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很感激閆阜貴的提醒。
最近這一兩年的時間,因爲易中海和聾老太太夾着尾巴過日子,沒有隨隨便便的招惹和算計傻柱兩口子,在四合院內當了透明人物,一度讓傻柱產生了一種雙禽認命的錯覺,這種錯覺之下,他放鬆了對聾老太太和易中海兩人的警惕。
好傢伙。
狗改不了吃屎。
易中海和聾老太太這麼些年的隱忍,居然憋着大招,準備用李秀芝逃難的身份大做文章,以此來禍害傻柱。
混蛋。
你們這是找死。
傻柱可知道這件事的具體後果,他怒了,準備借劉海中這檳刀,趁着眼前難得的時機,一勞永逸的解決易中海和聾老太太的麻煩。
他不想終日防賊。
端起酒杯,傻柱朝着閆阜貴發自肺腑的感謝了一下。
“三大爺,你說讓我怎麼感謝你,得虧伱提醒了我一句,要不然我真被那兩個混蛋給欺騙了,這麼些年,我以爲他們改邪歸正了,沒想到還在打我何雨柱的主意,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就不能換個人坑?非得我何雨柱?不說了,盡在酒中。”
一句盡在酒中的話,拉近了三人的關係。
各自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屋內的氣氛,也變得熱切了起來,傻柱放開了,閆阜貴開放了,許大茂肆無忌憚了,嘻嘻哈哈的說起了一些酒話。
這般時刻,他們的耳簾中突然傳來了“鐺鐺鐺”的敲盆聲音。
從院內傳來的。
屋內喝酒的傻柱等人,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臉上閃過幾分詭異之色,他們陸陸續續從凳子上站起,將各自的目光朝着外面投去。
戴着眼鏡的閆阜貴,左手抓着一個已經掉落了少許漆皮的鐵盆,右手抓着一根黑不溜秋的燒火棍,站在中院奮力的敲擊着。
開全院大會了。
前段時間。
劉海中用屁股想出了一個辦法,說開全院大會的時候,挨家挨戶派人通知,有點浪費人力,琢磨出了一個敲盆用盆聲號令街坊們的辦法。
今天算是第一次將這個辦法付諸實現。
沒有絲毫的停留。
閆阜貴在前,許大茂在後,傻柱又跟在了許大茂的屁股後面,快步朝着院內走去。
今時不同往日。
劉海中當權,當了軋鋼廠督查隊的大隊長。
新官上任三把火。
第一把火,將賈張氏捆到了街道,連夜送到了鄉下老家,讓賈張氏生不如死,成了乞討的婆子。
第二把火,燒到了軋鋼廠內,不少軋鋼廠的工人,成了劉海中立威的踏腳石,一言不合就抓人。
狠辣的手段。
讓軋鋼廠人談虎色變。
劉海中成了僅次於李副廠長的第二號人物,他所在車間的車間主任,現在反過來要巴結、討好劉海中。
不少人躲在被窩裡面議論,議論劉海中的第三把火會燒到哪裡。
答案出來了。
官迷將他的第三把火燒到了四合院。
第三把火爲誰而燃?
成了街坊們最大的疑惑。
不想惹火燒身。
都在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中院。
等傻柱從自家出來的時候,中院已經站滿了街坊,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就連向來不怎麼參加全院大會的聾老太太,此時也老老實實的來到了現場,拄着柺杖的站在原地,沒有像劇本中描述的那樣,坐在凳子上參加全院大會。
沒有了五保戶金身,易中海聲名狼藉且丟棄了管事一大爺的頭銜,橫行四合院的大院祖宗成了怕死的鵪鶉。
不敢掠劉海中之鋒芒。
閆阜貴沒有坐在他三大爺的專用凳子上,站到了人羣中。
原本三位管事大爺坐的凳子上。
現在就坐着劉海中一個人。
也是會擺譜的主。
街坊們聚集齊後,他並沒有說話,而是大爺似的坐在了凳子上,目光帶着幾分審視的味道,環視着在場的街坊們,在掃過傻柱的時候,稍微停留了片刻的工夫。
傻柱的心。
提到了嗓子眼。
劇本中可有劉海中收拾傻柱的描述,他現在不知道劉海中是不是泛起了對付自己的心思。
小心駛得萬年船。
看樣子。
要跟李副廠長儘可能的聊一聊。
李副廠長放話,劉海中要繞着傻柱走。
傻柱胡思亂想的時候,劉海中將她的目光移動到了易中海的身上,停留的時間比關注傻柱的時間還多了一點。
街坊們都不瞎,看到劉海中在看易中海,他們的心便也暫時放鬆了,猜測劉海中要收拾易中海。
果不其然。
還真是朝着易中海來的。
劉海中的手,狠狠的在桌子上拍打了一下,朝着人羣中的易中海,厲聲嘶吼了一句。
“易中海,你認錯嗎?”
易中海的腦瓜子。
嗡的一聲炸鍋了。
認錯嗎?
這問題,怎麼回答呀。
軋鋼廠可發生過不少諸如此類的事情,提問的是劉海中,工友們的回答,大致分爲兩種。
第一種,我錯了。
劉海中讓工友交代自己的問題,不管好壞,都要活生生的脫一層皮,這都是給面子。
第二種,我不知道錯哪了。
這種,下場跟第一種情況的下場差不多。
不管如何回答,說什麼,都會被劉海中抓着話茬子狠狠收拾一頓,易中海的腦海中,想過了種種。
僞君子也是精明。
泛起了不說話,用沉默對待的笨辦法。
現場的氣氛。
便也變得詭異起來。街坊們傻乎乎的看着易中海,也是沒想到易中海會玩這種套路,想看看後續,要是劉海中無功而返,街坊們便也有樣學樣,用這種沉默的辦法來對付劉海中。
反之。
老老實實的交代問題,求着劉海中別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看在街坊一場的份上,給他們一條活路走。
僵持了七八分鐘的時間。
人羣中的劉光天出了聲,指着易中海的鼻子,吼叫了起來。
“易中海,你幹嘛呢?我爹。”
“哥,什麼我爹你爹的,這種場合上,咱們不能稱之爲爹,要稱呼職稱,喊劉隊長。”
劉光福糾正着劉光天的說法。
劉光天臉色一頓,擠出了幾分笑意。
點頭哈腰的朝着劉海中表明瞭自己的態度。
“劉隊長,軋鋼廠工人督查隊劉隊長,讓你易中海老老實實的交代問題,你有什麼就說什麼,不說話算什麼意思?真以爲不說話,就沒事了,你也太小瞧我們劉隊長的本事了,這是在給你機會,易中海,別給臉不要臉,趕緊交代。”
劉光天和劉光福現在是劉海中忠實的狗腿子。
劉海中送走賈張氏的當天。
這哥倆也參加了那個什麼什麼隊,一個當了中隊長,一個當了小隊長,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朝着劉海中發難。
用他們哥倆的原話來形容,你劉海中不當人子,從小暴揍我們哥倆,打的我們哥倆好幾天沒辦法下牀,之前我們哥倆小,不是你劉海中的對手,現在我們哥倆長大了,有了力氣,要朝着劉海中報復之前被揍的那些舊仇。
見劉海中瞪着他們。
就要出去喊人,喊人來幫他們一起收拾劉海中。
二大媽趕緊表明了劉海中的身份,說劉海中當了什麼隊長,軋鋼廠排在李主任下面的第二號人物。
劉光天和劉光福一聽,瞬間老實了,也沒有了跟劉海中較勁的心思,跟在劉海中跟前,鞍前馬後的忙活着。
劉海中也將兩個孩子弄到了軋鋼廠。
劉光天和劉光福通過這件事,意識到劉海中隊長的位置越是穩固,他們哥倆的日子越是好過。
因爲操心大事情,當了隊長的劉海中,就再沒有暴揍老二和老三。
任何有損劉海中隊長身份的事情,劉光天和劉光福都要搶着出面,兩人當着滿院街坊的面,狐假虎威的逼問起了易中海,甚至還抹胳膊挽袖子,準備暴揍易中海。
人羣中看戲的聾老太太,一時間有些着急,居然出言了。
“劉光天,劉光福,你們要做什麼?這是要打中海嗎?中海是長輩,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尊老的樣子?”
傻柱心中笑了一下。
聾老太太這是被驢踢了腦袋嗎?
這時候,跟劉光天和劉光福講尊老。
就算尊老,也得問問易中海配不配。
“老東西,本來不想搭理你,結果你自己跳了出來。”劉光天朝着聾老太太罵了起來,“小時候,你就幫易中海說話,說我們哥倆怎麼怎麼回事,害的我們哥倆被我爹打的五天起不了牀,老不死……。”
一頂天大的帽子。
扣在了聾老太太的腦袋上。
嚇得聾老太太立刻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現在的態勢。
聾老太太真的看不明白了。
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愈發不能輕易曝光。
曝光的下場。
就是死路一條。
忙將腦袋扭到了一旁。
劉海中今天晚上的目標就是易中海,別人不考慮,見兩個兒子要算聾老太太的舊賬,忙出言嘶吼了一句。
“易中海,你到底說不說?”
劉光天和劉光福見劉海中這麼說,便也熄滅了對付聾老太太的心思,專心致志的收拾起了易中海。
不等劉海中叮囑。
哥倆擠出人羣,來到了易中海的兩側,見易中海有些不服氣。
劉光天嘴裡罵了一句,腳狠狠的踢在了易中海的膝蓋上。
吃痛的易中海,站立不穩,跪在了地上。
傻柱見到易中海吃癟,心裡飛起了幾分淡淡的笑意。
不知道爲何,他覺得易中海越倒黴越好,要是劉光天或者劉光福幫他扇易中海幾個大巴掌就更好了。
站在傻柱身旁的許大茂,彷彿看穿了傻柱的心思,火上澆油的喊了一句出來。
“易中海,你這是不給劉隊長面子嗎?還是你不服氣劉隊長?覺得劉隊長不配當這個隊長?你說?”
“許大茂說對了,易中海這就是看不起劉隊長,我記得之前劉隊長當二大爺,他當一大爺的時候,完全不把劉隊長放在眼中。”
“豈止看不起,軋鋼廠內,還說劉隊長的壞話,什麼不能一碗水端平,將來一定是無兒子孝順的下場,說劉隊長有兒子跟沒兒子一樣,也是絕戶的命,我都不忍心聽,惡劣到了極致,就沒見過這麼詛咒人的街坊……。”
街坊們拍起了劉海中的馬屁。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傻柱也趁機嚷嚷了起來。
“易中海,街坊們誰不知道你?純粹的一個僞君子!在場的街坊們,除了賈家,除了秦淮茹,除了後院聾老太太,都被你欺壓過,尤其像我何雨柱,我爹何大清郵寄來的生活費,被你截留了,你把屎盆子扣在了一大媽的身份,害的一大媽死翹翹了,你還破壞我的相親,讓我娶帶三個孩子和一個婆婆的寡婦,這個寡婦還上了環。”
口風一轉。
藉機罵起了易中海,也小小的高捧了一下劉海中。
否則如何讓劉海中變成他手裡的刀。
“易中海,你缺德,二大爺劉隊長他這是在替千千萬萬像我這樣的人聲張正義,我要是你,就老老實實的將自己做過的缺德事情,一五一十的坦白交代,爭取一個寬大處理,拒不交代,你就是對劉隊長不滿,不服氣劉隊長,是看不起劉隊長。”
“劉隊長,傻柱這話說的可太對了,街坊們都被易中海欺負過,之前給賈家張羅借款,給秦淮茹張羅捐款,不願意,還不行,口口聲聲說要趕我離開四合院。”
“我們家孩子被棒梗搶了東西,棒梗還打了我們家孩子,讓易中海解決,易中海說責任在我們家孩子身上,說棒梗是無辜的,害的我們家損失了物資,捱了打,還的向棒梗道歉,賠償給賈家錢。”
“我們家的玻璃,被聾老太太砸了,易中海說活該我們家的玻璃被聾老太太砸,說我們要是孝順聾老太太,聾老太太不至於砸我們家玻璃。”
聾老太太臉色陰沉。
你們說易中海就說易中海,提我老太太乾嘛呀。
裝了一個沒聽到。
一副無事人的樣子。
“易中海,看樣子,你是不交代了,行行行,我給你找個交代的地方。”
劉海中剛要指着劉光天和劉光福下令,讓他們將易中海捆起來送保衛科,喝了點酒的許大茂和傻柱兩人,上演了不請自來的大戲。