看着自己,又看到易中海一直躲着沒出來,氣不打一處來,張口罵了起來。
“易中海,你死了嗎?沒看到你老婆被人給欺負了,你倒是出來替你老婆做主啊,你是軋鋼廠的八級工,怕什麼?你翻臉不認人,不認我賈張氏了,可憐我賈張氏命苦,守寡了這麼多年,嫁給了你易中海這麼一個不負責任的人,老賈,你快來吧,一個雷劈死這些混蛋,東旭啊。”
“賈張氏,老賈真要是上來了,第一個收拾的人就是你,誰讓你給他戴綠帽子。”
鬨然大笑的聲音響起。
有些人想到了之前聾老太太跟賈張氏說過的那句話。
你嫁給易中海,成了易中海媳婦,就不要隨隨便便呼喊老賈了。
“易中海。”
“賈家婆子,你喊我做什麼?”
屋內躲着不出來的易中海,耐不住賈張氏瞎咧咧,被逼了出來,他瞪着一雙陰沉沉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賈張氏。
知道賈張氏是什麼人。
不出來。
嘴巴里面指不定飛出什麼更加難聽的話語來。
“三年前我就跟你離婚了,你喊我做什麼?不要說我翻臉不認人,秦淮茹被開除了,房子是軋鋼廠的,軋鋼廠收回去,重新分發,很正常,你鬧什麼鬧?有什麼可鬧的?是不是還想進去?”
易中海恫嚇着賈張氏。
看着這老婆子。
心煩。
“秦淮茹被開除了?”賈張氏這才注意到易中海言語中的事實,“她不是改嫁?那個叫牛大龍的人,他不是秦淮茹的野男人?秦淮茹怎麼會被開除?憑什麼開除秦淮茹?”
心中暗暗叫苦。
秦淮茹被開除。
她去哪?
誰養活她?
“秦淮茹在哪?他這麼做,對得起我賈家,將我兒子拿命換來的工作,就這麼丟棄了?秦淮茹,你給我老婆子滾出來。”
我收拾不了你易中海。
我還收拾不了你秦淮茹嗎?
不管什麼時候。
你都是我兒子賈東旭的寡婦媳婦。
“還秦淮茹,秦淮茹三年前就失蹤了,要不然軋鋼廠爲什麼開除秦淮茹?”站在傻柱跟前的許大茂,說了大實話,“棒梗也不見了,秦淮茹就是去找棒梗,不知了去向,有人說她死了,有人說她被人騙了,反正這些年一直沒在四合院內出現過,大前年,秦淮茹的爹媽還來四合院找易中海要過人,然後不了了之了。”
賈張氏的天。
塌了。
棒梗可是賈家單傳。
當初賈東旭死翹翹的時候,拉着賈張氏的手,叮囑着賈張氏,讓賈張氏無論如何也得拉扯大棒梗,給棒梗娶媳婦,延續賈家的香火。
這也是賈張氏的精神依仗。
未曾想過。
棒梗不在了。
賈家的香火也斷了。
將來下去,怎麼見賈東旭。
賈張氏身體都在哆嗦。
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易中海。
“看我幹什麼?也不是我易中海的責任啊,你進去後,秦淮茹是寡婦,寡婦就得改嫁,棒梗不見了,秦淮茹去找他,也不見了。”
易中海一推二六五的語氣。
氣炸了賈張氏的肺管子。
老鬼婆一頭朝着易中海撞來。
將躲閃不及的易中海給撞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等易中海回過神,一個健步的騎在了易中海的身上,雙手宛如爪子似的朝着身下的易中海爪去。
心懷怨恨。
便沒有留手。
有多大的力氣,就使多大的力氣。
易中海僞善的臉頰,瞬間被抓花,成了大花臉。
聾老太太急忙上來幫忙,揮舞着柺杖,朝着賈張氏打去,卻被賈張氏一巴掌扇飛在了地上。
賈張氏身下被動挨打、挨抓的易中海,趁着賈張氏分心的機會,一巴掌推開了賈張氏,將自己的身體脫離了賈張氏的魔掌。
雖然沒有照鏡子,但臉上火辣辣的感覺,讓他很不滿意。
看了看許大茂。
怨恨起了傻柱。
易中海覺得許大茂說破秦淮茹失蹤、棒梗失蹤的出發點,是傻柱在暗中攛掇,分外見不得傻柱,尤其在傻柱生下閨女後,更加敵視傻柱。
傻柱一看易中海的眼神,就知道易中海心裡在想什麼。
嘴裡呵呵了一下。
朝着發懵的賈張氏說起了槐花的事情。
“棒梗他奶奶,你恐怕還不知道,易中海身爲槐花的姥爺,卻不照顧槐花,他不要了槐花,要不是三大爺看不過眼,將槐花送到孤兒院,估摸着槐花死好幾年了,還有小鐺,你坐牢前,叫賈鐺,現在叫易鐺,戶口在易中海的戶口上,長大後,招個上門女婿,又是一個一戶人家。”
賈家的香火沒有了。
易家的香火卻延續了。
這是傻柱言語中的意思。
結合劇本上的描述。
知道賈張氏最在意什麼。
故意拿香火問題刺激賈張氏,也有叫板易中海的意思,讓你丫的瞪我。
“易中海,你個混蛋,你這是奔着讓我賈家絕戶去了,老天爺,快劈死易中海這個王八蛋吧。”
吧字剛剛說完。
唐科長在劉海中的帶領下。
出現在了街坊們面前。
看到保衛科。
街坊們各自心虛了一下,包括賈張氏和易中海。
唯有傻柱在感慨,劉海中居然走在了唐科長的前面,難道劇本中描述的劉海中當官的事情發生了?
心裡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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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中在劇本中,委實是個心狠手辣的主,一點不規矩街坊情誼,將傻柱給抓了起來,是聾老太太採取了夜砸玻璃的手段,逼着劉海中放出了傻柱。
否則怎麼也得被劉海中給好好收拾一頓。
短短一二個月的時間,劉海中就把軋鋼廠鬧得烏煙瘴氣,不少人談劉海中之色變,後被許大茂擺了一道,被李副廠長擼掉了隊長的頭銜,那些吃過劉海中苦頭的工友們,瘋狂的報復起了劉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